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梦经年》第26章


成。”他乐道:“唉,好嘞,秦淮姐姐。”我“扑哧”笑出声来,这个小海子还真是有趣。
“嗯…。。哼。”我和小海子一齐向前看去,李德全正清着嗓子:“皇上让你进去呢,还不快点儿!”“谢公公。”我忙走上前,临着朝小海子做了个鬼脸,李德全瞪我一眼。
“奴婢给皇上请安,皇上吉祥,给四爷请安,四爷吉祥。”我福下身。“起吧。”康熙饶有趣味地看着棋局冲四阿哥道:“老四的棋艺是愈发精湛了。”四阿哥道:“皇阿玛谬赞了。”我偷偷打量起居,看盒子里的棋子儿,看样子康熙执黑,四阿哥执白,黑白不相上下,可是仍然被黑子险胜了。我相信四阿哥的棋艺不会差,可是这下的哪是棋呀,要输给康熙却又不能输的太明显。
“淮丫头,你的字儿练的怎么样了?”康熙瞄上了我。我一惊,那字我早就忘到哪里去了,本以为康熙也忘了,没想到他还记着。“回皇上的话,奴婢的字儿和奴婢的人一样,早就玩野了。”算了,在康熙面前还是老实点的好。“哈哈,你这丫头,也罢,朕就料到你自己不会勤加练习的,老四,秦淮的字就交给你了。”康熙看上去心情不错。“是,儿臣遵命。”四阿哥从头到尾都没有看我一眼,看样子他对摊到我这个学生也算头疼的。“淮丫头啊,别忘了,三个月,朕记得那日在济南你可应了朕的,写不好可是要受罚的。”康熙看着我道。“是,奴婢一定勤加练习。”我道。“嗯,这便跪安吧。”
四阿哥就在我前面,我望着他的背影,竟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我在心里哀叹了数十遍,那懒猫似的日子离我远去。突然前面的人猛一转身,我差点摔过去,他却好像什么事儿都没有似的,道:“去你的住处。”我还没有弄明白他的意思,只好含糊地“嗯”一声。这次是他跟在我后面,总觉的背后烧的慌,迷迷糊糊的连我自己都不知道那路是怎么走过来的。
还好子梅和春巧都不在,他正看着我,我道:“奴婢的屋子简陋,怕是污了四爷的眼,四爷还是别进去了吧,四爷有什么事,奴婢去办就成。”那张桌子上几乎是什么都有,涂鸦过的废纸,闲暇时的雕刻萝卜……。他却像没听到似的,道:“闪开。”看他的情绪不对,我忙退到一边。他转身对小厮道:“你留着。”我忙跟上去。
整个屋子里最壮观的就是那张桌子,果然,他皱了皱眉头,开口道:“一个姑娘家,屋子弄的如此凌乱不堪,你的羞耻呢?”他的语速极快,我差点没听清楚,最后一句着实让人生气,不过我仍立在那儿不言语。心里却将他的祖宗八代问候了个遍。他提步走到桌边,展开一张被我揉成一团的废纸,上书“枯藤老树昏鸦,小乔留给人家,古道西风溜马,夕阳西下,牵着媳妇回家”看他眉头皱得越来越厉害,我忍不住向后退了两步,这本是无聊写下的网路上看到的打油诗,子梅和春巧看后笑的不行,可换了他,却不知道怎么死的。
“你每日不学无术,只会编排这些市井上的俗诗。看来不但是字如其人,说诗如其人也是一点没有错的。”他放下诗,冲我说道,我气结,被他讲的说不出话来,不过一首打油诗而已,舶来一笑,他何必把我都扯上去呢?
“四爷此言差矣,秦淮久闻四爷精通佛学,想必以四爷的悟性,必然知道大巧若拙大辩若讷的理儿,大俗即大雅,四爷又何必和这一首市井小诗怄气呢?”我看着他。
“依你之见,世上岂不是没有俗雅之分了?那又何来大俗何来大雅呢?”他单手食指敲打着桌面。
“俗有极恶极善之分,铜臭沾身,纸醉金迷是为恶俗,顺其自然、心融于天,率性而为,心法自然是为善俗,亦为大雅。”我回视他。
一抹笑意浮现在他脸上,“很好。你过来。”他道。我忍不住纳闷,刚才还愤愤不平,现在又在笑,到底哪个才是他呢?他该不会想要打我吧?暴风雨前的平静。
见我犹豫着不动,他不耐烦地重复道:“叫你过来。”我这才慢吞吞挪动过去,他瞅了瞅桌上的毛笔,拿起来,那支笔已经被我用的底部开花,尖头的毛七零八落错开,他将笔头浸入墨水中,沿着砚台转了一圈儿,随即略停顿,就着砚台一边重重地下按,那毛笔在他手中像有灵气般便的灵动自如。他抹平一张新的纸,随即将我那首诗写了下来,我看着他写的枯藤老树昏鸦,小乔留给人家,我那副变得更加惨不忍睹,见他写那诗的样子,我轻笑出声。他已经写完,撂下笔,回头看我,愠怒道:“你笑什么?”我忙止住笑,道:“我是在笑四爷竟然也有一天会写这个。”我指了指那诗。
他笑道:“不错。”这下轮到我奇怪了,“四爷是说?”
“不称奴婢了。”他淡淡的语气在我的耳朵边打转儿。
“将你的大雅临着写一百遍,三日之后我来检查。若还是写得和先前一样……。。”他咳嗽一声,转眼他已经转了出去,留着我在原地发呆,不会吧,冷面王,此名不虚啊,说一百遍就是一百遍,听说这些阿哥年幼的时候,康熙要他们每篇文章读一百遍,今日这个冷面王却叫我抄一百遍,他们读还可以浑水摸鱼,而我却是实打实的啊,他该不会被康熙折磨得变态了吧好不容易咸鱼翻身,就来祸害我……
早知道就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了,真是多说多错啊。连我忘了自称奴婢他都给我记着。
看着他的墨宝,我长叹一口气,这三天是不用睡觉了。为了防止他下次再来看我的大作,我将桌上的东西全部理了个干净,子梅和春巧奇了半天,我竟然也会理桌子了。的确啊,我不理桌子,桌子是不会来理我的,可是四阿哥却要来理我,是修理的理。
“在做什么呢!”十三兴冲冲地走进来。我头也没抬,现在需要保存力气。他一把抓过桌上厚厚的一刀成品。
“枯藤老树昏鸦,小乔留给人家……。”他读到后面已经笑得喘不过气了。看他那副笑的抽抽的样子,我白他一眼道:“笑死你。”
他好不容易止住笑,扶着桌角道:“这诗是打哪儿来的?真真有趣的紧呐。”我一边写一边道:“市井上听来的,入不了十三爷的眼。”他转而看我的字纳罕道:“四哥让你抄的?”我可怜巴巴地看着他,半晌凶神恶煞地道:“就是他!”“哈哈,四哥为人正直,待事严厉,以你的性子,怪不得皇阿玛要让四哥教你呢。”十三说,“四哥让你抄几遍?看你马不停蹄的。都没和我说上几句话。”
我这才停下笔,道:“一百遍。”
他惊讶地睁大了眼睛,道:“四哥以前督促我和十四弟写字的时候也不过一百二十遍,竟然也让你写一百遍?”我听了他的话,才叫惊讶,没想到他对他的弟弟比对我还狠。
我无奈地点点头,突然又抬起头,渴望地看着十三,他被我吓了一跳,继而心领神会,嬉笑道:“你亲我一下,我就帮你。”我狠狠瞪他一眼,道:“你和他是一丘之貉,狼狈为奸,乘人之危……。。”“好了好了,你十三爷岂是见死不救之人?”他道。我马上回过神,笑道:“十三爷真是威武不能屈,不畏强暴,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嗯哼,刚才是谁说我乘人之危啊?”
“谁说的?我帮你去揍他。”
“…………”
第17章 行云流水
第二日,上次那个跟在四爷身边的小厮便出现了。
“秦淮姑娘。”他道。
“公公是有什么事儿呀?”我看着他。
“咱们爷让奴才把这个给姑娘送来,还让奴才给姑娘带个话儿。”他将一个小盒子塞到我手里。我接过那盒子,疑惑道:“四爷还有什么吩咐?”
“四爷说羊毫过软,姑娘不易掌控。”
“有劳公公跑一趟了。”
“姑娘哪里的话,奴才也是为主子做事。奴才先走了。”
“公公走好。”
回到屋里,我半信半疑地打开盒子,里面静躺着一支狼毫。虽然不曾学过书法,却也知道狼毫的质较硬,的确适合我写。
要不是他让我抄一百遍,我还真有点感谢他了呢。
子梅和春巧知道了我的遭遇后却没心没肺地笑了半天,子梅好心帮我一起分担了不少,春巧不识字,笑说:“看我闲着也不是啊,那我就帮二位磨墨吧。”我立马装出纨绔子弟的轻浮,笑道:“红袖添香,小生这厢有礼了。”春巧笑嗔我一眼。
我就着手写,一点长进也没有,反倒是退步了,子梅看着我的字也是不住叹息:“照这样子,四爷非罚你不可。我们便是帮衬着你,四爷也不难看出这字的两样。”我咬着嘴唇说:“那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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