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情书》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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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可能比较沉重一些,剧情要进入小高潮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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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他高中就在一起了,到今年,差不多有六年。”
“房子是我和陆隶云买的。”
搬家时独居痕迹。
高中交往至今,应该是近十年。
陆隶云高考后出国,班长说他们早已结束交往。
……
陈凌松走出餐馆门口,外面的风迎面吹来,他慢慢止住脚步,掏出烟盒和打火机,师雪不习惯闻烟味,一闻见就要咳嗽不停,陈凌松高中时候躲着师雪抽,现在他们同居,陈凌松才又捡回这一旧习。平时烟瘾犯了,就拿出随身携带的一盒整烟和打火机看一看,当作是抽过了。
但现在,陈凌松胸腔里堵着一股郁气,甚至手指还在颤抖,他拆开裹着烟盒的塑料膜,团成一团塞到外套口袋里,抽出一根烟叼在嘴里,才缓缓地舒出一口气。
他听见身后的脚步声也停住了。
握着打火机的手稍微停滞住,火苗还是烧着了烟草,被欺骗的躁郁、愤怒、不解,像暗夜里的火星,扑腾不停地闪动着。
“陈凌松。”听啊,他在叫他的名字。
陈凌松双指夹住烟身,倏地转身,看见师雪脸上一闪而过的意外神情,他倾身而上,嘴唇间张开一道缝隙,泻出了乳白色的烟雾。烟被作怪的风,吹往师雪脸上,他微微闭了闭眼,立马捂着鼻和嘴,朝向另一边弯腰咳嗽起来。很快,他的脸便呛得红了。
陈凌松冷眼看着,模糊地感到一些隐痛。
他忽然想到陆隶云葬礼上的一幕。

陈凌松最开始是从李春明口中得知陆隶云去世的消息,他们一次吃饭时,李春明面色恍惚,烟头燃尽烫到了手指,他痛呼一声,赶紧松开手指让烟头坠落下来,“哇,痛死我了。”
陈凌松停下筷子,为放松李春明的心情,开玩笑道:“春明哥,您别对着我心事重重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快死了。”
谁知李春明反应剧烈:“快呸呸呸!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你年纪轻轻的,哪能这么容易就……”说到后来却没声了。
陈凌松说:“我看您就是心里有事。”
李春明长叹一声气,还坐直身探前身子,隔着一桌饭菜拍了拍陈凌松的肩,说:“小陈啊,听哥一句话,约炮不可耻,一定要戴套,冲动是魔鬼,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陈凌松庆幸自己嘴里没有含着什么,不然保准喷对面一脸,他心有余悸地拿远杯子,李春明说道,他的一个朋友生意做得很大,一周前儿子在他外面的一所别墅里割腕自杀了,他们夫妻俩平时忙,跟儿子十天半个月没联系也正常,孩子的尸体还是三天来打扫一次的清洁工发现的,他们儿子留了遗书,字迹鉴定实属本人无疑。
他跟那个朋友是生意场上认识的,人挺傲慢,做事倒挑不出什么差错,是以两人私交还不错,前天朋友打电话来邀请他参加儿子葬礼,时间地点都说清楚了。正要挂电话,他女儿回来了,跟他撒娇要钱买什么老公周边,他就跟女儿理论了好半天,说你又换哪个新墙砖了,女儿说爸那是墙头啦!最后还是被撒娇得没办法,女儿心满意足地从老爸身上薅下羊毛,蹦蹦跳跳上楼去了,他笑着拿起电话喂了一声,心里也不抱希望,对方应该早挂电话了,结果没挂,朋友声音很哑,对他说:“我真有点后悔。”
朋友说他儿子遗书里写道:纵观这么多年,我犯过的最大一个错误,就是办事不带套,纽约那个白人小鬼,染病了还来祸祸我,我下辈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他。是的爸,您既瞧不上眼、放着不管的儿子,果然像您说的:迟早染上脏病!反正活不下去了,我也不想丢您的脸,这不,当夜就自我解决了。厉害吧!
“遗书也没个正形,这个小畜生,我当他老子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林春生又叹了一口气,说:“你听过一个老男人哭吗,我反正是第一次听见,当时还以为是马路上的鸣笛声。但哪有机器的鸣笛声这样心碎啊。陆隶云真的有点可惜,他小时候我见过几次,最后一次见他已经长成高壮的小伙了,还自己开了一家公司。”
陈凌松听见这个名字,还以为是耳朵出了错,“陆隶云?您说的是陆隶云?”
“是啊,你认识他?”
“……我跟他读过一所高中,没想到他出了这么大的事,我还挺感慨的。春明哥,他的葬礼是什么时候?”
陈凌松现在还记得那是一个细雨迷蒙的天气,他果然在葬礼上见到了多年未见的师雪,他们隔着密集的人群对望许久。回家后,师雪就给他打来了那个电话。
他怀着复杂的心情接通,师雪在电话那边问:
“雨停了吗?”

最开始就是一场骗局吗?
陈凌松冷眼看着师雪,他剧烈地咳嗽着,左手攥紧里面衬衫的领口,陈凌松的眼睛被领子上那一只鹿角烫了一下,心情愈烦躁,丝毫没有因为骗子的痛苦而得到疏解。
陈凌松丢掉大半支烟,碰到地上火星闪了好几下,他抬脚碾灭,过了一会儿,咳嗽声渐渐弱了,师雪直起身来,他脸上的晕红来不及散去,就着微笑起来,他平静地陈述道:“你又心软了。”
被这样的语调影响,陈凌松奇异地也平静下来。
“你跟陆隶云早已分手了?”
“是。”
“什么时候?”
师雪眯着眼睛回忆道:“大学毕业那段时间。”或许是看到陈凌松若有所思的表情,师雪说:“对,就是我找你那天。那天傍晚,他打了越洋电话给我,通知我我被出局了。”
“你为什么不说?”
“特地找高中同学说分手的事情,这也太奇怪了吧?”师雪眨了眨眼,“怎么,难道不是吗?”
是的。
高中同学陈凌松咬着牙,继续问道:“班长不是说他出国留学了,他的意思难道不是你们那时候就结束关系了吗?”
“他自己误会的。班长想的是异地分手理所当然,但陆隶云那时没有提出分手。”
“为什么是陆隶云提出,你不能提吗?”
“不能哦。这个我能不能先不说,太丢人了。”
师雪的眼睛太亮了,亮得让人无处遁形。陈凌松躲开他的目光,舔了一下干燥的唇瓣,说:“按你说的,应该是四年才对。为什么是六年?”
师雪感慨说:“我是一个老实人啊,高三算一年,大学四年,大约一年前我们又碰见过,他追了我大半年吧?也算一年。这不是六年吗?”
“这样算很牵强吧?”
师雪一直看着他的眼睛:“我把和他有牵扯的时间都算进去了,对我以后的另一半比较公平,这说明我是一个很分的清事理的人。”
分得清就分得清,一直盯着他算什么?
陈凌松心里浮现出一个猜测,可它美好得让他就那么一想,就觉得是随时会破碎的泡沫。
毫无预兆地,陈凌松问出那个关键问题:“你为什么要骗我?”
种种迹象表面,师雪想要营造一种他与陈凌松交往多年、感情甚笃的表象,但又时不时流露痕迹,让他发现真相。陈凌松甚至怀疑,今日发生的这一场对质都在师雪掌握之中。
他想要做什么?为什么要费尽心思做这样毫无意义的事?
“为什么?”师雪说,他向前一步,离陈凌松更近了:“其实我原来没打算这样做的,但在那场葬礼上见过你后,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你误会了。陈凌松,你太好懂了,你知道你当时的表情吗?”
师雪的手压在陈凌松肩膀上,他的手掌顺着陈凌松的脸颊,轻而又轻的游移着,“你当时皱着眉毛,好像担心极了。不对,陈凌松,你做出哪一副表情不是这样呀,就像刚刚转身来看我,你很生气、很伤心,闹脾气故意把烟吐在我的脸上。陈凌松,你知道我一直想做什么吗?”
陈凌松皱着眉毛,他尽力向后挣脱,但他退后一步,师雪就上前一步,而师雪的两只手依然一只在肩膀,一只摸着陈凌松的脸颊。
“陈凌松,你问我为什么?因为我想让你有一点吃醋,就算是介于亲密的朋友被夺走产生的醋意也好;因为我想博得你的同情,让你觉得我很可怜,我是一个弱势者,需要你的照顾和怜惜;因为……”
师雪轻轻地发出叹息声,把冰凉的嘴唇贴在陈凌松的嘴唇上,陈凌松浑身颤了一下,师雪的舌尖扫过他的唇缝,声音有些委屈地说:“你为什么不张嘴啊?”
“我为什么——”要张嘴。
陈凌松在心里大骂自己蠢蛋!但师雪早已抓准时机,把舌头探进他的口腔里,动作稍显青涩,固执地舔舐着陈凌松的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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