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闯》第21章


原来割舍是件这么困难的事。
陶然眼眶发酸,强忍着伤感道,“我就是来跟你说一声的,之前的专栏报道很感谢你的支持,今后要是换了人来做……嗯,也不知会不会像我这么死皮赖脸地缠着你要素材,要是你觉得新人做的不好,也可以终止合作的。”
他是她挖到的宝,就算为他人作嫁衣裳,姜禹不乐意,随时终止也没关系。
姜禹点头,似乎也觉得有些话要跟她说,可是张了张口,却不知要从何说起。
陶然看了看他指间夹着的星火,从包里翻出一个小盒子递给他,“这个你拿着,有时想抽烟的时候含一颗,可以代替的。”
他接过,“是什么?”
“尼古丁糖,你们工作辛苦,抽烟是难免的,但是尽量少抽点吧,对身体不好的。”陶然回头看看了,强打起笑容道,“你进去玩吧,我不耽误你们,先走了。”
告别真不是易事,她已经快到极限了。
姜禹拉住她,顿了顿,还是开口道,“我有没有说过,其实你很适合做记者?这份工作,你做的不错。”
尽职尽责,极有热情,对她这个年纪的女孩子来说,真的算是难得。
陶然笑,“姜队,你真会安慰人。”
“我是说真的。”他表情那么认真,比以往任何时刻都更加迷人。
陶然咬住唇不让眼泪提前溃堤,直到上了出租车才哭成泪人。无所谓,反正姜禹也看不到了。
如果她不提辞职,也许永远都得不到他这金口一赞吧?她以为做这个决定会很困难,其实不是,难的只是要亲口跟他说再见罢了。
还是值得了,相识一场,恋慕一场,得到他哪怕一点点的肯定,也是值得的。
后面的事情似乎就容易多了,陶然是个切实的行动派,交了辞职信,收拾好东西,连公寓的续租合同都退掉了,算是生米煮成熟饭,才能跟妈妈如实交代。
新闻部的汪主任接到她的辞职信都不敢相信,再三跟她确认,“是不是工作上有什么不顺心的?”
柳陶然是光谷介绍来的,他可不想得罪光谷传媒的高层啊!
陶然坚定摇头,不管是跟谁都只说是私事,出国留学是个不错的借口,她也就胡诌来用了。
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最大的困难反而是出在林淑言这里。
“什么?你辞职了?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陶然陪笑道,“妈,我都这么大个人了,辞职这样的事难道还非得跟你事先报备吗?这工作薪酬一般,又忙又辛苦,我都没时间陪你了,辞掉也不可惜,以后再找就是了。”
“那姜禹呢?工作可以再找,喜欢的人也能随随便便就遇见吗?”
陶然低头不吭声,半晌才道,“我跟他,其实也没好到那种程度。”
她已经把他的名字刻在心上,可是他对她绝不是非卿不可的态度。
林淑言眼里满是了然,“不管到了什么程度,你这个样子,舍不得就是舍不得。为什么要放弃呢?你以为这样一走了之,陪着我到美国去治病,就是最好的选择了吗?陶子,妈妈不能永远陪着你,陪着你走过下半辈子的人是你的丈夫,错过了那个人,你要后悔的。”
“妈妈,我不后悔……”
“不用说了。”林淑言极为坚定,“我之前的态度就很明确,除了江临我哪里都不去。医学的进步,哪里都差不多,我还能活一年或者13个月其实根本没有差别,只要跟我女儿在一起,总好过到时候客死异乡。”
“妈妈!”
林淑言不愿多说,她的意愿就是最后的决策,柳建业拗不过她,也绝不会说个不字。
陶然以为破釜沉舟妈妈就会听她的劝,到美国去治病,谁知她人生中最大的变量还是姜禹,就算让她陷入进退维谷的境地,辞了职,公寓都退租了,妈妈也不肯让她放弃他。
她是真的动了心,就这么明显吗?
第21章 遭遇
陶然走在路上接到汪主任的电话,他在那头咆哮,“柳陶然,你的稿子呢?还有不到三小时就下厂印刷了,编辑还没收到你的专栏稿子,你到底干什么去了?”
她还在状况之外,“什么稿子……汪主任,我已经辞职了呀!”
“……总之我不管,你现在给我到办公室来,把稿子填上再说!”电话就这么直接挂断了。
陶然赶回报社去,编辑果然火急火燎地等着她的稿子,似乎完全不知道她已经辞职的事,其他人也一样。
辞职信原封不动地压在她桌面的键盘底下,就像从来没有交出去过。
金玲靠过来神秘地问道:“陶子,你前两天干嘛去了?真的生病了?”
“生病?”
“难道不是?汪主任说是你哥哥打电话来给你请的假,可他那表情就像如临大敌似的,我还以为你怎么了呢,这么快就好了?”
哥哥?原来是柳博延。陶然苦笑了一下,难怪汪主任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立马就让她复工。
“嗯,就是有点发烧,脑子都有点烧糊涂了,现在好了。”
她的生活还来不及偏离,就又回到了原来的轨道上。
辞职的风波过去了,可退租的公寓大概就没得商量,听说房东已经租给了下家,只等着她把东西全都搬走就要交钥匙给人家。
她得尽快找到新的公寓搬。
其实她真该早点贷款买个房的,现在这房价,别说贷款,她的积蓄付首付都不够,她又不愿意用柳家的钱。
她东西不少,于是打电话给房东,希望宽限几天再搬,没想到那房东跟她说,先前的下家不租了,她要想继续住也是可以的。
哪有这么凑巧的好事呢?陶然再三追问,房东才告诉她下家的名字,居然是陈久。
陈久是柳博延的特助,背后是谁授意自不必说了。
她只顾做选择,柳博延却在默默帮她铺设后路,这算是在帮她吗?
陶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莫非是上回那杯冷水泼醒了他?
只有下次当面向他道谢了。
她寄存了些东西在小燕家里,都不是什么贵重物品,不过是些不方便长途跋涉带走的心头好,现在不走了,自然要重新拿回来。
她开车从小燕那里把东西搬回来,不大不小的一个整理箱,好在不是太重,她抱在身前也不影响走路。
只是她从下车就有些不安,后视镜里好像看到陌生的人影,闪了一下又不见了。
她不由想起前些天在电视新闻里看到的尾随抢劫犯,心一下子提了起来,脚步也不由加快。
车库有电梯直达公寓楼层,她车子停的离电梯有点距离,时间不早了,一路走过去光线有点昏暗,在本就阴冷空旷的地下空间里只听得到她一个人的脚步声,多少有点心慌慌。
平时她也不是没有这么晚回来过,但感觉都没有这么不安,也许是受了刚才那人影的影响,总觉得身后有人盯着她似的。她走几步就下意识地回头去看,却什么也没看见。
也许是她最近过于多疑敏感了。
等电梯的时候有种窒闷感从四面八方涌过来,她定了定神,电梯门一开,就赶紧跑了进去,摁下楼层号就拼命按关门键。
眼看电梯门就要完全闭合的时候,忽然一只手挡在了中间,门又重新打开了。
“啊!”陶然惊得轻呼了一声,手里的箱子一斜,东西从箱子里滑落出来掉在地上。
“我帮你。”进来的是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声音低沉沉的,蹲下去帮陶然一起捡东西。
陶然想说不用了,可是这会儿电梯门已经彻底关上了,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怎么都很尴尬。
掉在地上的有些漂亮的手工布艺和洋娃娃,被陌生男人捏在手里,看着就觉得心疼和别扭。谢谢两个字都梗在喉咙里,说不出口。
陶然闷着头捡自己的东西,不经意间被男人碰到了手,一抬头就看到了更不该看到的东西。
裸路癖!陶然脑海里立时就闪过这三个字,天啊,实在太恶心了,她怎么在这种地方遇见变态!
她用尽生平所有的定力才没有立时尖叫,生怕会更加刺激那男人。她站起来,使劲闭上眼睛,咬牙垂头缩在角落,立刻摁下最近的一个楼层,等着电梯停稳。
那男人还在她斜后方,听得到猥琐的粗喘,她不敢回头看他在做什么恶心的事,更加不想知道。
她只提防着他不要突然扑过来就好。
电梯门一开她就冲了出去,手抱着的东西也顾不得了,直接跑向楼梯间。
也不知那人追来了没有,她只听得到凌乱的脚步,分不清是她一个人的还是有两个人。她双腿都打着颤,跑得又快又急,崴了一下脚,差点整个从楼梯上滚下去。
她捂着脚踝欲哭无泪,好在手机还在身上,拿出来,想到要求助的第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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