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熊》第9章


炅耍梢匀コ抢锷盍恕?br /> 我说,你要是走了,剩下的孩子怎么办。
武定说,他们也会长大的。
我们只好带上了武定,叔达心疼起他的牛来,说多拉这么多的人,还不给钱。
又走了一天,大陈城终于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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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陈城(1)
进了大陈城,顿时觉得热闹起来,市集上人很多,站在牛车上,只能看到黑压压的人头攒动,像风吹过晃动着的麦穗。
大陈人或三五成群,或成堆成片,他们都衣着华丽,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自信与满足,每个人的嘴巴都在不停地张合,吐沫星子从口中不停地喷出,在阳光下散出各种的颜色,每个人的嗓门都极其高亢洪亮,在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来说服对方。
每个人群中总有一个站得高的人,他们是演说的胜出者,但每个人又都是极端自负的,不肯苟同别人的观点和看法,自然不肯认同别人是胜出者,于是有的从家里搬出了把凳子踩在上面激情澎湃;有的从屋里扛出了木床站了上去声嘶力竭;有的则把院里的驴子牵了来,立在驴背上继续口若悬河;还有的早就意识到了站得高才能说话有分量,于是没出门就在自己的两腿接上了两根长木棍,踩着高跷来到市面上口才飞扬。
我们的牛车在拥挤的人群和各种各样的加高工具之间变得寸步难挪,我、嫫母和武定因为一下子见到这么多的人都很兴奋。车夫叔达却变得狂躁起来,他在心疼他的牛车,车身有些颠簸,车体挤得快散了架,那头黄牛也惊恐地哞哞叫了起来。他终于心疼得忍不住了,喊道,让我的牛车过去——
叔达粗壮的嗓音让街市上的演说者大吃了一惊,他的声音是那么突兀和不同凡响,街市上成千上万的演说者瞬间都停了下来,静静地盯着我们,街市变得异常安静。
叔达显然被这死寂吓坏了,目光开始游移,有点不知所措,再次发出的声音则显出了他的懦弱和猥琐,他说,求求——各位,我——我们只是——过——街——街市上的人们在瞬间又明白了所发生的一切,我们也成了市集的新焦点,他们迅速朝我们围了过来,争论吵闹声继续。
新来的,我给你们讲说苹果的七种吃法,一是,带皮吃。二是,削了皮吃。三是,削一半皮吃。四是,切开吃……
驾牛车的,我给你们讲苹果为什么是圆的,因为苹果是圆的,你们就可以从各个角度咬到……
新来的,我给你们讲吃苹果的好处,苹果有益寿和美颜的神奇效果,还利于排便……
驾牛车的,我给你们讲苹果为什么叫苹果,而不叫橘子,是因为苹果是苹果,橘子是橘子……
看来他们最近演说的话题是苹果。
大陈城的人们对于真理的尊重和拥护是让天下人都很敬佩的,他们对每个话题或疑点的争论和辨证是极其认真的。每个话题是由城主师皇最先提出,先在大陈城的百花宫里由少数重要的大臣和将军中进行讨论一番,再由专人写成城令传发各级官吏,然后是城市和村镇的各家各户每一个大陈人。
凡是年满十三周岁的男人女人都可以参与话题的讨论,每个人都可以有自己的观点,人们先是在各自的村子或街坊邻居之间进行观点的陈述,然后选出胜出者去城里进行演说,演说时间要持续一百天左右,如果是复杂的话题,演说时间则会相应的推延。
最后由城主师皇亲自接见最终的胜利者,并授予城中要职,演说季节中的其他表现出色的人,也将会得到适当的上至大臣将军下至武士卫兵不同等级的职位,所以大陈人热衷于说话,说话成为有身份有地位的象征,演说也成为一项体面的行当。
那些口吃或者哑巴的人,不善说话的人,身为奴隶的人,外地人,战争的俘虏,则不得不从事种麦子,烧陶罐,建房屋,织麻布的下贱不体面的行当,然后再把收的麦子,烧的陶罐,建的房屋,织的麻衣奉献给这些会说话的人。 。 。。 想看书来
大陈城(2)
大陈人是一个知礼和文雅的组群,人们在演说自己观点时是绝不拳脚相向,以命相搏,甚至连口出脏字和语态不雅,都会视为没有教养而被取消演说资格。但也不是说演说过程就是和和平平不出事故,相反的是会经常在演说中出人命的,比如有人会因为说话激烈渴死的,在他们的身旁其实是备有充足茶水的,往往是他们自己过于投入说话,无暇喝水;有的是因为说话过久而累死的,他们的演说一开始就是好多日子没日没夜的说话,一刻也不停歇,直到力竭而亡;有的是因为演说输于他人,一时悲愤气绝;有的是因为演说胜于他人,一时乐极生悲一命呜呼。城主师皇感动于他们的精神,会仁慈地给予厚葬,这些因说话而死的人还会成为大陈人效仿的楷模,世代受人景仰。
当然,大陈人也决非是在空谈,他们的演说产生过许多辉煌的成果。比如说,先有母鸡,还是先有鸡蛋这个话题,大陈人演说了八年时间,经历了两代城主,最后终于得出先有公鸡这个结论。还有关于人活着的意义这一话题,大陈人只用三天的时间就得出了人活着就是为了说话这个结论。总之,大陈是一个充满智慧和没有比武杀人的地方。
我们终于冲出了人群,叔达把牛车赶进了一条僻静的巷子,在一家饭铺前停了下来,饭铺不大,铺门微敞着。自从把吃的给武定村里的野孩子后,我们一行四人一整天都是空着肚子的,现在着实饿坏了。
饭铺并没有出来小二迎接,叔达有些心烦意乱,神情显得慌张,自从我亮出刀子要坐他的牛车,并告诉他没有贝壳给他后,他一路上都是这样的,没想到那些被称为贝壳的钱对他那么重要。
牛车到了,快出来接……叔达浑厚的嗓音又一次响起。
饭铺的门缓缓地敞开了,与此同时,叔达飞似的窜进了饭铺,丢下嫫母、武定我们三个和他那辆心爱的牛车。顷刻,从饭铺,巷子两端,涌出三四十个手握大棒的兵士,房屋顶上也立着几个撑弓的武士,穿着和七里庄村口那些要杀我的人一样的装束,恶狠狠地盯着我们。黄牛紧张得转起了圈,牛车也跟着嘎吱嘎吱响着,武定吓得流出泪水来,边抹眼睛边说,我跟他们俩不是一伙的。
饭铺门口的兵士两边分开,里面走出一个披虎皮斜坎的人,也是荤粥一样的红色头发,但很整齐,直直地从头顶垂下,也绑着一条麻布做的头箍,面貌却清秀很多。车夫叔达紧紧跟在他的身后,趾高气扬地望着我们。
红头发开了口,他低着头,声音不高,说,少典是你爹?
我点点头。
轩辕是你哥哥?
我点点头。
荤粥是你杀的?
我点点头,但意识到这个时刻还是不要那么张扬,谦虚低凋点好,于是赶紧又摇摇头。
叔达在他身后不满起来,说,就是他杀的,我亲眼看到的他用石块砸死荤粥将军的。
荤粥是我弟弟,我是他的哥哥大鸿,我就这么……一个弟弟……
大鸿说着说着就伤心地痛哭起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弄得我都有点心酸,然后他拧了下鼻涕,朝我走了两步,接着说,你今天跑不掉了,我本来要杀你的,可大将军说不让,要留活的,你说该……
没等他的话说完,我已经闪在了他的背后,顺势抽出石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我很惊奇自己现在的速度竟如此的飞快,仿佛自己的身体都不是由自己掌控的,一切都是石刀引领,真是一把宝刀。
我对着四周慌张的兵士喊道,都让开……
兵士们微微向后退着步子,左右环顾,不知如何是好。
杀了他们……大鸿挣扎着命令道。
石刀已经在他脖子上划出了口子,血顺着刀尖滴下,他竟然没有一丝害怕。兵士们又围拢过来,圈子越来越小。
我对大鸿说,放我们走吧,我就不杀你。
我弟弟死了,我也不想活了,就杀了我吧,反正你们也得死。
大鸿又是鼻涕眼泪起来,弄得我满手满刀都是湿乎乎的。嫫母举着石斧背靠我,嘴里不停地说着死了死了,怎么这么倒霉,跟一个傻子待一块,还三天两头让人杀。
武定挤在中间,哇哇大哭上了,说自己还没睡过女人呢。
我大骂道,我还没睡过呢……
哎哟…… 这儿又干嘛呢?传来一个男人凄厉的声音。
只见从巷子两头又涌出了人马,密密麻麻,足有三四百人,手持木杈、石斧把大鸿带的这些人团团围了起来,全是大陈兵将的打扮。
把刀棒都给我放下,还有房上的人也给我下来。这队新来人马中的将军接着怒斥道。
大鸿的手下纷纷放下了手中的木棒,房屋上的人也迅速下地,我也只好松开了手。
将军朝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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