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奴》第153章


罚骸按笠拿笠拿!?br /> 沈青娘上前将那女子扶起来,见她头发散乱,满身泥水,狼狈不堪,所幸她一直捂着脸,脸上倒是安然无恙。她苦笑了一下,沈纨去世已经七年了,眨眼物是人非。
身后一扇门忽的打开,一个小女僮冲出来:“娘子,娘子,你怎样了?”
老鸨也随后赶过来:“惜娘子,可伤着脸?”
云丹仔细一看,正是那个赵惜。沈青娘扶着她走进惜惜馆,赵惜叹口气:“妈妈受累。”
老鸨哭着说:“女儿啊,这起子恶少日日前来,叫我可怎么活哦。”
赵惜闻声知意:“妈妈放心,我已经请求调往它地,定不会误了妈妈生意。”她原是官妓,不能来去自由。
老鸨呐呐道:“上面只怕不肯放人。”
赵惜冷笑:“那妈妈是要我的小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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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节 官妓行首
老鸨被赵惜问得一滞,看见那两只白虎,猛省过来这批人来历。娼家的消息最是灵通,更何况那两只白虎和这帮吐蕃人早就闻名遐迩。
偷眼看见几个胆大的家丁溜回来把他们的主子抬走,而那群吐蕃人并没有阻止。老鸨暗暗松了口气,只要不出人命,明儿有人问起她就能搪塞过去。双方都权势通天,让他们自己干架去。
“你是赵惜?”沈青娘早闻大名。
“正是奴家。”赵惜换了身衣衫,娉娉婷婷走来。绛红窄裉袄,白色绫棉裙,外罩一件二色金银鼠比甲。她重新整了妆容,耳边一粒红珊瑚金坠子,脂光粉艳,越发显得脸若银盘,眼似秋水。阿罗迎头碰上,不觉呆了半晌。
沈青娘犹豫了一会,最后说道:“我给你赎身吧。”
不管她与梁王那负心汉如何,光凭她与阿姐长的五分像,就不能留她在这里受人作践。
老鸨连忙说道:“刚才那位是卢家的公子,要是她明天问起。。。。。。”
陆家?居然还是阿仲的姻亲。老板口音不纯,众人都听岔了。沈青娘大怒:“叫他去艮岳找梁王。”
老鸨连忙点头称是。
沈青娘一刻都不想多呆,命令赵惜马上收拾行李。
赵惜却走不动,沈青娘一挑眉,眼看就要发火。
阿奴和云丹对看了一眼,人家好歹有一水之恩,替她打打圆场还是办得到。
阿奴上前问道:“可是姐姐有什么为难处?”
赵惜叹道:“不知道这位大娘要赎奴家做什么?”女人无缘无故为女伎赎身的确匪夷所思。
说实在沈青娘也不知道赎她做什么。
阿奴听见沈青娘唤过一声“阿姐”,猜到了她的矛盾心思。赵惜应该与刘仲的母亲有几分相像,这样想来那老梁王对她关爱有加也是有原因的,只是上次刘仲见过他,去无动于衷,难道那傻子不认识自己亲娘?
她笑道:“姐姐放心,横竖不会让姐姐难过,跟着我们去,总比呆在这里日日受人欺凌的好。”她忽然想起来,陆家不就是阿仲的岳父家,这样不给他面子,难怪阿仲抱怨陆家太过嚣张。想起刚才那个陆秀秀莫名其妙地跑来问自己的梳子,心里对陆家反感起来。
赵惜也怪,直接向阿奴毛遂自荐:“那你替我赎身吧。”
阿奴见沈青娘脸色不渝,拢拢头:“这个,嘿嘿,我不需要丫头。”
“厨娘总需要吧,我会做药膳。”赵惜淡淡地说,她闻到阿奴身上药气甚浓。
“你会做药膳?”阿奴大喜,日日吃那些苦药真是受罪,她的舌头早就麻的不辨咸甜。
“厨艺尚可。”
阿奴直接问老鸨:“赵姐姐身价如何?”
她的脸在暗影中转出来,老鸨看得一呆,心想这个小娘子比南曲最美的行首潘称心还要美上三分,要是入了这一行。。。。。。
赵惜笑道:“奴家是官妓,还请小梁王跟教坊司报备一下,纳些许赎身钱即可。奴家现在是人见人厌,不值什么钱。”她反身对老鸨讥嘲道:“妈妈这些年从奴家身上也赚得不少,最后一次,妈妈还是高抬贵手吧。”
那老鸨本想敲诈些香火钱,又怕阿奴等人不要赵惜,那卢家日日前来折辱,生意已经是做不成了。只好不甘心的走到赵惜的房间,准备将她值钱的东西再搜走一些。
她走的慢了,房门前那两只小牛大的黑狗已经守在那里,对她一龇尖牙,老鸨吓得哎哟一声,贴着墙一步步蹭出去。
房内赵惜看见笑得眼泪都出来,对阿奴抱歉道:“妈妈日日逼索,奴家的钱财所剩不多,只有烦姑娘收留,奴家饭量甚小,不过一日两餐。”
阿奴环顾一圈她的居所,竟比皇宫大内还要奢华。心想由奢入俭难,带着这么一个销金窟,我可养不起,一日两餐她若是要吃龙肝凤胆,我可没处弄去。有些后悔道:“我养了一大家子,不差你一个。不过跟着我要到吐蕃那苦寒之地,你可想好了?要是现在反悔想跟着青姨还来得及,她没恶意的。”
赵惜笑笑,沈青娘她知道是谁,跟梁王有仇的人怎么会善待自己。而且她看向自己的眼神古里古怪,自己这段时间是受够了,不想再跳火坑。
人人都知道梁王的吐蕃义兄有一个终日戴着面纱的美貌爱宠。赵惜入这行多年,看人眼光毒辣,见阿奴目光澄澈,行动豪爽大方,显见心地不坏,跟着她总比跟着一些摸不清来路的人好些。而且终日流连在杀猪巷里的那批吐蕃人,姐妹行中相传他们“人傻钱多”。化外之人心地坦直,反而更好相处,至于别的,赵惜苦笑,如今她落到这个地步还能怎样。
突然外面一阵沉闷的钟声响起,赵惜脸色一变:“太皇太后崩了。”
沈青娘抢进来急道:“快点,马上就要全城戒严了。”
等他们赶回潘楼东街巷朱太医家,外面已经开始戒严了。各个路口都可以看见昂首挺胸的士兵,手中兵器在漆黑的夜色中闪着寒光。潘楼为开封最热闹的商业街,紧挨着的“界身”一巷,均为屋宇雄壮,门面广阔的金银彩帛交易之所,此刻却是人迹寥落,家家闭门,户户关窗。
十九捧着一捧小纸卷进来:“艮岳好边晌午送过来的,吐蕃来信了,我看不懂。”
上次刘仲送给他们一笼信鸽,在洛阳时阿奴病重,云丹叫人快马先带回去,这么快就飞回来了?阿奴又惊又喜,她展开纸条一看:“是梵文,阿错写的。”难怪十九看不懂。
看完之后,她皱眉:“阿岩出关了,阿爸和他已经快马赶来中原看我。”应该自己病重的消息吓着他们了。纸条很窄,阿错尽力把字写得很小,还是写不了几行。每张纸卷的内容一样,显然是怕鸽子半路走失。
云丹又惊又喜:“师父也要来?”
阿奴忧心忡忡:“阿爸年纪大了,阿岩刚刚出关,身体肯定都不好,我怕他们水土不服。”一时愁肠百结,竟是泪光莹莹。
见状云丹酸溜溜地:“都是大男人,难道还怕被人抢了不成?”
众人见她不喜反忧,知道她的姻缘稀奇古怪,而且久病之后性情不稳,也不好多说什么,各自散去。沈青娘路上看见赵惜走路有些跛,想来挨打时受伤了,连忙招呼她进屋里上药。只有云丹留下来。
华氏病重弥留,朱太医却有些天没有回来了,阿奴的药眼看就吃完。
云丹问道:“要不明天我去街上找个郎中来?”
阿奴摇头:“我好了,就是补补血罢了,叫赵惜养好伤后给我做药膳就是。”
云丹见刀子神情委顿,吩咐道:“今天是累着了,你洗洗早点歇着吧。”
阿奴连忙叫住他:“你坐下,有事商量。”
云丹摸不着头脸。
阿奴说正事向来不跟云丹废话,开门见山道:“我们在成都开个酒楼如何?一并开个大型的瓦子。”
“像樊楼?瓦子是为了阿罗?”
“我想最好可以包下一座小山,就像雅州的那个园子一样大小,各处楼阁依山而建,像樊楼一样用廊桥连起来。跟瓦子连在一处,喝酒吃饭看戏耍玩各听稳便,中间再命人布置四时园林,如何?”就是大型娱乐中心的意思。
“酒楼也学樊楼分为雅俗两种?”
“当然。”还要分区拦开。
“你想让赵惜帮忙?”
“听说赵惜是文武全才,什么都懂一些。我见她言语爽利诙谐,见机极快,主持这些应该没有问题。”阿奴见四下无人,低声道:“阿罗一路上对她频频侧目,只怕是看上她了,她已经二十三岁了,汉人说‘女大三,抱金砖’。”言下颇有赞同之意。
云丹皱眉:“按吐蕃的说法,女大三,不是什么好兆头,最好大一岁。”
“啊?”阿奴吃惊,随后释然,“从汉俗吧。”
云丹哈哈大笑:“很是,以后汉俗胡俗蕃俗苗俗多着去了,就这点小事也分汉俗胡俗?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王昭君改嫁。”
阿奴嘘道:“小声些。”当事人就在隔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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