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水边城》第7章


陈一展听了道:“杨老大便是杨存武,是斧头帮新立的副帮主,早年是永昌城的一个小混混,后来不知怎地学得一身好武功,在永昌城混出了一分名气,再后来便入了斧头帮。”陈一展说到此处时顿一顿道:“只是无双与斧头帮结仇却是不像,杨存武真要动无双的手,可以明刀明枪的决斗,犯不着要去羞辱他,这甚是不合常理,这事到真是透着怪异。到是那黑衣大侠,蒙了面目做事,定是咱们熟识之人。那日他出手相帮你们几人,定然与咱们甚有渊源,这黑衣大侠会是谁呢?”
黑衣大侠会是什么人,陈一展思得一阵也无一分眉目,便对关雪、陈柔二人道:“防人之心不可无!师妹、柔儿,今后咱们凡事可得多长个心眼。”关雪、陈柔二人均是点点头嗯一声应了。
第二章 遥途雪旧怨 二、初识
二、初识
夜,已很深了,天际上一弯残月已歪斜到了陈柔卧房的窗外,陈柔房中早已灭了油灯,房中这时一片黯黑。陈柔独自坐在窗前,双手拄腮,双目瞧着窗外残月,眼前不由现了自己初识易无双时的事来。
永昌城集市上,陈一展携着还是个小女孩儿的陈柔的手在集市上走着、逛着,忽地陈柔屁股上被人扔了一块石子。陈柔回过头恼怒地瞧了,却瞧不出是谁扔的。此时陈柔身侧有一个穿着鲜亮衣裳的十几岁男孩,那男孩一本正经,瞧来决计不会是他扔的石子。陈柔没奈何,只好恨恨地回过头,跟了陈一展身侧。却忽地又有一块石子扔中了陈柔屁股,陈柔便又恼怒地回过头来,见那衣裳鲜亮男孩仍在自己身侧,这时却居然去瞧了一个脂粉摊儿。陈柔居然也没有在意,目光一扫,见远处街旁一个穿了一身破旧衣裳形如乞儿的男孩,男孩不住伸了手指对陈柔指了那衣裳鲜亮的男孩。这时陈柔知道石子是乞儿模样男孩扔的了,却不知他指了那鲜亮衣裳男孩是什么意思。
陈一展见自己女儿陈柔停住了不动,便拽了一拽陈柔手儿,陈柔便由陈一展携了一路逛去。这时一只手悄悄伸到陈一展身上的钱袋里,陈一展头都不用回,右手一伸,便拿住了伸进自己钱袋中的那一只手。接着一回身,便见那一只手是那鲜亮衣裳男孩的。陈柔这时见了,心下顿即明白那乞儿模样男孩何以用石子扔自己屁股的因由。
陈一展这时对那男孩道:“小小年纪,便做了这般事,长大了怎么了得,瞧你穿得周周正正,怎地不学了好来?”那男孩道:“我怎么了?我怎么了?你欺负小孩,你可知我爹爹是谁?我爹爹是永昌府衙门里的杨大老爷。”陈一展眉头一皱道:“你爹爹是衙门里的老爷又怎地?你便可以做了这般事?”
那男孩哪里有什么衙门里的爹,不过是情急之下想吓唬吓唬陈一展,见吓不住陈一展,情急了强辩道:“我做了什么?你说你说。”陈一展冷笑一声道:“你把手伸到我的钱袋里来,你说你做了什么?”陈柔这时一旁道:“你是个小贼,是个坏人,方才那人用石子扔我,便是要我提防了你来。”陈一展这时便对手中抓着的那男孩道:“你还有什么话说?”这时一旁聚了的众人杂七杂八言语道:“小小年纪便做贼,打死了他。”有人道:“砍下他一双手,瞧他日后还偷不偷。”
那男孩儿听得心下慌了,吱吱唔唔左右张望,口中却应付了陈一展道:“我……我……”忽地对了陈一展身后大声道:“爹爹爹爹!快来帮我,这人欺负我!”陈一展听了一回身,却不见有什么衙门大爷,一旁众人也是一般地瞧向陈一展身后。陈一展稍一疏神,那男孩儿抽出手掌,身子甚是灵活,在人从缝隙间转了几转,便溜出人丛,却是跑不上几步,屁股上早着了一只草编的鼓形草凳,那男孩蹼一声一跤摔在地上,跌了个狗吃屎。却一分不敢停留,爬起来一瘸一瘸地逃去,不时回头瞧了,生怕陈一展又给他屁股上一草凳子。旁边围观众人见了,一旁哈哈大笑叫好。
陈柔过去拾了地上的草凳子交与街旁一个卖了草凳之人,之后伸手与陈一展要了一两碎银子,一路到了街旁那乞儿模样男孩身旁,将银子递与那男孩。那男孩张大嘴“啊啊”几声,却是不会说话,伸手对陈柔指了指自己的嘴,又“啊啊”几声,之后摇了摇头,摇了摇手。陈柔这时方知得男孩是个哑巴,知得他意思是不要自己的银子,便不由分说,抓起那男孩的手儿,将那一两碎银子硬塞到了男孩手中,对那男孩笑了一笑,之后一溜烟般到了陈一展身侧,之后对男孩摇了摇手。
陈一展瞧着自己女儿陈柔的举动,含笑赞许地点了点头,之后携着陈柔的手儿。陈柔又伸手对男孩摇了摇手,父女二人才又集市上一路逛了过去。
陈一展携着陈柔的手逛了一会,忽地一伸手抱起陈柔如飞般折回头跑了回来,刚要转入一条背巷的巷口,便已听得巷口中一个男孩声音传了过来,那男孩声音道:“死哑巴,活得不耐烦了,敢管你老子的事!”稍一顿,那男孩声音又道:“你摇什么头?你扔那小丫头屁股石子,不是管老子的事儿是什么?拿银子出来,不然今日打死你!怎么?你不拿出来,好!弟兄们,打死了他。”
陈一展抱着陈柔转入背巷,便见了数个男孩挥拳打那乞儿一般的哑巴男孩,哑巴男孩双手护在头上,一分也不反抗。陈一展忙抱着陈柔过去,那一群男孩见陈一展来了,发一声喊四散奔逃。陈一展一矮身拾了地上石子,右手连扬,准头却是极准。但见一个个奔逃正急的男孩纷纷摔跌在地,却又爬起身来没命般逃,居然跌得鼻青脸肿也不顾了。
陈一展到了哑巴男孩身前,放下手中陈柔,蹲下身来,见那哑巴男孩头脸上已被打得几处青肿,不由伸手轻轻抚了哑巴男孩的头,对哑巴男孩道:“孩子,你有家么?”哑巴男孩瞧着陈一展,摇了摇头。陈一展又问道:“孩子,你有父母么?”哑巴男孩点点头,又摇了摇头。陈一展又问道:“孩子,你有没有亲戚?”哑巴男孩又摇了摇头。陈一展道:“孩子,今日这事,他们不会放过了你,永昌城你只怕不能呆了,我那里你愿不愿去?”哑巴男孩瞧着陈一展,有些犹豫,最后却仍是摇了摇头。陈一展道:“孩子,我也不难为你,我让人送你去光尊寺海定大师那里,你去扫扫地、打打水什么的,也还可以混口饭吃。”说着一手携了自己女儿陈柔,一手携了哑巴男孩走到一辆马车旁,取出几纹铜钱对那车主儿道:“伙计,送这哑巴男孩去板桥镇过去的光尊寺。”马车主儿便收了铜钱,伸手抱了哑巴男孩到马车上坐了,之后跃上车坐,“的驾”一声,扬鞭赶了马车而去。那哑巴男孩马车中定定瞧着陈一展父女,陈柔伸手与那哑巴男孩摇了一摇。
第二章 遥途雪旧怨三、恩爱
三、恩爱
永昌县衙后院中石成事房厅里燃着几盏油灯,石成事与自己新娶的媳妇温如玉二人坐在房中,房中一片光亮。温如玉模样生得甚是一般,是现下永昌府知府温世道的独生女儿。
石成事手中拾着书册在桌旁瞧着,不时抬起桌上茶杯来呷一口茶。温如玉坐在一侧相陪了石成事,一个伺女立在一旁,不时给石成事杯中添了茶水。
石成事打了个哈欠,伸手揉了揉眼睛。温如玉见了,便对石成事道:“相公,我瞧你白日里忙了衙门里的事,晚上又瞧了书来,别要累坏了身子。”
石成事放下手中书册,对温如玉笑了一笑道:“多谢夫人挂心,我自会有分寸。”顿一顿又道:“夫人,你可别小瞧了这一部部小小的书册,里面可藏着学问。古人说:‘书中自有黄金屋。’那是再确切不过,就连孔圣人都说:‘三人行必有我师。’这瞧书啊!那可是与拜师学艺一般,你瞧的书多了,师父也就多了,这师父一多,那还不能做了大事,成了大器。”
温如玉听了,对石成事微微一笑道:“相公,我爹爹便常在我面前说你厚道好学,说你学问才智大着呢!说你是个了不起的人材,将来必成大器,说我嫁给你是我的福气,现下我也是这般觉着呢!”
石成事笑着接过话头道:“夫人言重了,能娶到夫人做媳妇,那才是我石某几世也修不来的福气。”温如玉道:“相公,莫这般说,你这般说,我羞愧的紧,我面目生得不好瞧,过去又被爹娘宠坏了,现下什么也不会做。”
石成事听了忙对温如玉道:“夫人说哪里话,生得好瞧有什么用?能当饭吃么?女人只要贤慧,便是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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