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官上位守则》第70章


往事如风,再不可追悔。
年少时白马寺一遇,错定姻缘,错定终身。
姜娆只是笑笑,无话可说。
走出数步,但听武安侯在身后轻声道,“方才的话,珏并无半句虚言。”
那女子的脚步丝毫未停。
连珏立在原地,只是片刻之间,这两个曾经在他生命中匆匆来去的女子,相继离开。
一段伤情,一段遗憾。
他也分不清自己如今究竟是伤情多一些,还是遗憾多。
就在瞧见姜娆的背影逐渐远去时,他竟会有挽留的冲动。
但最终是一笑置之,世间女子千万,梅兰竹菊风采各异,其实,并没有人是无可取代。
不同的,唯有心境而已。
他飒然离去,终于下定决心,迎娶卫氏旁支真正的长公主卫珂为妻。
御驾直到傍晚才从洛怀王府启程,才入了华阳门,就见有宫人急忙来报,说是幽禁鄢秦候夫人的行宫走水了。
姜娆一愣,消息太过突然,卫瑾沉下脸色,“速派内庭所有宫人赶去救火,不得耽搁。”
而后冷声问道,“给朕下去彻查,今日都有谁曾往行宫去过。”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是关于武安侯和卫文徽的~~~
每个人其实都是一段故事哇~~写起来好带感~~
难道某繁说宝宝生病了,大家都抛弃我了么嘤嘤嘤……不要啊
要花花…要草草!
第60章 太子
紫宸宫中,皇后端坐于榻之上;石榴红色的纹鸟雪松霓裳华丽耀目。
只是脸上的神色却是阴冷到了极点。
庄美人和安贵人相视一眼;便都又垂下头去,默默盯着对案上的一盆绿珍珠牡丹不语。
华贤妃倒是神态自若,端了茶水抿了一口;亦是不言。
唯有柳妃轻声开了口,“请安时辰过了许久,姜贵妃却迟迟不来,如此枉顾宫规,臣妾以为,甚为不妥。”
如今后宫中白妃久病早已不参与请安听事,陈芳仪又无声无息地没了,就连原本内定了晋封的连玥,也突然嫁给了洛怀王,紫宸宫里愈发冷清了起来。
而所有这些变化,都是源自于一个女人,贵妃姜氏。
且不说她出身卑微,就能从女官一举爬到贵妃的高位,那封妃大典更是无人能出其右,也不论她独占恩宠,母凭子贵。
单说这目无宫纪、从没将皇后放在眼里这一条,便足以治罪。
姜贵妃不来请安,已经并非头一次,只是从前多少都差宫人来禀报一回因由,如今却愈发骄纵,竟是连借口也懒得搪塞,就这么堂而皇之的缺席。
若说最不能忍受的,莫过于皇后。
自从第一次在先皇的病榻见到这个女人,她便有种不祥的预感,到如今,竟是一一印证。
从前,皇上即便再忙,也会按时按例来陪自己,独处时亦是温柔体贴,但自从姜氏有宠之后,皇上来紫宸宫的次数越来越少。
从前姜氏初宠之时,皇上并未给她任何位分,后宫里都传是皇上体贴自己,对那女子不过是一时新鲜,上不了台面,但那一日一纸封妃诏书送到眼前时,她才想通了所有。
越明白就越恨,皇上从不对女人花费多余的心思,却为了保护姜氏,不入后宫,只专心陪在御前侍奉。
这绝不是单纯的新鲜而已!
皇后的脸色越发不好,她左思右想,究竟何时,自幼情谊深厚的表哥变了?
柳妃立在原地,一时不知对错,倒是华贤妃觑了她一眼,“柳妃倒是个周全人。”
华贤妃素日对柳妃的虚伪瞧不上眼,这话可是一点也不给她留面子。
柳妃脸色不变,淡淡道,“咱们同在宫中,自是要遵守规矩,不能乱了尊卑才是。”
华贤妃搁下茶盅,“听闻涵嫣帝姬病了多日,皇上爱女心切,没少往灵犀宫去。若没记错,十五那日就歇在你那里,这可否算是有悖宫规?”
柳妃一时哑口无言,皇后终于摆摆手平息了争端,“近日宫中事务繁忙,细枝末节之上不必过多计较,本宫只是担心姜贵妃身子弱,三日里有两日都告病假,是该派太医去好好瞧瞧。”
琉璃在旁提点,“平素是张太医司职。”
皇后状似关怀,“张太医青年才俊,但经验浅了些。传本宫旨意,特许太医令王廉每日去初棠宫请平安脉。”
行宫走水,幸得回宫及时,鄢秦侯夫人险过一劫,只是薛司衣以命相救,殒命当场,被活活烧成碳灰。
而彻查多日,并无蛛丝马迹,只是羽合宫当日的月锦姑姑曾往内务府去过。
其余,再无其他。
但姜娆心下已经大约猜到了,此事和太后脱不了干系。
若鄢秦侯夫人一死,那么她所知道的真相便再也说不出口,而当年静贵妃谋害一事即会永远封存,因为只有死人才是最听话的。
靖太后如今幽居,始终不承认姜娆的身份,认定了她乃卫齐的子嗣。
风声渐渐流传,朝野上下多方言论,皆是对姜氏的身份大做文章,更有甚者,连皇上曾经的老师、如今的翰林院总事赵林彦亦是反对此事,多次上书劝奏,望陛下以国体为重。
这一场争执并未散去,倒是有越演越烈的迹象。
背后的推手,定有其人。
十分简单的床榻前,姜娆款身而坐,盯着榻上那一张面目全非却又和自己像极的脸容。
自从走水之后,伊姒便一直这么昏昏沉沉,时而醒着,时而胡言乱语。
折腾一阵子,就脱力睡去。
姜娆临近生产,小腹隆起地如一颗浑圆的珍珠,行动愈加迟缓。
虽然她如今是贵妃的身份,但却故意恃宠而骄,为的便是激怒皇后。
因为谢盈柔太冷静,唯有把她逼到绝路,才会露出狐狸尾巴。
来看伊姒,不过是因为数十年养育之恩,到底是于心不忍。
待了半个时辰,她始终不曾转醒,姜娆遂抬步,欲往海棠苑散散心。
门才闭上,榻上之人便张开双眼,伊姒坐起来,那眼眸里清明一片,根本无半分疯癫的迹象。
行宫婢子不多,只有两名,是以行动颇为自由,伊姒推开后门,便在不远处的小树林里歇着。
婢子瞧了一会儿,见她相安无事,遂各自做活。
但见丛林深处一抹淡绿的身影飘然而至,伊姒压低了声音道,“替我安排一下,靖太后的寿辰,我要送上一份大礼。”
那女子眉眼微垂,恭敬地福了福,“姚瑶谨尊夫人成命。”
不是旁人,正是司宝司姚掌宝。
虽才开春,海棠苑已是温风十里,怡人自得。
莹霜在一旁扶着,姜娆略微走了一会子,便能感到腹中胎儿阵阵的扭动。
她停步,脸颊上是淡淡的甜意。
莹霜瞧着,心下暗道即便是冲着皇上,也从未有过如此温柔的笑。
若非做过母亲之人,永远也体会不到那种充满期待和幸福的悸动。
莹霜随手垫了蒲团,姜娆便在亭中坐下,风儿一吹,似乎还能瞧见那夜盛开的红梅。
海棠苑,当真是解不开的缘分。
“多日不见,贵妃姐姐气色甚好。”
姜娆听出了柳妃的声音,只是浅浅侧过脸,“承你吉言了。”
柳妃不单是一个人,还带着涵嫣帝姬,她身段柔和,虽然年岁不轻,但总有种宁静祥和的气韵,不过如今看在姜娆眼里,已经变了滋味。
这宫中却甚么,都从不缺会做戏的女人。
倾轧算计里头,谁又能明哲保身,不过是技高一筹罢了。
柳妃见她坐在石凳上,连忙过来扶了,“越是临盆在即,越不可见凉,贵妃姐姐快起来罢!”
姜娆只是盯着涵嫣帝姬,伸手将她拉了过来,柔声问着,“病可大好了?”
涵嫣毕竟是孩童,连忙看着柳妃,继而点点头,“谢贵妃娘娘关心,涵嫣好多了。”
姜娆满意地点头,“病了这许久,柳妃你也真个是沉得住气。”
柳妃笑答,“涵嫣这几日总是闹着要吃您宫中的桃花糕,怎么都哄不住呢。”
涵嫣听到桃花糕亦是眼瞳一亮,略是期许地望着姜娆。
“正巧昨儿新制的,桃花也是初开,鲜嫩的紧,”姜娆握了握涵嫣柔软的小手,“可愿随本宫回去尝一尝呢?”
涵嫣忙地点头,倒是柳妃嗔了她一句,微微推辞一番,便几人同往初棠宫而去。
桃花糕先盛了盘,分成小块儿,涵嫣便拿了银匙自己用了起来。
不一会儿午膳便陆续摆上,既是来了初棠宫,姜娆又怎能不尽地主之谊?
恰此时,太医令王廉前来请脉,后开了方子,命手下的宫人去取药来煎。
席间,柳妃的话忽然多了起来,好似和姜娆十分亲近一般。
时不时喂涵嫣一口,莹霜本欲上前喂饭,却被柳妃客气地推脱掉了,只亲自动手。
姜娆递了眼色给莹霜,她便默默退下,连带几个近身侍奉的宫人也一并退下。
柳妃专心于用膳,直到听见外门吱呀几声关上,才发现此刻殿中竟是空无一人,婢子们不知何时都退了出去。
她搁下筷子,气氛隐隐有些诡异。
姜娆却拍拍手,声音才落,就见一名弱小的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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