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情书》第13章


师雪坐着,陆隶云站在他座位旁边,弯腰揽着他。见他要出来,师雪也站起来,陆隶云放了手,陈凌松走出狭窄的桌道,陆隶云跟他一般高,两人对视一眼。
陈凌松在心里骂了一声,口中却轻飘飘地呼出一口气,叹息声也不敢让人听见。

应该是师雪跟陆隶云说了什么,又或者是陆隶云的新鲜劲头过了,陆隶云再没来过师雪班上。师雪是陆隶云交的第一个男朋友,但他同时拥有数位前任,在一中也算是一个特立独行、腥风血雨的存在了。
人们都八卦陆隶云对师雪意外地长情,难免有人说一些难听的话。偏偏叫陈凌松撞上了。
陈凌松斜靠在树干上,粗糙的质感硌着他的脊梁骨,他原本只是出来透个风,就听到“师雪”的名字,索性停住脚步,听一行人聊天。
声音吊儿郎当的一位说:“你们知道陆隶云的新姘头吧?”
马上有人迎合:“知道知道。高三八班的学霸嘛~”
“嘿,你们说陆隶云怪恶心的,难怪他跟女的谈都超不过一个月,原来喜欢男的。”
“我觉得他本质还是喜欢女生吧?”
“是啊,你们见过师雪没?名字娘,长得也娘。上次他戴帽子,那小模样,看起来就很好操。”
男生们一齐心照不宣地笑起来,“你们说他们做过没?”
“这么久没分手应该是上瘾了吧?”
“师雪有本事啊!”
“你该夸的应该是人学霸的屁股吧!”
玩味的笑声戛然而止,陈凌松走了出来,一群男生不再说话,他们以为是路人,彼此仍以眼神调笑。陈凌松走过他们身边,那个总是把话题引向师雪的男生,坐在最末一级台阶上,翘着腿,脸上露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鼻子上的痘印未消,额头上青春痘更盛,那笑牵动嘴角,满脸的痘痘仿佛在抖动。
陈凌松停住脚,“喂。”
男生:“你叫我?”
“你等会儿什么课?”
男生不耐地打量他:“你谁啊,这么拽。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陈凌松撸起袖子,露出结实的小臂,他说:“你信我,我是为你好。”
男生发现他来者不善,他对着同伴使了一个眼色,刚转过头,脖子一紧,已经被人抓住了衣领。他不得不顺着力道抬起头,抓着陈凌松的手臂往外扯,才得了说话的空间,他狠狠吸进一口气,吼道:“愣着干嘛?快过来帮我!”
“这么紧张干嘛?我又没想对你做什么。”陈凌松抬起另一只手,示意大家放轻松,“你还没告诉我,你下节上什么课?”
男生梗着一口气,不想理会陈凌松,奈何他全力挣扎,却窝囊得被他抓小鸡似的控制住。陈凌松也不好受,小臂青筋虬结,但他面上看不出任何为难。
有人替男生答:“他下节是物理课。”
仿佛得了攻击的信号,陈凌松一拳揍在男生鼻头,他狠声说:“很好。你的物理课不用上了!”
明天见~
我想了一下,以后改成日更吧。会尽量写多字数的,爱你们=3=
14
阳光洒遍室内,闹钟叮叮咣咣、兴师动众乱响一阵。被窝里伸出一条手臂,在空中凭地挥了半天臂,接着钻出一个脑袋,头发乱蓬蓬的,睡眼惺忪,“奇怪,闹钟跑到另一边去了?”
陈凌松打着呵欠下床,“师雪,人呢。”趿拉拖鞋,往闹钟头顶一拍,早上六点钟。陈凌松往浴室走,盥洗池前有人,正盖着毛巾擦脸,水龙头哗啦啦往堵住的池里蓄水,陈凌松放轻了脚步,到他身后,一胳膊肘勾住他的脖子。
肩胛骨撞到胸膛,笑声一齐响了起来,师雪拉下毛巾,侧仰起头,在他下巴亲了一下,带着薄荷味的清香。
“起了?”
“闹钟响这么久,”陈凌松放下手,“你把它转移了阵地是不是?害我按不到,猪都要被闹醒了。”
“你快刷牙。”
“干嘛听你的,你是我什么人啊?”
师雪红着脸,嗫嚅半天,蹦不出一个字。陈凌松像一个欺负小媳妇的流氓,双臂环胸,好整以暇地等他回答,“快说呀,不说我就不刷牙,顶多我们一起迟到。”
师雪咬了一下唇瓣,嘴唇动了几下,声音小得只有他自己听见。陈凌松摸着耳朵,疑惑道:“有人在说话吗?”话毕又叹了一口气,“看来班级纪律要因为我们扣分了。”
他摸着良心说:“还真有点愧疚。”
“你快去刷牙,”眼见着陈凌松又要开口说话,师雪闭上眼,声音像是喊出来的:“你的男朋友命令你,快去刷牙!”
喊完,师雪脸上更镀上一层红色,他闭着眼睛,听到陈凌松轻轻笑了一声,“遵命。”睁开眼,陈凌松仍笑着望着他,他又羞又恼,声音却还是小小的:“你答应我了,快点。”陈凌松忍着笑:“你别生气,我马上,马上马上。”
师雪去房间换衣服,他们确定关系后,偷偷睡到了师雪的房间,把房东的另一间房退了,房东以为陈凌松要退租,赶忙说可以减低租金,陈凌松坚决拒绝了。
师雪想起陈凌松当时对房东胡说八道:“如果我是为了租金,我早就答应了。但我是为了美色,你是男人,你懂吧?”
房东恍然大悟:“你要跟女朋友合租了?”
师雪悄悄推了下陈凌松,阻止他继续胡说八道,陈凌松只好模糊地说:“差不多吧。”
师雪脱掉睡衣,因为想着事,动作不禁慢了下来,他嘴角挂着笑,嘴唇晕着湿润的水光,是刚刚刷牙弄湿的。陈凌松从背后拥住他时,他才猛然回神,但这次两人都没说话,陈凌松把他转过来,脸对脸,鼻尖对鼻尖。
“亲一下?”
他说话的气流喷洒在师雪唇上,师雪无答话,呼吸急促地吻了上去。他没有踮脚,陈凌松扶住师雪的腰,有些惊讶:“你长高了?”
他的声音融化在男朋友的吻里,师雪伸手,按住了他的后颈,两人热烈地接吻,空气急剧升温,陈凌松的舌头探进师雪口腔,还没交缠几下,便被师雪顶了出来。
“害羞了?”陈凌松还想调笑师雪,下一刻嘴唇便被打开,师雪的舌尖划过他的齿列,嘶——不亲回来不是男人!
师雪今天显然失控,吻又急又凶,捉着他的舌尖不放,像要把他吞吃入腹一样。陈凌松不得不提前打住,他的舌头都麻了,师雪再刹不住车,他们肯定要迟到了。
陈凌松拍了拍师雪的肩,师雪的身体僵了一下,离开他的嘴唇,脸埋进了陈凌松的颈窝,声音沉闷,又低哑:“陈凌松。”
陈凌松也不好受,“靠,上个屁的破课,迟早得萎了。”
师雪抖着身体,笑得停不下来。
“你别抖了,硌着我就算了,还动。”
师雪的笑声被掐在了喉咙里,硬挺的性器抵在陈凌松腿根下,师雪一抖,那儿也到处戳。
陈凌松想到什么,坏坏地笑起来:“你是要跟我论剑吗?”

“为什么迟到?”班主任严肃地看着眼前的两个男生。
陈凌松心想,还能为什么,哄男朋友呗。男朋友脸皮薄,亲得时候血往下身涌,不要脸,性欲退了就要脸了。血只流往一处,今早又太刺激,回到大脑的血量过载,太害羞了,跟他生气闹别扭,磨破了嘴皮子才哄好,哄好发现吃早饭的时间都没了。
“您别生气,”毕竟等会儿还要在您课上偷吃早餐——这话可不能说——得说:“我们闹钟坏了,睡过头了。”
闹钟表示无辜。
“你们两个的闹钟同时坏了?”
“嗐!只坏了一个。”眼见着班主任露出怀疑的目光,陈凌松赶紧戳师雪,师雪一看就是很少撒谎,刚说两句耳朵根都红了:“我们只有一个闹钟,在我房间里,平时是我叫陈凌松起床,闹钟坏了,我就没起,结果我们都睡迟了。老师对不起,我们下次不会了。”
师雪道歉的时候,紧盯着班主任的眼睛,他忐忑的样子分外恳切,老师归根究底是个女人,最禁不住漂亮孩子恳求,她叹了声气,摆摆手:“算了算了,不要再有下次了。你们快进去吧,桌面上有默写卷子,早读结束后要交。”
陈凌松笑了,他抓住师雪的手腕从教室前门进去,有人抬眼:“哇!”紧接着同学们纷纷发出惊叹声,陈凌松笑着说:“看什么看,默你们的诗词去!”同学们呿他,师雪任他拉到座位上。
“惨了,没带笔。”
师雪掏笔的动作停住,陈凌松果然可怜巴巴地盯着他,他把自己的笔递给陈凌松,陈凌松说:“不好吧。”手上倒是一点也不犹豫,接笔时关心一句:“你怎么办?”
“我还有。”
结果开始默写的时候,陈凌松又作妖了,师雪填完一整页,陈凌松还在三分之一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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