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凤》第46章


那位金大人倒也反应快,马上道:“微臣也是听说姬公子琴艺不凡想请弹奏一曲。不过既然公主也有此雅兴,那么微臣便不打扰,先行告退了。”说罢行礼往外面退去。临了,狠狠地瞪了姬怀鹿一眼,似是要将他拆吞入腹。
段郁锦拉着薛玉的手问道:“他便是你说的高人?”
由始至终姬怀鹿不曾说一句话,只是眼神无意掠过薛玉被握住的那一只手。
薛玉温柔道:“不妨问问他。”
如此年轻好看的人与段郁锦脑中的高人形象完全搭不上边。怯怯地问:“你弹琴很厉害么?”
原本她才没有那么多忌讳,对人对事更加不会小心翼翼,都只因为薛玉喜欢弹琴雅士,所以她不敢有一点怠慢。
被问到了,姬怀鹿才淡淡道:“不敢当,小人不会弹琴。”
段郁锦正疑惑,薛玉开口解答:“真人不露相,姬公子过谦。”说罢拉过段郁锦在她耳边轻声说道:“你先去外面等我,由我与高人说。”
段郁锦听话地点点头走出屋里。
姬怀鹿冷冷笑道:“真人不露相?薛公子说得真好。”
薛玉只低着眼道:“我知你不想见我,但我不过想帮你。”
“帮我?帮得了我一次能帮我一世?”
“总之,我会尽全力。”薛玉道,“我发誓。”说罢转身欲离开。
身后传来一句话:“但我果真不会弹琴。”
薛玉没有料到这一点,迟疑地转过身看着姬怀鹿,直至从他眼神里看出这句话的可信度有多高。
“这样我要如何教授琴艺给公主?”姬怀鹿无辜地问道,散却冷冷的阴沉声音,他的话里多了一些美丽的风景,如他的人一样叫人难以忘怀。
薛玉认真地想了想道:“我会教你。”
迈脚走出屋子。
姬怀鹿的嘴角忽然缓缓开出一朵美丽的花朵,面对薛玉的背影久久消散不去。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都不和我交流了~~~
43
43、发现秘密 。。。 
来到外面,薛玉牵过段郁锦的手道:“他答应了,说让我们三日后再来。”
段郁锦高兴地扑进薛玉怀里,嘴里鼻间满是面前男子身上熟悉的味道。
隔日,薛玉便一个人再次来到姬怀鹿的居处。
那时,姬怀鹿正在午休,柔软的阳光照得他的身体像镀了一层金黄。浅眠中的他将手枕在耳旁,面容祥和得和原来凌厉的模样判若两人。
薛玉正想退出去,那边的姬怀鹿已经醒来,张大的眼睛悠然地看住他。
薛玉将琴放在他身前的桌上,朝他温柔地笑笑:“我来教你弹琴。”
姬怀鹿也不多说什么,只嘻笑兮兮地看着他一边抚琴一边告诉音律。示范了两三次便要姬怀鹿亲自来试试。怎知他却连手该放在哪里都不知道,遑论弹出的音调如何如何。
薛玉本以为他说的不会弹琴是指琴艺生疏,怎料他竟像一个从未碰过琴的人,连基本的姿势也一窍不通。不由问道:“你竟从没碰过琴?”
姬怀鹿心口一冷,而后道:“你以为呢?身为皇子就算琴艺不精也该会些基本的?”
听出他话语里的怒气,薛玉急急想要解释,却叫他一口拦住:“可惜我一点都不会。不过一个低贱宫婢生出的孩子,连性命都难保遑论学琴?否则怎么会被送来燕国?”
说罢,竟低低地笑起来,连带浑身都颤抖不停,像一个孤独的孩子被所有人抛弃,哭不出来只好用笑代替。
忍不住上前抱住他的肩膀,下颚细细摩擦着他的发顶,温柔地道:“对不起,对不起。”
姬怀鹿将脸贴在他怀里,浑身充斥着他身上干净阳光的味道,既温暖又舒适,舒适得他一辈子都不想离开。
从来没有人像你一样抱过我,我也从来没有想过会有一个人的怀抱像你一样温暖,从来没有,从来没有。
他努力地蜷缩身子向薛玉靠去,额头贴上他脖颈上细腻柔滑的肌肤,那种触感居然让他忍不住更加想要贴近。
日光温暖但终究也得落下,然而可怜的余辉竟连那些温暖的万一都渴求不来。
一转眼又是一天过去,姜蝉身上的伤倒也好得差不多,唯有手指的疼痛感觉始终萦绕在脑海,即使伤疤好去也疼得要命。
今天正是小公主和月的周岁生辰,不论生母如何,现在她的母亲是紫寰宫里的王婕妤,到底是热闹非常的。段慕华也遣人送来了礼物,王婕妤嘴上不说,心中是高兴极了的。
大家热热闹闹地戏耍了一番后也便各自回了宫。姜蝉与王婕妤的关系算得上好的,也便留下来与她说说体己话。
看着小公主一日日长大,姜蝉的心里也高兴,拿着小东西逗她,她竟也不要偏偏伸着手要王婕妤抱抱。姜蝉打趣道:“婕妤可把和月养刁了,只要婕妤手上的东西不可。”
王婕妤笑道:“哪里是我将她养刁了,明明是妹妹许久不来紫寰宫,和月觉得生疏了。”
姜蝉并不接下去,只说:“一转眼和月都一岁了。”
“是啊,一转眼我在宫中也多老了一岁。”
姜蝉道:“姐姐哪里老?是漂亮了一岁才是。”
王婕妤摇摇头,道:“自己的身体自己都是知晓的。”
“姐姐可是觉得疲累?将和月多交给宫人们不就好些?”
“我要亲自带着她才安心。”王婕妤斩钉截铁道,“若是像大皇子一样我恐怕今生要愧疚至死。”
大皇子?姜蝉倒是听说过一些,但也只限于大皇子是皇后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孩子,可惜死于五年前。一说到大皇子的死,宫里的老人皆讳莫如深,不肯再透露半句。
见到姜蝉脸上的疑问,王婕妤道:“你不知晓也是应当,是些旧事了,宫里知道的人已不多,况且不是什么好事,大家都是不愿意提及的。”
恐怕是顾及皇后的意思,痛失爱子的伤,谁愿意被人反复提及弄得遍体鳞伤?
“难怪一旦涉及孩子的事皇后便立刻变了理智。”
联想起息美人那次的事,皇后的所作所为完全不是平常温和谦恭的模样。
“是啊,皇后对大皇子的宠爱整个皇宫都有目共睹,几乎是她一手带大。”回忆起大皇子,王婕妤不禁心有戚戚,“也难怪她那样宠爱,大皇子实在是聪明乖巧,与皇上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听说是一场火灾?”姜蝉娓娓问道。
王婕妤点点头:“说来也怪,平常几乎寸步不离皇后的,那日却是其他人带着。难怪男孩子淘气,别人一时看不住竟然叫他一个人跑去了朝露殿玩耍。我从没见过那样大的火,像要把整座皇宫都烧毁。沉鱼夫人侥幸逃了出来,却失了腹中的孩子,从此再不能生育。而大皇子,却没能从大火力逃出来……”
眼中盈盈堆积一层泪水,声音也有些发颤:“皇后哭得晕厥,醒来以后还是哭,哭得眼里流出了血,差点看不见。可怜那大皇子,那样聪慧可爱的一个孩子……”
“头一次见王婕妤哭得那样伤心,原以为她不是那样感性的人。”流霜搀着姜蝉慢慢往浮香殿里走。虽休养了好久,但身体还是弱不禁风,稍稍一点疲累也能叫姜蝉感觉疼痛不已。
“恐怕也不完全是为了大皇子,思人及己罢了。”姜蝉道。
流霜点点头:“若王婕妤没有小产在宫里要养活一个孩子也是难得很。”
说话间,朱砂从里面走出来道:“禀容华,适才温良人来找。”
“可有说是什么事?”
朱砂摇摇头:“只说明日会再来。”
看看天色已经不早,再去一趟温良人那里恐怕会有些吃不消,于是朝朱砂道:“明日温良人再来时记得提醒本宫。”
说罢,由着流霜搀扶进了屋里。
果不其然,姜蝉刚起,朱砂便来报说温良人已在外等候多时。
也不知是什么事让她这样着急,大清早便巴巴地来候着。只简单地梳洗一番便急急走到大厅。温良人正正襟危坐着,眉头锁得紧紧。手中的绢丝手帕在手指中绕了好几个圈竟皱得不成样子。更令姜蝉惊讶的是温良人脸上的疲态似乎使得她瞬间苍老了好几岁,鬓角隐约能看到几缕白发!
温良人的容姿虽不是最上乘的,但她总是善于打理自己,平日里穿的衣服也好戴的发饰也好皆是精心挑选过的,怎么会露出这样多的白发?更何况她才十八岁!
方见着姜蝉她便扑到身边跪在地上哭着道:“求容华救我父亲。”
姜蝉连忙扶起她,又示意流霜将殿上的宫人们都遣走,道:“你先坐下好好说。”
任是姜蝉和流霜怎生搀扶她也不肯起来,只是跪着道:“求容华救我父亲。”
姜蝉无奈,只好道:“你不说清楚叫我怎么救?”
她猛地抬起头问道:“容华答应了?”
姜蝉叹口气再又将她扶起:“你总要说清楚我才知道能不能救。”
一番解说之下温良人才终于将事情说清楚:她的父亲是一名太史令,向来不问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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