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鹫见原莺的论证》第24章


不过,看来莺思考着别的事情。
「原来如此」
「什么原来如此了」
「当然是关于事件的真相了」
「啊?慢着,你弄清了什么?」
「是啊。刚才的话,让另一个Missing link连接上了。」
「……说起来你刚才也说过这个。那个Missing link是什么」
「乍眼看似无关的事物之间不为所知的关系。我指的是受害者和加害者的——不为所知的关系(Missing link)的意思」
「啊?」
「我说啊,阿让」莺竖起一根手指,「这座麒麟馆是,有两个资优儿童。一个是那由,一个是不知名的孩子。那孩子数年间由博士亲自授课,甚至拥有和博士一样的资质。而博士也似乎对那孩子最为认同。那么,博士邀请那孩子参加这个继承人选定宴会的可能性不是很充分吗。不,可以说不邀请的话反而不自然」
「那是——」
「我也是这么认为」那由说「虽然得知父亲举办宴会邀请客人时,我也认为她肯定会来。虽然那时侯没想到是为了选出继承人——不过,过去未曾招待过任何人,我想一定会邀请她来的。所以让我很期待。」
「……啊」听到这句话让我突然想起一件事。「雾生。莫非你出来迎接时盯着我们的脸是因为——」
「啊,那是……不好意思」那由脸红了。「我想仔细看的话应该能认出她。不过你们是代理,所以那样做也没意义」
原来是这样。那时候那由认为以前——直到六年前——曾经在这里的朋友应该会来,是为了确认这件事。
「那么你那个朋友呢?有来吗?」
「啊,没有……」
那由心感可惜地摇了摇头。看来是没有来。
莺耸了耸肩。
「可能是故意隐瞒也不一定哦」
「故意?」
为什么,我差点问出口。
——倒抽了一口凉气。
假如。
假如那孩子——现在已经长大,不再是孩子了——对博士心藏杀意而来的话,不就会对那由隐瞒身份吗?就算问到也会装傻,气质大变之类,应该会作一定程度的乔装准备吧。
也就是,那孩子
「室火野小姐,姬鸣小姐,千代边小姐——是这三个人的其中一人吗?」
「结论太飞跃了」
「不,这个……」
怎么说呢。
「我会这样想,是还有其他理由的」
「是什么?」
「就是这个魔法阵」莺看了看地板上的魔法阵,「这个魔法阵毫无疑问应该是凶手画的。但没有魔术知识的人是画不出来的」
「为什么能断定」
「因为画得非常流畅。虽然有些地方偏了些,但基本画法完全没有犹豫的地方。并非拿着魔术书参照来画,毫无疑问是有魔术底子的人画的。而这座麒麟馆的课程里有魔术在内」
「就是说如果是有上课的孩子就能画出来吗」
「不,不过……」那由有点诚惶诚恐地说。「不过我始终觉得她没来。虽然只是感觉上……」
那由想必是不敢想象自己唯一的朋友是凶手吧。
莺有点语塞,想蒙混过去那样说。
「当然,我也并非断定是这样,只是说有这种思考方法。」
一瞬间产生空白,我抱起臂,
「总之,假如认同莺你的推理进展下去的话。——那动机是什么?过去这里发生过什么事吗?」
我最为在意的就是这点。那由也应该想知道。
博士为什么会被杀?
「唔——,不过,阿让,现在推测动机对我们来说是不可能做到的。根本没办法调查过去的事情。要做到的话,就先要科学地并且逻辑性特定凶手,然后直接问本人」
莺如此说。但是,
「啊」那由突然大声叫。「——日记!」
啊?
「日记!父亲的日记!」
「日记?」
「那由,镇定点。是怎么回事?」
莺态度依旧地说,激动的那由回过神来,「对,对不起」脸有点红了起来。
「那个,父亲每天都会毫不间断地写日记。只要看了也许就能知道以前发生过什么事」
「那本日记在哪里?」
「……我不清楚。小时候有一次发现放了在书桌上,擅自想拿来看被发现,结果父亲大发雷霆。自此以来,父亲就藏到我看不到的地方了」
说起来那由说她小时侯,经常和朋友一起偷偷走进书斋看书做恶作剧。看来她虽然性格消极但好奇心旺盛。
「总之找找看吧。那由。那本日记是什么样子的?」
「呃,记得不是普通笔记本,而是装订得更精美像书本一样——」
那由告诉我们日记本的特征,然后开始分头在书斋里搜索。虽说如此,考虑到日后警察侦查所以不能留下指纹,也不能搞乱现场。避免直接用手碰到房间里的东西检查书架,然后拉出书桌的抽屉看。
但是。
「……找不到啊」
找不到关键的日记本。也就是说——
我看了看从书架拉出然后割破的书堆。
「那堆书里会有那本日记本吗?」
「虽然不能断定,但有可能」
「要是这样的话就没发法确认了。不过……这是偶然吗?凶手是另有目的而把书弄得乱七八糟,日记本只是偶然在内吗?」
还是说……
日记本有不能让人看到的内容要隐蔽起来,想掩饰事实而把书架上的书都弄得乱七八糟呢?
「假如是这样的话,凶手就是知道博士有写日记的人」
「啊——对啊。应该是这样吧」
这种事只有博士身边的人才可能知道。所以,凶手果然是——那孩子。
莺并不肯定也不否定地点头。
「不过还是不清楚里面有没有那本日记在」
她这样说。
我皱起眉,
「喂喂,也许是这样也不一定。但这样说的话,事情不就毫无进展了吗」
「话虽如此,阿让。这是我的思考方式同时也是态度」莺说。「我是科学的信徒。就算骂我是只懂宣扬理想的实证主义者也好,我也不打算改变」
「……你当然是这样啦」
我也明白。只会断言确信和确认过的事情。那是莺的性格。
「所以啊,阿让。我认为要找出凶手,就必须找到明确的物证」
「物证?要是有的话当然是轻松了,但现在就是找不到才这么辛苦啊」
「不会啊。假如我的想法没错的话,凶手现在还带着决定性的物证」
「你说什么?」
我不禁瞪大眼睛。那由也皱起眉头。
「你说的物证是什么——啊,莫非是凶器?」
「不是啊」莺说「虽然也想找到这个,但我所说的是别的,没法藏起来的东西」
「那是什么」
然后莺所说出的,是比凶器更加恐怖至极的东西。
「……就是博士的头颅啊」
论证Ⅵ
「尸体的头颅被切断的情况,当中必定存在合理的理由」——『斩首的理论』
1。
「——检查行李?」
在沙发上翘起腿的室火野小姐说。「叫我把行李给你们看就是这个意思啊?」
「对」莺点头。
我,莺,那由三个人,在二楼室火野小姐的客房里。我和那由坐在室火野小姐对面的沙发,而莺就在房间里的书架旁边凝视书脊。
「我们相当仔细地搜索过屋内,能找的地方都全找过了,都没找到博士的头颅」
「是啊」
「秘密通道,隐蔽房间也同样没发现有。假设那些都没有的话,割下的头颅就没法弄出屋外。头颅,是被凶手带着藏起来了」
室火夜小姐唔了一声,
「真的是这样吗?也许从窗口丢了出去也说不定哦」
「最大的窗口也就横竖都为二十公分,而且玻璃窗也不能完全打开。没有找到哪里有破玻璃,切断的手和脚还可以,但要把头部丢出去是绝对不可能的」
「唔—,那切碎成能通过窗口的大小不就行了吗?」
满不在乎地说出这么露骨的话,让那由不禁皱眉。
「那也没法抛远,只要从窗户确认,就能发现有切碎的头部碎件掉落。不过」
莺从书架那边转过头来,竖起一根手指,
「关于这点,有一个例外并且方便的方法——有外部协助者,让他把从窗户丢出的头部碎件带走。」
在室火野小姐反驳之前抢先说了。
「啊,原来是这样。没想到小莺居然能想到」
一方面,室火野小姐似乎没想到这个方法(虽然我也是)。笑眯眯地说。
「真聪明呢」
「多谢夸奖」莺也放松微笑,「——不过,这也因为某个理由而驳回」
「哼?什么理由?」
「试想一下博士的头为什么被切下带走。真正的理由现在还不清楚。不过,动机通常分为两种。也就是积极动机和消极动机」
「……唔—?不懂。什么意思?」
「简单来说,积极动机就是『主动』,消极动机是『不得已』的意思」
莺说得真的很简单。「而这次的情况,积极动机是『需要博士的头』。凶手因为某种理由有夺走博士头部的必要。所以切下。仅仅是这样」
听到莺那荒谬的逻辑,室火野小姐更加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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