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厢记(女尊)》第44章


恢倍济挥姓业剿南侣洹?br /> 原来,竟是被樱雪捡到了。
当那抹紫色在灯火下闪耀着熟悉的光芒出现时,她几乎怀疑自己在做梦,甚至有一刻,她怀疑樱雪就是小竹笋。可回忆总是太过深刻,又或许是那抹绿早就刻在心底最深处,——
她的小竹笋,善解人意,温柔似水,即使偶尔发起小脾气,也从不舍得让她受半分苦。那是种无可替代的感觉……樱雪,他身上没有半点小竹笋的影子。
夜色,像水一般的清凉。朦胧的月光静静地倾泻下来,为幽雅的花园披了一层柔和光芒。
樱雪悄然注着舒妙烟的侧影,胸口闷闷地沉痛起来。这样的她,与多年前的身影悄然重叠了起来。
那时,她也是这样温柔地抱着那个小破笋,连眼角都不曾留给他半分。如今,同样的场景,令他心头蓦然燃起一把雄雄的烈火,烧灼得连呼吸都觉得疼痛万分。
第一次遇见她,是在骊书院。
骊书院,那是专门供皇女以及权贵之女读书修武的地方。而某些特定的权贵之子,自小也会被送进去,不允许跨入皇女们读书的院子,而是安置在另一处僻静的院落,以方便皇上及皇夫能近距离地观察他们,最终选择出最适合给皇女们婚配的另一半。
被送进公子院的同时,那些小公子的身份都会被抹去,哪怕是稚龄的孩童,也是孤身入院,‘各显神通’。以大晋皇家的祖制来说,唯有这样,才能显出公子们的天赋才能,才能在最严峻的考验下测出他们的品德性情,终而在臻选下脱颖而出。
骊书院中的皇女们都忙于认真习武修文,在夫子们的监管下,也不允许有任何的分心。但那所公子院,暗中的争斗丝毫不亚于后宫。为了争取能在皇上以及那些皇女们面前有更佳的表现,即使是个小小的稚童,都会用尽了手腕去对付所有的人,甚至不惜以命相搏。
那时,那些皇女们为了表现她们的淡定从容,泰山崩于眼前都不动色,对于小公子们的各种争斗,她们都是冷眼旁观。而唯有她,一次次地闯入他们的院子,保护那个总是被欺凌的小破笋,她一面将他万分怜惜地揽在身后,一面转过脸,对另几个同院的小公子冷若冰霜地训斥,在她眼里,他们都是欺负小破笋的险恶之人。
而那时,其实……他是真的没有欺负那根小破笋,却也不屑去和她解释。
他亲眼见到那根小破笋将个紫色的耳坠如珠如宝地送给了她,而她则珍惜万分地收了下来,他至今依稀记得那个幼稚的童音,坚定无比,“我长大了,一定要嫁给你,就算是太女君放在眼前,我也不稀罕。”
而她,当皇上再三提醒,不要因为不必要的事情耽误了学业时,她依旧是我行我素。她说,皇上要的能文能武,她一定会做到最好,哪怕是咤血疆场,箭矢如雨,她也毫不犹豫!但求有一朝,能和小竹笋在一起,从此护他一生。
那天她的一番话,令许多小公子当场唏嘘心动,而那根小破笋,反而没有听到。
他一向不喜完美的事物,更不喜她对那根破笋的百般怜爱。于是,他不可遏制地嫉妒了。那一夜,自小拜神偷‘木瓜’为师的他,悄悄地将她身上那个紫色耳坠偷了过来。
因为他知道,那是那根小破笋最重视的东西。
既是情深似海,那他倒要看看,到底那片深海,能不能经得起风浪的考验!
三天后,那根小破笋彻底消失了,无影无踪。
再之后,听说,小破笋死了。而她的心,也随之死了。
她依旧对小公子们淡淡微笑,那笑容却没有丝毫温度,她依旧勤练武功,苦读诗书,却时常对着山后的竹林发呆。
终而,他在她悄悄流泪的那一刻,彻底地爱上了她,无可救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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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冬的夜风捎了些薄薄的凉意,吹散了酒后热酣的温度。几颗稀疏的星子挂在天边,闪烁着清冷的光芒。
入得内苑,便见院子里都已掌上了精美的绢纱宫灯,几名小厮垂手立在门旁,远远地跪下行礼,有序而恭谨。
“千柳,今晚你留下照顾他。”舒妙烟一路将沈玠抱到了对面院子的厢房里,径直走到床边。
千柳应了一声,麻利地铺床整褥,“主子,可要准备浴水?”
“先备点罢。”舒妙烟低头看向怀里的沈玠,他依旧不轻不重地搂着她的脖子,眼睑轻轻合着,不知是睡着了还是晕了过去。
“子瑜,到了。可要沐浴?”她低声问了一句,弯腰将他搁在床上,挪了下胳膊,却发现袖口的一角正被他捏在手里。
心思一动,她靠着床边坐了下来,“你醒了?”
沈玠长长的眼睫微微颤动了一下,眸子缓缓睁开,那一瞬间,她似乎看到那里面有点点的水光闪过。
“将军,我没事了。”低润而柔软的声音,带了几分似有还无的落寞情绪。
“你是说……”到这个时辰还没有晕过去,那就是说他这个月的蛊毒发作时间已经过去了?
“这个月没事了,下个月的这一天开始发作。”回答的却是樱雪的声音。
舒妙烟转头看向身后,樱雪正笑眯眯地靠在门边,看上去心情不是一般的好,“走吧,我找你还有事,让他好好休息一下,刚才那一会应该是他每个月最疼的时候,在你怀里倒是连哼都没哼一声——”
“听说以前三殿下陪在他身边的时候,他可是疼得差点没把三殿下的胳膊给咬碎了,”樱雪极富意味地看了沈玠一眼,“恩,还是烟烟你魅力大。”
沈玠脸色一白。不得不承认,这樱雪是深谙打蛇要打七寸的精奥。如果说舒妙烟对于他这个未来正君最大的介怀是什么,那无疑就是舒妙泉。
而此时舒妙烟的神色,甚是玄妙。她像是在笑,却又似乎没有半分笑意。
咬了咬牙,沈玠抬起头,迎上舒妙烟的眼神,清亮的双眸中闪动着熠熠的光芒,“将军,你可信我?”
舒妙烟略低了眉头,唇角微微勾起,“信你什么?”
“信我……”他下意识地捏紧了她的手心,顿了一顿,声音低软,“值得你相信。”
“我信。”舒妙烟答得很快,握着他的手一紧,继而放开,淡笑中挟了些许凉薄,“将来的路既然注定要有个人一起走……那么,就你罢。”她生命中唯一的温暖早已离开,鼓走勇气再走的一段情路也成了一段笑话,那么,以后是谁又有什么关系?更何况,和他在一起,竟让她想起了记忆中根本触碰不得的那团翠绿……
便是为了那点悸动,她也会将他留在身边。至于舒妙泉……她眼神转冷,居高睥着他,“如果,你想做不值得我相信的事情,那就做好灰飞烟灭的准备。”
沈玠心头一凉,压下满腹的委屈。有些话,他现在还不能说。
“我就在旁边樱雪的院子里,有事让千柳来找我。”说完,她转身大步离开,一旁抱胸浅笑的樱雪随后跟上,眼角朝他投来意味深长的一瞥。
沈玠眼神黯了黯,低头久久不能言语——
离她越近,心口的那一处却越来越疼,此刻他只想拽住她不许离开,却不知该如何开口。于情于理,她这时候都应该留下照顾他的不是么?若换成是邵含雨……
蓦地,他掀开床幔下床,奔向门边,朝院外用力唤了一声,“将军!”
樱雪一怔,下意识地转头,眼见舒妙烟顿住了步子,回头看向沈玠,“有事?可是哪里不舒服?”
“我……”沈玠不出声,只静静地凝着她,那眸中有缭如清波的月华缓缓漾开,光彩流动,欲言又止。
舒妙烟心头一颤,想也不想地就走了过去,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挡住他的半张脸,只留下那一双清俊的眸子——
是的,就是这样的眼神。那时,那个小小的身影就是这样倚在门边,扶着门框,欲言又止地唤住了她,像是想要和她说什么,可她等了很久,他却一直只是这样静静地看着她,终而任她伤心地一步步走远。
这似曾相识的一幕,像是将记忆生生地扯退了多年,纤毫毕现地展现在她的眼前……紧紧地扼住了她的呼吸。
如果那时,她回了头——
如果那时,她不是年少的负气——
“将军,樱雪公子毕竟是未出阁的男子,这么晚了,你去他的院子多有不便。”沈玠缓缓握住她的手,侧身轻轻偎进她的怀里,柔声道,“若是将军有意娶了樱雪公子,那倒也无妨。”
话音刚落,舒妙烟尚未答话,樱雪已然嗤地笑了出来,“她想娶我,我还不嫁呢,沈公子,我是有正事和她谈,不会对她如何,你又何必如此担心?”
沈玠也不恼,抬头看向舒妙烟,正对上她一抹淡淡的笑,“小雪,那我们便在这里说吧,子瑜有病在身,我离开他确实不妥。”
樱雪蹙眉,待要再说什么,却见她稳稳地将他拢在了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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