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梦经年》第25章


在园子里瞎逛。“寂寂花时闭院门,美人相并立琼轩。含情欲说宫中事,鹦鹉前头不敢言。”听到这个声音我当场愣住,“爷对你可好?”“太子爷对如儿,自然是极好的”“那你怎么谢爷啊?”那日的对白立马浮上心头,顿时感到一阵恶心。
“奴婢给太子请安,太子吉祥。”我回头一个福身。“秦淮姑娘,啊,快请起快请起。”说罢伸出手来扶我,我看清他的意图,一个激灵,站了起来:“奴婢谢太子爷恩典。”虽然康熙明令是微服,可是这位太子的穿着却俨然是宫里的行头,真龙绣身,金丝边边,他的眉眼精致,贵气逼人,却怎么也挡不住一股纨绔子弟的风气。一想到他那首朱庆余的宫词更是一阵鸡皮疙瘩,这种闺怨之作他倒是如数家珍,一点也不陌生,简直是信手拈来。太子看出我驳了他的意,隐隐露出些不悦,道:“方才秦淮姑娘在皇阿玛面前的言谈真是让人佩服啊。”他这么讲着,眼睛却直直盯着我的脸,我不由得退后几步道:“奴婢愚昧,太子谬赞了。”他却逼前一步,单手挑起我的下巴,轻笑道:“这身男装可真是俊俏。岂是我毓庆宫那些庸脂俗粉可以比的。”我仰着头不敢动弹,这太子暴戾乖张可是在三百年后都闻名的,我纵使有千般胆量也不敢再弗他的意。“太子谬赞了,奴婢自知愚钝平庸怎么敢和毓庆宫的靡颜腻理相比呢。”我道。“哦?那你的意思是本太子有眼无珠了?”他的脸一下子放大了好几倍,正当我我从招架的时候,突然响起了一个声音:“奴才给太子请安,太子吉祥。”太子放下他的手,转过头看来人,我的头被他撑的生疼,忙低下头去。却看见李德全正一个打千儿。太子的声音带着愠怒,却也知道李德全是皇上面前的红人,强忍着不发作。“起吧,这是什么事啊。”“喳。”李德全站起来道,“回太子的话,皇上着奴才出来寻秦淮前去伺候。太子您是。。。。。。。。”太子狠狠瞪他一眼道:“既然皇阿玛的召见,那就快去吧,免得让皇阿玛久等,仔细我治你的罪。”后半句是对我说的,我忙道:“奴婢遵旨,奴婢告退。”我从他身边走开的时候他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我。“奴才告退。”李德全道,“哼。”太子的声音。
“秦淮谢谙达救急。”我对李德全说。“嗯哼,这宫里的事岂是你想的那般简单,整个紫禁城上上下下有多少人你是可以惹的?”这恐怕是李德全对我说过的最长的话了吧,我心下感激,道:“谙达教训的是,秦淮本无心争取圣恩,只求有朝一日能出宫长伴阿玛左右,以尽孝道。”李德全探究地看了看我道叹了口气道:“你若能如此想,便是最好,只是宫里的是是非非,并非你一人可以左右的,你便好自为之吧。”“虽是如此,秦淮还是要感谢谙达搭救之恩。”我道。“你大可不必谢我,我也只是因为皇上睡不安宁,才叫你过去配上次那个安神香好为皇上分忧。”他道,而我却早就感动的不行了,那安神香自从那次我献给康熙后,乾清宫几乎所有人都会配了,他大可不必找我,我却没有点破,只笑道:“谙达说的是。”他嗔我一眼。
第16章 道法自然
数日后,康熙巡视了高家堰、翟家坝堤的工事,甚为满意,继而阅视了黄河南龙窝、烟墩等地的堤坝。庚申,浩浩荡荡的队伍回到了巍峨的紫禁城。
别了秦淮河,别了江南的氤氲水汽,竟有一种莫名的悲伤。那夜的水啊灯啊,竟然像是一场梦境,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我问十三是否还记得那夜,十三笑敲我的头说我怎么就痴了呢?怎么不是呢?那夜我是痴了吧?
“终于回家了!”春巧如释重负地倒在炕上,回到宫里后,大家忙着伺候康熙,好不容易忙完了,都说不出的疲惫。“怎么好不容易回来了,反倒焉了?”子梅倒了一壶茶给我,我接过茶水,却喝不下去,道:“若是有一天能够泛舟江上,日出在一方小院摆花弄草,日落赏着皓月,磕着瓜子儿,或是闲听雨声,该多好啊。”听了我的话,春巧托着头,满目向往地道:“真会有这么一天吗?”我笑道:“当然了,咱们等二十五岁放出宫了便到江南买下一方小院,做个清闲人。”就连一向少言的子梅听了我们的话也禁不住向往起来:“若是真有这么一天就好了。”我看着她们的表情,作为一个宫女,她的幸福究竟在哪里呢?等到二十五岁在古代早就是老姑娘了,就算是配人,那良人又在何方呢?我忍不住为她们唏嘘起来,而我的未来又在哪里呢?我知晓所有人的却单单不知道自己的,这又该多么讽刺啊。
数日不见十三,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从江南回来后,他似乎格外繁忙。有几次康熙找他议事,只能远远地看一眼,他的眉宇之间的稚气已逐渐被一种意气风发替代。
“淮丫头。”自从那次事情后,康熙就开始叫我“淮丫头”听不仔细,还以为是“坏丫头”。我忙不迭抬头,李德全正瞪着我。“奴婢在。”我答道。“最近怎么总是心不在焉?”康熙略带责备的声音。还不待我答,他已道:“把上次从苏州带来的那匹缎子给密贵人送去,她是苏州人氏,南巡前还央朕带她去呢,怕是想家了。”我忙道:“是,奴婢遵命。”一边退出去,一边想着这康熙对密贵人还真是独有情钟呢,到现在还记着密贵人的事。
那苏州带来的缎子虽然比不上宫制品的华丽却独有一番乡野风味,正如密贵人,虽然与她不过一面之缘,却还记得她那双带着水汽的眼睛,虽然没有富贵堂皇,却有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江南味儿,怕是康熙看上的也是她这点吧?
那缎子多,我抱着,几乎遮住了眼睛。
“汪汪,汪……。。”我忍不住一惊,这是打哪儿来的狗呀?我好不容易弯过头来,一只灰白的京巴正扯着我的裙角,还偏偏挡在我前面,寸步难行。“你挡着我路啦,耽误了正事儿,待会儿皇上责罚下来,你替我挨板子?”我冲着它说,它却丝毫没有放松的意思,我忍不住“咯咯”笑出声来。
“赫赫,过来。”我抬眼一看,那人着一身月白色缂丝缎子,微微弯腰,伸出一只手来招呼着小京巴。那被称作“赫赫”的狗听了召唤,便放开我,撒欢似的跑向他,我暗自感叹这年头连狗都知道巴结奉承。赫赫跑到他跟前,他用单手抚摸它的头,赫赫发出“呜呜”的声音,看上去非常满足。他一贯冰冷的面容也透出难得的柔和。
“奴婢给四爷请安,四爷吉祥。”我知道我和那赫赫是不能比的,忙给他请安。他身后站着一个不认识的小厮,正猫着腰。“起吧。”他的眼神淡淡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赫赫身上。我知道没趣儿,道:“奴婢告退。”便一溜烟儿起来,抱着那批缎子。
没想到冷面的四爷竟然还喜欢小狗,真是奇闻。我想着。
见到密贵人的时候,她正在绣香袋,给她请了安后,她见到我笑道:“这不是秦淮格格吗。”我忙道:“娘娘哪的话,奴婢现在是乾清宫的宫女。”她放下香袋,仔仔细细地打量我一番,道:“上次见到你还是在德姐姐身边呢,只一眼便迷住了人,现在见到却是愈发水灵了。”我道:“娘娘谬赞,娘娘才是迷人呢,上次虽是一眼,可秦淮却到现在还记得娘娘的美貌呢。”她捂着帕子笑道:“就你嘴巴子甜。”这密贵人也是个喜欢听好听话的主儿,比起德妃,她算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小女人了,喜欢吃醋,喜欢撒娇。“娘娘,皇上让奴婢把这些苏州带来的缎子送给娘娘,皇上念着娘娘思家心切,才回宫,便急急地让奴婢给娘娘送来了。”我将缎子递给一边的嬷嬷。果然,她的眼里溢出满满的喜色,道:“真的,哎呀,秦淮姑娘可得替我好好谢谢皇上的恩典,这……这真是……。。”见她那激动得说不出话的样子,只是一批缎子便可以让她这样感动,也许这就是她荣宠不衰的原因吧。
“是,奴婢遵命。”我答道。
临走前,密贵人赏给我一对翠玉耳环,没想到马屁万岁的定论这么万能。我踩着轻快的步子回到乾清宫,刚要进去复命,小海子拦住我道:“姐姐等等,万岁爷在和四爷对弈呢。”“多谢公公提醒。”我道。“哎呦,姐姐这是说什么话,奴才哪是什么公公,姐姐叫奴才小海子便成。”听他这么说,我便道:“你与我一般大,那你也别叫我姐姐,喊我秦淮便成。”他乐道:“唉,好嘞,秦淮姐姐。”我“扑哧”笑出声来,这个小海子还真是有趣。
“嗯…。。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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