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韵》第16章


黄水鬼的老婆听到消息,慌忙把老公拖回家里。但他还是傻笑着喊嫖乱撞,老婆只好把他绑在床上。他老婆天真地认为,老公的病因嫖而起,给他几次也许就会好起来。于是她把门关了,接着脱光自己的衣服,然后去脱老公的衣服。谁知一解开老公的裤子,一股恶臭便冲天而起,她几乎连肠胃都呕了出来。呕完之后是满腔的气,老公风流成性,这次不知碰了什么臭女人;气过之后是无奈,只好帮他去洗澡。然而不管怎么洗,用香皂还是药皂抑或是超强洗衣粉,都洗不掉丝毫的臭味。不用说,准是得了那种病了。因为无奈,所以还得给他寻医问药。
第二天,黄水鬼不再疯癫了,精神好了许多,认得出自己老婆和家人。老婆很高兴,以为很快便会好起来。而他下身的第五肢却开始腐烂,臭气如二战的硝烟,从房间里翻滚而开,布满整个村子,全村的人都饱受这臭气的煎熬,幸而竹林里依然清新,没有一丝腐臭之气。这实在太恶心,也太恐怖了,全村人深感不安,同时,在他们的眼中,玉韵又多了几分恐怖感。
玉韵陷入深深的矛盾之中。她不知自己该如何面对古琴。古琴能接受她吗?她心底隐藏的爱能否寄予比她小十岁且有了母子关系的古琴吗?外人又会怎么说呢?且不管外人怎么说吧,她和古琴自有自己的世界。竹林里有自己的生存法则。最大的障碍在两个人的心里。这种障碍也许还是无形中接受了不少传统的东西所导致的吧。障碍已不可忽视,该如何逾越?到底能否逾越?在竹林里,是可以超脱一切的,她相信这一点。她又当心古琴不愿意一辈子陪她呆在竹林里。她甚至后悔,后悔让他继续读书,不应该为了八百块而再次玷污了自己的清白。那天晚上她清楚地看到古琴的痛苦。她相信古琴已开始爱她了,从他抚摸她身体的手便可感觉到。他的手那么温柔,充满着爱意,而又深藏着痛苦。于水中静静拥抱在一起的时候,她也感觉到他身体的反应。她还感觉到,他会因为她与黄水鬼的事而在心里留下阴影,永远都挥不去的阴影。当她再次见到黄水鬼的时候,她心里不由地愤怒。很可怕的愤怒。玉韵从没有愤怒过,突然之间有了这种情感,并且那么强烈,她难以自控。黄水鬼因此而付出代价,在腐臭中下了地狱。
单靠卖菜难以维持古琴的生活费,玉韵便想着做点其它东西去卖。一天早晨,她在竹林里静思。昨夜下了小雨,空气特别清新。地上低洼处积了雨水,清澈见底。一只小鸟飞下来,看了玉韵一眼,然后不紧不慢地低头喝水。玉韵微微一笑,想到了卖凉茶。时下正值酷暑,村外大路上人来人往,定有口渴者。她凭着一种模模糊糊,似是而非的遥远的记忆,到野外挖了一些花草,加水煎成凉茶。她怕这凉茶不能喝,便亲自品尝了一下,——呵呵,清心润肺,生津止渴,清热解毒,浑身舒爽,不错的凉茶!又细心体验了两个时辰,确定此茶无毒副作用,老少皆宜,才准备去卖。
她做了七个竹节杯,一张小型的竹桌子,两把竹凳子,两个箩筐,一根扁担,七个大竹筒——装水,外加瓦釜、草药、竹箨、火柴,挑到村外的一个岔路口,在一棵大树下摆置好,又找来两块石头撑起瓦釜,煎起凉茶来。她烧的是竹箨,火纯洁无烟,煎出来的茶也特别香。
她找的地方可真不错,在一个岔路口中下处。大路直达她所在的村子,岔路则通往邻村。那棵树也长得很是地方,枝叶在半空向四边铺开,形成一个“绿荫三角洲”。路上过往的行人不少,常有劳累者,此树荫自是个歇脚的好去处。这里的石头都没有积尘,可见常有人坐。
第一位顾客是位老大爷,他一过来便打招呼:“阿妹,你这是在卖凉茶吗?我正赶圩回来,渴的紧,给我一杯。”
“嗯,您喝。”玉韵端起一杯递过去,态度和善,端庄有礼。
老汉接过去,“咦,是竹节杯,真有点特别”,然后一饮而尽。
——“哇,好神的茶!”老汉情不自禁地赞叹道。
老汉体味一下,感觉精神倍增,疲劳全消,又赞了一回:“哇,阿妹,你这是祖传秘方吧,比圩上的好喝多了!”
玉韵笑而不答。
“哦,我都忘了给钱了,多少钱一杯呀?”老汉很豪爽。
“我才开始卖凉茶,不知行情,您就随便给个价吧。”玉韵说得谦虚,其实也是做生意的常用语。
“好,好!就凭你这话,我就给你七毛,比圩上的多二毛!”
“哦,给个两三毛就好了,不值那么多。”玉韵不得不学着与人交往了。
“欸,我给这么多,我还觉得少了,你就收下吧。”老汉说完,笑呵呵地走了。
第二位客人是个小伙子。这年轻人本不口渴,但见路边的玉韵有沉鱼落雁之容,便想过去搭讪,问玉韵家在哪里。玉韵低头不答,神情漠然。小伙子自讨没趣,问了价钱,五毛,便丢下一块钱,买个大方:“不用找了。”这小伙子以后常常来喝茶,想和玉韵打熟,丢了不少钱,但还是得不到玉韵的青睐。人确乎有着某些共性,许多小伙子都这样。虽然他们钱多,但玉韵每天只卖七七四十九杯凉茶,多一杯都不卖了。因此,他们若来迟了便喝不到凉茶,也见不到人。他们到处打听玉韵的家庭情况,结果颇令他们失望:玉韵是不祥之人倒没什么,只是她竟已嫁过一次,还被一只色狼玩过,这和她那冰清玉洁之貌多么不相称!而那些事都不是发生在他们任一人身上。他们越想越觉得心痛,心中的女神啊,竟变得如此龌龊不堪!
于是,喝茶的小伙子由多变少,至于几乎没有回头客。玉韵根本不在乎这些。虽然其他人并不象小伙子们那么大方,但玉韵还能卖出四十九杯凉茶,净挣二十四块五毛。不纳税——她不知道,不交费——大路非集市。
村里的少妇们也常从大路经过,不但从不喝玉韵的凉茶,还三三五五地说她如何不知羞耻。
——“她还有脸出来卖凉茶!”
——“准是以卖茶为名出来卖娼!”
——“看她那假正经模样,够贱!”
虽如此,玉韵的生意还是不错。许多老人小孩都爱喝她的凉茶,常有爷爷陪着孙子特意出来喝凉茶的情景。玉韵觉得这样挣的钱太多了,便每杯降价两毛。如此一来,来喝茶的老人小孩就更多了。有些小孩子闹着要喝茶,而父母不肯给钱,孩子便去找爷爷,父母不给,爷爷给!于是,玉韵面前排了长长的一队。但玉韵仍是每天只卖四十九杯,多一杯都不卖。而此时往往是一天中最闷热的时刻,还有一排孩子买不到凉茶,看着玉韵收摊。其中一小孩不解地问:“玉姐姐,还早呢,怎么不卖了?”玉韵很甜美地回答:“姐姐一个人每天只能采这么多的草药,只能煎出这么多杯了。”
“那你可以加点水再煎一次呀。”一个孩子天真地说。
“那就不好喝了,知道吗?”玉韵笑着说。
余韵 》 九 九 高中比初中高了一个级别,也就是说上了高中离成年已不远了。年纪大一点的,已到了十八岁。学校依然是五十年不变,继续执行禁止学生在校谈恋爱的政策。不过,在学生内部,恋爱已成为普遍现象。要是哪个女孩还没有收过情书,这女孩估计八成会感到自卑,或者说心里若有所失。有部分同学走得比较远,平常想得多,这时期开始茫然起来。他们也许处于对世界进行再认识的开始阶段,重新思考人生,思考未来,对理想和现实,在未得出个什么结论之前,茫然了。这时候,老师们加紧教他们如何考试,如何应付高考。老师们通常会不断强调名牌大学的重要性,以此来刺激学生心理,让他们产生主动学习的动力,然后拿出上一届的高考状元的事迹来教导他们该如何学习。他们的父母也时刻关注着,盼着孩子考上清华北大,为此而不惜重金给孩子创造最有利的条件,比如找最好的学校,请家庭教师,买昂贵的补脑口服液。孩子们需要的也许并不是这些。他们需要的也许是像康德、叔本华那样的人物来教他们认识世界,需要像弗洛伊德那样的人物来教他们认识他们的内心。我们发现这个爱考试的民族在高中的时候没人介绍这些外国人,在一般的书店也找不到这些外国人的著作。这部分同学继续徘徊在人生路上。有精神分裂的不幸者,也有一死了之的潇洒者。我们的老师只说国情所限,我们的生存常态就是一切为了高考。显然,古琴想的不仅仅是高考,还有很多很多。他感到自己对玉韵的感情已经不纯粹,说白了就是他发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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