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梦经年》第3章


说:“格格…。。”突然又发现什么似的跳起来,“格格,怎么现在才回来!”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丫头,说话做事总是冷不丁让人吓一跳,刚才还迷迷糊糊的,现在又活蹦乱跳了。见她那崩着的小脸,我道:“从阿玛那出来,碰上平安了,便聊了几句。”“什么!”宝儿走过来把手放到我的额上,喃喃到,“没发烧呀,格格怎么…。。怎么跟她讲话,要不是她,格格…”她还想往下说,我摆摆手道:“宝儿,那件事不怪平安,是我自己不小心,你呀,也别老瞪人家,其实,福晋和其他兄弟姐妹们没有你想的那样,他们也都是极好的人,以后可千万不能这样了,听见了吗?”“可是,格格…。。”见我那不容置疑的脸,宝儿只好撅着嘴道:“格格说什么便是什么了,宝儿听格格的还不行嘛。”我拍拍她的头道:“宝儿等我很久了吧,快去歇息。”宝儿应着我,正要转身,突然又激动地在我面前大声说着:“我有事忘了!”“什么啊。”我早习惯了她的大惊小怪。“格格!”她缠上我,“刚才老爷找你说什么?”“就这事啊,瞧你。我把一口茶送进嘴里,“阿玛说,德妃娘娘叫我进宫陪她几日。”“什么!这么大的事格格怎么不告诉我!”我回头看向她,这入宫虽然好像不是什么大事,但是对她来说,入宫的意义是非同小可的,这次倒也难怪她的一惊一乍。“这不是和你说了嘛。”我说。“还好我问了。”她喃喃道,“格格,那,宝儿岂不是要和格格分开了?宝儿不要和格格分开。”我好笑地看着她,那表情好像是我要寿终正寝,正在作临终告别一样。我把她拉到面前,说:“谁要和你分开了?不过是几日而已,很快的。”宝儿把差点出来的泪水半信半疑地憋了进去:“真的吗?可是,别人不是说一入侯门深似海吗?格格,莫不是骗我。”说着便又要发作,我忙说:“我什么时候骗过宝儿,说是小住了呀。”“可是,小住也有时辰不是。”宝儿说。“那是,自然,不过这也不是我说了定的,娘娘说是可以了我便回来了呀。”“那,娘娘要说不可以呢?”“呵呵,娘娘还打算养我了呀,就算她不说叫我回来,我自然也会跟她说的。”“格格当真?”“自然当真。”宝儿这才相信我,慢吞吞地挪出去了,嘴里面还念念有词的。
次日一早,宝儿便在我床头等着了。我才醒来,见到有个人,差点没有掉下去,现在天还蒙蒙的黑,我自认为起的已经够早了,没想到还有更早的,见是宝儿,我松了一口气,道:“宝儿吓死我了。”“格格,快起来,快点!”她催促着,一边拿来衣服给我,我磨蹭着穿上衣服,她又忙着去打水,“唉,宝儿,宝儿,这是干什么?”“格格,今天可是个大日子,昨个儿宝儿差点忘了。”“什么大日子?”“今个儿可是画春堂开张大吉的日子!”我随便哦了一声,转而又问她:“那关我们什么事啊?”“格格糊涂了?画春堂的名儿还是格格给起的呢,大公子不早和格格说好了么,画春堂开张,格格必定要去捧场的。”原来,这秦淮还有个宝儿认可的除阿玛之外的亲人,算起来应该是她的表哥,不过,这画春堂,倒真是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
我现在才明白为什么宝儿要这么早叫醒我,可怜的我,在镜子前面整整坐了将近三个时辰。她一下子往我脸上抹上一层厚厚的粉,一下子又觉得太浓;还有那头发,不知道换了多少个发式,她一下子念念有词地觉得太老套,一下子又觉得不够艳丽,当她第N次鼓捣完的时候,我突然叫了一声“停”她愣了一下,看着我。“宝儿,就这样,就这样,我最喜欢了,还有,”我看着自己那身选美去的衣服,“去拿一件朴素点的衣服,不是红的,也不是绿的,也别是黄的。”宝儿正要和我激烈争辩,我阻止了她:“好宝儿,快点吧,我这样出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只下了蛋没处叫的母鸡呢。”“哪会是母鸡,格格生的好,明明是凤凰。”她虽然嘟囔着,但还是磨磨蹭蹭去拿了:“格格这性子倒是一点没变。”
待她弄好,天已大亮了。我琢磨着要不要去和我那位阿玛问声安,宝儿却说格格从来不问安的。而且今天大公子相邀,老爷也是早知道的。我忙找了个借口圆过去的,暗自表扬一下自己,这圆谎的功夫是越学越精了。
第一次走在京城的街上,早已是人来人往了,五颜六色的衣裳,哭哭啼啼,欢欢喜喜的声音,各色各样的都有,我忍不住跑过去看那街头小贩的糖人,杂耍……宝儿却在我还没有走过去前就把我拉住了:“格格,快点啊,该晚了。大公子还等着你呐。”我被她一直拉着到了一家张灯结彩的楼前,我向里面探头,早就挤满了人,我抬头,“画春堂”便和宝儿进去了。
我正思索着这画春堂到底是干什么用的,突然有个声音响起,“表妹。”我寻声望去,一个大个子男人正往这儿挤。那人五大三粗,宽宽的额头,黑黝黝的皮肤,一双眼睛却炯炯有神,我看着他的样子,忍不住想到要是他在多个络腮胡子,就是加勒比海盗了。言语间他已经到了我的面前。“表妹,怎么现在才来啊。”他的声音也是那种粗粗的。“表哥,早上耽搁了,真是对不住。”我挺勉强地叫了声表哥。他倒没什么,一把拉住我,就向楼上去。这家伙,和宝儿的通病一样,见人不说清就拉。
“表哥,表哥这是干嘛啊。”我停下来瞪着他。“唉,你怎么磨磨唧唧的,我是个粗人,不懂什么琴棋书画,可这画春堂眼瞅着开张,表妹不得上去给表哥助助阵嘛。”我啊一声却早已被他拉上楼了,我回头去,宝儿这丫头,也不知跑哪去了。
莫非秦淮还是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大小姐,沿途所见的东西,多半也明白了,这画春堂是一家以文会友的文人酒店,可看这位表哥,活像个山贼,真没想到他是幕后大BOSS
楼上大概是雅客会所?人比楼下少,都是些衣冠整齐的公子,他却拉着我走向一个包间,推开门,里面坐着四个人,见到我们,确切地说是我,都停止刚才做的事,我相信这位表哥和他们先前认识。我那位表哥拱手道:“各位爷,这诗词歌赋实不是我所长,这画春堂么,自然是文人之处,对我也是对牛弹琴,不过方才一局,我可没这么容易认输的,我表妹,秦淮。”他把我推到前面,介绍似的说。那几位若有所思地打量着我,最右边的那一个眉毛一挑,缓缓道:“原来是去搬救兵的。”目光无意间瞥到我,甚是不屑。我的表哥推搡着我,道:“表妹,可莫要给哥哥丢脸。”又对那些人说:“各位爷,失陪了。”我回过头去,见他关上了门,才依依不舍地转过头来。唉,怎么成我来丢你脸了?
“早听令兄提起秦淮姑娘了,今日总算是得见庐山真面目了。”我抬起头,说话人一身素色长衫,话语间噙着若有若无的笑,面若玉石,波澜不惊,比刚才那位说话的,别说有多少温柔了,仿佛他一笑,就会有风吹过来,说不出的清爽。其他人也纷纷看向我,刚才那个则是一脸轻蔑,我瞄了他一眼,细细的丹凤眼,微微眯着,惬意地靠在椅子上,唇露出骄傲的弧度,这位虽没有玉石那位的温润如玉,却实实地透出逼人的贵气,的确是一种阴柔美的典范啊。还有两位,一个一脸不耐烦,厚厚的唇,瞪着圆圆的眼睛,在这些人中,只有他一身火红,外加金灿灿的花纹,大咧咧地嚷道:“唉,八哥,你和她费什么话。”还有一位则是一脸好奇的表情,有着无暇优美的五官,却又隐隐有些小王子似的高贵气质,十五六岁的年纪,眉宇间是少年的热情。
我看着那个和我表哥一路的“好汉”笑道:“这位爷好像对秦淮有很多不满啊。”他“哼”了一声,很是不屑的样子。
“十弟。”那个温润的声音,“他就是这个秉性,秦淮姑娘可别计较才是。”“当然不会了。”我顿了顿,小声说,“和他计较不是显得我很没品味。”谁知,虽然是小声还是被他听到了,顿时怒目圆睁,气呼呼地说道:“爷不和你计较,你倒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好了。十弟。”那位丹凤眼瞥了我一眼,继而道:“早听福海说你是琴棋书画无一不通,今个儿咱们免去那三样,单是比试这书,如何?”他虽是加了“如何”但语气里透着不容置疑。听他这话,实在不知该说些什么,算了,既然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小姐,也定是得谦虚一番,不然怎么对得起人家的夸奖啊。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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