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闯》第22章


她捂着脚踝欲哭无泪,好在手机还在身上,拿出来,想到要求助的第一个人就是姜禹。
“姜禹……我遇到……我遇到坏人了,救救我,我害怕!”
姜禹还以为这丫头已经踏上去美国的航班了,没想到又接到她的电话,一接通就是带着哭腔的求救。
还不等他过去接她,陶然已经跳上了出租车,不出一刻钟就出现在他的公寓门口。
“你……到底发生什么事?”
她站在门外实在狼狈,头发散乱,眼睛发红,鞋子都跑掉了一只,身子还在微微发抖。
姜禹把她让进来,给她倒了两杯热的蜂蜜水喝下去才止住了哭和颤抖。
“我想洗个澡……可以吗?”
这种情况姜禹根本没法说不可以,只是她这样实在令人担心,一进浴室就洗了大半天都不出来。
她没说清到底是怎么回事,只说遇到了坏人,姜禹见她这反应,不得不往最坏的方面想:她是不是被人侵犯了?
“柳陶然!”他使劲拍打浴室的门,“你洗好了没有?开门出来,我们谈谈!”
她没反应,姜禹越发焦躁起来,他完全没想过有朝一日要破自家浴室的门。
他正要闯进去,柳陶然开门出来了,锁骨以下都只系了一条浴巾,头发也用浴巾包裹着,脸上是蒸汽氤氲出的绯红色。
“对不起,我没有换洗的衣服,你……能不能借我一件t恤或者衬衫?”
她眼里也像蒙了一层水雾,婷婷袅袅,姜禹闻到她身上非兰非麝的香气,明明用的是他的沐浴露,可却不单单只有海藻薄荷的味道。
他有霎那的失神,反应过来之后才赶紧去翻了一件深色的衬衫扔给她。
他身高有185,衣服罩在娇小的女孩身上,遮到她腿根以下,像是连衣裙。
她这才告诉他,“我今天在电梯里,遇到了变态!”
她完全不愿去回想,太恶心了,加上崴伤了脚踝到现在还在疼,一说起来就浑身都不舒服。
姜禹反倒是松了口气,“他没把你怎么样吧?”
陶然摇头,又有些委屈,“没怎么样就不能处罚他吗?”
“这种人一般都有严重的心理或者精神疾病,刑事上是定不了罪的,通常也就是治安处罚。明天我会请治安中队的同事过去看看,他如果常在那一片出现,肯定能抓到他。”
说起来,她所住的地方也在姜禹的辖区之内,两人的直线距离其实并不远,她却好像直到今天才意识到。
七上八下的一颗心渐渐落回去了,他在就好,总能保护她的。
“我以为你已经去美国了,怎么还住在原来的地方?”他问出心头的疑问。
陶然不知怎么解释,含糊道,“噢,美国那边的学校出了点问题,签证就没办下来。”
“那工作呢?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工作……还是原来的,我把辞职信收回来了,反正报社缺人,也不想放我走。”她脸红,陶然啊陶然,你真是大言不惭。
姜禹点头,“已经很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她惊恐地抬头,“我不要回去,我才不要又回那儿去!”
看来要辜负大哥的美意,因为就算抓到了那变态,她也不想再回去住了,实在有阴影。
“我不是说你的公寓。你父母家总可以去吧?省得他们担心你。”
“我现在这样回去才是让他们担心。”尤其妈妈,肯定一眼就看穿她的狼狈,非得问出个所以然不可。
她昨天刚做了第一期治疗,正需要静养,不能劳心劳力的。
姜禹双手抱在胸口,她抬头小心翼翼地看他,“能不能……让我在你这里借宿一晚?明天一早我就走。”
“不行!”姜禹斩钉截铁拒绝,“旁边有快捷酒店,你没带钱的话,我可以帮你去开一间房。”
陶然气闷,“我害怕,我不要一个人住!”她现在是缺一个住的地方吗?是缺乏安全感啊!
“我不想让人误会。”
“误会什么,我们本来就……”
“本来就怎样?”
“在别人眼里本来就是情侣啊,还能误会到哪里去?”
姜禹吁出一口气,语调有点冷,“这是女孩子应该说的话吗?你知不知道什么叫作矜持?”
陶然想哭又想笑,她今晚这样的遭遇,他就没一点关怀的意思吗?现在还说什么矜持!
两人僵持不下的空档,门铃忽然响了,陶然如惊弓之鸟般跳起来,压低声音道,“这么晚了,会是谁啊?”
第22章 留宿
姜禹也是一愣,他也不知这个时候会有谁到他公寓来。
他看了一眼柳陶然,不管是谁来,两人眼下这状况才是问题所在,不尴不尬的,任谁都要误会。
他把她推进房间里去,“先待在这里,不要出来!”
陶然竟生出几分委屈,怎么弄的她好像见不得光似的,她都不害羞了,他还让她躲躲藏藏。
姜禹去开门,门外站着的居然是苏荨,看起来有些风尘仆仆的疲态,身边却没有行李,只有手中握着的一瓶葡萄酒。
“嗨!”她漾起笑容跟他打招呼,把酒瓶递到他眼前,“我就知道你还没睡,98年的graage,我好不容易弄来的,一起喝?”
姜禹的表情有点微妙,没有立刻请她进来,只问道,“你怎么会在江临,今天刚到的?”
“嗯,刚下飞机去酒店放下行李就来了。伯母说你今天不值班,所以我去朋友的酒屋取了酒,我记得你喜欢澳洲的红酒。”
不管是澳洲还是法国酒,他现在都没心情喝。
盛情难却,他还是让她进来,“你先坐一会儿。我马上要出去,今晚不能喝酒。”
“公事?”
“不是,有个朋友遇到点麻烦,我得去看看。”
苏荨透出点失望的情绪,“看来是我来的不巧了。要不我跟你一起去,酒先放着,回来再喝。”
“我……”
“大禹,我找不到我那条牛仔裤……是谁来了啊?”陶然这时打开门从房间里走出来,潮湿的头发还没有干透,趿着拖鞋,身上罩着姜禹的宽大衬衫,休闲慵懒得像是在自己家里一样。
姜禹和苏荨都是一怔。
“咦,是苏小姐,你从北京过来吗?什么时候到的?”
陶然得寸进尺,大方地抱住姜禹一边的胳膊,笑嘻嘻地抬眼望他。
她心里欢喜,并不是故意炫耀。她就是他口中所说的遇到麻烦的朋友,既然这样,为朋友两肋插刀,都是份内之事,彼此彼此嘛!
第一次这样叫他大禹,熟稔亲密,感觉很棒。
他只抿紧唇,沉下一口气,却没有立马推开她。
苏荨像被施了咒语般定在那里,手里还握着那瓶酒,教养良好的人,这一刻连招呼和寒暄都忘了。
她觉得在她有限的人生中还不曾有过这样狼狈失态的时刻。
“对不起……”她好不容易艰涩地开口对姜禹道,“我不知道你这里还有人。”
不,她只是没想到他这里会有女人而已。
关于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小记者,她回帝都后思考了很久,渐渐想明白这也许不过是姜禹的一个权宜之计,因为他有真正想要守候的人,没有做好接纳其他人的准备。
他重情重诺,她们苏家姐妹与他有青梅竹马的情谊,没人能打败时光的巨人,她没能跟姜禹在一起,全因她还不够努力。
于是她接受了江临一家拍卖行的工作邀请,从帝都千里迢迢地过来,以为至少有个打动他的机会,可没想到竟是当头棒喝。
他们……同居了吗?
也是,姜禹再正直,也只不过是个普通男人。
苏荨仓惶离开,姜禹和陶然都松了口气。
姜禹摆脱陶然抱着她的手,冷冷睨她,“你的牛仔裤?”
陶然抓了抓头发,“那个……只是台词而已嘛!”
“不是让你不要出来么?你未免太自作主张了!”
“那怎么办啊?你都说了要出门她还赖定不肯走,难道今晚真的要不醉不归啊?”她瞥了一眼桌上放着的那瓶红酒,她不懂杯中物,可显然姜禹和苏荨都有这高大上的爱好,要真的坐下来品酒夜谈,气氛升温,指不定就成了好事。
姜禹却高兴不起来,虽然暂时打发了苏荨,但她眼里看到的一切不出一天就会传到他父母那里去,到时又会是一场风波。
他蹙眉的样子看起来严肃极了,陶然有点发怵,正好脚踝疼得站不住了,问他道:“有没有红花油?”
姜禹拿着药瓶走到她跟前,居高临下道:“伤在哪里?”
陶然指了指脚踝,肿得高出一块。
姜禹把她受伤的腿捞到膝盖上摆好,垂眸目不斜视地倒药油,“可能会有点疼,你忍着点。”
他的手覆上受伤的那一块,掌心的温度很暖,恰到好处地把药油揉入她的肌理。她并没有感觉到太多的疼痛,注意力全都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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