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韵》第38章


都是些很熟悉的话了,都只是一种解释而已。男人多狡猾。对玉韵,那都是绝对的虚无。
余韵 》 二十八 二十八 原本连电也没有的竹林,现在有了先进的通信设备,数码超薄纯平大屏幕彩电,非常高级的音响……
玉韵先学会使用手机,简单,马上拨古琴的电话。
手机接通了,彼此间却一时无语。
“你还好吗?”玉韵终于说出了自己想说的话。
古琴不敢回答,害怕玉韵从他的声音里了解到他的变化,但又不能不回答:“好。”他言不由衷,内心深痛。
“你变了,对吗?”玉韵的声音里满是悲苦。她全心所爱的一个纯洁之人,竟也变了。这世界上还有纯洁的东西吗?
“我依然爱你,只是很痛苦。你的琴本只有五弦,如今已多了两根弦,变了,变了……你能原谅我吗?”
“我,不知道……”玉韵感到胸口有什么东西顶住,难以呼吸,挂断了电话,整个人没了魂似的。她呆呆地坐着,美丽的眼睛已没有昨日的光彩,眼眶含泪,神情凄迷。她就这样坐了一天一夜,不吃不喝,一动也不动。小古音很担心妈妈,过去拉她的手。她还是没反应。小古音拿起竹箫,吹起不久前玉韵教他的曲子。他想,这曲子也许能让妈妈平静下来。
玉韵真的伤心了。这么多年来,她似乎从没有伤心过。嫁了自己不喜欢的丈夫,为了钱而受人侮辱,都没有令她伤心啊。竹林依然是静,没有风,没有鸟鸣声。没有声音,空空荡荡的。小古音的箫声仿佛传不开,都消失在这空空荡荡的天地里。到了第三天,玉韵也许是累坏了,倒在床里睡着了。睡着了就好,她的神态仿佛也平静了许多。这一觉睡了三天,醒过来的时候显得那么虚弱。“水。”她叫了一声。小古音急忙把水送到床前。玉韵喝了两口,觉得身体舒服了些,刚舒了一口气,却猛地作呕,呕出两口黑色的血来。原来是淤血。小古音吓了一跳。玉韵觉得舒服多了,神态又恢复了平静。她本想带小古音离开家,到北方的竹林里去,但到底没有。
还有一个女人为古琴而伤心,那便是小筠。古琴也早已洞察了这女人的心思,但自从与刘溪梅有了关系之后,他在这女人面前便故意装出冷漠的神情。他不想这女人落得和小雨一样的命运。他对每一个悲伤、寂寞的女人都怀有一颗感伤的心。他愿意为天下所有悲伤的女人擦眼泪,倾听她们的心声。刘溪梅其实也是个内心孤独的女人。这份孤独化成一种隐藏的眼神,当这眼神与古琴的目光接触时,竟与古琴内心的孤独发生共鸣,产生一种想走进对方心里的欲望。正是这一点令古琴无法抗拒。
刘溪梅平时高兴的时候总喜欢提小时候的事。小时候怎么样怎么样,似乎成了她的口头禅。小时候的事,有的已不只一次地说过了,然而每一次说起的时候都兴致勃勃,还是那么新鲜。这女人小时侯并不怎么富裕,日子过得很艰苦。她曾经羡慕地看着别家的孩子的新衣服,曾经为了一个烂了的苹果跟小朋友打架,曾经偷过别的孩子的一把小刀。但如今她说起小时候的事,倒觉得快意。喜欢回忆过去的女人,古琴觉得可爱。玉韵则很少说起小时候的事。有的事说过了,也就不再提起。玉韵的童年是什么样的呢?她几乎没说过。她虽是不说,但会常常怀念吗?想必是没有。玉韵总那么平静,不喜欢言语,她的童年也许同样的平静和孤独。他古琴呢?似乎也没有童年。他小时候是个小偷,经常偷别人的东西吃。然而小时侯在他的思维里似乎并不是童年,而是贫困的沉重。现在想起,都还觉得是那么的沉重。也许是因为他今天活得并不轻松吧。然而过去已永远地过去,能活还得活着。
古琴还继续构想他的婚礼,但怀着凄美的心情,并在构想中预见了未来命运的悲惨结局。既然童年并不美好,而未来亦已注定悲痛,那就留住现在吧。除了玉韵以外,还有个刘溪梅暂时爱着他。作为男人,这不是值得安慰的事吗?不求永恒,一瞬间爱如火山爆发,然后冷却,那也不枉了。在回忆里,这一瞬间必成为永恒。如果生活里有几个这样的瞬间,那已称得上辉煌了。现在,还是跟刘溪梅在床上。
“你老公不爱你吗?”
“我不知道。他整天忙着与人谈生意,忙里忙外的,夜里常常不回家,也不知道在外面搞什么女人。别看他那老实样,他的事我可都清楚。难得他回来,却等不到他说一句贴心的话。”
“你不担心他知道你这样吗?”
“他在外面抱女人我都不管,他有什么权利管我呢。这世界本来就够闷了,能开心一刻是一刻,懒得管那些无聊的事。”
“你这样心里不觉得对不起他吗?”
“像这样紧紧抱住你,我心里很宁静,很塌实,这就是我心里最需要的,我对得起自己的心,其他的都不管了。”
“你抱着其他男人不也一样吗?”
“不一样。抱着他们只是为了疯狂,而后是失望,得不到想象中的疯狂,接下来是累,最后是劳累后的松弛,而心里并没有宁静与塌实,无可依靠……”
余韵 》 二十九 二十九 一天晚上,古琴和刘溪梅从夜总会出来,心情非常好,准备回宾馆再抱一回。其时夜已深,街上行人比较少。朦胧的街灯似有几分醉意。一对情侣相互搂着腰,偎依而行,脚步似乎也有点醉。行至一路口,突然蹦出几个不懂风月的流氓来,抓住古琴便打。古琴还没醒过来,刘溪梅已尖叫起来。古琴既不反抗,也不跑,任拳脚相加。一拳打到他耳朵上,嗡翁……又一拳打到另一只耳朵上,又是嗡……他身强力壮,虽难敌四手,本可以跑,以他的腿功,绝对没有人赶得上,然而他没有。那几个流氓一点也不手软,往死里打。古琴倒下了,缩成一团。刘溪梅一个劲地叫:“别打了!别打了!”还竭力想把流氓拉开。然而每次都被甩到一边去。她又一个劲地哭着喊救命,然而周围都没有人。她想起了报警,慌慌张张地从手提包里翻出手机;打通了:“救命!救命!”另一边的警察忙问:“在哪里,在哪里?”刘溪梅来还未回答,那些流氓已跑得不见踪影,留下古琴窝在那儿。这一切太突然了,刘溪梅都反映不过来,跑过去抱住古琴一个劲地摇,“古琴!”“古琴!”古琴已鼻青脸肿,七孔流血,浑身发抖。他缓缓睁开眼,只见刘溪梅那惊悚模样。刘溪梅轻声叫他的名字,他只见她的嘴在动,却动听不到她叫什么,耳朵里嗡的一片。看刘溪梅那么紧张,他说了一句:“没事了吧?”刘溪梅感到他的身体还在发抖,深知他伤的不轻,稍稍镇定后,拦了一辆的士,送他到医院。一路上他都窝在刘溪梅的怀里不停地发抖。刘溪梅不住地安慰他:“不要怕,不要怕,没事的,没事的……”她自己也忍不住哭泣。一阵急刹车,到了医院又急忙找急诊。医生检查时问他话,他什么都听不见,聋了。再看身上其他的伤口,虽不少青紫之处,然都不在要害处。看来最严重的是头部,受了重击。医生给注射了镇定剂,他终于不再发抖了。接着了又做了头部扫描,很不幸,两处耳膜均已受损,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了。刘溪梅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古琴聋了,成了残酷的现实,她该怎么向他交代呢?好好的一个人,就这么被一群无赖给毁了。她还隐隐感觉到,那群流氓,不劫财,不劫色,只是殴打古琴,很可能是受人指使。古琴平日并没有与谁结怨,这幕后指使十之八九是他的情敌,或者就是她的老公。怎么办呢?古琴一定会怪她的。办好了住院手续已经是凌晨四点。刘溪梅忧心忡忡,但也许是太累了,趴在古琴身上睡着了。该上班的时候,古琴准时醒来,睁开眼睛,眼前却是倒挂的药瓶,药液正沿着管子一滴一滴往下滴。怎么了,从小到大,他从没见过这东西。四周那么静,一点声音都没有。他感觉脑子里好象装满了铁,沉重异常。看看周围,白的一片,是医院的病房。床边一堆乌云,刘溪梅还在熟睡。古琴这才记起夜里被人毒打的情景。此时回想起来,却也不怎么恼怒,反而认为应有此一劫。他轻轻地抚摸着刘溪梅的秀发,嘴角露出了微笑。从小到大,他从没生过病,也从没受过这么大的伤。这次受了伤,还有美人守在一旁,也值了。玉韵呢,要是她知道了,也一定会守在他身边的。不,要是玉韵在,他就不会受到伤害。刘溪梅也醒了,感到古琴的抚摸,笑了一下,说:“你醒了。”古琴看到他嘴在动,定是说了话,然而他却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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