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辽逆臣》第131章


等刘源和他一起告辞卢炫,卢旺拉着他倍亲热:“师哥,前一段儿听说你亡于北军之乱,兄弟可是哭了好几天的,谁不知道,按哥俩默契!今儿兄弟做东,就在玉花楼吃花酒,再叫上几位姑娘乐一乐,哈哈,放心,兄弟兜里有银子!”
能出去了解一下这里的环境,刘源求之不得,嘴里讥笑:“是不是又把兰儿哄乐了,就偷偷的把夫人的私房钱偷出来给你的。”
兰儿是夫人的贴身丫鬟,也早被这家伙勾搭成奸了;家里对他们这些子弟的用度自然控制的很近,这卢旺出手阔绰,自然缺钱的时候很多;那兰儿可没少偷偷的挪动夫人的私房为他还账。
“嘻嘻,难道兄弟就不会出息一回?告诉你,最近兄弟可进了一笔好用度,最少享乐月吧的没问题。”
刘源嘻嘻,心里暗道,不知道又是哪一个想攀交卢家的傻子被他忽悠了;以前这种事常有,反正把人家望管家那里一介绍,成败他不管,只管坐地收钱。
大名府能被大宋扩建,定为四京之一的北京,和仁宗期间的首辅吕夷简大有关联;此人不单做过大名府的府伊和河北两路的都转运使,还是当朝首辅二十余年不倒的官场常青树;世人对他的评价不高,说他碌碌无为。可是能混迹官场,坐了二十多年的首辅,这本身就不简单;何况,当年北国汹汹,朝野上下一片迁都避祸的悲声时,就是这个吕夷简,力主建立大名府防线,以挡住北国攻势,言:“北人野蛮,却是欺软怕硬的脾气,一旦迁都就是示弱,北国不可挡也!”
仁宗听其言,才扩建大名府,定位北京。
其实,也不过是在唐朝的基础上扩建罢了,分为内城外城两部分。
外城周长虽然没有唐朝时的80里,但也有48里之多。内城也叫宫城,周有3里,建设得相当雄伟壮丽。《水浒传》中称她“城高地险,堑阔濠深”;“鼓楼雄壮”,“人物繁华”;“千百处舞榭歌台,数万座琳宫梵宇”;“千员猛将统层城,百万黎民居上国”,应当说一点也不夸张。
玉花楼作为大名府数一数二的花楼,自然座落在宫城,位于内城南街。
花楼酒肆,最热闹的就是日落月出灯昏黄;已是夕阳斜挂墙头,氤氲的晚霞把喧闹的南街装点出几分喧哗;弯月高挂星海,辉晕光耀,将四廓的点点星群都遮隐的忽隐忽现;月盘上山川河流。琼楼玉宇依稀可见,如画似梦。
晴空万里,月朗星稀;四月初的河北,夜寒依旧有些儿料峭袭人。
月色皎皎,城中路两侧又有风灯高悬,将宫城城内装点的分外清晰妖娆,百步内人物物事纤毫毕现;街上车马人群来往不息,马嘶连连;两侧食店酒肆灯火通明,沿街灯笼高挂,酒旗随风,不时兼有红衣绿袖的女子依高凭栏或幽怨痴呼或合琴低吟或手持彩纱半遮面;羞眉荡眼吊儿郎,夜夜新郎换新娘。
同来的还有刘源平时处得不错的几个师兄弟。其中一位就是六师弟李继,乃潘虹的妻弟。却是刘源点名叫卢旺叫来的。
“呦!卢大官人可是有几天没来了,快上楼!”这里的老鸦绝度眼睛毒,老远就喵见几人过来了,马上从楼上往下跑:“青红,你的宝贝哥哥卢大官人来了,还不马骝的下来招呼客人!”
这老鸦马上一脸笑容的问:“是点雅间摆花酒,还是。。。。。。?”
卢旺趁机在老鸭的肥大的妈头上占便宜,边道:“老规矩,还是甲子一号;上等花酒一席,每人一个有名号的姑娘!妈妈别担心,今儿银子带的足,连前几次欠的都一起结了。嘻嘻,是不是几日不见小爷来,就着急欠你的银子了?”
老鸦想是被他的禄山之爪弄的身子难受,扭着身子吱吱笑:“别这样,一会儿青红会叫你舒服的!呵呵,官人家里金山银山的,还差这点花销。”
这会儿,那个一身粉色轻纱的青红从里面带着几位姑娘跑了出来,一下就扑到卢旺怀里撒娇:“官人真坏,竟然三天都没来梳笼人家了,一会儿定然罚酒三杯。”
刘源想,这青红也不是啥大牌;要知道真正的大牌花魁,就像竹月一般的拿着架子装深沉,是不会轻易的失去处子之身的。
这也是刘源对大宋的这行单了解不深,要说大宋,因为钱紧,可是搂钱搂的厉害,是有赚钱的买卖都要插上一手的,可没有与民争利的顾虑,就是歌舞酒肆,可都有官家的股份的;妓女也分多种,譬如歌妓。舞妓。官妓等等。
能靠着姿色和各种技能甚至手段,混迹欢场的也有很多,但也多是自抬身价等着把自己卖出好价钱罢了;真正的守身如玉的花魁,是不可能生存长久的。
今晚,刘源的目的不是享乐,而是从这几位师兄弟嘴里,捞出自己想知道的东西;要知道,这几位可是特意选的,都有着身后的背静的。
能成为卢炫的弟子,要么就像刘源自己这样,有真才实学的,要么就是家里的背景不简单。
刚进来的几位姑娘还很矜持,有的还拿着琵琶琴儿叫大家点曲;都是文化人有身份的,可不都想纨绔卢旺一般没出息,这会儿竟然拉着青红到别室解决问题去也。
刘源问一个手拿琵琶的姑娘:“都善何曲?”
那青衣姑娘起身。行礼:“只要先生能点出来,奴家就能弹!”
厉害!这口气,绝对有气魄。“那就来一段最近流行的吧!”
都流行啥曲,刘源可不清楚,只有含糊其辞了。
那姑娘道声歉就坐下噼噼啪啪的调音了。
刘源的心事不在这上面,马上对着几位师兄弟举杯:“哥几个,兄弟这次能再见到你们,就俩字:高兴!今儿不醉不归,奶奶的,这卢旺今儿银子足,就好好叫他破费一番儿。”
六师弟李继笑道:“二师哥被北蛮虚惊一场,竟然毫发无伤的回来不说,竟然还叫他们的牛羊肉养的一身好肉!哈哈,就是说话都带着北国的豪气了。”
刘源心里一震,有点儿玩大了,刘源可是卢炫的爱徒,岂能如此市井人一般的说话?
第一百七十章:笑谈有玄机
刘源还兀自担心不已,可大家却都竖起了大拇指:“师弟本文采艳艳,今又有几分豪爽霸气,竟有几分东京韩雨涵的风采!”
说话的是五师弟卢恒,提到韩雨涵,满脸的讥讽和不服。老牌儿关中世家本就对靠投机蛮帮起家的幽州韩家多有歧视,如今韩家无论在南北两国,都是盈盈暴涨的行情,可把卢恒气得牙痒。
韩雨涵其人究竟如何,刘源多少有判断,但可不是这里能够拿出来说话的;恩师作为卢家朔望,本就是关中老牌世家的一面旗子,自然和韩家形如水火。
韩雨涵不敢轻易介入河北的事端,就有这个缘故。
这个话题不疼不痒,又没有水分,刘源不喜欢,自然找借口转移话题。
就听青衣女子已经抱着琵琶呜呜咽咽的弹奏起来,却是柳永的一首词儿。
嫩脸修蛾,淡匀轻扫。最爱学、宫体梳妆,偏能做、文人谈笑。
绮筵前、舞燕歌云,别有轻妙。
饮散玉炉烟袅。洞房悄悄。锦帐里、低语偏浓,银烛下、细看俱好。
那人人,昨夜分明,许伊偕老。
白衣卿相柳永自然在广大的欢场烟花群中,有着极大的影响力;就是已经死去多年,他的词曲仍然是众多痴女艺人的保留曲目。
“停!悲悲切切的,凭的搅乱了大好情致!”三师弟王锦发话了;这人人高马大,除了刘源,这里就属他块头大有气势,才二十就满脸的络腮胡须,虎目一瞪,还真有几分霸气。
此人乃右金吾卫大将军。大名团练使王箭的儿子,负责大名一带进军的训练事宜,正四品的官衔。
李继嗤嗤笑:“原来王大将军要发火了,这是吓人怕怕!可惜手下没有吆喝的兵将,多少有些儿丧气,不单被北蛮吓得不敢出城,也如今就是剩下的兵士都感到庄园去种田去也!”
这话儿明显带着刀枪,直把王锦的黑脸戳的更黑更黄,手指着李继气得说不出话来:“你,你狗血喷人!”
所谓右金吾卫大将军,听来神奇赫赫,不过四品的武将弦儿,那个大名府团练使更是从五品的虚弦儿,大宋文人掌兵权,也是有战事临时调配,平时这些儿禁军就是团练使之类的武将负责操练,绝不会有调兵之权。
曾经大宋最有实力的河北禁军,所谓杨家军都是这里禁军的一部分,可是近百年无战事,都已经腐朽老化成老爷兵了。
说他们是老爷兵,是因为太祖赵匡胤留下的规矩,被选入禁军的兵士,都是长的有模有样,说白了,就是长相的对得起观众;禁军嘛,皇家的脸面,这卖相的过得去的。
其实,岂止是禁军官兵,就是文人官吏,要是有一个四平八稳。稳重庄重的长相,那就得祝贺你,你就会比同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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