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之后ABO》第6章


李韶华盯着周行之,强迫自己平静,最后狠狠的说,“周行之,我不是故意卡着你们,我是不想这些小事耽误了你的前程。”
周行之沉默不语。
他知道不该把私人情感带到工作当中,可他偏偏做不到。李韶华于他而言,既是领他入行的老师,又是多年相伴的爱人,他没办法跟李韶华据理力争,只得接受他的所有高要求与高标准。
李韶华顿了顿,说,“这个行业,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职业判断,每个人也有自己的一把标杆。行之,我只是希望你们在可控范围内,把事情做的尽善尽美。”
周行之皱了下眉,他点点头,说,“我知道。”
李韶华坐到椅子上,看着自己的丈夫,不知为何就突然变成了这样一幅剑拔弩张的样子。
“韶华,我们改就是了,你别气了。”
李韶华突然感觉天昏地转。他不知道自己跟周行之为何会到这个地步,连正常的工作安排,最后都变成了婚姻里对立的立场,甚至变成一方的苛责与另一方的退让。
他茫然的看着自己的丈夫,尴尬而诡异的气氛在两人中间环绕,最后他拿过桌上的报告,在复核处迅速签上自己的名字,推到周行之面前,“我签就是了。”
周行之握住他的手,说,“韶华,你别这样。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知道你只是想把工作做好。在改好之前,我不会拿这张复核单。”
说完,周行之将复核单抽出来,放在李韶华的桌子上,走前,他转过身对李韶华说,“你今天自己开车回去好吗?陆琦一个人是铁定出不来这份报告的,我估计得在所里熬个通宵。”
李韶华盯着周行之离去的背影,整个人瘫倒在椅子上。
临近零点时分,李韶华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
这些年,他跟周行之捆绑在同一个项目上,出则同出,入则同入,如此形单影只的下班回家,还属第一次。
他拿出钥匙,打开门,在玄关处摁了两下开关,才发现祸不单行,连灯都坏了。
他愣了愣,关上门,在黑暗中立了好久,才渐渐能看清周边的东西。
他小步走到沙发前,坐下,整个人蜷缩起来。
黑暗包容了他的意难平,也饶恕了他的愤恨。
他想,也许他从一开始就不该跟周行之在一起。**便**了,性就仅仅是性而已,他最擅长的不就是这种戏码吗?可一旦这一切跟所谓的爱情、忠诚、甚至永远挂上钩,便变成了长在心口的漏洞,时时让人牵挂,又时时让人痛。
很快,他便推翻了这种想法,周行之这种古板老道之人,又怎么会容忍他们之间纯粹的**关系?他会爱上他,追求他,最后跪在他面前,用永远和忠诚将自己再次诱入婚姻的牢笼。
所以,大概从一开始就不该招惹他吧。
可一旦想到这里,李韶华又觉得心里有个漏风的窟窿,在这个肃杀的冬日里叫嚣着空虚与酸楚。
倘若一开始就没跟周行之有这么一遭,那些红尘中的摸爬滚打,那些岁月中的苦苦挣扎,又该在何处得到安慰呢?
倘若一开始就没跟周行之有这么一遭,无数夜晚的孤单,几千个日日夜夜的疲惫,又当如何度过呢?
他拥有过那么多的爱,那么多的温暖,又怎能忍受回到最为荒芜和贫瘠的孤单一人呢?
周行之无疑是爱他的,就像他无疑爱着周行之。
在一起这件事情可以很美好,正如同暧昧与**是人间最令人沉迷的存在。在一起也可以很将就,而婚姻这种绑定,像一双无形的手,在不知不觉中,把他们的****,推向无穷无尽的将就。
世人皆恨柴米油盐,可他们甚至连柴米油盐的资格都没有,他们有的,只有工作中的无尽撕扯与折磨。
他想,这该死的行业,这该死的爱情,这该死的婚姻。
第7章 
依稀间,李韶华感觉被人抱了起来,他头脑发沉,眼皮也似有千斤,他想出声叫他的丈夫一声,却连张开嘴都困难。
几经挣扎,他被周行之放在了床上。
李韶华在事务所干了十年,长年伏案工作让他的腰和肩膀都积劳成损。周行之曾带他去医院看过,医生说这种职业病也只能多休息、多运动、除此之外,便只剩睡硬床了。所以他家的主卧放的,一直是张硬板床。
被放下时,是周行之的手拖着他落下的,而他的腰和后背贴在周行之宽厚的手心上,最后,周行之将手抽出来,为他换上睡衣,最后才为他拉上被子。
李韶华想,再不会有谁会比周行之更好了,再不会有谁比周行之更体贴了。
睁开眼时,已经是早晨九点钟了,他习惯性的摸了摸床的另一侧,却发现早已凉透。洗漱过后,李韶华在客厅转了一圈儿,才发现桌子上摆好了周行之提前为他切好的面包片和备好的牛奶。
他试探性的摁了下客厅的电灯开关,灯也是修好了的。
他掰了一小块儿面包,塞进嘴里,松松软软,又喝了口牛奶,是他喜欢的无糖款。
他一边往嘴里送面包,一边扫视着自己的领地,迫切的寻觅着丈夫回家的印记,却在视线扫进厨房的刹那,想起遇见芽芽的那个晚上,周行之本是答应要亲自做饭的。
他突然心中一涩,便再吃不下了。
他自然不是为了一个可怜的迷失的小女孩怨怼自己的丈夫,这其中的原因和症结他比谁都清楚。
吃过早饭后,他回到办公室,才发现自己的丈夫躺在自己办公室的那张小沙发上,头下枕的,是公司70年庆时发的TE猪。而沙发上配的抱枕,原原本本的放在李韶华的椅子上。
李韶华心里酸酸的,坐在椅子上,腰部正好靠在抱枕上,他转了转椅子,盯着周行之看了许久。
许是周行之本就睡得不死,又许是他心中牵挂着工作,不过一会儿的功夫,便睁开眼睛,瞧见李韶华在看他,周行之有些不好意思。
周行之揉了揉眼睛,问,“昨天灯跳闸了,我已经修好了。你怎么睡在沙发上?”
李韶华自然说不出是因为等你或是心情不好的缘故,只得云淡风轻,“有些累了,本来想坐坐的,结果睡着了。”
周行之起身揽了揽李韶华,说,“是我不好。”
李韶华摇摇头,把头埋在周行之身上,没什么言语。
周行之突然想起什么,指了指桌子上的报告,说,“报告我刚刚跟陆琦已经赶出来了,你看看。”
李韶华拿起来,从头看到尾看得认真,最后抬起脸来对周行之说,“过了。去秘书那里走下面的流程吧。”
周行之点点头,说,“今天咱们早点回家,我给你做好吃的。”
李韶华瞅了周行之一眼,只见他的丈夫头发凌乱,眼下和嘴下皆是一片乌青,便再说不出什么尖锐刻薄的话来,只得闷闷的说,“不要你做了,你好好休息休息。”
周行之笑得有些腼腆,伸手揉了揉李韶华的头发,说,“没事,不累的,我想给你做。”
李韶华心中冷笑,你想做你那天食言,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傍晚,回家前,周行之心情很好的带李韶华一起去超市买了好些蔬菜瓜果。他们悠闲的日子不多,所以周行之向来珍惜。
大抵是工作日的缘故,超市里青年人不多,多是老头老太太在蔬果区挑挑拣拣。
当步履蹒跚的老太太在他们面前走过时,周行之的神色显然有瞬间的不自然。李韶华这才想起来,周行之已经将近一年没有回过家了。
自从他们结婚以来,周行之和家里的关系便日益僵硬,往常李韶华还假模假样的陪周行之回老家过年,结果年年都是不欢而散,所以今年他俩索性推脱工作走不开,直接没回去。
周行之自然算不上妈宝,但道德包袱千斤重,一年不回去,嘴上虽不说,心里却一直挂念着。
周行之的牵挂,到了李韶华这里,便成了愧怍。说到底,害他们父子失合母子离心的还是自己。又好在二老尚年轻,他才有得过且过的勇气。
李韶华想,自己大概是愈来愈不敢面对周父周母的。
周行之厨艺向来好,李韶华却总也吃不多,仿佛心里生了刺,胃里也长了针,时不时刺痛着,让人片刻都忘记不了。
他俩少有这种闲适的晚间生活,周行之饶有兴致的打开电视,是中央八台年复一年放的是狗血家庭伦理剧。
当电视剧中的中年妇女好巧不巧的嘶吼着“他是个Beta你喜欢顶什么用”时,换台已然是来不及了。
两个人对视的刹那,都有几分尴尬,随后周行之欲盖弥彰的握住李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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