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若一梦》第27章


“是若若的衣裳,是若若身上穿的衣裳……”
承安大喊了起来:
“快,快,给我开弓,把这厮射下来……”
李国柱咬牙切齿的下命令,睿亲王冷冷开口:
“把弓箭给我”
身后侍卫单膝跪下,呈上自己弓箭,睿亲王退后一步,迈开马步,白色羽箭搭在弦上,弓拉满月,就听嗖响过,一声惨叫传来,竟是直接射中了山壁上那人的左臂,要说癞子头也真有点艮劲儿,一条胳膊被射中,单臂依然向上爬。
可惜碰上睿亲王,他算没做好梦,只听嗖又一声,另一只羽箭破空而来,直直插进他攀在岩石上的右手掌上:啊……一松手,整个人滚落下去,一命归阴。
两个孩子的衣裳贴身的东西找着了,可两个孩子呢?地窖里有水,有绳子,难不成两个孩子先他们之前自己逃了,这怎么可能?睿亲王赵赵琅忽然想起那个别样机灵的丫头,开口:
“给我搜山”
睿亲王一声令下,那就是平了这座山也得搜出俩孩子,李国柱带着人正好搜进宛若和赵睎藏身的这片林子……
两个孩子一救上来,李国柱就急忙跪下:
“微臣李国柱见过十一爷”
宫里宫外谁不怕这位魔星,他真上来性子,哪管你是什么朝廷大员,因此真有些怕,见他都坐都快坐不住了,怀里却还死死抱着那个小姑娘,倒像抱着个宝贝不想片刻离手,却也暗暗纳罕。
好说歹说才让侍卫抱着他,李国柱自己抱着已经昏过去宛若出了林子……承安一见着在李国柱怀里狼狈不堪的宛若,就觉得从心里一阵阵疼,竟是挖心刮骨一般,耳中听到随性的太医道:
“苏姑娘无事,想是累得很了,昏睡了过去”
听到这话,承安提了一天一夜的心忽然放下,再也支撑不住,小身子晃了晃,倒在苏澈怀里。
宛若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东拉西扯杂乱无章,一会儿拽着赵睎在冰天雪地里没命的跑,一会儿又见到了前世的老爹老娘。
老爹在她家厨房里,煎炒烹炸,她老娘却坐在沙发上,点着她的额头教育她:
“你多大了,难道让你娘我养你一辈子啊……”
另一边的她敲着二郎腿坐着,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癞皮样儿,拿起茶几上的苹果啃了一口,打开电视,转到儿童台,一边看喜洋洋一边搪塞老娘:
“不是没人要我吗?”
“没人要你?”
老娘抢过遥控器啪一声关上:
“严肃点儿,我正在和你谈正事,昨天相亲的小张怎么不好了,论学历有学历,论工作有工作,家庭条件也好”
“切,还小王,别寒傪我了,那脑袋都快局部支援中央了”
老娘气的一副快中风的样子:
“人家都不嫌弃你三十岁的老闺女,你还挑拣上了……”
“吃饭了”
老爹一声招呼,就跟救命的圣旨一样,宛若嗖一下站起来就钻厨房端菜去了……
以前从来不觉得这是多幸福的事,现在的她想珍惜都没机会了:
“爸爸,妈妈……我想回去……我要回家……呜呜……”
“宛若,宛若,宛若……我的宛若啊!你这不是要娘的命吗?你醒醒,你醒醒,你胡说什么啊,你想回去哪儿?这里才是你的家,你睁开眼瞧瞧我,我是娘啊……”
王氏真被宛若吓着了,孩子找回来了,可昏到现在也不醒,嘴里没完没了的胡说,越说越离谱,太医来瞧过,说没大事,可就是不醒,这不急死人吗。
老太太拄着拐杖颤巍巍进来,喝道:
“哭什么?哪儿到了哭得时候,让我瞧瞧。”
王氏抹了抹泪,站了起来,老太太这一瞧,见脸色涨的通红,嘴里不停说胡话,就是不睁眼,摸了摸一身热汗,潮乎乎的,转身道:
“我瞧着倒不像是病,快去拿了我的名帖,去请荐福庵的定闲师太过府一趟”
老太太平日喜欢礼佛,布施些慈善事,荐福庵离王府宅门不远,就在后面隔一条街上,近便非常,老太太时常来往,供养着香火,和那里的主持定闲师太便颇有些交情,因此这时候去请,倒也不算唐突。
定闲师太一来,王氏的心就定了定,看上去是个颇有修行的出家人,很有几分仙风道骨,过来瞧了瞧宛若,念了声佛号,把手里的一串佛珠放在她床头,也奇怪,刚一放上去,瞅着就安静了些,也不满嘴胡说了,气息也稳了。
老太太和王氏才松了口气,就听那定闲师太道:
“想那深山野林子里头,常年也没人进去,咱们孩子从小娇养惯了,眼睛又净,瞎跑乱撞又是夜里,不知道就冲撞了什么,把姑娘的生辰八字写在纸上,我拿回去压在菩萨的香台下面,早晚念上一遍经,想来便无事了。”
27、事情败露 。。。 
苏澈越想越不对劲儿,人贩子若是绑孩子,难不成还挑三拣四的,避开承安单去寻宛若和十一爷,承安醒过来说,她和宛若在怀远桥头遇上的十一爷,被十一爷拉拽着乱逛了一阵,被看灯的人群冲散,不见了宛若和十一爷,刚要叫跟着的人去寻,就被人从后面按住口鼻,眼前一黑,就不知道事儿了。
绑承安的人贩子倒是抓着了,上大刑审了整整一天一宿,也没审出个子丑寅卯来,反复说,一开头是盯上了三孩子,可三人在一处不好下手,便在后头远远跟着,直到见承安落了单,便没去管那两个,直接绑了承安。
谁知道还没等出城,就被个蒙着脸的黑衣人追上,匆忙中丢下承安就跑了,不过,他记得是在城门那边丢下的孩子,却不知怎的,跑到街角那里去了,苏澈私下猜度,难不成真是承安遇上了贵人,救了他,又不想留名得什么好处,便放在哪儿等着家人来寻,这倒也说得过去。
可被睿亲王射死的癞子头就不大对了,刑部审案子的张大人是他的同年,有些私下交情,偷偷和他透了些风出来,说哪个癞子头却不是寻常人贩子,常做一些官家富户的不良生意,见苏澈还不明白,便低声道:
“有那看不惯庶女的主母,或是嫉恨嫡子得宠的侍妾,使唤些银子和他勾上,寻机会把孩子绑了,生的齐整的丫头,便卖到扬州去,小子就不知道了,虽说现如今死无对证,可有人说,正月初十那日,曾见着你府里的周四儿和他吃酒,不说你们家这位贵女,中间还捎着个十一爷呢,这事想糊弄过去难了……”
含含糊糊也没往深里说,可这话听在苏澈耳朵里,真有些惊了,这会儿,前前后后仔细想了几个过子,越想越觉得映雪有些嫌疑,蹭一下站起来,迈步就向映雪院子行来。
刚走到院外头,就见门口映雪跟前的心腹丫头榴花在哪里东瞧西望的,看见他,脸儿一百,招呼都没打一个,抹头转身就往院子里跑,苏澈脸一阴,上前两步抓住她,丢给身后的李福:
“给我把她看好了,容后再问缘由。”
迈步进了院子,映雪的院子不大,平常这里也没什么人过来,现如今又是午歇的时辰,那些婆子丫头便都猫起来躲懒了,竟是连个人影儿都没有,亦或是敬意打发了出去的。
苏澈黑着脸刚走到窗根下,就听见里头映雪的声音:
“您做事,怎的也不和我商议商议,现如今牵连上了宫里的十一爷,可怎生了局。”
映雪娘道:
“你倒埋怨上娘了,娘教了你多少,到了现在还这样没成算,当初在冀州,你就该趁早寻个法子,把那丫头处置了,哪用得着现在这样哭天抹泪的悔恨,横竖那王氏就这一个丫头,若是死了,便再无指望,你倒好,非得等到回京来,现如今有那王家和宫里的那位撑腰,你这个二房这辈子甭想出头了,我能不替你着急?”
苏映雪道:
“哪是我没寻法子,就想不到那丫头的命这般大,被宛如推进池塘,眼瞅着溺死了,谁知捞上来却又活了”
苏澈听到这里,心里的火都顶到脑门子上,身子晃了一下,险些站不住,脸都白了,这么多年,就没看出来映雪是个这么狠毒的女子,再也不想听下去,抬脚踹开房门。
里屋的母女听见动静,吓得魂都没了,刚下地就见苏澈气势汹汹闯了进来,周映雪吓得直哆嗦,映雪娘却强作镇定:
“这大午晌儿的,澈儿怎的到这院子里来了?”
苏澈冷冷哼了一声:
“姨母,事到如今,也不用藏着掖着了,横竖这官司没查到根儿上,皇上眼里是过不去的,既是您做下的,这就送到皇上面前,还有你……”
苏澈指着周映雪:
“在冀州,宛若落水的时候,你和我说的什么?你说小孩子家一处玩,难免有个磕碰,宛如才多大,怎会做出这样狠毒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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