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佳女(女尊)》第7章


好东西!真是叫我一见倾心。
未卿见我喜欢便道:“你喜欢就买这个吧,正好秋猎时能派上用场。”
我拿在手中对着阳光照了照,果然纯得没有一丝杂质,对他道:“你送的东西我哪能那样糟践?”
未卿看了一眼殷勤的宋卫,便拿起扳指套在了我拇指上,在我耳边小声道:“我送了你,你就要天天带着,好叫它时时提醒你,身边有我在!”
我笑着点头,刚要唤宋卫将扳指买下,就听见有人说了一声:“那扳指我要了!”
容锦站在楼梯口,蹙着眉头,斜着一双凤眼看着宋卫说。
宋卫为难地说:“郡君,这个扳指颜世女已经要了。”说完看向我,我朝他点了点头。
未卿浅笑着对他道:“这个在下已经要下了,还请郡君给个方便。”
容锦嘴角微挑,指着扳指问道:“你付过银两了没?若是没付,那就还没易主!”
说完便上前一步,纤白的手指执起折扇,一勾手,挑起我的手腕,将我拇指上的扳指摘了下来。
吓得一边的掌柜一个劲得抹汗,生怕一个不测,我会迁怒于他,赶忙上前劝道:“郡君一向喜爱富丽华美的饰物,这扳指素净,实在和郡君不称,小店刚来些雍容华贵的样式,件件都是精品,拿来给您选选。”
容锦看也不看掌柜,只是侧头看着未卿,挑衅道:“就是它称我心。”
饶是连一向好脾气的未卿也忍不住皱眉。
我不怒反笑道:“不知郡君从不开弓射箭,要这扳指做什么?”
容信以前就曾说过,她一身百步穿杨的绝活本想要教给弟弟容锦,结果容锦学了两日磨破了手指,后来容锦怕磨粗的手,怎么都不肯再学下去,容信只得放弃,转而更加卖力地教我。
他听了罢,眉毛一挑便道:“苏公子可以买来送人,本郡君自然也可以,”头也不回道,“越冬梅,这是本郡君赏你的。”
她身后的女子迈着小碎步,扶风摆柳般款款而来。
原来,她便是名伶越冬梅,我将她上下打量一番,心中不由感叹,十二分的娇柔羸弱,真不似东齐女儿。
她一副长颦减翠,瘦绿消红的病弱模样,细腰更是盈盈不堪一握,实在看不出是个能够骑射的女子。
她伸出青白的手指,十指尖尖,侧身做了个万福,含娇细语道:“小女子谢过郡君赏赐!“
“既然郡君都已经打赏下去,我也无话可说,”我见未卿就要发怒,便按了按他的手安抚,接着道,“只是扳指用了金做内衬,怕不是她一届布衣受得起的。”
平头百姓只可用银,不可用金本就是历来规矩。
他拿回了扳指,才发现内衬果然是金做的,便似笑非笑道:“那也好,反正本郡君正准备学射箭!”
“你……”我被他一句话噎了半响,好一会儿才叹了口道,“让与郡君吧。”
掌柜立刻赔了笑脸上来,将身边伙计手中盒装扇子的锦盒交给我和未卿道:“世女,公子勿怪,小店鄙陋,下次若是还有上好的扳指来,定会通知您二位。”
我气闷地拉着未卿下了楼,下到拐角的时候,抬眼看了一眼楼上。
容锦那双摄人心魂的凤眼正灼灼逼人地看着我,脸上神情莫辨。
未卿看了一眼我,一言不发地走在了前面。
我快步追了上去,跟在他身后上了马车。
上了马车,我们俩谁也没说话,他撇头看着窗外,我则坐在他对面想着心事。
今天,我有必要再检讨一遍,我到底为什么如此惹人讨厌?
是因为年幼时被孔雀挠伤的吗?可这都过了这么多年了,就是疤也该没了。
还有,我的侄女——哥哥的女儿三公主何京如,她一口叫他表哥,一口叫我姑姑,所以我就开玩笑说我是他长辈。是因为这个缘故?玩笑而已,这也计较?
哦,还是因为我曾经把他做的胭脂分给了表姐他们?堂堂一个郡君,这也忒小气了。
我这厢正在胡思乱想,冷不防车子一震,咚的一声,我一头磕在了车壁上,疼得我咧直嘴。
未卿又好气又好笑:“你可算回神了。”
我揉着额角道:“这不是正在检讨中么,我怎么就这么讨人嫌呢?!”
他忍俊不禁道:“可检讨出什么来了?”
我摇头道:“大约是八字不合。”
他望着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好一会才道:“你是不是和他有过什么?负了他?”
我顿时张口结舌,转而挑眉道:“未卿,你这个笑话可一点也不好笑。”
“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我和他关系极差,他和谁传艳闻也不可能和我沾上半点关系”我笑着点了点他,“你这是瞎凑对子!”
他笑了笑,又万分惋惜道:“那扳指无论做工成色都极好,要是你戴必定好看。”
“好东西都是讲缘分的,”我安慰道,拿起锦盒道,“你要是想要送我,就自个悄悄买来,其实你送我什么我都喜欢。”
“好,我知道了,”他点头又道,“我今天本想给它配个扇坠,看了不少,却没有相配的。”
“扇坠我早就想好了,”我低头,倒了杯今年新制的晚阳春,递给他道,“我家里有块蜜结迦南,做扇坠再好不过。”
家里的蜜结迦南其实是父亲的,他随了母亲喜用迦南香。
蜜结迦南稀少珍贵,是母亲年轻时出门游历从南方带回来的,后来留给了父亲,父亲哪里舍得用,只是将它珍藏着。
我想做个扇坠不过是取一点而已。想他那么想要促成这门亲事,就是金山银山他也舍得,何况就那一点,真真算不得什么。
他抿了口茶,欣喜道:“你之前给我那个虽是一点碎白玉,却也是成色极好,想不到你连蜜结迦南也有。”
我一扬眉道:“你让我把扇子带回府,我回去亲手为你做个相配的扇坠。”
他立刻心花怒放,上扬的嘴角一直到我送他回府都没落下。
到底雨过天青了。
一回府,我便去父亲跟前请安。随便和父亲要了一小块蜜结迦南。
父亲有些心疼,但到底还是将养在锡匣子里的香取了一块给我。
蜜结迦南贵过黄金且日益稀少,到了现在,便是拇指盖大小的一块也是有价无市的宝贝。
据说前朝有一位凤后酷爱蜜结迦南,每逢侍寝必要熏香。他与女帝一共生了三女一子,是有史以来嫡女最多的凤后,因此蜜结迦南也叫女香。
我陪父亲吃过晚饭,便拿了香回了自己院子。
我一面盘算着做个什么样的扇坠,一边打开了装扇子的锦盒。
打开盒子后,我才知道,原来没让未卿带回去,是件多么正确的事。
因为看过之后,连我都惊得险些把手里的东西摔出去。
第八章 豆 蔻
从集宝斋拿回来的那个锦盒,并不是我的那个,但却是和我有些联系。
许是如此,伙计给才错了人。
那里头有两样东西:一把折扇,一幅画卷。
拨开乌木描金骨子的折扇,上面是我之前画的那幅翠云秋猎图。那时容信讨了去,我姑且可以解释为:容锦帮容信把制好的扇子取回去。
那这个画卷呢?这又是个什么意思?
我有些恍惚地叫来墨砚和琴筝,严肃地问道:“你们瞧瞧,这画上的是谁?”
墨砚和琴筝拿起画卷,仔细瞧了瞧,又抬眼望了望我,墨砚睁大眼睛诧然道:“一目了然,这自是世女您啊!”
琴筝低头浅笑,又看了一眼画像:“只是年岁再小上些,像是世女十三四岁的样子。”
“可不是,”墨砚看了一眼画上的题诗道:“原来世女那时就有公子慕恋了……”
还未说完,便被琴筝拉住,我看了他们两人一眼,皱了皱眉便道:“这事谁都不许说!”
两人便低头应下。
琴筝一向懂得察言观色,也知情识趣,绝对可靠。可我是知道墨砚的,心虽不坏,却向来喜欢无事和其他下人聊些捕风捉影的闲事。
我素来不管着这些小事,但这次就怕她不知轻重,传了什么话头子出去,便狠狠地对她道:“若是把今天的传了出去,我就把厨房烧火的木子指给你!”
木子长得五大三粗,面如黑炭,二十好几还未找到妻主,据说府里的丫头嫌他貌丑,连话都不愿意跟他说。
墨砚吓得噤若寒蝉,赶忙跪地,指天发誓,今天她什么都没看到,往后也什么都不会说,否则让她娶丑郎,生丑女。
等两人退下了,已是戌时掌灯时分,我坐在书桌前,叹了口气,看着那幅仕女图出神。
画上是一个巧目嫣然、顾盼生辉的明艳少女,梳着百合髻,额前带着一条白玉金抹额,穿着一身白衣笼红绡的长裙,坐在回廊之上,倚靠着扶栏回眸一笑,灿若春华。略带稚气的脸上眉若翠羽,肤若白雪,嘴唇和眼周用细润的胭脂,画了个娇媚的桃花妆,委实是一位桃花玉面的绝色女子。
可我和许多喜武的东齐女子一样,平时穿衣打扮都偏好素净简洁。
所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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