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佳女(女尊)》第63章


岂有其理!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难道光身的还怕穿衣的吗?
我气不服,捧起水往他身上泼,他见我还击,贵公子的脾气上来了,拿着浴勺一阵狂浇乱泼,泼完便匆匆躲进屏风后头。
我抹去脸上的水滴,硬是忍住了笑意,高声喝道:“刚才那么凶悍,现在躲什么呀!”
第五十七章 喜 宴
九月十八那日,秦州飘起了初雪,虽是不成什么气候,只在地上积了薄薄一层,可天气却是一夜之间入了冬。
青纱湖面上已结了冰,湖上栖息的鸟儿多数已经南飞越冬,湖面只余下一片萧条,却依旧有不少游人不畏严寒,前来观赏雪景。
雾淞皑皑,碎玉琼芳。
放眼整个青纱湖都是一片阴郁的青白冷色,只有一处透着一抹暖洋洋的喜气。
那处就是已经易主的榴园。
我前两日一再思付,若我与容锦两人回了京,怕是程家依旧没个依托,便出钱跟衙门把榴园买了下来。我又怕他们若是平白得了个园子惹来是非,便还是归在我的名下。我人在府衙,没人看顾园子,便以此为由,让他们搬了进去,当成自个家一样地住着。
今日,榴园的大门新刷了红漆,远远看去便知是张灯结彩,喜艳夺目,全因今日程家招亲大喜。
虽不是大操大办,但该有的我都让官媒去准备了,算来宾客也不多,不过是两家的亲眷和乡邻,而我这个保媒的自然也在受邀之列。
今日恰好是沐休,我和容锦两人带着韩括前去赴宴,时辰尚早,我们便沿着湖岸一路看看风景一路漫步过去。
日头在云中穿梭,或浓或淡地照射着在向阳的积雪,雪慢慢消融,露出金黄的草色,雾淞凝于长长的柳枝上,犹如三千丈的白发,在阳光下更显纤尘不染,玉骨冰心。
我和容锦牵着手走在堤岸,深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立刻觉得清冽醒神,真是很久没这般惬意过了。
我一偏头便看见容锦那张若有所思的脸,自那日收了容信派人送来的密函,我俩便盘算至今,桩桩件件都梳理了一遍,却总觉的有不少地方参悟不透。
今日难得出来走走,他却依然想着公事,半点不把我这妻主放在心上。
我不声不响地折了一小截凝霜的青枝,回头看他还在出神,便悄悄地往他脸上一靠。
突如其来的凉意让他一惊,抬眼看了看我,皱眉道:“又戏弄我?”
“你今日还是将公事放一放吧,”我立刻扔了手上的“凶器”,正色道,“我俩还在新婚,难得出来走在,公事还是留在衙门吧!”
我一边对他小声说着,一边为他将照在外面的黑狐斗篷重新系好,堆在颈间的毛领乌黑油亮,丝丝分明,险险盖住他半个下巴,衬得他的脸庞比雾淞更加玲珑剔透。
身边路过的游人忍不住偷偷打量我们这对夫妇,有些人认识得我和容锦,便在背后小声议论。我默默地支起耳朵听,也只听见了“伉俪情深”“佳偶”之类的滥美之词,却也让我不自觉地勾起了嘴角。
一路走到榴园门口已经不早了,却看见有个女子在门口徘徊,一边来回踱步,一边时不时地往园子里张望。
我心怀疑惑,走上前去对她道:“这位小姐,来了怎么不进去?”
她闻声一惊,转身我才发现她眉眼间与李双华有七八分的相像,只是五官再柔和。她眼眶微红,冷不防有人来吓得退了半步。
她认不得我,只是谦和地笑了笑,轻轻抚着肚子道:“我不能进去的,喜气相冲。”
我这才发现她肚子微鼓,原来已是身怀六甲,自是赴不得红白喜事。
原来是李双华的姐姐,程然的前任未婚妻。
她笑得清浅,却掩不住眼中的凄楚,默默地向我行了个礼,转身便离去了,因为身子沉重,脚步略显蹒跚,渐渐消失在萧杀的冷风。
若我当初也像她这般人了命,我大概也会和她一样,在不能回头的将来,偷偷跑去看心上人的婚宴,看他美满了,我也可以安心了。
“快走吧,怕是都在等着了。”容锦站在门口冲我道。
我回头冲他笑了笑,快步跟了上去。
我们进门的时候,李家的父母正在迎客,面上的表情恹恹,十足的逼婚模样。同在一旁迎客的程大娘倒是穿了身新衣,看起来红光满面,像是年轻了好几岁。
“恭喜!恭喜!”我笑着朝程大娘拱了拱手,一旁的李家双亲见了疑惑,大约是在想,程家什么时候遇上了贵人。
“颜大人,容大人来了!”程大娘笑吟吟地弯了弯腰,做了个请的姿势,“里面坐!”
李家二人听了均是一脸讶色,不想保媒的大人还亲自来了。
“当初就说要来讨杯喜酒吃的,我这便带着内子来了,”这时容锦从袖中掏出一个红帛包递到了我手上,“这两日公务繁忙,来不及准备,里面是些礼金,还有一对并蒂莲花玉簪,送给新人的。”
程大娘有些惶恐地推辞,我自然不答应,这时却见李家父亲插了进来,一把将红帛包按到了程大娘的怀中。
“大人一番心意,亲家还不收起来!”他面上不耐,像是觉得程大娘不识抬举,手却不自觉地捏了捏红帛包,发现里面包的不是铜钱银两,而是几张纸,想想也知银票,不由轻轻地咂舌,连眼睛也红了几分。
他立刻将一边木愣愣的妻主拉了过来,涎笑着向我行了个礼,我浅浅一笑,等看他到底使什么花招。
“小民两口子是李双华的父母,虽说这是天赐的姻缘,也大人巧手牵了红线,”他先是谄媚地给我戴了等高帽子,先前的不满只字未提,接着话锋一转,哀愁道,“大人福厚,自是恩泽两个小的,只可怜我们这双老的,少了个女儿承欢膝下,这日又过得清苦……唉……”
原来是问我要钱,这般明目张胆地要,还真是头回见,怪不得连自家的女儿都嫌他“粗俗”,他果然是撒得开。
程大娘一脸尴尬地看着李父,面上已是挂不住了。
容锦轻笑了一声,从袖口抽出一张百两的银票,轻飘飘地递到他手里,略带嘲讽道:“李家这个女儿就算是程家买下了,过了今日,便桥归桥,路归路,各过各的。”
“那是当然,以后就是李家出了天大的事,也与她无关,”他听了没有半分不虞,手上更是没有犹豫,欢欢喜喜地回答道,小康之家,多半没见过百两面额的银票,他乍见自是双眼亮得发光,口中喃喃道,“百两银子,天下哪里去找这么值钱的女儿……”
一旁的李母也带着喜色,砸着嘴道:“我看看,我看看!”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能这样买断了李双华,也是件可喜可贺的事,好过以后还要与这样不成话的亲家纠缠不清。
我凝了凝眉,看了一眼这对美滋滋的夫妻,一边的程大娘也是汗颜至极,讪笑着领了我们三人先行进了喜堂。
酒席一共摆了三桌,正中间的一桌是主桌,我与容锦便在主桌观礼。
门口劈劈啪啪一阵鞭炮声,吉时到了。
看着那对喜气洋洋的新人,我不由紧扣住容锦的手,不多久前,我们也是这样喜不自禁,转眼看着别人的婚礼,心里便自然而然地忆起了当时。
他看着堂上行礼的新人,嘴边漾起一抹笑容,眉目嫣然,姿容如画。
忽然,咚地一声响,大门被人砸了开来,一伙人气势汹汹地进门来,一进门便将门口的那桌酒席掀翻在地,吓得桌边的孩子大声哭了起来。
“程然!你好大的胆子,”走在前面的女子四十多岁,因为保养得当,眼角只是微带细纹,一进门便冲到了堂上,对着程然怒火滔天地道,“我见你思念家中孤苦的娘亲,才特许你回家探望,没想到你居然背着我偷偷成亲!我还没死呐,你这就改嫁啦!”
程然吓得魂飞魄散,摊软在轮椅上,半饷才面色苍白地抖着嘴角道:“许……二…二爷……”
许二爷见状眉头一挑,更是得了劲,作势便要抓他,一边的李双华见状赶忙护在了前面。
“哪来了野女人,连老娘的男人也敢动!”这下更是惹恼了她,她立刻揪住李双华的领口,怒喝道着,一旁的家丁也围了过来,“让你拐骗人家侧君,我这就把你送到府衙,让知府大人将你大刑伺候,关进大牢去!”
霎时间全场都静默了,连原先孩子的哭声也止住了,来吃酒席的人全都齐刷刷地望着我,只有堂上的人仍旧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自顾自地恐吓着:“关你个十年八年,然后赶到石矿做苦力,干死干活,缺衣短食……”
“那个,”我不得不清了清嗓子,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打断道,“给这桩婚事做保媒的,正是本官……”
这下,大堂才真的静下来了。
这事好解决得很,都是明摆在桌面上的事。
程然当时入许府一无文定,二无聘书,连官府那里的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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