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情肆意》第60章


“你们在这儿等着。”
“哎。”
赛罕交代了一声,苏德应得好是殷勤干脆,全不顾雅予那投过来极是受伤的眼神,丢了她在狼手里,没事儿人似的只管闲闲地拽了马往边上去。
被他拉着就走,雅予恨得直想跺脚却又不敢当着人发作。碰上这种不知礼义廉耻为何物的人,越争越像与他调笑,要面子便只能生生折了志气。可走便走,偏要这般暧昧地牵着,哪里还知道那车上车下都是不及成年的子侄辈。挣是挣不开,他步子又大,拖得人一路小跑倒像是她追得不及待,说不得更应了这荒郊野外私会的名声。雅予越想越恨得紧,另一只手握过来小猫似地狠挠他的手背,再不惜力,一道道的红印子。
好容易走远开,雅予终是奋力甩着手臂,“放开我,放开我!”
赛罕猛地停步一转身,她不及躲闪,被他借力一捞直直撞进怀里。毛绒绒的斗篷面柔顺光滑好似锦缎一般,带着霜冷的寒气贴了脸冰冰凉。忽地掀起,雅予只觉后脑勺被用力一摁,一头磕在他胸前。咦?这里头竟还是那薄薄的夏绸子,方想起他是最怕热的,寒冬腊月都难得多披一件,今儿这是怎么个穿法?一时纳闷儿竟是忘了与他撕扯。
斗篷两扇对折将她严严实实地裹住,赛罕低头,只见那乖乖的小头巾,手伸在里头摸,纤纤细细的一柳儿,那小腰线条宛若凉凉湖水一弯漾起的涟漪,滑过手心惹得人腾地血起、脑子里一刻就满涨。她这般瘦弱,穿得再多也单薄薄不足一握。大手一寸一寸捏着怀中细骨软柔,腻沉的语声低低呵在她头顶,“穿得这么少来,可不就是想到我怀里窝暖?”
一句话羞得人恼,雅予蒙在暖暖的暗中也不顾什么旁人的耳目、自己的脸面了,手脚齐上阵,只浑乱地踢打。
赛罕任她打,只拢了双臂将她的人牢牢箍紧,口中戏嗔道,“你这么乱动,让那俩孩子瞧见,当是咱们在这斗篷底下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呢。”
雅予抬头,涨红了小脸用力捶他,“你越来越不知羞耻了!”
赛罕握了那两只小拳捂在心口,“嘘,我一会儿就要走了。让我好好儿瞧瞧。”她闻言微微一怔,只一瞬与他四目相接……
眸中水光点点柔柔,映着初透的晨曦那么娇娇的晶莹,那么软软的波漾,映在他眼中,好似拨去了她周身的小刺只余这细嫩白净、小鼻小口的精致。就这么全部都给了他,也不管……不管他受得受不得。手下不觉就狠了力道,这便把怀中的僵硬挣脱都没了去,只能觉出自己的努力屏持,一刻只觉她乖,只觉她顺从,心窝里暖着,暖得他的心尖儿颤……
低头,与她紧紧相贴……
“我听说那日回去哭了?”
被他箍着不能动,自己此刻这被迫垫着脚尖挂在他身上的姿势只像一只摊开来赖皮的小狗儿,横竖没了脸皮,雅予抿了嘴决定不再搭理他,让他一个人自说自话去。
“哭了,那可是就认了。嗯?”
他尽可以无耻,她驳不得,还哑不得么?
“那我可就,为……所……欲……为……了……”
“……哎呀!你,你休想!”
小丫头哪来的定力,一个佯做的动作便让她惊慌失措、扑腾得欢实。赛罕低低地笑了,手从她衣襟里拿了出来,又把那解开的小扣仔细给她扣好。略将她放开些,从袖中取出一样东西放进她的小手里。
雅予低头一看,竟,竟是那把狼头小靴刀!想也没想,立刻甩手丢回他怀里。
“怎的我给你的东西总是丢?”拉过她的手,赛罕又强着把那小刀握进去,“拿着。往后……若用得着,只管扎。”
他的语气好事不耐,可雅予的心不知怎的竟是狠狠一揪,整个人都似有些顿,他,他这话……转而又恨自己犹豫,狠道,“你……你不用假惺惺!当我还信你!” 说罢,很有骨气地别过头,只是斗篷太大,他也太大,别了头毫无势气,只像是往他怀里蹭。
赛罕轻轻捏起那小下巴,“野兽不是人,可野兽说话算数。”
她紧紧咬着牙,目光不曾离开他一刻,像是要从那深不见底的眸中辨出那颜色来自何处,辨出这话可是出自心底……
“拿着。这上头可还有我的血呢。”他轻轻松开,她的手也随着松,他赶紧重握了。
“你若不拿着,我可不顾及了。”大手握着小手,握着那带血的刀,好一刻,赛罕才又开口,“拿不拿?不拿我可收回去了。”说着他慢慢松了手。
这一回,她没再放开……
赛罕笑了,舒舒舒服服地抱着她,安心说话,“跟我说说,你可想好法子拒五哥了?”
“……他是好人,也原本有恩,只是我无意于他,怎好……”
“行了,”不待她一句话说完赛罕就低声打断,“你这么说只会招得人上火,哪里行得通?”
雅予不服,“哪听说有女孩儿家自己拒亲的?说了不中意已然是没了脸皮,我,我还能怎样说?”
“什么有意无意的,这话说给男人有个屁用!”
他这般粗鲁地训斥,气得雅予咬了牙再不肯答话。
“你只拿中原那些书本上、陈年不见日头的东西来行事,可知别说是草原,就是你中原的男人也听不得你这话。他看上你就是要要你,跟你中不中意他有何关系?”
“你当都是你那般混账!”
“那倒好了!”瞧她不省事,赛罕一面压了火一面庆幸,原本是走之前想她想得紧,谁知这一见还真是及时!“傻丫头,你想想,五哥没知会你就去跟大哥大嫂提了要成亲,他心里怎么会不知道你无意于他?你拿这个来拒他,岂非隔靴搔痒?”
“那,那他还要强着我不成?”
“你当如何?你们中原也讲究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还不该嫁么?往后谁养你?你俩又是旧识、又是彼此有恩,他难道不该是你最好的归宿?”
他这番话明明每一句都让她不适宜,可,可她怎的竟是驳不出口?雅予一时蹙了眉,轻轻咬了唇。
“瞧瞧,五哥还没开口,只我这一说你就要应了!”
“谁说的?我……”雅予一时羞臊,直顶了道,“哪能就这么由着他?不管怎么说,那曾经的渊源不该留些恩情么?怎的还生了事?横竖,横竖我就是不愿意!”
“行了,”看她急了,赛罕这才舒心些,“他是我五哥,我知道该怎么对付他。你只记住我的话就行。”
“……你说。”
“他不管怎么提曾经,你就只当是忘了,千万别顺着他说。”赛罕看着她略顿了顿,其实这一句倒不是怕五哥怎样,实在是……怕她提起中原,提起曾经,把持不住生了眷恋……“说到亲事,也别说旁的什么,只一个理由便可拒了他。”
“什么理由?”
“你有人了。”
“什么??”
赛罕一挑眉,“我不是人?”
“你……”话到了口边又生生咽了回去。被他强了去是一回事,要自己亲口认下从了他,雅予心里忽地泛上一股难以言说的闷痛……
“我什么?”看她低了头,面上讪讪的有了阴郁之色,赛罕忍了忍只当不见,“不管是中原的从一而终还是旁的什么,你只要说非跟着我,他便不会强着你。你可听见了?”
雅予慢慢点点头,忽地想起一桩,抬头看着他,“当时……你是怎样答应让他带我走的?”
“嗯……”赛罕略清了清嗓子,轻描淡写道,“打赌输了。”
雅予一愣,苦苦一笑……
“好了,记住我的话了?”
“嗯。”不知为何,雅予的心忽然有些不甘,“你可还有后手?”
赛罕一歪头,嘴角边微微一挑,“你,就是我最后的手。”
“那若是行不通呢?”
“不争了。输给他了。愿赌服输。”
“那你还逼我!”
“因为你必须做到,否则……”
“否则你就不让景同回中原!”
“那都是后话。最近的么,”他轻轻捏起她的下巴凑近在那气得发颤的唇边,“明年这个时候,嫂嫂你就得给我生个小侄子。论行,能跟咱们恩和排得上。”
“你!你混账!!”
赛罕仰头哈哈大笑,一把将她抱紧用力揉搓在怀里,埋头牙齿狠狠咬了她耳垂,“听话,别逼着我做那禽兽不如的事。无义于兄弟。”
疼得那么狠,她痛痛打了个激灵,兄弟相残,他难道真的会为了她……
“怎么了?”轻轻抵了她的额头,摸着那凉凉怔怔的小脸,“还不满意?”
“往后……别再咬我。”
不防备,赛罕只觉得身子随她这话微微颤了颤,捏开那小口,狠狠探了进去……
给了她那靴刀就是诺下不再强她行事,也是诺下要等她,如今的赛罕仿佛多了那一道防线做底,因此手下再无顾忌,只由了性子含着那小舌疯狂吸吮,把那小樱桃咬啄得红肿,埋头下去,一个个羞涩的唇印密密地印在她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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