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佳女(女尊)》第52章


之后的一天,两天,三天……过去了,却依旧不见黑刀军的到来,尚云台也同样未落网,他好似人间蒸发了,将秦州城翻了底朝天,也未发现他的踪迹。
期间,史家被抄了家。
抄了史家才发现,史家剩下的,居然只有个空壳子。大笔的外债,亏损的产业,七七八八地计算了一番,除了史家的宅邸,余下的钱不过刚够赔偿给秦州的百姓。
铸私钱的事终究是宽待了,最后只归咎在了尚云台一人的头上。
其他一干人等全都放了回去。半个多月的牢狱生涯,足叫他们改头换面,踏出了衙门口,已是天翻地覆,他们变得一无所有,甚至还不及街上来往的贩夫走卒。惶惶不可终日的生活,湮没他们身上所有的灵气贵气,于是,再也不能从他们身上分出智愚美丑,最终成了普普通通的一个人。
史家这次也是彻底败落了,败落得连支撑门面的钱也没了。
窗外的阳光越来越炙热耀眼,树木也一日比一日欣欣向荣,其实没有任何事可以打搅四季流转,花开花落。所以,日子也总得过下去。
“小姐,”墨砚兴冲冲地跑到了内堂,不管不顾地扯着嗓子对我道,“主君来信了!八成提亲的事成了!”
我这与端木夕讨论着扩大搜索的事,墨砚这个没心没心的丫头片子忽然跑了进来喊了一声,将我和端木夕都吓了一跳。
我眯着眼拆开了信,打开一瞧,不禁愣了一下。
“小姐,怎么了?”墨砚瞧着我的脸色,小心地问道。
“没什么,去请个官媒开始准备吧。”
我将信折好,塞入了袖口,看着墨砚欢天喜地地跑出了门,不禁勾起了嘴角。
“颜大人,恭喜了!”端木夕面无表情地拱了拱手,死板的面孔却显不出半点喜气。
本来,官家,尤其是容锦这样有皇族血统的人成亲,过程是极为繁琐的,要经过说亲、订婚、准日,之后方可迎娶。现如今我俩都远在秦州,身边也没个长辈,只能一切从简,官媒那里问卜了吉日,选在了五月二十八,天气热是热了些,却应了我们迫切的心思,就一个字“快”。
可急归急,要忙得事便凑到了一起。
聘礼嫁妆都是不可省,酒席喜服也是随便不得的。我这秦州知府,迎娶钦差大臣,简直是天下奇闻,整个秦州城没有哪个不知晓的,一个个都巴巴地想看看到底这样天下少有的一对,是怎样的佳偶爱侣。
所以,我和容锦的喜服头面,修来改去,弄了不知几次,从尺寸花样,点缀什么样的珠花宝石,都是由我和容锦身边四个丫头小厮过问的,他们总能从中挑出不合意的,然后让我和容锦两人跟在后面改了试试了改。
今日,“天衣坊”又托人过来请我过去一趟,再试试新改好的婚服。婚衣娇贵,不好揉叠,再加上店铺离府衙也近,每次我都是亲自上门跑一趟。
黑刀军迟迟不现身,我们依旧不敢大意,端木夕一如既往地充当我的护卫,便是区区几步路的“天衣坊”他也要跟着去。
刚进了门,“天衣坊”的赵老板已经笑容可掬地站在厅堂等候,她先让端木夕在外等候,然后又将我迎进了里间。
嫣红如血的婚服就挂在里间,层层叠叠飘飘欲仙的红绸,胸前绣着雍容的牡丹,娇柔的并蒂莲,出尘如仙的睡莲,千娇百媚,姹紫嫣红,当真有十二分鲜花着锦的富丽堂皇。
“颜大人请再试试,”赵老板小心翼翼地取下婚衣,在手上抖了抖。
我脱下外衣,任她帮我穿上,任她低着头为我系上衣带。
我扭过头,看见镜中的美人恍若神仙妃子,一身艳红映得面上粉若桃花,照得双目秋水含情。
真是一目了然的心花怒放,十成十的春风得意。
却不想,好到了顶,晦气便找上了身。
“嘶……”臂上一阵刺痛,我低头一看原来是根绣花针。
这做针线的师傅未免太不小心了!
我蹙了蹙眉头,正要埋怨,赵老板立刻诚惶诚恐地取出针线,连声抱歉。我疑惑地望着她的脸,因为她嘴上抱歉,面上却带着几分笑意。
我想张嘴,却发不出声来,接着涌来了一**的头晕目眩,最后便是天昏地暗。
这才明白过来,虽然突然了些,但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总算写好了,累得够呛!
还有,其实我喜欢埋伏笔,好多看似闲笔,其实以后会揭开。但是有时埋得远了,就会忘了~~~远目中~~~
第四十八章 冰 窖
冷,寒气入骨,黑,不见五指。
我睁开眼,眼前依旧一片漆黑。正是离魂乍和之时,恍恍惚惚,想不起事情的原委,也不知身在何处。
微微动了动手脚,却引来哗啦一阵轻响,原来早已被铁链捆住了手脚。
这才元神入鞘,想起了“天衣坊”的赵老板,藏在婚衣里的绣花针,还有神秘莫测的黑刀军……
“你醒了?”黑暗中,端木夕虚弱的声音突兀地响起,打破了原本的万籁俱寂。
“你不是在外面等么,怎么也被抓来了?”
我乍闻声响一惊,疑声问道,接着向着他的声音移去,哗哗地铁链想成了一片,中途不知撞倒了什么,只感到它轰然倒塌,顿时间寒气翻涌,冷气更胜了三分。
“你小心些,这儿是个冰窖,你刚才碰倒了冰石。”端木夕好心提醒道,声音却透出几分无奈。
仓惶之中,我终于触碰到了他,却不知碰到了哪里,惊然地摸到了一手湿漉漉,黏糊糊的东西,还带着浓浓的血腥气。
“你受伤了?!”
碰到了伤口,他只低低哼了一声,却把后面的呻|吟硬逼着咽进了肚。此刻,我都能想象得到他咬紧牙关,脸色惨白的模样。
这人就是这般生猛,打碎了牙往肚里吞,再苦再痛也不吱一声,坚韧得胜过女子。
“伤到哪里了?”
“没事,只是背上的一点小伤。”
他说得轻巧,若是小伤,血怎会汩汩地流了一后背。
我连忙垂下手,摸索到了衣角,狠狠一用力,将自己衣袍的下摆整片撕了下来,心里自嘲道,这喜服就是这点好,层层绕绕的繁复,下摆费料,宽大,红绸里内衬的棉布吸水吸汗。
“你……”他听见锦帛迸裂的声响,吐出了一个字便哑然失声了。
“已是这般境况,你也别矫情,你若是再血流不止,是要送命的,” 我一边将长长的衣摆绕上手,一边对他道,“这里伸手不见五指,你把上衣脱了,我为你把伤口缠紧了止血。”
过了片刻,黑暗中才传来他窸窣的脱衣声,我想了想,又顺着刚才摸索过来的方向,拿了一小块撞碎的冰块。
眼下没有水可以清洗伤口,也只有冰,而冰可以用来止血止痛。
我有撕了一小块棉布,将冰裹了进去,他那边也静了下来,估计已经脱好。
“我先用冰敷为你止血,你且忍忍!”我怕看不见,错手乱摸冒犯了他,便顺着地上的链子握住了他的手,不知是不是失血过多,他的手冷得与冰块相差无几,“伤在哪里,你指我。”
隐约之中,能感到那伤口早已皮开肉绽,最深之处,怕已深可见骨,却任我冷敷还是包扎,他都依然一声不吭,痛到深处,也不过轻轻地颤抖。
指尖滑过他的后背,上面并不光洁,带着或深或浅的凹凸,伤痕累累。
怪不得他可以忍受,原来早就成了家常便饭。
从头到尾,静到仿佛失聪。
“这是哪里?”
“好像是史家的冰窖,我当初记熟了史家的地图,他们绑我们进来的时候,虽七拐八弯地绕了半天,但我记着路。”
果然是藏匿的好地方,量是谁也想不到,史家遭了这么大的罪,还敢在府里藏人。
冰窖里天寒地冻,好似腊月。
我只能拼命揉着双臂,带着身上的铁链也不停地响。过了好一会儿,才发现已经好久没在听到端木夕那边的声响,心里怕他失血过多,昏过去,要是再这样冷的地方昏过去了,保不齐就醒不来了。
“你还醒着吗?”
等了片刻,依旧一片死寂。
我赶紧靠了过去,凭着感觉抚上了他的面孔,只觉得冰得刺骨,心中不由一紧,不待细想便将他搂进了怀里,用胸口的温度捂着,然后从嘴里呼出些热气到他脸上,一路揉搓起来。
一声低吟从他口中溢出,我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我……我没事……”他的声音细若幼猫。
我吐了一口气,咬了咬嘴唇,搓着他的手闷声道:“怎么都要撑下去!”
既是两人来得,便要两人回去。
我命硬,来回折腾几遭都死不掉,上次你救了我,我说过涌泉相报,这次便是豁出去了,也要护了你周全!
这时,轰隆一声响,门开了,外头亮得睁不开眼,却能看到门口站着个人,那人逆着光看不清脸,只有一个清晰的剪影,恍如鬼魅。
片刻,厚重的石门重新关上了,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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