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窑秘色》第56章


过你得嫁给我。”
“是徐大人说宁儿制出了秘色瓷才可嫁给你的吧,现在宁儿的制作火候尚差,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嫁呢。”陈欣道也不是故意说的,现有的制作只到了瓷胎的程度,成败好坏根本看不出来。要经这上釉和高温之后才能见分晓。说话时,陈欣看到不远处有个人影,看看着好像是良生。“徐大人,你认识良生有多久了?”
徐嗣州问道:“为何突然要问起良生的事。”
“宁儿是觉得良生有些热情,热情得有些过了头。”陈欣便将这几日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告之徐嗣州,并猜测良生会不会是打秘册的主意。陈欣也没有全说,至少良生在她洗澡时进屋那段就省去了,她想想良生应该是无意,就没必要告诉徐嗣州。
徐嗣州听后道:“真有些事?”
“所以宁儿才问徐大人对良生了解多少。”
徐嗣州认真思索之后道:“良生是一个老师傅带来的,说他可怜小时死了双亲,便让他在官窑里生活学艺。别看他年纪不大,但学手艺已有很多年。那位老师傅过世之后,便由他接替了那人的位子。依我之见,良生还是可信之人。”
“噢,那大人的意思是可以将釉色配方告之良生?”说话间,陈欣又看了眼墙角,确定那个人影并没有离开。想来是来偷听的哪,良生,你到底在打什么算盘。就算徐嗣州说你是个值得信任之人,可我也不打算相信你。
徐嗣州说这事还得由陈欣自己决定,因为秘册是吴山留下来的遗物,决定权在她手中。陈欣点头说她知道了。她是下决心不想让良生知道,可现在除了良生再也没有其他人可以帮她了吧。等瓷胎半干之后下一步便要上釉了,这釉色的配方要调制又不能让良生知道,这可如何时是好。
徐嗣州见陈欣双眉紧锁,到是想逗开乐乐,便一把将她搂在怀中:“宁儿何是愁眉不展,不妨说与我听听。”
陈欣可不想再说关于良生的话,要是她说了坏话,徐嗣州可听不进去。“宁儿是要想如何调制釉色,既然是秘方,宁儿不想让他人知道,良生也是。宁儿也不想让他知道。”
徐嗣州说这有何难,他会在她调制釉料配方时将良生差开去做其他的事。陈欣只得先点头,因为她暂时也想不出其他方法。
就在不远处的墙角边上,良生站在那里盯着那二人。他的两道眉毛紧紧地皱在一起成一个“川”字,可想他内心有多少的事在另他恼烦。他有许多无法眼诉的话压抑在他心中。这窑场中,没有一个人值得信任。
多少年来,这件事一直压在他心头无法忘确,每一次那些痛苦的回忆都会时不时涌现。那赤色的烈焰早已吞噬了他一切的快乐。他能来到官窑,能学制瓷,他认为这是天命所归。他以为自己能安下心来好好开始。
可过去的一切并不是说忘便能忘的。大概是在几个月前,收到一封来自家乡的书信,他视写的信的为救命恩人,也可说是再生父母。若不是那人的相救可能世上也不会再有良生这人……
不过,或者可说世上根本没有罗良生这人,有的也是——
“良生,你站在此处作甚。方才叶师傅还问良生是哪去了,想是有事想找良生商量了。”说话的人是陈大娘,她见良生站在这边,恰好叶师傅又要找他便来叫他一声。陈大娘走上前来看到不远处那二人,便啧啧道,“原是徐大人和宁儿,大娘我看那二人关系可不一般。大娘认识徐大人有些年头,可还不曾见徐大人对哪家的姑娘如此贴心。良生,你看呢。”
陈大娘叫了一声,良生这才如梦初醒般的应了一声:“原来如此。”
“什么原来如此,一惊一诈。”陈大娘还抱着个淘箩,里头装了水灵的萝卜,说是中午要做萝卜给窑场里的人吃。“还站着干什么,叶师傅找你。”
“陈大娘,宁儿与徐大人可是——”良生问道。陈大娘是个嘴快人,又是个过来人,便说这还有看不出来的,宁儿与徐大人是一天生地设的一对佳人啊。良生似乎有了打算,长声道:“原来如此……”他跟着陈大娘走时又回头看了眼吴宁儿与徐嗣州。
那二人根本不知他人疾苦……良生的目光落在吴宁儿身上。那个丫头从上林乡来,上林乡啊……良生转过头。又想到了过去那段痛苦的回忆。
青山绿水,湖水碧波荡漾,如是可以,多想让那件事不曾发生过。真是痴人说梦了,良生低头,那些恶人,终究会得到报应……
ˇ长生不老ˇ 最新更新:20140107 12:00:00
在窑场,良生也长是有地位的人,他有自个一间的屋子。晚饭之后他回到屋中休息,可今天所见那些事在他眼前无法抹去。良生叹气,躺到床上。他不敢闭眼,一闭眼又会看到过去的。
那时,他才几岁。大概到了记事的年纪,所以他多少记得当的事。那时他年少贪玩,和家中一个年纪大他大了十来岁的下人偷溜到外头玩耍。玩到天色近黑时才回到家中,爹娘训骂再所难免,还将那个下人一到处罚了。说那下人不好好带着公子,整日只知道在外头乱跑。
大概是家中来了客人,爹娘忙于应付那几个客商了,说骂了几句之后便让他回去好好读书,又让那下人去做事。虽说才刚挨了骂,可到晚上那个下人又来找他,说带他去看萤火虫。他一听说是看萤火虫,说什么也要说。说爹娘忙着管不到。
于是二人趁着天黑去了山上看萤火虫。萤火虫在夜间看才会好看,下人说知道有个地方能看到好多萤火虫,他说什么也要跟着去。两人就带了个灯笼往山上去。
不知走了多少时间,果真看到了许多的发光的小虫子,他兴奋了很久。两人不知呆了多少时辰才离开。可到了半山时,所看到的东西让他终生难忘。
良生睁开眼睛,看到赤色在眼前跃动。闭上眼睛,还是那些赤色。如同是地狱的红连在他内心燃烧,燃起他心中的仇恨之意。那些人,犯了什么错,为何为会死。而那些害人的人,却也得到了报应,都死了。
可那日书信中却说不是,还有一个不曾遭到报应。不但如此,就连他家中最宝贵的东西也到了漏网之鱼的手中。那可是他家中最最宝贵的东西,他爹娘视之为生命,从不轻易外泄。写信之人让他时刻记得,不可忘记过去之事。
现在那将宝物到了另一人手中,并说他上回失了手,没有将东西要回。现在只能看他如何行事了。
这可说是件难事,可又不知难在何处。良生叹气,如何是好。他看得出来吴宁儿这个姑娘心地不坏,对瓷器似乎有着天生的灵性,学起来即快又好。在她面前装出热情的样子让他自己都觉得有些假,不知宁儿察觉到了否。
这几日宁儿已表露出一些防备,装出无意问她的事,她都含糊其词不肯明说。想想宁儿是个聪明姑娘,而自己也表现得有些过了头。心累啊。良生翻了个身,摸到枕头底下藏着的东西。他拿了出来。
他手中是只灰色的袋子,样式普通,没有任何绣花且上面有些脏兮兮的。他打开袋子拿出一段黑灰色的东西。那天夜晚他在山上看到的让他痛苦不堪,等到赶到时一切已无法挽回。
爹,娘……为何你们会遇到如此残忍的恶人,你们会死无全尸。这个仇孩子定要为你们报。仇要报,自家被抢的东西也定要夺回。爹,娘,孩子儿定会给二老一个交待。良生捧着那段黑灰色的东西,痛哭流涕。
他不能大声哭泣,只得忍声轻轻抽泣。可怜他的痛苦,无人得知。只有他的哭声,被寒冬淹没。
“徐大人可有听到有人在哭?”陈欣抬头问徐嗣州,仿佛听到了什么声音似的,“呜呜声,你可曾听到?”陈欣可确定自己听到某人在哭,那呜呜让她觉得有渗人的寒意。不由得搓了搓手。现在已是冬季,虽说徐嗣州特意让人在屋子里放了暖炉,可到了夜间还是很冷。
见陈欣搓手,徐嗣州拉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手中:“宁儿莫不是累着了,不如早点安歇。”
“不可,宁儿还在看册中内容,明日调配起来不可有半点差错。”陈欣道,“徐大人不曾听到?”见徐嗣州摇头,陈欣狐疑着拿起册子,“难道真是宁儿听错了。徐大人,宁儿背给徐大人听着,看看宁儿有否记错。”
徐嗣州点头,陈欣便将册中内容轻声背诵。徐嗣州拿着册子对照着看,看哪里有否遗落。可一会儿之后他便将目光落在陈欣的脸上,她那张娇小的脸,红艳艳的嘴唇似在无声诱/惑着他。“宁儿。”徐嗣州打断陈欣的话,“你曾说你是未来来的人,你可曾想过能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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