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情缘》第31章


古兴儿见她怨愤,就问,“难道你真的不念我大哥了?”
公主有些累了,就将自己的弓箭和外套摘下,交古兴儿背负,说,“这种负心之人,本小姐至死不会再恋他。”
古兴儿听了心中兴奋,有意探她,“我中原文化源远流长、人才济济,你不如另择所爱。”
公主知他用意,却祥装糊涂,“此次入中原只当旅游,情感之事已心灰意冷,倒是感谢古公子一直悉心照料我。”
古兴儿满心欢喜,牵着她的手翻越险要沟坎,一路借话述情,深表爱慕之情,公主娇媚慎笑、不置可否,暗中却已情思荡漾。
因刘汤少时曾经在觉海寺学艺多年,熟知莫干山地形,张才、石文义避来浙江后,他依照刘介吩咐,带了几个身手好的家奴,引他二人潜行入山,在觉海寺一岗之隔的几间茅屋中藏匿。
此处原是猎户居所,后因觉海寺香火旺盛,附近人气鼎盛、野生动物罕至,便被废置而鲜有人至,茅屋四周森林茂密、绝少人迹。几人携随身带出的金银珠宝暂且住下,刘汤买通觉海寺原来的师兄弟,每周下山帮着买回食宿用品,准备候到西洋商船再至海宁时,偷偷乘船南下避去广东另图发展。
这日,刘汤与张才去岗后温泉中取水,突然听到云雾袅绕处有女子欢笑洗澡之声,张才本性好色,又几月未临女色,不免淫心顿起,竟沿着溪边密林,偷偷潜行入近偷窥。
果见一妙龄女郎,赤身裸体在水中沐浴,刘汤跟至劝他赶紧潜回,言此非常时期、千万不可造次,免得暴露藏匿地点。张才却说,“只在暗处细细观赏何妨。”
说话之声被在林中望风的古兴儿听见,冲过来大喝,“什么人,竟敢在此偷窥。”公主听见,忙把身躯侵入水中。
刘汤见了大吃一惊,说,“我陪朋友游山口喝,正准备饮些溪水,三弟缘何在此?”
“原来是大哥,我携女友去觉海寺进香,因登山太急、汗流浃背,陪她来温泉沐浴。”古兴儿放缓口气,又用疑惑的目光仔细打量张才。
刘汤只知他整日与杭州城的三交九流撕混,并不晓他跟郑卿、安国良义结金兰、关系密切,为免过多纠缠,忙挥手告别,领张才隐入密林之中。
二日后,两人返回郑家染房,晚间闲聊,古兴儿就将山中偶遇刘汤之事说于大哥,郑卿听了心中一震,却未露声色。
第二日,古兴儿与公主游性不减,又租了一条单桅蓬船,去太湖游玩。郑卿悄悄赶至城中府衙,对安国良说,“石文义等人一定藏身觉海寺附近。”
安国良急不可耐,起身持刀牵马,“我立即亲自领兵围捕。”
“这样恐欠妥,不可冒然行事,”郑卿止住他,细细分析道,“刘介父子在湖州经验多年,肯定耳目众多,驱兵出城很容易走漏消息,大队官军上山无法保密,如其听到风声再行潜,必逃更难缉拿。”
安国良听了,暗暗佩服大哥遇事沉着冷静、有条不紊,统兵之才远在自己之上。二人斟酌商议后,决定只郑卿潜入山中探查,安国良领十余兵弁悄悄至山下守候,待郑卿锁定藏匿地点后,再放信鸽通知其围捕。
于是,安国良拜访湖州城新任镇守,言莫干山附近有流匪扰民,借十余名识拳脚的军士,随自己赴山下待命,以郑卿信鸽传书为准,迅速驱兵围捕盗寇。
郑卿独自备了干粮、轻装持械,悄悄寻到公主洗浴之处,在四周仔细搜索二日,终于发现石文义等人藏匿的几间屋舍。遥遥望见张才、石文义出入其间,立刻画好位置放出信鸽,通知安国良务必于次日卯时赶到。
遂又静静地潜伏至茅屋附近观察,见屋舍附近山高林密,担心兵弁到达时,动静太大、惊跑二人。决定乘对方熟睡后独自偷袭,至少能捆住一人。便静候到寅初夜深时分,估计安国良率兵将至,才轻声轻脚摸至门口。
谁知石文义武功不凡,熟睡之中听得门外动静,大呼,“有异常。”说话间,石文义、刘汤已提刃冲出茅屋,瞬间刀光剑闪,三人战成一团。
郑卿武功虽在石文义之上,但对手是二人,且刘汤也系觉海寺习武出身,数十回合后,二人渐占上风。郑卿意图拖住对手,就施展轻功,纵横跳跃、边战便退,向觉海寺靠近,石文义、刘汤步步紧逼、狂追不舍。
过了一道山岗,天际处已露出晨光,石文义突然醒悟,停步道,“不可恋战,赶紧回撤。”
二人急忙返回,远远见到安国良领十余兵弁,已将茅舍围住,几名家奴正在奋力抵抗,石文义、刘汤不愿放弃屋内金银珠宝,立刻杀入圈中,郑卿尾随追来、加入厮杀,一帮人在茅屋前往来冲突、杀得天昏地暗。
酣斗之间,安国良瞥见张才溜出屋向密林中逃窜,疾呼,“逃窜之人,乃朝廷重犯张才。”郑卿便扔下石文义经直追去。
石文义、刘汤趁机奋力击退安国良等人,复回茅屋,将贵重金银成包袱拴于肩上,跃出房舍后,顾不得去救张才,招呼刘汤快跑,率先沿林中小路逃窜。刘汤不敢恋战,紧随石文义向山下盾去,剩下的家奴见状,纷纷弃械投降。
安国良那肯放过他两,提斧紧追不舍,行出五六里地,石文义见他独自一人,反身挥枪取他,安国良举刀迎战,只十余回合已是不敌。石文义见他刀法已乱,招招紧逼,竟将其所持长斧击落,安国良见兵刃脱手,慌忙败退后撤。
石文义知郑卿已将至,不敢追赶,领着刘汤逃入深山密林之中。
及至天光大亮,郑卿已擒获张才归来,得知石文义、刘汤逃脱,几人均叹息不已。当日下午,安国良将张才、刘钱、冶银场官吏等,全部押至杭州城浙江都指挥使司衙门,于夜子时派兵将在睡梦中的刘介锁拿。
翌日,便在杭州府衙公堂之上,押入全部案犯,展示物证,详审湖州冶银场贪墨案件。张才惧怕酷刑,将与刘介同流合污,贪墨冶银数万两,全部详细实招,刘介只得认罪。安国良俱文上报朝庭治罪,不几日大理寺刑文到,命将一干人犯锁入死牢、候旨问斩,刘介家产悉数抄没充公。
不几日,潘永在应天府接到圣旨,领命去杭州府监斩原吏部尚书张才、浙江布政使刘介等重要钦犯。
安国良亲赴运河码头,接潘永至官驿住下,下午,即陪其去刘介府中清点被查封的财物和家人。
杭州府仍南宋皇城,历经九帝一百五十余年,王公贵族与达官显贵聚集,故而城中深宅大院遍布。刘介府邸临近西子湖畔,是一所五进五庭的大宅,不逊于北京城内王公的宅院,潘永、安国良二人看了,皆暗自惊叹。
搜出的金银珠宝,全部装箱封于正堂之内,差役将清单递与二人。潘永草草览过,价值竟有逾百万两之巨,心中大悦,面上却不动声色,说,“安将军,刘介聚财如此丰厚,品种数量繁杂,需带回官驿、仔细核对。”
“潘大人所言极是,存在此处,反倒不安全。”安国良知他心意,点头赞同,当即吩咐差役,将金银珠宝全部运去官驿。
潘永又示意安国良领路,去看看被圈女眷。进入东厢院,刚好有一丫鬟从关押的偏房门框处,探出身来。
原来小娥时时盼着三公子来救,见有官人进院,急忙探身遥望。不料正被潘永撞见,见她虽是布衣布裤、满脸污垢,却显玲珑娇小、凄凄可爱,即命差役带她近前。
是年小娥刚满十八岁,天生一副瓜子脸、殷桃口,双眸乌黑,透射出少女之纯情。潘永看了,目光淫荡,问差役,“她是刘府何人?”
差役禀报,“系刘介二房屋里丫鬟。”
“好,好,好,”潘永转过头,对着安国良连声称赞。
前日大理寺卿徐溥纳妾一事,安国良已知其中玄机,轻声回应,“潘大人放心,末将自有安排。”
二人出了东厢院,又巡视了刘府正厅和后花园,才返回驿馆歇息。
至酉时入夜,刘府内金银珠宝,已悉数运至馆驿,潘永大喜,吩咐下去,备一桌丰盛的酒席,要与安国良一醉方休。
原来,在京中查抄刘瑾宅邸时,有武宗同行,且其府内金银皆为指控刘瑾的证据,故全部呈予皇帝察看,潘永竟一无所获。这次潘永以钦差身份在外办案,北京城内御赐宅邸正急需银两,岂能不大肆贪墨刘府浮财。
片刻之后,美酒佳肴备齐,细看乃四荤四蔬八碟,荤菜有香酥带鱼、南乳猪脚、栗子炒鸡、荷叶蒸鲈鱼,蔬菜是过油豆苗、枸杞炖鲜菇、鸡汁灼嫩笋、清炒莲藕,又有鲑鱼汤解酒。二人食欲大增,举杯行箸、何其畅快。
接安国良的吩咐,小娥已被看守刘府的兵弁,乘夜送入官驿,正好侍候潘永就寝。杭州府仍浙江布政使司所在,又有南宋留下无数豪宅酒肆,故而官驿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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