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窑秘色》第55章


不知道为什么,陈欣就有一个感觉,好像良生在打这本秘册的主意。就算不是,他也是想趁着指导时偷学去如何制作的方法。可目前还停留在胎泥和制坯上。制坯就是要制出瓷器的原形了。
先将调制好的瓷泥经过模具的压制,便有了一个瓷器大概的模样。再将坯布胎凉至半干,再放到车盘上,用刀旋削瓷胎表面。这和她在电影看到的些不同。电影里是用手做出瓷器的样子。可是这样子做出来的瓷器很难控制好均匀大小。所以用模样制出来便可保证每个瓷器的模样的相同。
用刀旋削之后,可以保证瓷器外表的光洁。如果是一般的瓷胎,在旋削之后会使用材质不同的雕花刀在外表进行雕花。说来,这一点陈欣也不会。再者青瓷在外表雕花很多,一般雕的都是自然风物。像是缠枝花,展翅双蝶,鹦鹉或是凤凰。这与景镇德的瓷器不同,青瓷没有色彩繁多的釉色,有的,也只有青色。
如此,便有有各种的青,青黄青灰,到了后期又有了淡青,淡青灰,或是月白色,天青色等不同的青色。而秘色瓷所用之青最这神秘。可说这种青色的配方如人能知了。但现在,陈欣是个例外。她知道秘色釉色的配方。此点仍是制作秘色瓷中的关键。
可陈欣不想让其他人知道这个关键。特别是良生。以陈欣现有的水平,靠着良生一同揉出来的胎泥,再加上有模具压出来的瓷胎,确有瓷器的样子。可介于她不会雕花,所以第一次她做的是最简单的碗型瓷器。
“宁儿,这形状也出来了,是该上釉色了。”良生将陈欣的制出来的,现在只能称之为泥碗的瓷胎放到外头。
陈欣有些烦了,这几天良生总是问她关于釉色的事:“良生,你是师,宁儿是徒。哪有师傅老问徒弟的事。”
良生道:“不打紧,我是想跟着宁儿学习如何制作秘色瓷。我见宁儿应是不会制瓷之人,可宁儿爹却是个高人。宁儿,你爹平日里不教你吗?”
陈欣摇头。要问也得问吴宁儿,而不是问她。
“那你可知秘色瓷的……釉料配方?”良生问。
陈欣转头看他,他像是随口问的样子。可陈欣心里有数,这可不是他第一次随口问了。良生总是有意无意在向她打听秘色瓷的制作方法,还问是否有记载下来,万一记不起来可不要坏事了吗?每每问到此问题时,陈欣便会含糊其词搪塞过去。
“釉料配方……啊……”陈欣又想打哈哈,第一,她昨夜是看过釉料配方,可是细料太多她没记住。第二就是她记住了,她也不能告诉良生。至少目前还不行。釉料配方可是每位制瓷匠人最宝贵的东西,向来不会传给外人。想来良生也知道,可为何还是要问。再者,那是吴山拼死都想保护的东西,怎可轻易向外人透露。
“宁儿可知道?”良生继续问。
“啊……”陈欣有些难打哈哈了,看来良生是不问个结果是不会罢休了。她总不能说待我去看看再告诉你?“这个……”陈欣往后退了一步,她心里有些怕虚虚的,良生近日总有些像在逼问她的样子。
她往后一步,良生跟着往前一步。“宁儿?”良生笑嘻嘻的,可在陈欣看来,他的这种笑,简直就是笑里藏刀。“宁儿?”
讨厌,这样子的良生让人心升厌恶之意。为何觉得哪怕是笑着的他也会伸手来掐住自己的脖子。这让陈欣想到了在上林乡时被刀架在脖子上的事,每次让她回想到时都是一阵不寒而栗。
此时良生站在她面前,她有同样的感觉。怕他笑里藏刀,怕他会伸手掐住自己的脖子,逼着说出釉色配方。怕——
“宁儿姑娘,宁儿姑娘。”刚巧,陈大娘过来叫陈欣,“宁儿姑娘,外头有个人找你。说是你的同乡。”
“宁儿朋友来了。”陈欣对良生说了句,良生这才往后退了一步,做个请的手势。陈欣飞快离开。过了拐角,良生看不到了,她才拍着胸口暗想,陈大娘出现的真当是时候,是看出来她有难来相助的吧。“陈大娘,谢谢你了。”
陈大娘道:“谢我作甚,外头真有你朋友。”
真有朋友来看望自己?来这里,京城,官窑?谁人会知道她在此地。陈欣想不通,走到大门外去见那位远到而来的朋友。
ˇ心事ˇ 最新更新:20140106 12:00:00
说来,陈欣来京城也有一段时间了,除去之前一直呆在徐府,瞧来瞧去也只有府上的几个下人。若说凑巧遇到的同乡,只有骆韦康了。可也只有见着那面,之后便没再见过了。骆韦康是来赶考的,她曾无意问过徐嗣州,何时是考生殿试的时间。
徐嗣州道是这个月初五。说起,后日不就是初五了吗?不知骆韦康看书看得如何了。陈欣想来,他在上林乡时可不是一个爱念书的人,整日只知道玩耍。像他这般竟能通过乡试省试真是个奇迹了。
此时,这个“奇迹”之人就在陈欣面前低头看脚尖。陈欣叫他一声,他这才抬起头道:“宁儿。”
陈欣听他说话时的语气,矫情着呢。可他有什么可矫情的,除此之处他有些结纠:“韦康,你怎会来此。”确实,她没想到骆韦康会来这里找她。骆韦康怎会知道她在此,转念一想,可能是去徐府里问来的吧。可后日不要殿试了吗,还来做甚。
“这个,宁儿……”骆韦康支支吾吾,一脸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宁儿啊……”
骆韦康的样子到让陈欣急了:“大老远跑来不会只为了叫我的名字吧。到底何事,快些说吧。后日便在殿试了,宁儿担心你怎还不再念些书。”
“宁儿知道后日是殿试?”骆韦康愣了一下,马上喜上眉梢,“宁儿这是在关心韦康了。韦康知道。韦康一定考个功名,回去定让爹向宁儿提亲。”
咦?我是这个意思吗?这可误会大了。“韦康是否误会了宁儿的意思。宁儿只是无意间听徐大人讲起殿试在后日,想来韦康是来京殿试,此时在外出不用功,万一考不上功名不是浪费你爹娘的一片心血。”陈欣一个劲的否认,她可不想被人提什么亲,她只要徐嗣州一个便足够了。
“宁儿又提徐大人的名字了,我不喜欢听宁儿说起他。宁儿是对徐大人有意,韦康看得出来,可徐大人是朝廷官员,怎会看上宁儿。门不当户不对,两者不可能在一起。宁儿莫要再对徐大人念念不忘。”每次陈欣提到徐嗣州的名字时,骆韦康都会生意,潜意识里他早将徐嗣州长当成了情敌。可他哪知道陈欣,应该说吴宁儿早与徐嗣州共赴乌山云雨了。
陈欣还是想解释一下,可越解释骆韦康越听不近去。“宁儿与徐大人——”
“我不听,为了宁儿,韦康定要状元及第。”骆韦康信誓旦旦,“决不辜负宁儿期望。”
哎,陈欣想说,我哪有什么期望,你虽自以为是的搞错了啊。这人还不听人解释。
骆韦康偏偏是个一根筋,认死理的人。他认为陈欣是有关心,量谁说都不能改变他的想法。骆韦康那个激动啊,如同他考上状元是铁板钉钉的事了。“宁儿,我此次前来便是想将我的决心告诉宁儿。想来宁儿是理解了,那我也放心可以用功去念书,定在考个功名来娶宁儿。宁儿,这是我的信物,等着我来娶你。”
他是不由分说将一块玉佩塞到陈欣手中,不等陈欣说句话便跑开了。陈欣看看手中冰凉的玉佩,玉佩的形状是一又在戏水的鱼儿,下面还挂了条红针的流苏。样子到是蛮看好的,白玉很漂亮。“可我不能收啊——”陈欣长叹一声气。“这可如何是好。”
陈欣看那骆韦康到是个痴情种,何奈她对骆韦康无意,再者她早已是徐嗣州的人。怎说难道让徐嗣州先迎娶了自己好段了骆韦康的念头?
“咳。”陈欣身后有人假咳一声。陈欣回头见徐嗣州站在那里,不知几时来的,竟也不出声。他身上还穿着朝服,头上戴着官帽,玉树临风,不知能学倒多少女性。
陈欣笑了笑:“徐大人几时站在风口,不怕受着风寒。”她的语气中有些揶揄,说那徐嗣州也会做偷听的事。
“若不然还不看到一幕好戏。”徐嗣州走到陈欣身边,拿过她手中的玉佩道,“你可拿这段孽缘如何是好。”说着他有些坏意的拿起玉佩在陈欣面前晃动,“你是想跟这玉佩的主人远走高飞不要我了,还是想留在我身边。”
这一点陈欣可不会有疑问,她马上说:“当然是跟了你。”
“那好,这玉佩就由我替你收着。哪日你不想与我好时,再把玉佩要了去。”说罢,徐嗣州便将玉佩塞进袖中。“想要跟着我也可以,不过你得嫁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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