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姽婳》第62章


她絮叨不休,禾绍元就默默望着她,仔细听着她说的每一个字,待她说完了,方问道:“沅湘可想好了?”
沅湘点点头,双唇已被吻住,只双唇贴着双唇,似乎怕惊吓到她,温柔得厮缠着,深情的目光直望进她的心底:“今日,就成亲,可好?成亲后我带着你浪迹天涯。”
沅湘低低嗯了一声,禾绍元起身跪了下来:“皇天在上后土在下,我禾绍元今日与李沅湘结为夫妻,护她一生,若有负于她……”
他指天发誓,沅湘却别开头去,绍元不知究竟,愣怔中沅湘扔过一件衣衫,这才想起自己赤身露体,不由臊得面红耳赤,一头钻进被子里将头脸一起蒙上,再不肯出来。
沅湘羞赧着看着被子里的人,难不成竟要自己去哄他吗?正无措时,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来,一把将她拽了进去,紧紧抱在怀中,低低说道:“不想我们能有今日……”
抱着抱着双手解开沅湘衣衫,掀开被子裸裎相对,跪在沅湘身旁,一点点抚过她的肌肤,认真问她:“可愿意吗?”
沅湘慌乱着点了点头,他的唇舌缠绕上来,辗转亲吻着她的身子,纵是沅湘多年修为,心也禁不住越来越乱。
手覆上他的发他的脸,温柔抚摩着,禾绍元再次泪下。
泪眼中二人交缠在一起,山洞中石床上结为夫妻。
过了很多日,二人恋恋不舍出了离人谷,进宫拜见王上王后,禾绍元复了襄王位,却未回襄王府,在永福宫略住些日子,待姽婳产下儿子元祐,夫妻二人辞别而去,相携云游天下,经年难觅踪迹。
次年,谦儿自己回到王城,笑对姽婳道:“我出师了,母亲临终前曾嘱咐父亲将我托付给王后抚养,不知王后可还愿意留我?”
姽婳笑说自然愿意,元夕跑了进来,跳起来扑到谦儿怀中,甜甜笑道:“总算盼回了谦哥哥,我还等着嫁给谦哥哥呢。”
身后怀靖跟了进来,听到此言一脸不快:“堂兄妹是不能成亲的。”
元夕只当没听见:“我父王说了,我长大想嫁给谁就嫁给谁,谁也不敢不娶。”
谦儿小大人一般捏捏她脸:“竟说些孩子气的话,怀靖长高不少,都快赶上我了。”
怀靖一笑:“我想超过谦哥哥呢,一直在努力,不敢松懈。”
三个人闹在一处,不防身后来一蹒跚小人儿,努力挤进三人中间,举起双手叫嚷,抱抱,抱抱……
怀靖眉头一皱:“总往人脸上抹口水,恶心死了。”
元夕也不高兴了:“不许说我弟弟恶心。”
怀靖促狭道:“那你抱啊……”
元夕摇摇头,十分的为难:“不光往脸上亲口水,还总咬人。”
谦儿笑笑,一把举起元祐抗他在肩上,元祐高兴得咯咯直笑。谦儿笑道:“看到了吧?孩子要这样哄才行。”
怀靖和元夕崇拜看着他,元夕笑嘻嘻道:“我还是选谦哥哥,怀靖别伤心啊,让我母后再给你生一个就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估计差不多。”
怀靖没理她,双手却紧捏成拳,眼眸中似要冒出火来。
渥基站在门口看着几个小人儿,好笑不已,对紫莹摆摆手:“人小鬼大,先听听他们说话,再进去看三嫂。对了,紫莹可知道,三嫂找我何事?”
姽婳隔窗看到渥基,笑眯眯走了出来:“渥基来了,让几个小家伙自己玩儿去,我们坐在树下说说话。”
渥基警觉道:“三嫂要说什么?”
来到树荫下坐定,姽婳笑道:“昨夜本来都睡下了,母后差人过来命我们过去,过去后好一通哭诉指责,说我们做哥嫂的不关心弟弟,任由弟弟年纪老大也不娶妻……”
渥基挠挠头:“母后拿我没辙了,就折腾你们,说来也怪,母后如今对三嫂不似以前客气疏远,想要什么要什么,想说什么说什么,三嫂,都是你给惯的……”
姽婳笑眯眯道:“不许打岔,今日跟三嫂说说,到底想要怎样的女子为妻,这前前后后都看了多少了,怎么就都不满意,难不成还想着兰芷吗?”
渥基叹口气,姽婳的心就提了起来,若果真如此,渥基的亲事就太难办了。渥基幽幽说道:“想当年为兰芷姐姐死的心都有,可时过境迁的,前些日子去为她扫墓,竟连她的样子也想不真切了,看她孤墓独塚的,对她只剩了怜悯。人的感情如此奇怪善变,唉。。。。。。”
姽婳吸口气,这就好办。渥基又道:“我也想象二哥三哥这样,和心上人于茫茫人海中偶遇,一见倾心,我不想媒妁之言,太过无趣。”
姽婳笑道:“怎样认识和怎样结亲都是形式,最重要的是夫妻恩爱……”
渥基摆摆手:“我心里也明白,只是上次端午夜宴,看着三嫂华贵大方,星池活泼娇俏,月娜如今也是雍容端方,再想想沅湘,仙子一般空灵,唉,我到哪儿找一个能跟你们差不多的去。”
姽婳伸手在他头上敲了几下:“但凡女子,只要不是貌丑比无颜,只要嫁得如意郎君,受着呵护疼爱,假以时日,都会出落得各有风姿,若是妻子不美,乃夫君之过。”
渥基笑道:“三嫂这一番高论,三哥可听到过?”
门外有人笑说道:“怎样的高论?”
禾木智走进门来,板着脸说道:“渥基也在,正好,有一件事,中原皇帝今日来了请帖,皇帝最小的妹妹修媛公主及笄,招各国王子前往比试招亲,渥基在受邀之列。”
渥基刚想说不,禾木智沉声道:“名义是比试招亲,实则是国与国之间的较量,哪国的王子赢了,则大扬国威,再说,娶了中原皇室公主,别国也不敢招惹,则日后可保至少两代平和安乐,是以,此举不只是娶妻,乃是为国建功立业。”
渥基愣愣听着,姽婳已低下头去,禾木智又道:“渥基这些年自由自在纵情恣意,如今也该为国建功立业。”
渥基站起身来,固执说道:“三哥,我不愿意,不去。”
禾木智脸色有些阴沉:“去不去由不得你。”
姽婳起身摁住渥基肩膀:“先坐下,好好说话,这样好了,中原皇帝下了请帖,若不去显得我们无礼,要不渥基尽快定亲?那样,旁人无话可说。”
渥基坐下道:“不行,为此事草率定亲更不可取。”
禾木智又要训斥,姽婳温言道:“那这样,渥基就去应个景,那么多王子,选上选不上全看渥基,为了羌国,渥基也该尽力。”
姽婳说着跟渥基眨眨眼睛,渥基心想,是啊,我去了故意显得笨拙浪荡,那公主定不会选我,再说了,从终南山回来后,母后死活不让我再离开王城半步,眼下这么好的机会,我去了,过个一年半载再回来。
心中打定主意,笑嘻嘻说道:“三哥别生气了,刚刚是我想得不周全,我回去收拾一下,这就动身。”
禾木智嗯一声,起身拂袖回屋去了。
姽婳笑道:“先不理他,说一桩事,沅湘来信说有喜了。”
渥基闻言欣喜不已:“二哥总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也不知沅湘如何就想通了。”
姽婳道:“那次襄王在山洞中病势凶险,沅湘情急之下,许了最重的誓言,以入世为出世,她如今四处行医,行医之余宣讲佛法,襄王无怨无悔做她的随从,她比在国师府清修更有作为,也更了悟,如此竟是两全了。”
渥基笑道:“二哥只怕要拿她当菩萨一般供着,我们兄弟中二哥最为冷情,不想到头来最为痴情。”
姽婳点头,想起去年沅湘在信中说她于男女之事上较旁人冷淡些,襄王竟也随她,沅湘反倒觉得愧疚,跟姽婳讲了自己困惑,姽婳在回信中道:“食色,性也。襄王此人风雅通透,于男女之事上定也不俗,让他教你就是,夫妻之间不用回避。”
前些日子,沅湘来信说有了身孕,也隐晦说起襄王果真如姽婳所言。
姽婳想着这些不由一笑,渥基道:“嫂子想什么呢?笑得这样开怀。”
姽婳正色道:“待你成亲了,就可说与你听。”
渥基噘了嘴:“三嫂可从来不逼迫我。”
姽婳手指戳戳他额头:“你呀,二十了,再不成亲我的耐心都要耗尽了。”
渥基笑嘻嘻道:“三嫂耐心耗尽前,我一定成亲。”
渥基走时,隔着门说声:“三哥,我走了啊。”
就溜之大吉了,姽婳进去时,禾木智正冲着她笑:“一个红脸一个白脸,婳儿,今日这出戏唱得不错。”
姽婳笑道:“我能不知道你吗?看出来你想逼迫渥基前往,只是不知那修媛公主如何。”
禾木智笑道:“相貌如何并不知道,只听说性情冷淡孤傲,成与不成,先把渥基打发去,母后也能消停些。”
姽婳笑说声是,禾木智近前蹲下身,抬头看着她,手抚上她的脸颊:“昨夜被母后扰了好事,我可难受一日了。”
姽婳笑道:“大白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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