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人部落》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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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九(1)
狙驴皮时间:公元二十世纪初叶地点:中国西部某乡村人物:老财主长工长工妻公牛母牛第一幕[幕启:秋后的原野上,庄稼已收尽,满地麦茬子,一片萧瑟。远处小山下,有村烟袅袅。一老财主(由羊副官扮演)头戴瓜皮帽,手捧大烟袋,蹒跚而上。]老财主(面朝全场深鞠一躬,白):列位乡党,你们好!我叫赵员外,乃著名财神赵公元帅之八十八代嫡系子孙。我的先人曾经富甲天下,盛极一时,皇帝老儿都不能比!可是风水轮流转,河东变河西,传到我这辈子上的时候,江河日下,衰败得不成样子了。朝廷里没命官,江湖上没好汉,只剩了四十五亩六分田,穷山沟沟里打转转……咳!……(长叹一声,又做豁达状)其实啊,想通了也没什么!人生一辈子,哪有个事事都如意。骑马的想做官,做官的想发财,发财的还想考状元。我虽只有四十五亩六分田,但比起那些乞丐穷光蛋,还是高出一层天。我只要乐天知命不妄贪,岂不也是个人生大自在?
可是啊可是,我这老木鼠不知咋了,又鬼使神差地抽上了这该死的——鸦片烟!(怒视手中烟袋,欲做掷地状,但犹豫再三,终又未掷,唱):鸦片烟是小人参一块大洋一星星脖子一伸手一伸喉咙里掉进斗二升一斤吃成两斤了脸色变成冬青了三斤吃成四斤了嗓门变成烟洞了五斤吃成六斤了肋巴变成纱灯了七斤吃成八斤了眼窝变成窟窿了……
咳!这鸦片烟啊!真不知是哪个狗日的造得孽!它不去喂狗,不去喂猪,却偏偏拿来害人!我就被这东西害得皮包骨头,两眼冒花,苦不堪言。列位乡党,你们看我这副模样,咋个是好啊?
(“戒掉!戒掉!”观众叫喊)戒不掉啊戒不掉!太难戒了!我刚才只说了它的坏处,还没有说它的好,我现在再说说它的好。(接唱):鸦片烟呀好东西吃过一次想二次吃过二次想三次山珍海味不能比龙肝凤髓也不如看见驴车变轿子看见石头变金子看见母猪颜如玉看见儿子像皇帝悠悠忽忽如梦中想啥来啥全真的活像神仙驾云雾千般妙处说不出(唱至此,摇头晃脑做痴醉状。忽地,又两眼大睁,作噩梦惊醒状,白)可是啊可是,一觉醒来,方才明白,这一切都是假的。驴车还是驴车,石头还是石头,可我地窖里的银子却一天比一天少了,祖传的四十五亩六分田也今天典出一亩,明天当出三分,日少一日。眼看祖传的家业要败在我的手里,叫花子的命运也将落到我头上,我可怎么办啊,怎么办?……
(画外音:观众齐呼:“上吊!上吊!”不能啊不能啊,上吊勒脖子,难受得很,我试过……)(观众再呼:“投河!投河!”也不能啊也不能,投河呛鼻子,比上吊还难受……)(“那你说咋办?”)没办法啊没办法!抽又抽不起,戒又戒不了,我只有加倍地剥削我的长工,叫他拼命地给我干活,犁一沟,成十亩,撒一斗,成十石,沙里淘金,勉强保我仓中不空,衣食不断……(言至此,又手搭眼篷,做伤心四顾状。忽见二牛上场,一公一母,一前一后,遂又叹道)唉!我那长工太懒惰了!早些年还勤快,说叫干啥就干啥,从不磨洋工。自从给他娶了媳妇后,他就变懒了,四股子筋像割断了。你们看,日头已经这么高,晌午早已缓过,牛儿也已到了地头,可他还赖在窝里不动弹,我得赶快催他下地去!(随之蹒跚而下,边走边喊:“套牛了——套牛了——”)第二幕[一个茅草房,一个土炕。长工夫妻(由车班长和花奴双双扮演)正对坐灶前吃午饭。忽然,一粒沙子咯着了长工的牙,长工愤然而起,掷筷子于地——]长工:这是什么吃食!简直连猪狗食都不如!
长工妻:唉!能不断顿就是万福,凑合着吃吧。
长工:我不能凑合!你看人家东家老爷,早上荷包蛋,晌午油饼子,晚上还要抽大烟。咱们呢,辛苦一天做到黑,连一锅稠饭也吃不上!
长工妻:你怎么能跟东家比呀?
长工:怎么不能比?
长工妻:人不同呀!
三十九(2)
长工:什么人不同?他是两个肩膀扛个头,咱也是两个肩膀扛个头,凭啥他就作威作福,咱就做牛做马?
长工妻:这是命不同呀!
长工:什么命不同?全是咱太老实!咱要半夜里放把火,把他这庄壳子烧掉,看他还牛个啥!
长工妻:唉呀!这可万万使不得!你要把东家的庄壳子烧掉,不也把咱们的生路断了?
长工:什么生路?这样的生路还不如死路!
长工妻:哎呀!你今天咋了,咋这大的火气?
长工:我实在忍不住了!
长工妻:唉!(夹两筷野菜递到长工碗里)忍不住来也要忍。咱这东家虽然是黑心肠,但也有点好呢。
长工:有什么好呢?
长工妻:哎呀!要不是人家用二斗谷子换下我,俺爹妈饿死不说,你这辈子还能娶上媳妇儿?
长工:咳!你不说这话还罢,一说这话我就更气了!就为了感激他这一点好,我现在都快变成骟马了!
长工妻:什么骟马了?
长工:哎呀——你这个木丫头!人家新婚夫妻,一晚上翻江倒海快活多少次,可咱两个呢,从早累到黑,浑身都散了架,一到晚上倒头就睡,像死猪……
长工妻:唉……(若有所思地,低下头去)
(长工沉默一阵,怒气稍敛,从地上捡起筷子。)
长工妻(眼含柔光,又给长工夹一筷野菜):将就些过吧,苦日子总有个头,俺听说东面地方现在出了个贵人……
长工:唉!什么贵人!都是些欺世盗名的贼!
长工妻:熬吧,熬到明年春上,总会好一些……
长工:唉!熬到明年春上?今年冬天就都难过去了!庄稼一收,天气转凉,眼看就要落雪,可咱连一身冬衣都没有。
长工妻:今年的冬衣问题不大,俺已为你备了件火龙衣。
长工:什么火龙衣?
长工妻:就是俺爹俺妈丢下我,哭着上路去,给咱留下的那份嫁妆。
长工:噢!(回忆)你快拿来我看看,别叫虫蛀了。
(长工妻放下碗筷,从墙角里抖出一个包袱,打开,一张火红色的狙驴皮呈现在眼前。)
长工:(欣喜,双手接过狙驴皮,一抖,披在二人身上,一人攥住一角,并头扭腰跳起舞来,边舞边唱)
撒拉蹄撒拉蹄
两口子披张狙驴皮
铺到炕上当褥子
盖到身上当被子
挂到门上当帘子
穿到身上是火龙衣
悟热肚儿暖心儿
咱两个好好亲个戚
……
(边舞边唱,渐动春情。一个面泛红潮,一个桃晕上脸,先前的愁云惨雾一扫而去,遂做夫妻恩爱状,倒于炕上……)
观众观此,欢声骤起……
有人拿眼偷觑马黑马,意为花奴皇后与人当众这般做戏,他有何感慨;但他却一脸肃色,不仅毫无妒意,反而眼角生潮,似受感动。
(双双欢爱正在热火处,门外忽又传来老财主的喝声:“套牛了——套牛了——”夫妻二人兀然翻身坐起。)
(恼恨万分)咳!真败兴!真败兴!……
长工妻(死拉住长工手,不忍舍):别管他,别管他,咱们继续玩。
长工(喃喃地):不能啊,不能啊……(门外,老财主的喝声愈加急促:“套牛了——套牛了——”)
长工(终于无奈地应一声):来了,来了!(随之用力掰开长工妻手,下地出门。长工妻在身后呜呜地哭……)
第三幕
[山脚下,两头牛正在吃草。(公牛由独眼龙扮演,母牛由卜连长扮演,身上各蒙一张兽皮,犄角弯弯,很是滑稽)忽然,远处村庄传来一阵嘈杂之声。]
母牛(抬起头,倾听有顷,做人语):庄子里好像出事了?
公牛(亦做人语):别管它!人那种东西,永也少不了二争鄙事!
母牛:什么叫“二争鄙事”?
公牛:哎呀!就是争名夺利、争风吃醋嘛!
母牛:噢噢,我老糊涂了。
公牛:你老个啥?
母牛:我十八岁了!
三十九(3)
公牛:十八岁正是青春妙龄,怎可言老?
母牛:哎呀!你也糊涂了,咱是牛,不是人。牛的十八岁,相当于人的八十岁,已经老没牙了!
公牛:噢——我也确实糊涂了!咳,人们常叹人生短暂,看来咱牛生比人生更短暂!
母牛:牛岂止这些!牛和人比,牛不如人的地方还多着呢!
公牛:那当然了,如果牛比人强,咱们也可拿鞭子赶人犁地。
母牛:别做梦了!只要咱俩不要互相鞭打,就是阿弥陀佛!
公牛:看你说的!咱又没手,怎么会使鞭子互相抽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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