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情肆意》第62章


傥拚屑堋?br /> 每一次,身上都要留下他的印记、他的味道,留下他给的疼。她该是怨恨自己、嫌弃自己才是!可怎的一次又一次,竟是渐渐地没了这嫌顾的心,夜里躲在被子里问自己,难不成是惯了?而后又悄悄骂:不知羞!一个“惯”字,丢了女孩儿家多少廉耻。
女孩儿家……如今的她早已不再是清白女孩儿。他说让用“从一而终”去与那钦周旋,殊不知,这四个字让她恨也让着实她无奈,顿时,觉得自己好没出息……
又是一番胡思乱想,扰得人心烦。雅予将那小刀复插回靴中,抬手轻轻研墨。已是有几日没有他的来信,想是营中繁忙。原本也不在意,只是这几日雅予心里倒是有些事想说给他。自那一日误撞上那个什么小大王,怎的时时处处总会见?打听得来,知道他是右翼大将军绍布的内弟,雅予便更生了警惕之心,总怕自己言行不慎露了身份找来大祸。可小心行事之下又觉得蹊跷,此人言语轻浮,行为粗陋,一则自是不像个高贵尊重之人,二则也断没有那个察颜辨色揣透端倪的本事,这才算放下心来。
只是,往常从不见,如今总像是躲不开,见还总在背人之处,让雅予心里说不出的别扭,觉得……他像是跟着她!蘸笔写了两行又是踌躇,跟赛罕说这些做什么?原本也不再有疑心身份之事,若只管说那人恶心猥琐,听着倒像是自己编派有男人轻薄她,反显得女孩儿家不够尊重,遂想了想又搁了笔,撕扯了去……
帐帘轻响,扑进帐外清新的气息。雅予抬起头,微微一怔,他终是来了……
他多少次暗示那曾经渊源,她只做没心思,不肯应对。又为着那不曾做实的亲事与他一刻就疏远,甚而面对了面都不肯回他一个眼神,全是忘了这许久以来他的精心护卫,直把他与那迫人就范的强人等同视之。如今这小帐的日子清静安逸,一切都随她心意而来,受用之时雅予心里明白,事情不是没有解决,都是他在背后默默安置。明知道这些,她却为着那一句“静观其变”依旧与他冷淡、不多言语。如今想来,实在有些过……
他站在门边,脸上依旧是惯于她的微笑,暖意融融又彬彬有礼,不曾夹杂丝毫的落寞与嫌恨。雅予走过去,俯身行礼,“五将军,”
那钦虚手扶了,“快起来。”
雅予站起身接了他的目光,回给他一样的微笑,轻声道,“将军里面请。”
长久的刻意躲闪,他早已习惯了她小心翼翼的冷漠,此刻这毫不生涩的笑容、这一句主动的请,饶是他知道所为何来也忍不住心动了一刻。
两人在桌旁落座,雅予斟了茶双手敬上。那钦接过,问道,“一个人做什么呢?”
雅予看了他一眼,一面随手将笔墨仔细收拢到一旁,一面应道,“写信。”
那钦不可察觉地点点头,笑笑。
看他只管抿茶,雅予心里不免有些惊讶,这分明是送给他的话茬他为何不接?她无亲无故又生来乍到,会给谁写信?他竟是不想知道?还是……知而不问?
这一来去,两人之间的情形便又有些冷,身为主人雅予只好又开口,“将军来可是有事?”
“来瞧瞧你。”那钦搁了茶盅,“顺带,也给你瞧样东西。”
“哦?是何物?”口中问着,其实雅予并不觉奇。早在进门之时就见他手中握着个半尺见方的红锦盒,此刻拿这物件儿说话自是意料之中。
那钦将锦盒摆到了桌上,笑道,“打开,看还认得不认得。”
一句话惹得人起了兴致,可主人在此,自己怎好造次?雅予抿嘴儿笑,摇摇头,横竖不动。那钦无法只好自己抬手,轻轻一拨,叩开了那盒扣。
见他不肯完全启开,依然笑看着她,雅予这才犹豫着双手轻轻翻起盒盖……呀!
作者有话要说:
究竟哪个是黄雀捏?请听下回分解。咔咔
谢谢亲爱的C,手榴弹弹收到!╭(╯3)╮
、第46章
看那惊讶的眼睛;她显是认出了盒中之物;可那小小慌乱的神色一晃而过;烛光里白净的脸庞又复之如初。
这一幕那钦早料想在先;见她果然双睫一敛随手要关上那锦盒;他手指轻轻一点将那盖子支住;“不认得了?”
她恬然一笑,“这有何认得不认得?从中原来的物件儿自是看着眼熟。”
那钦笑着摇摇头,手伸入袖中又取了一件什么东西出来;轻轻放在那盒子正中空缺的一块,慢慢放开。
天哪……
将才见到那四只小茶盅;雅予心里已然是咯噔一下;若是她记得没错,这正是那一日他失手损毁的那套云中仙茶具。只是;那茶具再是昂贵也并非天下独有,想让她就此认下曾经渊源,未免太过牵强,遂她打定主意听从赛罕的话不与他往深处去。可此刻,那正中补上的正是那只碎裂的茶壶,壶身纹长一裂几瓣已然被精心修补,细纹抿得精致几乎不着痕迹,可是那壶盖……
两指轻轻拈起那只小壶盖,雅予目光怔怔。如此碎裂的残渣是怎样一点一点被粘得完整复好?可是碎了就是碎了,再是精心粘护也不能回到当初完璧如玉之时。草原人不似中原人爱茶,不留心这茶壶要常煮了来保养,只是珍藏擦拭,一天一天沉淀,紫砂润泽如玉的光芒已然哑去。一只拇指大的小盖,乌涂涂,痕迹斑斑,沧桑与完好于它都太重了……
这些年过去,那一年……是自己任性出门,千里寻了爹娘去,怎能忘?这一刻,斑斑裂痕在眼前,烛光里陈着当初的颜色、淡淡茶香,怎能不念那烟雨江南,旧好之时……
看那清粼的水眸中泛了点点泪光,那钦不语,强压着心中翻滚的心潮静静地看着她出神,他知道她记得,一直都知道。
“你……这,这怎的……”好一刻,她才将那小盖小心地放回壶上,一开口,哑哑的语声不能顺畅成句。
“你付了整套茶具的银子,那掌柜的怎好全收下?只道这坏了不好再配就都包给我了。”
“那……这壶呢?” 雅予又问。非金非银,再是金贵的东西摔碎了也断无送人的道理。
“那日溪边别后,我又返回茶庄要的。”
闻言雅予并未惊讶,只是那日夕阳将尽、蒙蒙起了雨丝的景致忽然映在眼中,略潮了潮,低头佯作看那锦盒,见那盖上原来还嵌了一只丝线小袋,“这是什么?”
“打开看看。”
这一回,她没有再推,小心地取下那小袋子轻轻打开,原是一页书签模样的东西。取出来凑到烛灯旁,薄光透照,那脆脆的叶子清晰地曝着当初的纹路。
纤纤玉指拈着他俩的曾经过往,那钦也凑近些一同看着,口中揶揄道,“认不出那个,这就更认不出了。”
她悄悄皱了皱鼻,没吭声。
目光随着她的手,那钦喃喃复述,“‘我家小姐说,这是了哥王,别名桐皮子,苦寒,性毒。倘若误入口中,半个时辰便会腹痛难忍。不必惊慌,饮些浓茶或是盐水便可解毒,也或是吃些冻凉的白粥。’”
雅予噗嗤笑了,这细声软语倒真是像了那小丫头绵玉,这口气也着实是自己当初那不经事、读了几本书便人前卖弄的姿态。
“那日在下果然是腹痛,幸而浓茶盐水得以解围,多谢小姐。”
“不谢。”
她笑了,皓齿清眸,那笑容干净得一如当初那青石上颤颤颠颠、无忧无虑的自在。那钦看得一时心里有些痴,这些年苦等就是为的这一刻,若是从此能天长日久,他愿倾其所有、穷此一生……
可毕竟,此刻不然。
“跟我说说,那日你是怎的辨出我等是‘客人’?”
“拿赫赫有名的广逸茶楼当小饭庄的,不是‘客人’又是谁?”
那钦闻言哈哈大笑,“这可奇了!你中原就无有那捉襟贫苦却又爱捡择干净之人?就无有那庸富俗贵却不识世面之人?如此就敢浑猜是‘客人’,幸而猜对了,否则,那‘蓬门未开、□未扫’给人听去怕是当你要邀人家去、惑而不解喽。”
被人如此揶揄,雅予一时羞得脸颊通红,双手捧了去,烫得好厉害。这话可不真真儿的?自己当初可不正是如此,随意猜了就敢出口,太不懂矜持、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她窘得好乖,那钦心只若汪了水一般绵软,拱手道,“陌生人便慷慨解囊、出手相助,足见小姐好义气。”
“这……其实也有个缘故。”
“哦?是何缘故?”
话至此,已如老友重聚,雅予羞得狠却还是来了兴致,“你面相……好似我家兄长。”
那钦一怔,默了言语,转而低头拈起茶盅。
不知这话哪里冒犯了他,看他敛了笑,神色忽地沉郁,雅予有些不之所以,也只好随他饮茶。
“兄长……前些日子吓着你了。”
雅予手一颤,杯中的茶险是洒了出去。他,他说什么……
“雅予,”
好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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