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的猛犬》第61章


“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从头谈起。”他柔声细气地说。
她讲完全部经过后,向前伸出手臂搂住他的脖子。
“我爱你,猫儿先生,”她悄声道,“我完全是为了你才这样干的,难道我做错了吗?”
香农考虑了一阵。她知道的已经太多了,现在只有两种方法才能保证使她不走漏消息。
“你真的爱我吗?”他问。
“真的。
“你是否愿意因为你说了或者干了些什么而使我身遭不测吗?”
她离开他的怀抱,深情地看着他的脸,眼前正在发生的事,简直就像她少女时代无数次在梦中见到的情景。
“决不。”她真诚地回答道。“我永远不会开口,无论他们怎样折磨我。”
香农惊讶地直眨眼睛。
“不会有人来折磨你的,只是记住,不要对你父亲说你认识我或者再去看他的文件。瞧,我是他雇佣来搜集非洲矿产前景的情报的,如果让他知道咱俩互相熟悉,他准会解雇我。那样,我就只好另谋职业了。还有个地方可以找到工作,但那是在遥远的非洲。所以,你要是让你父亲听说咱俩的事,我就只好丢下你远走他乡了。”
这一点正打中了她的要害,她最担心的就是香农会离开她的身边。香农心里明白,要不了多久他就非得和她分手不可,但现在尚无告诉她的必要。
“我决不会开口。”她终于许诺。
“还有两件事,”香农说,“你刚才提到看见那种矿产品的名称,到底是叫什么?”
她皱起眉头,努力回忆着那几个字。
“是用在钢笔上的那种材料,广告上说这是一种非常贵重的矿产品。”
“是墨水吗?”香农戏弄地问。
“叫什么‘金’?”
“是‘白金’。”他若有所思地纠正了她。“最后一点,文件夹封面上的标题是什么?”
“哦,那我记得很清楚,”她高兴地说,“标题有点童话色彩,叫‘水晶山’。”
香农深深叹了日气。“亲爱的,去给我煮杯咖啡。”
当他听见她在厨房里摆弄着杯盘时,他靠在床头爿向远处眺望着。
“你这个老奸巨猾的狗东西,”他深呼了一口气道,“别想得太美,詹姆斯爵士,绝不会便宜你的。”
说完,他独自在黑暗中大笑起来。
就在那个星期六的夜里,本尼·朗贝尔和几个朋友在一间他最喜欢的咖啡馆里一道喝了几杯酒,现在正兴高采烈地朝家走去。他已把香农付给他的那些英镑兑换成了法郎,买下一大批军火,准备转手卖给一些老关系。刚才在咖啡馆里,他洋洋得意地向他的老友们吹嘘了一番他最近如何赚了一大笔钱,并且还为几个对他频送秋波的酒吧女郎买了点香摈。这会儿,他还沉浸在刚才的兴奋之中。大概是由于这一原因,再加上酒喝多了,远远超过了他的酒量,所以竟未注意到,此刻有一辆汽车正在他身后200 码开外慢慢地跟踪他。当然更没料到走到离家仅有半英里的一块废屋基旁时,那辆车会突然向他冲来。
等他注意到情况不妙开始高声呼救时,那个从汽车里跳出来的彪形大汉,已经一把将他揪到废墟那边离马路约10码的一座旧仓库后面了。
他头上狠狠地挨了一拳,被打得晕头转向,呼救声立即哑了下去。接着那汉子揪着他的后领不放,对准他的太阳穴又猛击一拳,他立刻歪向一边,那人刚一松开他的衣领,他便颓然倒下。汉子站在他身旁,脸在仓库的阴影里显得模糊难辨。只见他从腰间抽出一根两英尺长的铁棍,俯身按住正在地上打滚的朗贝尔的左腿,对准特别容易碎的膝关节,用尽全身力气狠砸了一棍。只听“啪”地响起沉闷的一声,朗贝尔的膝盖骨立刻粉碎了。他像只一下子被钢丝钳夹住的老鼠似地惨叫了一声,随即昏了过去,自然再也不会感到另一只膝盖骨被敲碎时的剧痛了。
20分钟后,托马德从一英里外一家深夜营业的咖啡馆里给他的雇主打了个电话,夏尔·鲁在电话另一端一边听着,一边连连点头。
“干得好。”他说。“现在我告诉你个消息。亨利·阿兰刚刚通知我,香农常去的那家旅馆收到了基思·布朗先生的来信,要求替他在15号晚上留一个房间。听清了吗?”
“听清了,”他说,“香农15号到那家旅馆。”
“到时候你也去。”鲁在电话里说。“亨利将和他在旅馆里的内线不断保持联系,从那天中午起你就得待在旅馆附近等着。”
“一直等到什么时候?”托马德问。
“一直等到他独自一人走出旅馆。然后你就敲掉他,报酬是5000美元。”
托马德微笑着走出了电话间。当他站在柜台旁呷着啤酒时,他能感觉出左腋下那支沉甸甸的手枪给他带来的快意。他笑得更欢了。要不了几天,这支枪就会给他挣下一笔小小的财富。他胸有成竹,寻思要干掉个把人,真是不费吹灰之力,即便这次的目标是“猫儿”香农。因为他知道香农根本就不认识他,更不会料到他会在此专程恭候。
星期天上午9 点左右,库尔特·塞姆勒来了电话。香农此时还光着身体躺在床上,朱莉娅在厨房里懒懒散散地准备着早饭。
“是基思·布朗先生吗?”电话接线员问。
“是的,请讲。”
“有一位叫塞姆勒的先生从热那亚给你打来了电话。”
香农偏向床边,侧着身体撑在床沿上,拿好话筒。
“请把电话接过来。”他说。
塞姆勒的声音虽显得遥远微弱,但还算相当清楚。
“卡洛?”
“是的。库尔特吗?”
“是的。我正在热那亚。”
“我知道。有什么新闻吗?”
“我已找到船啦。这一回我敢肯定就是你要的那种。不过,此地还有人也想买这条船。如果我们真想把船弄到手,就非得抬高价钱。但船确实是不错,对我们来说非常合适。你能过来看一看吗?”
“你有把握吗,库尔特?”
“有,相当有把握。这是一条注册货轮,属一家热那亚轮船公司所有,一切情况正常。”
香农考虑了一会儿。
“我明天就来。你住在哪家旅馆?”
塞姆勒告诉了他旅馆的名字。
“我尽量乘头班客机赶来,但我不清楚飞机什么时候起飞。你明天下午待在旅馆里别出去,我一下飞机就和你联系。替我预订一个房间。”
几分钟后,他给英国欧洲航空公司订票处挂了个电话,得悉明天上午飞往热那亚方向的头班客机是意大利航空公司的,上午9 点零5 分起飞,途经米兰,下午1 点抵达热那亚。他给自己预订了一张单程机票。
当朱莉娅端着咖啡回到寝室时,香农正兴奋地笑着。假如这条船适合,那他12天后就可办完这件事,15号那天准能赶到巴黎和朗加拉蒂会面。他深信塞姆勒一定能配齐船上的水手,加足燃料,装上食物,准备好6 月1 号启航。
“谁打来的电话?”姑娘问。
“朋友。
“什么朋友?”
“一个同事。”
“他想干吗?”
“让我和他见面。”
“什么时候?”
“明天上午,到意大利去。”
“得多长时间?”
“不清楚,估计要两周或者更长一些。”
“那么这段时间里我干什么呢?”
香农微笑了一下。
“你会有活儿干的,要做的事情多着呢!”
“你真是个坏蛋。”‘她撒娇地说。“不过如果你真要去,我是拦不住你的。这样咱俩只能在一起待到明天早晨了,因此,我亲爱的猫儿,我一定要好好享受一下。”
香农的咖啡被她碰翻在枕头上。他想道,攻打金巴总统府的战斗与如何才能使眼前这位詹姆斯·曼森爵士的娇小姐满足相比,简直就像是一次儿戏。 
十五
傍晚,热那亚港沉浸在一片夕阳西下、金光耀眼的余晖之中。“猫儿”香农和库尔特·塞姆勒付过出租汽车费后,信步沿着码头走向“托斯卡那号”。这条陈旧的近海货轮,停泊在两艘3000吨级的大船之间,越发显得矮小简陋。不过,这倒没什么,在香农看来,它已大得足以用来完成任务了。
“托斯卡那号”上有一个小小的艄尖舱,它的船头高出主甲板4 英尺,甲板中央有个四方形的大舱口,下面是全船惟一的大货舱。船尾有一个不大的桥楼,桥楼下显然是水手舱和船长室。船上还有个又矮又粗的桅杆,上面几乎是垂直地装着一个起重吊杆。船尾上方吊着全船仅有的一只救生艇。
这条船锈迹斑斑,不少地方的油漆都已被灼热的阳光晒起了泡,又在海水的浸蚀下脱落了漆皮。然而尽管它既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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