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骚年,请自重》第56章


封一白:“乾护法倒是情深意长,但是,现在可怎么办,晚辈的确有点为难……”
“从何说起?”
“本是只想杀一个,现在忽然想杀一双啊,”封一白笑得眉眼弯弯,“您说是不是很烦恼呢。”
“封一白你!”凡然气急,提剑便又要攻去,却被乾拦下。
粗嘎的声音此刻听来尤为阴沉:“封楼主,您似乎小看红教了。”
封一白恍然大悟:“是说外面和后山埋伏的红教人马么?”
乾颈下一束肌肉一紧。
凡然盯着乾,一脸难以置信。
封一白不以为然:“若是说那个的话,乾护法似乎也小看了百刃楼的实力了。”
恰在这时,一声尖啸划破长空,后山和百刃楼前门方向上空同时炸开一股红色烟雾。
乾面具下的眼眸沉到谷底。
红色暗号,代表失败。
“呵,倒真是青出于蓝胜于蓝,”乾似笑非笑道,一双眼眸死死盯着封一白,“比起你爹,你更胜一筹。小狐狸。”
、是失声不是失身啊摔!
房中弥漫着浅淡的草药香味,封一白将空了的药碗递给一旁候着的红墨,轻轻拭去去殷子墨嘴角的药汁,又接过红墨递来的清水漱了漱口。 
“剩下的七夜还能用几天?”
红墨回过神:“百刃楼剩余的七夜估计还可以用三天……要是乾能兑现诺言拿出红教今年所有的七夜,便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
封一白眯了眯眼,随即一眼扫到黑脸带红的秦不换:“不换,去知会乾护法一声,让他别忘了自己许下的承诺。”
秦不换迫不及待地应了声是,心急火燎地就往外冲,走了几步,忽然又回来拉起红墨,“楼主,我还是带红墨一起去吧。药理的事毕竟是她懂一些,要是那乾在草药上有意刁难,我怕是难以招架。” 
说完,脚步比方才更急,仿佛身后有恶鬼咬屁股一般。
不能怪他啊,实在是……自家楼主这只没底线的家伙,竟然大庭广众之下做出用嘴渡药这种腻歪事,正常人都不会想继续围观的好嘛?!
何况他秦不换好歹也是血气方刚的好青年啊!
封一白淡淡瞟了一眼旋风般离去的两道身影,挥了挥手,一股凌厉的掌风便将房门关上。
视线微垂,落在她苍白的脸上。
看着她本来因为疼痛而紧缩的眉渐渐展开,他稍稍松了一口气。
看来是刚刚逼着她喝下的七夜起了些作用了。
小心翼翼地将她扶起身,以坐姿将她搂在怀中,一手利落地落在她几处大穴,遂运气制掌,与她紧紧相握,片刻便有袅袅白烟从两人贴合的掌风间溢出。
她的内力实在太弱,如果没有外力护住心脉,恐怕会伤到根本。
握着他的手更紧,封一白心中烦闷异常,暴躁的情绪横冲直撞。
凡然……真想现在就去杀了他!
但是……不行。
有些事还没有做完……
砰。
门上传来一声闷响,伴随着粗哑冷冽的声音,房门闷地被撞开。
月光在青面獠牙的银质面具翻出一片阴冷寒光,面具底下的眸子像是恶鬼一般紧紧攫着泰然自若的封一白:“封一白,你对我师弟做了什么?!”
封一白歪了歪脑袋,分外无辜。
乾阴沉道:“我师弟忽然昏死过去。” 
“啊,那不过是涂在剑上的小毒而已,徒增些打架的情趣嘛,没想到药效如此慢,这都过了快一天了,”封一白站起身,缓缓朝他走去,“乾护法,我家子墨正睡着,要是吵了她,我可是会生气的。”
红教首席护法乾,从来都是被人敬畏着,哪里有过人在屋檐下的感觉。
但是,情势如此。
红教埋伏在百刃楼外的人马,已经被控制了两天,封一白对于他们这些侵入者不屠戮却也不放过,导致红教一半人马困在百刃楼外进不可攻,退无路走,生生滞留在荒郊野外。
很明显,这是□裸的威胁。
若是他有动作,他几乎可以确定封一白对那些瓮中之鳖不会手软。
他咬了咬牙,紧贴的面具随着面部肌肉而微微抖动,深吸了一口气:“封一白,你要的七夜,我一份不少的即刻便让人快马加鞭从红教送来。” 
封一白笑着点头,从袖中摸出一个白瓷小瓶扔给乾:“都说乾护法与鬼儒不合,现在看来,似乎传言不可尽信。”
乾接过解药的手一僵,无视他的话便朝外面走去。
他走出房间,关上房门,对着乾的背影笑道:“乾护法无需动气,晚辈有笔好买卖,不知您是否有兴趣?”
……
*********
薄暮晨光。
眼睛酸涩地几乎睁不开来,下意识地想要抬手去遮挡,却意外地发现几乎连移动手臂的力气都没有。
妹的,这莫非是……鬼压床了?!
殷子墨大惊,用力睁开眼,一瞬间,仿佛视觉嗅觉一切感官猛地苏醒,她大口喘着气,陡然闯入视线的却是不太熟悉的家具摆设。
脑袋顿了一顿,瞬间炸毛。
她为毛会在封一白那厮的房里?!还是……床上?!
颈侧传来的浅淡呼吸让她心中一跳。
僵硬地扭过脖子,只见某骚年衣襟微敞,睡颜二憨地侧躺在她身侧。
她脑中一片空白,视线下巡,某只把十八禁诠释地淋漓尽致的爪子轻轻搂在她腰间。
思绪潮涌般回笼。
她惊悚地盯着身边的封一白,眯着眼试图分清现实和梦境。
话说,她明明记得他们是【哔——哔——】未遂,她忽然晕了……看现在这情况,莫非毒发吐血晕倒什么的只不过是她之前的梦境?实际上他们已经【哔——哔——】成功了?
只是房内七夜药香未散,她稍稍稳了神便辨别除了那种熟悉的气味。
看来的确是她毒发晕倒了……
心中的慌乱平复,却被另一种失措替代。
她凝视着封一白仍旧熟睡的脸,心中估摸着他十有八九已经看到了她肩上的纹身。
等等,这些都可以慢慢想,现在让她纠结的是——
既然没有圈叉成功,为毛这只小骚年会以这种撩人姿态睡在她身边啊?!!汪的!连病人的豆腐都要吃吗这只没节操的骚年!
她用尽力气想坐起身,却只换来锦被的微微滑落,随即,颈侧传来一声半梦半醒间的低低呢喃。
放在她腰间的手稍稍一紧。
她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想要叫他,却没想到一口气生生梗在了喉间,张张合合的唇瓣间没有溢出声音。
她以为自己是一瞬间失了聪,再开口,仍旧是没有任何声音。
巨大的恐惧感袭来,背脊沁出一层冷汗。
她立刻就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因为这次毒发,她哑了。
封一白半睡半醒间地眯着眼神游了片刻,忽然蓝眸陡睁,瞬间喜出望外地坐了起来:“子墨……子墨!你醒了?!有没有哪里还难受?”
殷子墨颇为纠结地看着他欢喜的面孔,妹的,手脚没力气,有口不能言。
她浑身上下就没一个地方不难受的……
封一白皱眉:“子墨?”
殷子墨有苦说不出,幸好身上力气似乎稍稍恢复了写,她咬牙拉过他的手,用食指在他手心一笔一划写下——
我哑了。
封一白脸上的欢喜瞬间消失殆尽。
一个时辰后。
房内已经满是侍候的人,红墨从殷子墨身上拔下银针,抱歉地对她摇摇头:“殷姑娘这次毒发又急又凶,虽然压制地及时,想必还是伤及了一些本源,才导致失了声。”
封一白扶着殷子墨的背让她做起来,眉头紧锁地看着红墨:“需要怎么治疗?”
“这个……”红墨颇有些为难地苦笑,“楼主,我这么说好了,殷姑娘这次的症状与您上上次毒发短暂失明的情况是类似的。”
“那就是说很快就会好?”
殷子墨狠狠斜了他一眼。
封一白委屈脸看着殷子墨:“其实当时真的是看不见了一段时间的……后来我就是习惯性地……”
手背被她狠狠捏了一把,殷子墨朝红墨点点头示意她继续。
红墨决定无视白痴情侣的互动,轻咳了声继续说道:“痊愈的时间很难说,可能很快就好,也有可能……”
封一白眯眼,微笑:“我希望只有一种可能就好。”
红墨斜眼:“……七夜还需要继续服用,另外会加些补元气的药膳,另外,需要每天一次一个时辰的药浴。”
药浴?!
无比耳熟啊有木有?!殷子墨看了一眼封一白。
这是让她全程体验一遍封一白当时的待遇么……
红墨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忽然眼睛一亮,嘴角浮现一丝暧昧的笑容:“殷姑娘身体底子比较弱,内力又浅薄,药浴的时候如果有人外力灌入内力的话,想必功效会加倍呢。”
说完,视线朝封一白扫去。
老娘如此上道,还不多加些工钱?
封一白自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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