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厢记(女尊)》第29章


蚣夷附淮!?br /> 在他手里痛死了?这叫什么话?舒妙烟咬牙端着茶盏,眼睛恨不能在那青瓷上的牡丹花瓣上戳个洞出来。这人压根半点也没将她放在眼里,对他来说,她只是讨好他母亲的工具,这么珍贵的逍遥散,他拈起来就跟拈面粉似的,那神态就跟喂猫似的。
“家主如此盛情,在下便却之不恭了。”舒妙烟思绪一转,将茶盏揭开。她才不想痛死,真的不想。反正已经欠了虞家的情了,再加上这么点,也算不得什么。
不过这个男人——总有一天会知道,她到底是猫儿还是老虎。
一阵冷风吹过,空气里挟着些浓烈的血腥味。和着茶香一起,很强烈的对比。
舒妙烟心一横,端起手里的茶,小口地抿着,这茶……味道真不错,还很熟悉。醇而不腻,香而不俗,应当是极品的半分春。
不就是逍遥散吗,她就不信以她的自制力还抵不过那点毒性。
“极品的半分春啊……”舒妙烟漫不经心地赞了句,心里却不厚道地笑了起来。却不知皇姨她老人家得知这虞家马车里随便放的茶都是她如珠如宝的半分春,会是怎样的反应?
虞家之富,足以倾国,她老人家居然放着这么只狼崽子在身边?看来,这次的沛郡之行,必定是意义重大了。
想那时,每当谨帝宣她进宫听她最讨厌的戏文的时候,她都会很坏心眼地拈上一小撮扔进茶壶里。谨帝为人严谨,听戏却出其的认真。每每她总是趁其不注意加几片,再加一点一点,直至茶香满溢,满室清袅,谨帝才会突然反应过来,而后努力忍着被猫抓了心似的表情……
将一国之君整成那个模样,特别是向来严肃的谨帝,露出那样的表情,那是件多么令人畅快的事情啊……
可这会,她喝着这茶,忽然觉得好没滋味。这里面可是千金难求的逍遥散,万一她上了瘾,以后岂不是得和虞家拴在一条裤带上了?
这虞家到底是个怎样的来历,她还不清楚呢……况且这个男人,明显和舒妙泉的关系不菲。
她是个聪明人,肯定不会在这种时候在太女和舒妙泉之间明确抉择。皇上既然让她和沈家联姻,那必定是希望她向沈相学习的。沈相——身为左相却能在朝中如此低调,那是件多么不容易的事啊……
想到这里,她忽然记起一件事,将手里的茶猛地一饮而尽,朝窗外叩了个响指,“书敏,你还活着没?”
孙书敏精神抖擞的声音立马自窗外响起,有点羞恼,“主子,属下虽是军医,却也是不至于弱不禁风罢?主子放心,属下还舍不得死。”
“哦,那你告诉我,今儿个蟒仙前辈都指点你什么了?关于苜草的事情可有眉目?”
“回主子,蟒仙前辈给的手抄本属下尚在研读,大概已经知晓了,那是类似苗盅的东西,并不复杂。”
“哦……那苜草也能做盅啊,”舒妙烟舔了舔嘴唇,突然觉得有些口干,头也渐渐晕眩,意识正在一点点剥离。
“这药的劲怎么这么大,……书敏啊,我头好晕啊。”
许是马儿受了惊,马车被晃得东倒西歪,孙书敏的头却准确地从车窗外探了进来,声音有点着急,“主子,你怎么样了?”
“应该没事,我刚吃了金贵东西呢。”舒妙烟晕乎乎地闭上了眼睛,这东西确实不错,身上的痛明显的轻了些。
忽然,她蹙了蹙眉,抬手指向孙书敏——“右边。”
孙书敏一惊,头一偏,正巧躲过一支带着流火的箭矢,箭带着劲风直直射入车内,‘铿’地一声落在了虞三公子的脚边。
“三公子,你的衣服着火了。”舒妙烟眯着眼睛提醒了一句,一时竟觉得没来由的心情大好。
这男人明显在看她的好戏,看她吃药吃得傻乎乎的东西很开心吧,她承认,她就是故意的,要不是她的授意,孙书敏怎么也不会让这支箭射进车里来。
饶是虞三公子涵养再好,这时也忍不住有些窝火,咬着牙对舒妙烟冷冷地哼了一声,抬脚急忙去踩衣裾上的火星。
那箭上也不知涂的是什么火油,踩了半天也没踩灭,千安、千柳二人连忙上前帮忙,三人一时手忙脚乱地踩作了一团,将整个车厢弄得人仰马翻。
“那个,要不要我回避一下,三公子,我看你还是将袍子脱下来扔了好。”
虞三公子狠狠地剜她一眼,利落地将外袍脱下,转手便扔出了车窗外。
舒妙烟显然是药力发作了,正头晕脑胀地撑住额头,自然没有看到他的眼刀子,迷糊中对外面叫了一句,“安眉啊……怎么还有六个,太慢了。”
“主子,这红衣卫……武功路数怪异,还请耐心等一下。”乔安眉的话被叫叱声打乱,舒妙烟勉强听了个明白。
敢情这些人不是太女的人,而是有人栽脏嫁祸,可舒妙泉就在这里,她必定不会做这么傻的事,还有谁会这般吃饱了饭没事干?
又或者……这些人原本就是冲着她来的?
想到这里,舒妙烟眸子一亮,猛地反应过来,用力挪到窗边打算仔细看清外面的情形。
药力下动作明显有些迟缓,她脑袋还没探出去,就听嗖嗖的破空声传来,两支暗篮淬毒的箭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射了进来,那劲道极大,显然是末路之弩。
“这车结实么?”舒妙烟凭着本能的反应避过,顺带将旁边的虞三公子护到了角落里,温热的呼吸打在彼此的脸上,她一低头,只觉得对方身上有股淡而好闻的香味幽幽地传了过来。
“你……”男子羞怒的声音自怀里传来,“放开我!”怎么每次他打算救她的时候反而都被她所救呢?
箭矢与车壁碰撞出‘铿’的声音,于马车里分外的响亮,——“原来这车里面有精钢打的啊,”舒妙烟浑浑沌沌地嘀咕了一句,一低头,便窝在那好闻的香味里软软地倒了下去。
“狗咬吕洞宾。”
“无耻。”
迷糊的意识里,她似乎听到了这两句话,很好听的声音,软如温絮,却咬牙切齿,这是在说谁啊?
“我没听说过逍遥散会晕的啊……”那东西不是服了□的吗?可她怎么觉得脑袋像木头一样转不动呢?
“呵……我说是逍遥你就信啊。”又是那个好听的声音,这一次带了些上扬的尾调。
所谓试探'VIP'
舒妙烟没想到,她一醒来就是九天后,原本做足了心理准备要迎接生不如死的折磨,一眨眼就这么烟消云散了。
这一觉她睡得很香很沉,梦里有大片繁茂鲜妍的茶靡花开,有浓淡相宜的藕粉梨花迎风绽放,还有烈艳似火的凤凰花海,那里莺歌燕舞,春/色满园,有着人世间无处可觅的明媚景色,令人留恋忘返。如果可以……她是愿意在那里呆上一辈子的。
醒来的时候,脑袋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只觉得身体轻似浮云,全然不知身置何处。直到千安惊喜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刺得耳鼓生生发疼,这才意识到——她醒了,在被某人放倒了九天后,终于醒来了。
“我真的睡了九天?”舒妙烟压着心底一股子无名火,暗暗运气调息了一周,发现并无任何异样,而内力居然已经完全恢复了,气息运转之下,似乎比之前更轻松了不少。
“是,主子,已经九天了,我们都到了海棠谷了。”千安极富耐心地再次肯定回答。
“海棠谷?”舒妙烟支着额头,头还有些晕沉,也不知那虞三公子到底给自己吃了什么东西,这个时辰,邵含雨——
就算是再恨再怨再怪责,她此时心里也只有无尽的伤感。
最难熬的七天,居然就这么过去了,他走之前,必是怨恨她的罢?
胳臂,轻的像不是自己的,腿,麻得像针刺一样。心里,却像是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空荡荡的没有着落。
“我还没有找你问清楚呢……”舒妙烟垂着头,无意识地从怀里摸出挽情丝,蓝莹的光泽丝毫没有褪去,如今那个编织的人却再也无法相见。
“主子……”千柳轻咳一声,实在不忍见她陷于悲哀。其实即使她嘴上不说,他也知道,她必定是有些怪责自己的,归根到底,是她选择了去咒,也就是放弃了邵含雨的命,从间接而言,她就是杀害邵含雨的凶手。
不论前因是什么,她总是对不住邵含雨一回。
“主子,可饿了?”
“我不饿,”舒妙烟别开头,撩开窗帘。
窗外落英缤纷,疏影暗香,大簇的秋海棠正在摇曳绽放,确实是熟悉美丽的景致,独属于海棠谷,可此时的故地重游,却叫她难受得半刻也不想多看。
一年前,她曾与邵含雨在此把酒欢言,他在落英的花瓣下含笑而立,绝色的身姿与花海融成一体,他的笑容让所有的美景黯然失色,而今,那一切却都成了回忆,只是回忆……
缘份两个字,实在是叫人于心不忍。
“还是用点吧,这粥一直温着,这会用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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