《血马骄灵》第21章


见势不对借死逃遁,要寻他不易,你年轻有时间,不急于一时。”
第五章 纵横剑气酸情泪 宛转歌喉细舞腰(4)
明灭真人语重心长的一席话,把傅彻的思绪牵到中原,带回过往。这些年来,他对梁亮一家的思念无日或减,特别对青梅竹马的梁絮更是不能忘怀。伴着时事迁移,他和梁絮之间那些天真无邪的童年趣味或许会逐渐消散,可二人间的真挚情意却是风吹不动雨打不改的,即使终其一生二人再也不能相见,那情意亦不会湮没在时间的长河里。尤其当他明晓婚约的意义后,往日情缘越是浓烈地萦绕心怀。
明灭真人看他不言,只道他不舍离开自己,劝道:“聚散本无常,我们学道之人注重心性修炼,追求自我解脱,凡事要拿得起放得下,不羁于世情俗物、悲欢离合,这样方可至逍遥之境,超然物外。你秉性纯良,根骨悟性都是上上之选,就是有些多情寡断。当然为师也不是怪你这不好,只是当断不断,只会害了别人苦了自己,你自己要注意这方面修养。将来道脉还靠你发扬光大,可不要辜负为师对你的厚望!”
傅彻垂首道:“师父教诲,孩儿时刻牢记于心,只是孩儿今天答应瑶丝帮她欺骗舒迩继,近几日恐怕走不了!”明灭真人问及缘由,傅彻一五一十详说一遍。明灭真人道:“瑶丝找你帮忙虽是权宜之计,但我们人活于世,最大莫过于重义守信,答应之事就该亲身践行。”又道:“趁还有些日子,为师便把中原江湖之事跟你说一说,免得你回去后格格不入。”
傅彻全神贯注,明灭真人道:“以前我曾和你说过,我们中原有一叫虚华阁的门派,以品评天下高手为己任,这个你还记得吗?”傅彻点头,明灭真人续道:“二十多年前,虚华阁阁主慧眼仙师欧阳修年品定九派十人,这九派说的是道脉、佛家、神道、秘教、天宗、阴阳门、武尊门、采补门及青衣门九大派系。我们道脉之所以位列第一,是因其他门派武学或多或少都吸收兼容我们道家真法。佛家传自天竺,自白马寺建立后,佛家便堂堂正正扎根中原,开花结果。神道秘教号称南神北秘,本属一派,百余年前派内纷争,才一分为二。秘教历代教主由男子担任,神道则为女子执掌。它们也是源于天竺,但徒众行事歹毒,世所不齿,被佛家称作魔教。天宗武尊两派在江湖行侠仗义的弟子最多;阴阳门乃中原最诡异的门派,门人几乎不在江湖行走;采补门妖人专以采补术采吸他人精元来增强自己功力,狠毒非常;青衣门神秘莫测,为师至今没见过一个青衣门弟子。”
“而十人是指江湖上正邪两道各有十大高手,草野四处见英豪,如此罗列二十人未免以偏概全,但盛名之下无虚士,你不可掉以轻心。这二十人中除为师外,你须谨记以下这几位,佛家的无果大师,他原是白马寺住持,佛家功天下第一;秘教教主江恩耀,其人武功登峰造极深不可测,传言是神道秘教二派第一高手;采补门主泠寿光,采补术通玄,年已垂暮,容颜还如壮年;道脉真人左慈兄与为师相交甚密,如今武功定远胜为师;怜花君子陆笑君,为人洒脱不羁,纵情诗酒,品花论剑,是江湖一大风流人物;隐剑老翁,隐姓埋名,神龙见首不见尾,应该已经离世;南北双友东郭延年、封君达,系出道脉,后来自成一家;还有两人是女子,一个就是你也听过的无双女,另一个是神道天后陆潇潇……”
江湖人多事杂,明灭真人简略一说已到夜半。他道:“许多人事不是为师只言片语就能穷尽的,你将来还要自己甄别评断。况乎世事浮云、白衣苍狗,为师二十年不履足江湖,江湖必有翻天覆地之变,前尘旧事或许只能充作清谈之用。现在夜深了,你先去休息,改日为师再告诉你一些!”
次日一早帛锦派人上山请傅彻入宫,傅彻心底嘟囔有什么事,不情不愿下了山。帛锦一见面便抓住他臂膀笑道:“好兄弟,我有件大喜事告诉你。”傅彻问喜从何来,帛锦道:“昨夜我和母后商量,决定将瑶丝许配与你,希望你们能择日完婚。这样不仅绝了舒迩继的妄念,还不伤跟楼兰的和气,瑶丝也有个好依归,岂非两全其美。”傅彻连忙拒绝道:“帛锦,万万不可,我已有婚约在身。”
帛锦愉悦之色滞了一滞,皱眉道:“怎么之前没听说你已经有婚约呢?那是谁家姑娘了,不可以辞掉吗?你要知道瑶丝可是我们龟兹第一美人。”傅彻诚恳道:“帛锦,这和美貌与否没关系,婚约是我来龟兹前订下的,我过些日子便要回中原成亲了。”帛锦犯难道:“那瑶丝怎么办?”当着帛锦,傅彻可没什么顾忌了,出谋划策道:“帛锦,我看那舒迩继一表人才,视瑶丝如珍宝,瑶丝嫁给她不但自己有了好依托,而且可以使龟兹楼兰两国化干戈为玉帛,这才是两全其美,何乐而不为呢?”
帛锦沉默一会,叹道:“舒迩继我也见过一面,他的确是难得的人材,可瑶丝一心系在你身上,我怎好强迫她呢?”这傅彻可爱莫能助了,抱定先行抽身的主意道:“你不如叫太后和雪素儿去劝劝她,她们女人之间说话方便一些。”帛锦想了想,不置可否,之后叹道:“我们三人从小到大情同骨肉,我一直希望你和瑶丝能终成眷属,可惜造化弄人,唉!”傅彻晓得他想以情打动自己,让自己与瑶丝结亲,却故作不懂。
第六章 夜露如珠朝露冷 郎心似铁妾心寒(1)
帛锦看他许久没反应,又道:“瑶丝昨天回来后就一个人躲在寝宫,什么人也不见,你帮我去劝劝她吧!”傅彻支吾一声,还没找到借口回绝,帛锦已把他推向瑶丝寝宫。宫门紧闭,傅彻惴惴不安敲了敲,没人答应。隔了一会,再敲了几下,还是没动静。他本来就怯于见到瑶丝,她不开门再好不过,于是心安理得绕路信步出宫。
他悠哉游哉,闻闻花香听听鸟鸣,走过几条花径,忽被雪素儿从后拉住。他回头见雪素儿一脸怒色,不解问道:“怎么了?”雪素儿骂道:“你还有脸问我怎么了,你真要把瑶丝逼死吗?”傅彻愈加糊涂了,道:“此话怎讲?”雪素儿怒气炸开,提起纤手便想抽他一个大嘴巴,后强自忍下,不解气斥责道:“傅彻你这个混蛋,枉费瑶丝待你情深意浓,你却薄情寡义,不把她当作一回事,你可知她上吊了。”
平地惊雷轰响,傅彻刹那间呆若木鸡,结结巴巴道:“瑶……瑶……丝……她死了……”雪素儿怒气稍缓,道:“幸好我刚巧去看她把她救下,迟到一步便返魂无术了。你还发什么愣,快去看看她。”大事临头,傅彻焉能回避,折身返回瑶丝寝宫,见门窗依旧紧闭,只道她又要自寻短见。霎时心急火燎,奋力一掌击在门上,门板应力而开,才知未上门栓。他急步跨进,叫道:“瑶丝,瑶丝!”瑶丝冷冷答道:“我没死,不用假惺惺!”傅彻听声音是屏风后传来,忙赶步走去。
瑶丝正坐在床上,双目满含怨恨冷望着他,脖颈上的勒痕清晰可见。傅彻心中有愧,坐到床边柔声道:“有话好说,干么那么傻呢?”瑶丝一声不发,眼中怨恨已消散,剩下的是无边无际的孤独无助,显得楚楚可怜。傅彻怜意大生,伸臂抱过她,轻轻抚了抚那勒痕,疼惜道:“还痛吗?”瑶丝没有挣脱他,眼泪却已倾泻而出。傅彻见她眼神凄迷,泪水不停涌出,如珠滚玉般自洁白无瑕的脸颊滑落,自责道:“都是我不好,我害你伤心。”
瑶丝突兀问道:“你为什么不喜欢我?”男女相悦全凭一种感觉,那种感觉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傅彻自然说不上为何不喜欢她,只道:“我是有婚约之人,不能负了我姐姐。好男儿遍地都是,你把我当作哥哥不也一样吗!”瑶丝凄酸一笑道:“当作哥哥?男儿都是用这来推搪责任,假如情爱能用兄妹之义淡化,世上哪有许多痴男怨女。倘若有一天,你姐姐跟你说,她对你只是情同姐弟,叫你把她当作亲姐姐忘了,那你又当如何?”傅彻不知如何作答,只是内心确信梁絮一定不会的。
瑶丝看他丝毫没有担心,道:“你那么喜欢你姐姐,她是不是比我美了?”傅彻私自想道:“姐姐是天上的仙女,世上哪有比她美的。”口上却道:“我从不以貌取人,若说容貌,你这般美丽我已知足了,可是我不能背信弃义。”瑶丝听他说得恳切,心里好受一些,问道:“如果没有你姐姐,你会喜欢我吗?”世界上本来不存在如果之事,如果永远只是如果,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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