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马骄灵》第174章


傅彻一向缺乏雄心大志,不理解争权夺利奔波劳碌所为何事,道:“这片海域,各座岛上民众安居乐业,与世无争,他们做了岛主也没什么意思呀!”陆潇潇神情凝重道:“恐怕他们的野心远不止只掌控一个无花岛,而是想统治这一带所有岛屿,包括我们黄龙岛,进而组成一个海上岛国,趁大汉衰微兵荒马乱之际,进犯中原。”无双女道:“潇潇忧虑不无道理,我们得格外谨慎。”陆潇潇道:“看来我不能忙于赶回中原了,得等这儿的事稳妥后再行。”傅彻想起房子东西两边窥伺之人,心料一边是阴阳门门徒,一边是一品堂之人。
第四十一章 花前溅泪云垂地 海外争雄浪卷天(3)
次日,房外六人犹窥伺在侧。傅彻四人计议兵分三路,分头出击,无双女去保护穆连云穆润父子,陆潇潇去追踪潜伏在西侧的四人,傅彻负责追查东面那二人。无双女和陆潇潇担心傅彻体内三股真气紧要关头反冲,故让甄桐随同陆潇潇行动,又提醒傅彻遇敌非到生死攸关时不宜妄动真气,以免引火烧身。傅彻谨记于心,暗想陆潇潇武功远胜自己,有她保护甄桐,自己大可高枕无忧。
红喙灵鹫通灵性,不忘傅彻昨晚出手伤它,摆出高姿态不睬他。傅彻堂堂男儿,哪会与禽鸟一般见识,一笑出门。他大摇大摆走向岛上朝东走势的一条长街,房舍东面的其中一个窥伺者立即尾随而去,不一会西面也有一人跟进。余下的人有陆潇潇和甄桐盯防,傅彻便专心观察这二人。白日岛民基本上都在务农捕鱼忙生计,街市人流稀稀疏疏,冷冷清清。傅彻装作初来乍到,感觉处处新鲜有趣,左顾右盼,一副流连模样。
两个跟踪者想必知道他武功卓越,总与他保持十丈以上距离,不敢欺近。傅彻绕过一条街,折路走往海边。通向海边的这条道路约有三里地,中途有一座石亭,一老汉在亭边张罗了一家小酒肆,酒气四溢,浓香醉人。傅彻不贪杯,酒量也浅,是那种百过酒家门而不入之人。今日不同往昔,他要套住跟踪者,毫不犹豫步入酒肆,叫了一壶酒肆招牌佳酿的“玉露鱼香”。酒名别出心裁,酒味想来不俗。
傅彻自斟一杯,举杯浅尝。酒一入口,从喉咙到肚腹如同火烧,浓烈之至。傅彻几曾饮过如此烈酒,忙唤老汉倒杯茶水解酒。几杯茶水下肚,惨况稍减,一张俊脸却已涨得通红。忽听隔座一人冷嘲道:“不懂品酒之道滥充好汉,糟践美酒,可耻!”
傅彻回看说话之人,见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女,脸如刀削,鼻如悬胆,样貌可媲美木漱菱或向晚晴,但目无表情,面色冷峻,无形中露出一股煞气。她一身玄衣,左手边放着一柄长剑,剑长五尺左右,剑柄处雕刻着一个骷髅头,撕牙裂齿,阴气森森。她喝酒更不像是在细心品尝,而只能说是鲸吸牛饮,别人用杯盏,她却用陶瓷大碗,一口一碗,不知已喝了几大碗,至此犹面不改色。
傅彻遇到的怪异少女不能算少,可这般的尚属首次领教。那少女冷目扫了他一眼,道:“你那酒喝不喝,不喝给我!”语气冰冷冰冷的,不带一点感情。傅彻无端手足生寒,有种不祥预感。那少女见他不答话,只道他不舍得,嘴角动了动,略带讥谑而夹杂着残酷的笑意一闪而逝。傅彻不祥预感越来越强烈,深知危机一触即发,可找不出根源位于何处。那少女倒尽自己壶里的酒,已不足半碗,她眼也不眨灌入腹中。尔后,在怀中掏了半天,才摸出一枚五铢钱,稍带羞色递给老汉。
这明显不够付酒钱,老汉虽没明说,却不伸手接收,意谁都明白,就是要少女补足钱数才算账目完结。那少女不问可知是囊中羞涩,再没有余钱了,她寒声道:“这钱你先收下,等我做完这笔买卖领了银子再付清余额。”她佩带利刃,一身杀气,老汉老实人家,也不敢过于招惹,自认倒霉收了可怜巴巴的一枚钱。那少女付了钱之后,眼睛就没离开过傅彻。傅彻没到自赏、自作多情的地步,不会一厢情愿认为她看上了自己。他清晰感到少女身上的杀气愈来愈重,且牢牢锁定他。
他十分清楚那少女志在杀他,为免殃及池鱼,他放下一锭银子,疾步走向海边。他身子一动,那少女随之而动,而那两个跟踪者依然鬼鬼祟祟与他保持十余丈距离。傅彻步伐渐急,那少女已使上轻功,跟踪者落了一截。四人前中后不一刻到了滩涂,傅彻面朝大海,静若渊岳,那少女立在他身后两丈处,跟踪者则分别藏身于一块巨岩之后。傅彻转过身,面对那少女,二人均是脸如静水,无丝毫表情。
那少女手腕轻微抖动,长剑划空而出,不出一言直刺傅彻前胸。剑气森森,杀气腾腾。傅彻展开轻身功夫,身子一兜转,绕向她背后,凌空击出一掌。那少女不等剑招使老,长剑后撤,切斩傅彻手掌。傅彻手掌一翻,掌力袭击她手腕。那少女变招奇速,只见她腰身一扭,身体倾斜,长剑自下而上,化作一道流星,割向傅彻腹部。傅彻见她出招毒辣,下手亦不留情,使出游定飞旋,绕着她周身游转,天幻十三式蓄势待发。
那少女一时捉摸不透傅彻武功路数,不敢贸然进击,横剑护在胸口,静观其变。傅彻已察出她招式虽狠毒绝伦,但武功还稍欠火候,不致对自己构成威胁,当下更不迟疑,掌力倾吐,击其后腰。当是时,他猛然发觉一人正以雷霆万钧之势功向自己后心。此人来势凶猛,迫近出招全无先兆,不问可知是个绝顶高手,至此方始明白自己事先不祥预兆的来源。他无暇他想,撤回攻击那少女的掌力后击,同时身体拔地而起,以避敌招。
他身体拔高后立刻侧飞,落到丈外,看清来人是个二十多岁的青年男子。青年男子穿的是和那少女一样的黑色劲装,使的是一样的长剑,区别的是他神色比那少女更冷漠,煞气也更重。那少女见到青年男子,冷冷道:“你来做什么?”青年男子语气更冷答道:“当然是杀人!”那少女冷哼道:“这买卖是我揽下的,不用你插手。”青年男子道:“你不是他对手,这买卖还是由我来做,事成后酬金分你三成。”
傅彻听明白了,这一男一女乃是杀手,他们所谓的买卖便是杀人,杀人获取酬劳,并且极有可能出自一品堂。那少女道:“三成太少,五成。”青年男子冷酷一笑道:“我看你是穷疯了,要不要舵你,你若一意孤行,我就让你去杀,等你杀人不成反被杀之后,我再出手不迟。”那少女不再与他做口舌之争,剑指傅彻,不杀人不休。傅彻摇了摇头,叹道:“哎,我摘你可怜,像你这么漂亮的姑娘,干什么不好,偏要做杀手。”
那少女满是厌恶之色,娇躯前驱,长剑戳向傅彻胸口,似欲一剑穿心把他钉在沙地上。傅彻对她的攻势并不担忧,而是小心提防那青年男子。青年男子回剑入鞘,背负双手,一副袖手旁观姿态。那少女剑到中途,折个方向,刺往傅彻右肩。傅彻身随意动,先侧移三步,马上全速向前。那少女没料到他速度这么快,一愕之下,傅彻五指已扣住她持剑的手腕。那少女骇然失色,挣脱已来不及。傅彻顺势封住她穴道,夺下她的长剑。
青年男子虎躯一震,长剑飞速出鞘。傅彻持剑在手,意气飞扬,笑道:“我如果没错的话,你就是杀害蓝关良和他三个属下的凶手饮血。”青年男子鼻子动了动,从鼻子中发出一声闷哼,泠然道:“算你有点眼光。”傅彻道:“我是有眼光,可你却没胆量,杀人非但不敢承认,反而嫁祸于人,有失男子汉光明行径。”饮血鄙夷道:“我们杀手杀人不为名只为利,嫁祸于人有利于我,何乐不为,倒是你小肚鸡肠临死了尚斤斤计较这些,有损男人作风。”傅彻沉声道:“你就那么有把握杀我?”
饮血剑身一抖,道:“多说无益,会过就知道了。”要成为顶级杀手,行事必须够绝够毒,饮血作为一品堂头号杀手,自然样样具备。他一出手便是得意绝学“追风三十六式”,运气于剑,以气运剑,长剑嗤嗤轻响,杀机毕露无遗。傅彻自从遥思剑被萧菲儿索取后,好几月未用剑,一剑在手,格外亲切自信。他使出流旋剑法,一招套一招,一环套一环,或攻或守,圆转如意。眨眼三十六招已过,饮血“追风三十六式”使尽,占不到点滴上风,还处处受制于人。他出道以来,杀人不计其数,也曾几度陷于困境,但每次都能凭借自己的武功智慧化险为夷、逢凶化吉,他相信这次亦不例外。
傅彻许久弃剑不用,起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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