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梦经年》第2章


我曾象征性地套问过宝儿现在的年份啊,淮儿的全名啊还有她那位素未谋面的阿玛。宝儿说是那位阿玛有要务在身,前往江南,听闻格格大病,已在回来的路上了。淮儿并非全名,原是清朝,虽然汉人多于满人,但这位格格有一个好听的名字,以伊尔根觉罗为姓,唤作秦淮,我想这取名之人,定与秦淮河有着千丝万缕的干系吧,不然又怎会无端叫做秦淮。清是清,好在不是什么八国联军或者是明清交战时期,总算在这个不算安定的故事里还有一个比较安定的背景,似乎能被这位千古的明君,康熙皇帝统治也是一件荣耀的事情。康熙四十一年,似乎并没有什么原则和本质上的毛病。我这样想着,却刻意忽略掉一些关于从前的问题,不仅仅是秦淮的从前,还有我的从前。在这种时候,想着关于过去那些极可能一去不复返的事情,是一种折磨,而遗忘的过程却总是比较长。
我问宝儿为何总是对这位福晋有偏见呢,见宝儿那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想见这位格格在以前就与这位福晋没什么忌讳的,只是宝儿替她不值而已。其实又有什么值不值的呢。宝儿并非恶嫌之人,不过是她的行为方式总是以格格为主,按古时的说法是,忠心耿耿。
我虽未见过这位阿玛,但是那位额娘天天来探望,从她口中得知,这位宝儿的病大半是因为和她的生女平安一起外出垂钓时不慎落入湖中,具体的再多问,只会引起对方的愧疚什么的,便不再问了。这几天偶尔见过平安一面,她只是面有难处,也不和我多语,简单的寒暄过后便又匆匆离去。
于是,我便又相安无事地度过了几天。
第3章 别有洞天
真正见到我阿玛是在三天后,那日我正吃完晚膳,宝儿便一惊一乍地跑到房间里,小嘴呼呼地喘着气,却还是要逞强说,我把水递给她,她风风火火地抿一口,却又不小心呛着了,咳咳地不停,我没好气地拍着她的背,道:“叫你歇歇,偏不听我的,看,呛着了吧!”宝儿好不容易缓过劲来,嗔怪道:“宝儿还不是为格格好,没想到格格还不记情,倒编排起宝儿来。”我用帕子把她嘴角的水擦干,怪声怪气地说道:“不记情还帮你擦嘴啊。”宝儿窝心一笑,道:“宝儿就知道,格格是最好的。”我嗔她一眼,道:“现在嘴甜了?我就说嘛,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宝儿见我的样子,忍不住笑道:“格格哪里老了,我看看。”说着就要来呵我的痒,我最是怕痒,便头一偏:“宝儿刚才不是说有要紧事吗?”宝儿一听,把她那离我的胳肢窝还剩下半拳距离的手一下子拉到了下面,一把抓住我的手就要往外走。我反拉住她,道:“瞧你,刚才还玩闹来着,现在又匆匆忙忙的,哪有你这样的呀,再快的反应也适应不了你啊。”宝儿一边拉着我一边说:“格格怎么磨磨唧唧的,我是真有事,不是我,是老爷真有事找格格,也不是,是格格应该有事找老爷。”我被她弄得糊涂了,摆脱开她的手道:“宝儿,这是哪跟哪呀,到底是谁有事啊。”宝儿头也不回地说:“总之,是都有事,唉,格格快点。”我又被她重新拽上,看她那有事没事的样子,与那天我见到的梨花带雨的宝儿大相庭径。我知道现在和她说什么也没用,她那张嘴呀,巧是巧,偏生巧的不是地方,一上大事,便有事没事的。
透着窗,里面是暖暖的烛光,“阿玛”我轻轻地叫了一声。没人应,宝儿撞我一下,道:“大点声呀格格,从前格格和老爷是最亲的了,哪这么小声的。”我硬着头皮,大叫一声“阿玛”屋内的人似乎很欣喜,我还没有听的“进来吧”门便“吱呀”一声打开了,我看着面前的人,灰黑的头发,已是中年,深陷的眼睛,高高的鼻梁,见到我,便流露出一脸的欣喜与爱怜:“淮儿,快进来,阿玛有很多话和你说。”转而,他又对宝儿道:“宝儿,你先下去吧。”
我被要求坐在对面的一张椅子上,阿玛坐在我对面,又把椅子拉得离我近些,“唉,淮儿,”他低低地叹了口气,转而又似乎下了什么决心似的,却又掉转了一个话题,“阿玛在江南收到了家里的急告,便便匆匆赶回家了。淮儿,身子可好些了?”我应该怎么说?要不要加个“劳阿玛记挂”之类的?不过,看样子,这淮儿与她阿玛应是极家常的关系,便说:“已是大好了。”那位阿玛深深地看着我,别过头去,我疑心他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要和我说,却又想不出到底有什么。我探究地看着他,阿玛终究在叹了一口气后说了:“淮儿,今早宫里面来了口信,德妃娘娘想叫你到宫里去陪她解解闷。”“德妃娘娘?”“是啊,你额娘生前与德妃娘娘甚是交好,她死后…。。娘娘也甚是思念,前些日子就和我说起这事了,我先前一直推着,现在,阿玛也不好再拒娘娘美意啊。”原来,这秦淮的额娘还与宫里的娘娘沾亲带故的啊,细想这德妃,就是雍正皇帝的生母,别开这以后的事不说,现在能诞下两个皇子,可见荣宠不断,在宫中也是颇有声气的。自古以来,宫中,就是明争暗斗的狙击场,纵使无心争宠,也难免不会被别人当作炮灰,难怪阿玛愁容满面,而这秦淮又从未进过宫,对宫中规矩更是别谈了。想到这里,我向他微微一笑,道:“阿玛,宫中规矩虽是繁复,可是德妃娘娘和额娘是好友,定不会对淮儿多加责难的,阿玛不必担心,淮儿自是知道该如何自处的。”阿玛一手放在膝上,一手撑着额头,缓缓道:“淮儿,宫中不比家里,凡事一定处处小心,万不可随性而来,还有——”他顿一顿,极其严肃地看着我,“宫中明暗莫辩,凡是大位之争,是自古而有之的,德妃娘娘那里,总免不了与阿哥们的往来,淮儿,可切记,勿要与任何一边来往过密啊!”我一惊,刚开始竟没有想到这一点,康熙四十一年,真正的残忍才刚刚拉开序幕。看到阿玛的眼神,严肃又无奈,没来由的心头暖,虽然这种温暖不是对我,而是对秦淮,但是,我又何尝没有过这种温暖呢?当初,和同学出去小半天,妈妈都会隔三差五打来电话,那时还嫌妈妈烦,现在,竟不知何时才能感受的到这种温暖呢?我又是多么珍惜现在的亲情呐。
从阿玛房里出来,天已经是全黑了,我抬头看看天,散落着几颗星星,偶尔有两颗离得很近的星星,似乎在说着什么只有闺蜜才可以听的悄悄话。我一边走一边不时地抬头看看那片安详的天空,绕过假山,迎面走来一个娇俏的女子,待走近,原来是平安,这些天都没有见她,虽然刚才阿玛说再过两三日便送我入宫,但却仍然希望在走之前与府里的上上下下搞好关系,毕竟,我与她们并没有什么旧愁新恨,近日来的所见所闻,这个秦淮,在府里应是极其得宠的。而其他的几个格格公子,应该没有她这么吃香了,谁说这不是一种悲哀呢。
“平安。”我叫住她,这一声“妹妹”还是没有叫出口,总是有种别扭的感觉,突然想到这个时代的女性共事一夫,却还要姐妹相称,要是在现代,一发现第三者,什么难听的话都冒出来了,动手动脚的也不乏少数,这一声姐姐妹妹,又是何其牵强,何其痛心啊。
平安狐疑地看着我,没有说一句话。“平安,你,你若是没有什么事,可否到亭内小坐?”平安动了动嘴唇,终是答应了。
“姐姐邀我来是为何事?”她幽幽地开口,却并不看我。“那日垂钓,是我不小心落入水中,并不干你的事,你我虽非一母所生,但也好歹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大可不必为那日之事伤怀介意,宝儿虽口快,说的话有些不大好听,可她也绝没有恶意的。你我总是姐妹相称,从前是,以后也自然是,宝儿的话,可千万别往心里去,说白了,咱们也没什么过节呀,依旧是姐妹,如何?”她有些吃惊地看着我,半晌,眼里浮现出一抹光亮,轻轻道:“哪有平安往心里去的理呢,姐姐大度聪慧,愿意与平安姐妹如故,平安自然是求之不得。宝儿的话,也是无心……”我看着这个女子,心中竟有说不出的难受,她,也是希望得到阿玛的关怀,大家的重视的吧。还有我那些其他的兄弟姐妹们。以及我的“额娘”。
我回来时,宝儿趴在桌上睡着了,看上去是等我等了很久了。我轻轻走过去,本不想吵醒她,不料她却是做了个噩梦般惊醒了,见我踮手踮脚的样子,迷惑地揉揉眼睛,困顿地说:“格格…。。”突然又发现什么似的跳起来,“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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