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局:西厂相公》第15章


即使他满脸血污,我还是看清了他英气逼人的面孔,捂着嘴后退了一步。
“罗嗦什么,还不快走。”狱卒见我停住了步子,不耐地催促道。
“师父,师父。”我小声呢喃着,却没有靠近他的牢房。
我不知道墨渊所犯何罪,既然被关押在这里了并且用刑了,想必惹得麻烦不小。
这时候不能太冒失,任何举动都可能被当做了他的同党而关押起来。
我得出去,得想办法救他。
“徒儿。”他嘴唇动了动,突然呓语了一声。
我的心像被扎满了细针一般,痛得无以复加。他身上每一处伤口都像是淬了毒药,泛着青黑,想来一定疼死了。
我稳住了自己慌乱的呼吸,然后迈着艰难的步子出了大牢。
放心吧,师父,我一定会救你出来,一定!
作者有话要说:师父怎样才能逃离监狱,这是个问题!
选项A:小黄单枪匹马救他出来!
选项B:师父自己越狱了!
选项C:黎千朔帮忙劫狱!
选项D:裴琰偷偷把师父放了!
、第十四章 罗袜生尘
出了牢狱,我本以为会是如意在外等候我的,却不料来者竟是府上的小花匠——吉祥。
迟疑了一下,我快步走向了他,问道:“如意怎得没来?”
“这可是西厂,不比别的地方,少爷担女孩子家的来了容易受人欺辱,所以派我走这一趟了。”吉祥说道。
我点点头,正欲走出西厂大门,却又停住了步子,逮住了一位番子,“随意”的问道:“大人,刚才小女路过一间刑室,瞧着里面有位被缚的道人,不知他一介江湖术士,所犯何罪啊?”
“哼,行刺刘公公未果,这罪名大着呢。”那番子说着,白了我一眼:“你问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只是好奇而已,呵呵。”我干笑着回过身去。
师父他莫非疯了吗,好好骗他的钱,过他的日子,怎么会想到行刺刘瑾呢?
怀着忐忑的心思出了大门,我随着吉祥一并去到了停在不远处的马车前面。
撩起帘子那一刻,我正和黎千朔对上了视线,只见那白袍美男子慵懒的坐在了马车里,眉心处的一点朱砂因着他如雪的肌肤更显得艳若红莲,整个人如同散仙一般,十分飘逸。
无视了他看戏的眼神,我一跃上了马车,然后将性洁的他逼到了旮旯里,缩成一团躺了下来。
“怎么,本少爷救你出狱,你竟也不说声谢谢么?”他语气里有几分好笑。
我没心情与他说笑,如今墨渊还在牢里受刑,也不知道能撑上几天,还是赶紧救他出狱才是正道。
黎千朔继而轻哼了一声:“看样子,你是遇上了什么烦心事了。怎么,不试着求我帮帮你吗?”
“求你?”我笑了笑,一屁股坐了起来,问道:“你是敢劫狱还是敢绑票?”
他轻皱了一笑漂亮的眉头,问道:“何意?”
“替我绑架刘瑾或者杀进狱里,救出我师父?你选哪一个?”我问道。
他一怔,脸上闪过一抹急色,问道:“怎么,世叔他莫非被逮捕入狱了?”
“是。”我点头,对上了他的眼睛,问道:“你们府上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他低头不语,显然是不想对我坦露其中的真相,沉默了片刻之后,交代道:“这事你别告知我爹,我来想办法。”
我不知道他有何用意,也确实没打算让黎梓焕知道。谁不知道当年黎大人就是靠刘瑾的扶持坐上高位的,虽然后来刘瑾看他不惯,又将他从尚书的位子上拉了下来,降为了侍郎。但是,两人的关系我根本抓不准。
如今世道,别说黎梓焕难以出手相救,他不趁机落井下石就不错了。
我信不过他,更信不过面前这底细不明的黎千朔。
一路上沉默着回了府上,我急忙扎身房里,从墨渊留下的那堆行李中翻出了几个烟雾弹,还有几包蒙汗药。要说我师徒二人行走江湖,这些都是不可或缺的必备品。
剩下的破旗,铃铛,八卦镜,都是墨渊拿来装神弄鬼的,定然是用不上了。
我迟疑着,突然在墨渊的行李中又发现了一把短匕首和几枚暗器,这等凶残的东西也不知他拿来作何用处的,不过眼下倒是派上了用场。
身后突然传来了一点脚步声,接着是黎千朔的疑问:“你翻箱倒柜的,莫非想着劫狱?”
我没理他,翻出了一身道袍套在了身上,扎起了袖口和裤腿之后,将匕首别在了腰上,然后提着装满了烟雾弹和蒙汗药的布袋出了房门。
“站住!”他一扫往日的温润,冷声喝住了我。
“怎样?”我回眸。
“你这是去送死。”
“不会,小女子有幸在那阴暗的地牢里借助了几日,多少也摸透了,那些番子白日里打家劫舍,晚上出去风花雪月,狱里防备薄弱。我,一定能闯进去。”我说的很轻巧,双腿却不争气的抖动了几下。
“是么?”黎千朔突然冷笑了一声,从袖子里扯出了一柄软剑,飞身便刺向了我。
他那软剑柔软细长,平日里缠绕在手臂上,只露出一点镶嵌了宝石的剑柄,我也只当是他手腕上的饰品了,却不料这玩意甩出来竟是一件凶器!
喂喂,你二大爷的,犯不着一句话不和就想着劈死了我泄愤吧!
我本能的捏住了一枚暗器狠狠地掷向了他,他翩然一躲避开了那凌厉的暗器,然后白衣一晃,再一次逼近了我的跟前。
我急步后退,同时拿匕首抵住了他的攻势。不料,那软剑柔软度极佳,如同水蛇一般缠了上来,亦柔亦刚,难对付极了。
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黎千朔逼上了房顶,也不知道几回合下来,自己是怎样险里逃生的。身体里有些本能的抵御和攻击意识,此刻竟像是全部被激发出来了一般。
而他看似招招致命,实则又有所保留,在逼着我攻守兼顾的同时,却又不给我一丝喘息的机会。
不对!我不记得自己会武功的,师父也不曾提起过。
眼下,这凌波微步罗袜生尘的女人一定是被附身了,绝对不会那个笨手笨脚的我!简直太诡异了。
“出招的时候居然走神!”黎千朔眯起了细长的眸子,嘴角的笑意突然凌厉了许多,挥剑抹上了我的脖子。
我心中大骇,却见他长剑一收,那剑身擦着我的鬓角划过,削断了一缕发丝。
我伸手摸了摸自己尚且完好的脖子,怒视了他,问道:“你疯了吗?”
黎千朔将软剑一抖,那剑身重又缠上了他的手臂,藏匿在袖口里。然后,听他轻笑出声:“就凭你这样的身手,居然也号称要去劫狱。”
我知道他存心逼我出招,想着试探我的身手,当即一挑眉,问道:“你怎的知道我会武功?”
“有武功根底的人行路与他人有异,你硬功不行,轻功了得,一看便知了。”黎千朔说着,一个翩若惊鸿的轻跃,重回了地面上,然后抬眸看向了我,道:“下来。”
不知为何,少了那求生的欲望驱使着自己,我站在房顶上竟是有些恐高。
“不要紧,刚才飞檐走壁不是很容易么。”我试着安慰了自己一声,然后一跃跳了下去,竟是——
结结实实的趴在了地上,来了一个狗□!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我“呸呸”碎了几口,然后扶着老腰站了起来,重又看了一眼那屋顶,心道莫非狗急了跳墙,我急了跳房不成!
看了一眼自己看似白皙的手掌,只见那没干过什么累活的小手算不得纤细漂亮,特别是虎口处遍布了一层薄茧,一看便是练剑所致。
难道说,我被封印的不仅仅是记忆,竟还有这一身的武功吗……
自从忌了上一种药丸之后,笼罩着我的不仅仅是整夜整夜的噩梦,还有一些血腥可怖的记忆片段。如今,似乎连丧失的武功也慢慢找了回来。
难道说——
是师父给我吃的药本身就有问题吗……
有些事情来不及多想,眼看着天色越来越暗,是时候行动了。想到墨渊那满身的伤口,我这心都跟着一抽一抽的,总担心去迟了,救回来的不是那个恬不知耻油嘴滑舌的臭老道,而是一具千疮百孔惨不忍睹的尸身了。
而最后,我和黎千朔在谁去救人的问题上始终争执不下,最后干脆全部换上了一身夜行衣,一前一后的出了黎府。
走夜路的人极少,除了几个连夜兼程的旅人,剩下的多半都是些出来寻花问柳的嫖客。
我随着黎千朔闪进了巷子里时,少了路边的灯火指路,视线又黯淡了许多。
前方,不知谁家里正在办丧事,门前张挂的招魂幡在微风里浮动着,极为可怖。而最骇人却还是那户人家传出的哭声,“嘤嘤呜呜啊啊”的,混着夜里的凉风,更显得悲戚而诡谲。
我胆小的毛病又犯了,哆嗦着跟上了黎千朔的步子,然后伸手攥住了他的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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