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佳女(女尊)》第53章


剪影,恍如鬼魅。
片刻,厚重的石门重新关上了,那人提着个灯笼,走了进来,灯火隐隐绰绰,映照着那人的脸,原来是多日寻不见踪影的尚云台。
他看上去过得并不好,早已没了先前的神采奕奕。原本翠玉似的眼眸没了光泽,成了海藻般的浑浊肮脏,与眼下的青黑与微凹的脸颊,无不显出了他并没有如我想象的那样,虽是逃之夭夭,依旧过得舒心惬意。
“颜大人别来无恙啊!”他站到我面前,眼神带着几分狠辣,原本英俊深邃的面孔在火光下显出几分毛骨悚然的惊心。
“本官自是无恙,”我抬起看了看他,勾起一抹笑容道,“主君最近让本官一通好找,想不到主君倒将本官找来了。”
他面色阴冷,突然俯身掐住了我的脖子,端木夕见状挣扎着要阻止,却被他一脚踢开。
“呵呵,”他笑得有些癫狂,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双眼血丝如网,“啧啧啧,你看看,你看看,不要说容锦,连驻军营的端木校尉都对你死心塌地的,连命都不要,这样坐拥美人的日子过得不畅快,偏要生生地往死里奔,颜玉,你就怎么不想活?”说最后那句的时候,恨不能咬碎了牙。
我被他掐的喘不过气来,双手拼命地掰着他的手指,可他的手却好比铁钳,丝毫不见松动,连五官渐渐扭曲变形。
忽然,碰地一声,他被撞翻在地,原来端木夕奋力一挣,将他压在身下,我倒在地上,空气沁凉的空气重新灌入了肺,终于活了过来。
灯笼倒在了地上,烧着了外边竹枝纸糊的壳子,刹那间,火光熊熊,将三人的脸庞印得透亮。
有人面目狰狞,怒气难消,如同恶鬼附身,有人面色苍白,汗珠迸出,如同受苦上刑。
我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将端木夕拉了过来,他背上透湿,刚止住血的伤口再次血流如注,淌得一地血红,叫人心惊肉跳。我只能让他靠在冰上,巴望能有几分所作用。
“都是你们,让我一无所有了!”
尚云台躺在地上疯癫地喊道,声音透着绝望,与那地上的灯笼如出一辙。
一阵旺火烈焰之后,渐渐变小了,熄了,最后,成了不能复燃的死灰。
他在黑暗中吼了起来:“你们这些蠢货,白白地做了别人刀刃,帮人修枝剪叶!”
我闻言一惊,正要向他移去,却被身边的端木夕拉住了手。
“黑刀军?哈哈哈……史家远在边陲的土财主,没什么名没望,还想造反?说去真是笑掉了大牙!”他听声音好似乐不可支,笑着笑着便大声咳了起来。
“史倾云是怎么死的?”这问题一直在我脑中盘旋,今时今日便是死,也要问个明白。
“倾云她……”听到了这个名字,像是从他的铁石心肠中寻到了一丝柔软,他立刻安静了不少,转而变成了低低地呜咽,在黑暗中回荡不休。
我心里迫切,却又不好催促,他似已疯癫,眼下只有耐下性子等他自己的回答。
“死到临头也不怕和你说了,”他嘶哑的声音中满是悲愤,深深吸了口气,他才缓缓道,“黑刀军史家已经养了十多年了,而史家也不过是帮人养的。”
“给谁养?”谁有这样的胆子?
“这个,我也不知道,”他顿了顿,想了一会儿,又接着道,“这前两年自倾云接手了史家,才发现史家的状况越来越差,已经快到入不敷出的窘况,这些年,不过一直维持着表面的风光。所以,前年年尾,倾云找了黑刀军的统领,将军饷的事免了。去了几次,这事情还未了解,她便再未回来,之后,秦州城便有了沙匪撕票的传闻。”
冰窖阴寒阵阵,直透后背得冷。
他说着便哽住了,像是喘不过气来,歇了好一会才道:“没过多久,便有人来找我,要我当家,继续像从前那般支持黑刀军,否则就会有沙匪余孽来灭门泄恨!纵是赤|裸|裸的威胁,我也只能生生受着,其实他们哪里不知,这已经是鹭鸶腿上劈精肉,能有多大的油水?……然后你们便出了手!”
不知是先前的药效为过,还是在黑暗中待得太久,我只觉得一阵眩晕,咬了咬牙,沉声问道:“那黑刀军在哪?”
他沉默了片刻,才一字一句道:“我不知道。”
“不知道?”我心中疑惑,觉得这事有些匪夷所思,“什么都不知道,难道还人家会无缘无故地向你们要钱?”
“上代遗留下来的事,做子孙便只管照做,我问过青云,这事外人少知,其中原委连她也不清楚,”他说完便无了声响,空气中静得能听到我们三人的呼吸声,“但有一点却是肯定的,绝对不在秦州。”
外人少知?不在秦州?
一道灵光忽现,呼之欲出的答案叫我有些发蒙。
“最初告诉我黑刀军的人,是夜邀……”我口中喃喃,只觉得自己是在发梦。
“夜邀?”他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悉悉索索地发出一阵响声,声音也渐渐远了些,“真是巧了,去年年头,黑刀军不知何故,杀了一个江湖人,就是名字便叫‘夜邀’。”
冰窖里忽然明亮了起来,尚云台站在不远处,拿火折子点着了墙上的火把,幸灾乐祸似的欣赏着我面上的表情。
我动了动嘴角,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来。
“你愿不愿和我一起走,天大地大,随心所欲地生活?”
火光映着一排排,一堆堆,晶莹剔透的冰块。它们一个个拥在一起,互相欺瞒着,哄骗着,瞧,这般冷,还是冬季,却不知离开了这个狭小的暗室,它们终要流干了泪水,死去。
了无痕迹。
作者有话要说:夜邀:谁让你们说我是男配配的!
第四十九章 惨 烈
第一次知道自己被人利用的感觉是什么?
愤怒,伤心,委屈,不甘……像潮水一般涌来,将我兜头淋了个透湿,此刻,我只感的仿佛是寒冰贴着心,冷气从胸口蔓延到了全身,不由自主地一个战栗。
还亏了我拼死拼活地想法子保他性命,还不知人家在背后怎么笑话,真是养虎为患,却又不自知。
怪不得夜邀,不,谁知道他叫什么……那人说我心软,混不得官场,我现在才知道,何止是心软,简直是猪油蒙了心,脑子少一窍!
“颜大人的脸色还真难看!”尚云台勾起嘴角,面上满是讥讽。
他从腰间掏出一把匕首,将刀鞘扔到了地上,霎时间,那明晃晃的刀身便寒光四溢。
他握着刀柄,一步步向我逼来,双眼血红,额上青筋爆出。我却身上捆着铁链,再加上之前绣花针上的药效未过,简直是寸步难行。
“你说我该让你怎么个死法?”他将端木夕踹到了一边,转身将我按在了地上,刀尖在我脸上划过,带来火辣辣地一阵疼,“啧啧啧,多好的皮相,这样糟蹋了不就可惜了?”
我咬了咬牙,感到刀尖已渐渐下滑,落到了领口,然后刀尖慢慢下移,挑断了衣袍的系带。
我心中一惊,觉得下面的事只怕是比死还难受。
他面上带着嗜血的快|感,用力一扯,便将我的衣领悉数剔开,冰冷的空气刺得露在外的皮肤一阵鸡皮疙瘩。
他将我拉起身,将我赤|裸的胸口对着倒在一边的端木夕道:“端木校尉,怎么样?没见过吧?死前想不想尝尝滋味?”
说着,一手捏着我的下巴,舌头舔过我脸颊上的血痕,一手抚上了我的胸口。我浑身一战,牙关紧咬,忍不住心中暗暗咒骂。
满腹的毒水,总有一天叫他肠穿肚烂!
尚云台会这么做的原因,我清楚。
他想让我和端木夕死得暧昧不清,丑陋不堪,好让这丑事化作利刃,狠狠扎在容锦的心上,让容锦为我们收尸的时候加倍痛苦。
端木夕难以置信地愣住了,转而眼神像是被烫到了,赶紧撇过头。
尚云台却尤嫌不足,发疯似的推搡着将我按到了端木夕的身上,将我的脸按在了他的颈间,他已是避无可避,只好受着。
我的嘴唇在他冰冷的皮肤上擦过,他汗毛倒立,脖子上经脉跳起。
“哪个女子不好色,上次那个送到了你眼前,你不要,这次总和胃口了吧!”
尚云台已是入魔,三魂六魄不齐全,神魂半昏半疯间。
他笑得张狂扭曲,就好比他是猫,我们是鼠,猫捉到了猎物,便不顾死活地盘剥逗弄,老鼠越是反抗,猫便越是亢奋。
我心中苦不堪言,却与端木夕一样,软的好似面条。眼下我俩不过是砧板的鱼肉,任人宰割。
一声巨响,门开了,伴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云台,你怎么在这里?出城的马车已经备好,你……”这声音如此熟悉,听得叫人心寒了几分。
趁着尚云台分神的光景,我扭过头,那人果然就是府衙的同知,柳泉。
她猛然之间看到我也是一愣,抬起头,惊恐地对尚云台道:“你疯啦!怎么把颜大人抓来了?!”
尚云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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