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厢记(女尊)》第28章


“什么?”舒妙泉脸色微变,“我怎么脑子不清楚了?”
“十多年的工夫,你和他之间还是清白的,你说是你有问题还是他有问题?”舒妙烟努力忽视头顶上绿油油的光芒,笑得不怀好意。
舒妙泉被一噎,眼底迅速地闪过一丝雷霆万钧的怒意,很快又恢复了温文的笑,“妙烟,你这是笑我呢,还是庆幸他没给你戴绿帽子?”
舒妙烟不是傻的,当然听出她这话里暗藏的锋芒,再三当着她的面谈论与沈玠的事情,她要是再不反击,这一路上怕是再也没日子过了。
“妙泉啊,我说你可小心点,这话要是暗卫传到皇姨那里去,你怕是要吃不了兜着走,难道你想说她老人家乱点鸳鸯谱,指个不清不白的男人给我?”
队伍里肯定是有皇上那只老狐狸派来的暗卫,虽说皇家暗卫是不可能乱嚼舌根子的,但以舒妙泉和太女目前的形势来看,她可是一句话也输不起的。
果然,舒妙泉的脸在一瞬间变了颜色,很是勉强动了动唇,“我是和你开玩笑的,母皇如此器重你,才会将玠儿指给你……”
“咳,玠儿可不是你叫的,”舒妙烟的眼底飞快地闪过一丝阴冷,只一瞬,又恢复了笑容,“他未入我安亲王府前你尚可开开玩笑,如今既已是我的正君,你便要顾及他的名声才是,我有时可真怀疑,你当真喜欢他?喜欢到在他未来妻主面前一而再,再而三的提示他的不清不白?”
“妙泉,你若实在是寂寞难忍,这次回京后我就上禀皇姨,早点给你指门亲事,也免得你老惦着我家正君,我虽不是个重情之人,却也会善待于他,”
“可是……”舒妙泉的眼里有一丝挣扎。
“你想说他心里有你?”舒妙烟冷笑,“那你叫他随你私奔,他若愿意,我便绝不阻拦,而且我保证,自当会在皇姨面前帮你善后,如何?”她还真是看不惯这人一副苦大情深的样子……
“你……”舒妙泉像是被重拳击中了一般失去了表情,脸色苍白得让人不忍直视,“你果然是知道的,你是知道的……”
“知道什么?”舒妙烟笑得凉薄,有点自嘲,也有些犀利,“他是沈相最疼的嫡孙,他有他的责任,即使他对你有感情,那也是过去的事,为今沈相允了亲事,那便说明他那个宝贝嫡孙是同意了的,不然以沈相……想要取消婚事总是有办法的。”
“不是这样,原来你还不知道……”舒妙泉喃喃低语。忽然,她猛地挥了下马鞭,直冲出了十数丈远也没回头。
“不知道什么啊?”舒妙烟摸不着头绪,眼见一旁虞三公子正在出神想着什么,只觉得这气氛实在是有些怪异。
她都说到这种地步了,这人怎么还死不悔改?
天上不知何时开始飘着些细雨,微凉的雨丝密密麻麻,细如牛毛,只一会,便将路上的的泥土淹湿了颜色。
一柄油纸伞撑到了头顶,挡住了雨幕,温凉的声音淡淡地传来,“主子,回车上罢。”
“好。”她当然不能拒绝,其实千安的性子若是发起火来,那也是很可怕的。
倏地,一阵尖锐刺耳的急哨传来,前方的密林里有十数骑红色人影冲了出来,胸绣苍鹰,袍裾如焰,滚滚的马蹄声中,那为首一人狞笑着扬起了手里的弓箭。
舒妙烟还没来得及爬上车,眼角就瞥到一支带着火焰的箭矢如流云般地朝自己射来,那刺目的耀眼光芒,瞬间将阴沉沉的天气点亮成绚烂一片。
“给我进去!”怒不可遏的声音来自前面一身红衣的虞三公子,他艳炽流媚的的眸中暴出冰凉如雪的寒芒,衣袖下的手腕一抖,居然手里就多了把通体透明的寒玉剑,‘叮’的一声,如同冰火相撞,带火的箭矢竟顺着来时的方向又疾射了出去,直至‘扑’的一声,没入那为首红衣人的马蹄前,马惊嘶一声,掀起一阵躁乱。
嗤——一声轻笑。
虞三公子低头一看,脸色止不住变了变。
挡住箭的居然不是他的剑,而舒妙烟手里的苹果核。
这女人,居然用内力,不想要命了?
舒妙烟很不爽地噔了他一眼。她镇南将军,什么时候要听一个男人的指挥了?就算没有了武功,这么点小阵仗还能应付不了?
不过,痛……好痛……身上的痛又发了。
“主子!”“将军!”
乔安眉和沈绯等原本跟在马车后面的人迅速地汇拢了过来,团团地将车身围住,“你先上车。”
“查,一定要查清楚!七天都不让人安生!”舒妙烟气得七窍生烟,恨恨地窝回到马车里。
千柳牵起被子帮她顺气,摇头不解,“主子,你这是何必,这群人属下都能猜出来是谁,您还能不知道吗?”
舒妙烟瞪了瞪眼,她自然一眼就看出那些人的来历了,可如今,她却是不能说出来,这种事情就得装傻。
如果说目标是舒妙泉,倒勉强说得过去。可太女的人马向她动手,实在是让她意外得很。
“难道说终于等不及了?”舒妙烟痛得牙齿咯咯作响。好吧,她不过和舒妙泉同路一天而已,太女的耐性,实在是不咋滴啊。
“去,把那个男人给我叫进来,一个男人家箭里雨里的,真是麻烦。”舒妙烟抖手指着车门,“这一路上我可指着他照顾呢。”
千柳眉头动了动,眼里难得露出了一点笑意。
第二回合'VIP'
很快,虞三公子被请进了马车。虽说动作上有点不情不愿,进来之后倒也并不拘束,优优雅雅地落了座,随手便将手里的长剑扔在了一旁。
“公子没受伤吧?”千安关切地问候了一句。
“我没事,你家主子可是又痛了?”虞三公子淡淡睇向窝在被子里头也不抬的女人。
“是的。”千安长长地叹了口气,心疼地将舒妙烟脸庞的一撂发丝捋开,露出那张苍白浸满汗水的脸。
“还真是挺痛的啊。”虞三公子不咸不淡地应了声,转身挪到一旁不知在翻弄着什么。
舒妙烟正抱着枕头闭目养痛,见他忙了半天竟是从紫檀茶几的暗格里取了套精致的茶具出来,不由眯了眯眼。
这男人……外面杀得虽不算是惊天动地,那也是剑戈交响,刀光剑影,血腥在所难免……他倒好,还有闲情雅致在这里喝茶。
“这是逍遥散,”他一边熟练地洗着茶具,一边从怀里摸出个青色的香囊,香囊鼓鼓的,似乎装了不少东西。手指在里面摸索了好一会,拎了个拇指大小的红纸包出来,“你是想继续这么痛着,还是喝一点下去,好好睡一觉。”
敢情这是在帮她泡茶呢,舒妙烟艰难地从榻上爬起来,抱着枕头凑过去,“什么逍遥散,难不成是那种让人上瘾的东西?”
这东西她曾听宫里御医说过,能克制疼痛,也能麻痹知觉,于她现在的情况倒确实很适用。但这玩艺也有个坏处,那就是意志薄弱者很快就会上瘾,最终因瘾成毒,变成废人一个。
“这东西千金难求,就不浪费三公子的好意了,在下这点痛还扛得住。”她才不会拿自己去开玩笑,痛也就是熬熬过去了,若是犯这么个瘾,到时候叫她上哪去找这么金贵的东西去?
她虽说不缺钱,但这东西还真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这虞家……还真是能耐大得很。
‘咚’的一声,似乎是有根箭矢射到了马车的木门上,虞三公子手一顿,眉头略动,淡道,“堂堂镇南将军,难不成连这逍遥散都不敢用?”
“若是不敢,那我便不勉强了。今早神仙师父关照过,你这痛是一次比一次厉害,若不用上些个特殊的法子,就算是铁打的也受不住。”
他说的是云淡风轻,舒妙烟却出了一身冷汗,就现在这么个痛劲,她已经忍得很辛苦,若是一次比一次痛……那她还真不如拿把刀抹了自己痛快。
就是在战场中受伤,那也是刀剑淋漓的事情,一闭眼就过去了。可这种像是拿着把小刀一寸寸剧着骨头的痛,真正不是人能承受的。想到这里,她便恨不能将邵含雨给咬碎了才罢休,竟然舍得这样对她……想要她的命多的是法子,他却偏偏选了最残忍的一种。
而且,她不痛的时候,就是他死的时候。如此偏叫她连恨都觉得是多余的。恨个死人,有意义吗?还是个她曾经爱过的死人。
“神仙师父说了,一般中了杀咒的人就算解了咒也很难活下去,因为十个里有会有十个人活活痛死。”
十个里面有十个?舒妙烟舌头打了个结。那她不是死定了?死法有那么多种,痛死……实在不是上乘之选。
手中一热,不知何时,虞三公子已将泡好的茶搁到了她手里,“家母久闻将军大名,一直未能得见,此次沛郡之行,她再三叮嘱我要好生照顾将军,若是将军在我手里痛死了,我很难向家母交待。”
在他手里痛死了?这叫什么话?舒妙烟咬牙端着茶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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