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马骄灵》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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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道：“我杀一个没骨气的徒弟干你何事？”傅彻斥道：“虎毒不食子，你连自己的徒弟也忍心杀害，还是人吗？”那人淡淡道：“你才多大，懂个什么！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有数十个徒弟，少一个还可多收十个。”傅彻听得一阵心寒，道：“天下间只怕再也找不到你这样的师父，有你这样的师父，有还不如无。”那人并不介意道：“你少年人看不开，我不想与你计较，你年纪轻轻能练就这般身手，也是不易，只要你识趣离开金城，我就放过你。”傅彻嘲笑道：“你有那么好心？恐怕你是没把握胜我才诱我离开，免得坏了你的阴谋。”那人冷笑一声，道：“我北宫廷平生还没怕过谁，你既不时抬举，我就送你一程。”傅彻道：“你要杀我可没嘴上说的那么容易。”
北宫廷冷酷一笑，决意与傅彻手下见真章。傅彻丝毫不让，缓缓提起劲力。北宫廷的脸色越发灰暗，在发功那一刻，整张脸一片死灰。傅彻从未见过这么邪异的武功，不敢贸然出手，北宫廷煞气越来越重。傅彻眉头微皱，北宫廷紧逼一步。傅彻凝聚全身功力，先求立于不败之地，而后再觅破敌之法。北宫廷嘴角狞笑毕现，一招“秋风落叶”已攻到傅彻的身前。傅彻暂时躲让。北宫廷得势不饶人，又是一招汹涌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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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彻心想躲避不是良策，得硬拼一招才好蠡测对手实力。他不敢托大，一出手就是天幻十三式的救命绝招云龙初现。两人招式交替变幻，掌力相接，傅彻只觉一道阴寒真气冲进掌心，忙运气驱散。兔起鹘落间北宫廷又已抢攻数招，傅彻受其阴寒掌力侵袭，遍体生寒，一时之间进退维艰。他眉峰紧蹙，暗想：“北宫廷功力较鲁女生也不多让，而他这阴寒真气更不好消受，我要取胜谈何容易！”北宫廷也被傅彻攻得直冒冷汗，他惊觉傅彻功力不仅不输自己似乎还略胜一筹，现在之所以处于下风，是因他对自己的武功不知悉，一旦窥破，那鹿死谁手就难意料了！
北宫廷暗道：“为今只有快刀斩乱麻，趁这小子还不清楚不死神功的奥秘速战速决除了他，以免将来碍手碍脚！”主意打定，出手愈加狠毒。傅彻心无旁骛，天幻十三式如长江大河滔滔而去。他全力出击，便不能完全阻挡北宫廷的阴寒真气侵入身体，不一会身体微冷。北宫廷料想时机已到，奋力一招。傅彻毫不退让，稳稳接住他来招。真气冲撞，两人各震退数步，嘴角都噙着鲜血，显然皆已受了内伤。傅彻手已按住遥思剑，虽觉仗宝剑之利取胜不光彩，但生死一线，不容他再摆姿态。
遥思剑划破夜空，森寒剑气横亘在傅彻身前。北宫廷压住伤势，陡见宝剑心中一凛。两人斗志顿时变换，傅彻信心大增，强力压制体内肆虐的阴寒真气，遥思剑蓄势待发。北宫廷伤势较傅彻有重无轻，不敢轻率触及宝剑锋芒，凝神戒备、严阵以待。彼消此长，傅彻手臂一动，遥思剑划出一道弧线，斜切北宫廷。北宫廷手无兵刃，双掌挟着阴寒之气拍向剑身，剑身平缓无锋，宝剑锐利无用武之地。傅彻岂容他轻易得手，遥思剑一旋转，斩他手掌。北宫廷慌忙回掌换招。傅彻步步进逼，北宫廷招式连变悉数无功，心道不妙，侧身疾步逃逸。
傅彻提步狂追一阵，那阴寒真气又窜走经脉，冰冷入骨，极不好受。他心想：“负伤追击必然导致伤上加伤，我和北宫廷无深仇大恨，就算杀了他也划不来。”思虑及此，他折路找到一僻静处，运功疗伤。待寒气驱尽伤势略微好转，取道回宋建府第。宋建等人此时正在议事厅聚会，刚找他不在，却把湘蓉和萱儿吵醒。傅彻回到小楼得知宋建找自己，简略说了今晚发生之事，言罢便欲赶去议事厅。湘蓉忧心他伤势，劝他明日再见宋建。萱儿听到“北宫廷”三字时失声道：“他来这了？”傅彻疑问道：“你认识他？”萱儿忙道：“我怎么会认识他呢，他可是不死门第一高手，不死神功天下无敌。”
傅彻见她一副引以为豪的样子，泼冷水道：“我看未必，心狠手辣天下无敌或许不假。”萱儿愤然道：“你怎么可以污蔑他？”傅彻道：“他又不是你爹，你那么生气干嘛？”说到“爹”字时心中一醒，端详了一会萱儿，眉头深蹙，想道：“难怪我看见北宫廷觉得眼熟，原来他和萱儿有点相像，莫非真是父女。”他没做深究，径去议事厅会见宋建等人。众人听他说及今夜之事，又见他萎靡不振，心头顿转沉重。宋建道：“北宫廷从长安赶到金城必有图谋，传言他的不死神功几近功德圆满，傅公子能将他打跑已很是不易了。”傅彻听北宫廷来自长安，想到萱儿曾说自己是长安人，两相印证对萱儿与北宫廷的关系更加持疑。怀疑归怀疑，没有真凭实据他可不敢妄下判断，谈论其他道：“不死功究竟是什么样的功法呢，我和北宫廷交手百余招还是捉摸不透？”宋建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风闻这功法乃先秦一方士所创，练成之人可遁入不死之境。”
司马尚沉思道：“不知道北宫廷想找什么？”这也是傅彻等人的疑问。宋建清了一下嗓子道：“有件事宋某一直没告诉大家，现在是实言相告的时候了。半年前宋某接到青衣门主萧青梵萧贤弟的传书，说今年七月七是他女儿菲儿的及笄之日，而菲儿酷爱古玩玉器，要我帮忙找寻一些上古玉器给菲儿作成年之礼。宋某为了不负所托派人四处搜寻，碰巧寻获了九华玉璧。江湖古来相传九华玉璧内含绝世武功，可一块完好无损、质地光洁的玉石怎能藏刻武功，我料定是先人虚言骗世，无须费力劳心。但不晓得谁人走漏风声，引致江湖中人蜂拥而来。这次府库失窃，宋某本也想与盗玉有关，只是青衣门向来神秘不为人知，我不好泄露别人门派之隐，便没将此事与大家提及，还望各位切勿见怪！”
司马尚本是一方霸主，虎死不倒威兼具有勇有谋，俨然成了宋建手下一群江湖中人的领袖，他忙道：“宋大人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们怎会见怪！青衣门是天下九大派之一，可我们多是只闻其名不知其实，不意宋大人和青衣门主还是旧交。”宋建道：“说来也是巧合，十三年前宋某孤身前往蜀中，在成都城见一对年轻夫妇在溪边垂钓，那女子怀里正抱着一个一岁大小的女婴。我看他们夫妇人品俊美，料不是恶人，便有意攀谈结交，谁想那男子脾气怪异，怪我无端出现吓走他的鱼，定要我到水里抓还给他。我当时便生气了，不只骂他蛮不讲理还要教训他一顿。可那男子虽比我年轻好多岁，武功却是奇高，不出三招，就把我打倒在地。好在他妻子劝他说：‘青梵，他也不是故意的，饶了他吧！’那男子极听他妻子的话，当下放开我，笑道：‘今天算你运气好，我萧青梵放过你了。’
我当时年轻气盛，非是卖乖讨好之徒，对他此举大为恼怒，坚决不与他罢休。萧青梵看我不知进退，怒气又生，说要杀了我。他妻子一边安慰我，一边劝他道：‘今天是菲儿的周岁生日，你生个什么气呐，别把菲儿吓哭了。’萧青梵笑道：‘我只是说说笑，看来这人还挺有骨气，我们难得一次外出，遇上他也算有缘，就交他这个朋友吧！’我不买他的账，他非但没再生气，反而向我赔不是，这样我们就交上朋友了。后来我才知他就是天下第一神秘宗派青衣门门主，可惜他妻子红颜薄命，十二年前便过早离世了。萧贤弟伤心欲绝，这十多年再不踏足江湖，一心抚育女儿成人。”
李泽进道：“最可恶是这泄露消息之人。”宋建道：“现在距七月时间已不多，我之所以没将九华玉璧送往蜀中，就是怕途中有个意外，辜负了萧贤弟的托付。”李泽进道：“宋大人若是信得过，我们就帮你护送宝玉入蜀。”宋建道：“这当然是好，可此际金城之事还要倚重各位。”司马尚道：“但愿我们能尽快查明库银之事，然后日夜兼程赶去蜀中。”宋建道：“我想也只有如此了。今晚已有人潜入府里，接下去肯定还会有更多人甘冒这险，我们得加紧戒备。我想明天由傅公子带人去查库银之事，司马兄衡兄等去查那盗玉的事，各位意下如何？”众人皆道：“一切但凭大人吩咐。”
傅彻回到小楼，身心俱疲，躺下不久便渐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