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官上位守则》第69章


姜娆扶额,卫瑾拒绝了连玥的情谊,为了弥补武安侯,遂将连玥赐婚于四王爷卫沧,卫沧及冠之年,与连玥的年岁亦是匹配,郎才女貌,佳偶天成。
若在皇宫,不过是沦为争宠的牺牲品罢了,但在王府,她却是名正言顺的主母。连玥虽然哭了整晚,但到底是想通透了,天下男子,唯得一人心而已。
如今皇上的心里早就住了人,哪里还有她一席之地。
何况四王爷样貌俊逸,人品稳重,没有一点配不了自己,这一段时日下来,连玥竟是十分豁朗,但兄长连珏的话却是愈发少了下来。
姜娆一想到连珏,仍是有些自责,不论如何,虽无情谊,但到底是与他有所亏欠。
明日王府大婚,身为兄长连珏自是出席,若故人再遇,不免有些尴尬。
“替我备好贺礼,便说身子不爽利,心意带到就好。”
谁知话音才落,殿外就有人传信过来,正是武安侯的近身宫人。
莹霜从外头接过请柬,默默递到姜娆手中,“武安侯亲自差人送给娘娘的,那人还传话,说务必请娘娘赏光。”
作者有话要说:宝宝好多了,某繁送来肥肥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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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永憾
京城洛怀王府披红戴彩;上下一团喜气。
这是四王爷第一次娶妻;况又是配的沧源第一美人儿。
聘娶之礼从辰时起;送迎车队马白红轿便横贯京都东西长安大街;浩浩荡荡;好不热闹。
但见洛怀王府前,一架六马驱使的金顶紫绶鸾车缓缓停住。
在一众卫尉的簇拥下;帷幔撩开;银红色玉袍露出一角,王府奴才们连忙搭好脚凳,连头也不敢抬。
直齐声儿叩拜,皇上并没甚表示,只是长身立在轩车之下;长臂一伸,便从车内将一女子抱了下来。
围观人群都不曾料到,竟会是两人同乘,而且,以天子之尊屈就于一女子,甚至罕见。
但因为有绞纱覆面,而王府中奴仆根本没有觐见妃嫔的机会,一时左右相顾,不知该如何称呼。
其中有一小奴仆不过十二三岁,他一时嘴快,便轻呼了一声,“皇后娘娘万福。”
余下众人连忙附和,谁知高言在旁清了清嗓子,“圣上和姜贵妃同临王府恭贺新婚之喜,你们都下去好生备着罢。”
那小奴仆身子一歪,登时就跪了下去,包括管家在内的所有人,都白了脸色。
眼前人竟然不是皇后!一个贵妃,竟是压在了皇后头上,委实教人无法相信。
只见女子一身海棠春深叠裙,雪狐软罗披肩,轻挽着皇上手臂,分明给人一种夫妻相携的温馨之感。
“你叫什么名字?在府中司职何位?”就在即将迈过门槛时,皇上突然问了一句。
那小奴仆再也崩不住,浑身抖如筛糠,“奴才…奴才叫何奎,是专管马厩的…求陛下开恩!”
管家瞄了他一眼,心道这回何奎可算是完了,惹了姜贵妃不高兴,皇上岂能轻饶过?
却不想,皇上再次开口,说出的话竟教人始料未及,“朕瞧你老实诚恳,可愿意到朕的御马场做驯兽师?”
何奎一愣,好事来的太过突然,待反应过来连连叩头,皇上不但没有责罚自己,竟然还一举升了官儿。
当真是羡煞众人。
皇上心情大好,姜娆的手不着痕迹地在他小臂上捏了一下儿,两人款款入正厅。
喜宴虽隆重,但也无甚新鲜,姜娆在宫中见惯了盛典,且元日当天的贵妃册封礼仪,更是冠绝后宫,盛世琳琅。
但姜娆只当做是出宫散心,心情大好,且此地无人约束,十分怡然自得。
礼毕之后,便是家宴,卫沧在王府的玉燕阁专设宴席,皇上自是座上宾。
才放落座,只听婢子进来禀报,说是大长公主卫文徽已至府门,前来庆贺。
皇上眉目舒展,笑答,“许久不见文徽,她倒是有心,请进来罢。”
姜娆执银匙的手微微一顿,这个文徽帝姬可谓是传奇人物,从前没有机会一见,今日倒也好解一解好奇的心思。
她不经意地扫过,但见珠帘外,武安侯的酒杯不知为何不小心打翻了,婢子们连忙上前打理。
武安侯素来是个稳重细腻之人,竟也会有这般粗心的时候。
她看过去时,恰武安侯抬头,脸上还有一丝来不及退却的情绪,两人隔着珠帘对视一眼,再无下文。
姜娆聪慧,只这一眼,就能领悟到些许端倪,只怕,卫文徽,对于武安侯的意义,非同寻常。
犹自走神间,已经有恬淡的清香伴着脚步声而来。
隐约见有女子婀娜窈窕的身姿翩翩而来,“皇兄再次,正好同小妹把酒叙话才是。”
随着话音一落,珠帘已被掀起,姜娆只觉得眼前登时光彩大盛,女子娇丽的容貌如蚌珠般亮眼,满堂生辉。
这是一张极其标致的脸容,如果谢盈柔当初的惊艳能算绝色之姿,那眼前的卫文徽便说是倾国倾城,也不为过。
即便是同为女子,姜娆在感慨之余,也不得不承认,卫文徽美得没有任何瑕疵,任何一个男人为她倾倒,都不会令人觉得疑惑。
卫文徽只比谢盈柔大了些许,芳华正盛,大方地在卫瑾另一侧坐下,兄妹二人相谈甚欢,姜娆很配合地安静下来,因为帝姬出嫁,便不可轻易回宫,只怕见一面都要经年累月,机会不易。
而且在外头,自是要给足了皇上面子,拈酸吃醋、争锋夺宠的戏码,太小家子气了,姜娆也做不来这些。
心在这里,又有何惧?
卫文徽说了一会子,主动与姜娆攀谈,时下既然她为主,那么姜娆便端庄娴雅一回、陪衬她一下又有何妨?
但卫瑾自是一眼就能看穿她的心思,见她那温柔恭顺的姿态,伸手在裙在抚了抚她的腰线。
却正是捏准了姜娆的软肋,登时她便软了一下,含嗔似怨地瞧了卫瑾一眼,咬唇不语。
惹得卫文徽一副了然的神色,往姜娆脸上打量,美人一颦一笑都是极美,卫文徽一进殿,满座皇族族亲不由地都投来目光。
但唯有武安侯一人如常用膳,头也不曾抬一下来。
直到一场家宴完毕,气氛都不曾有任何异样。
卫沧请卫瑾到正厅去,姜娆便独自在后院暖阁上歇着,暖阁一面朝南,推开门就是庭院,红梅开的正好。
姜娆闲不住,遂寻了梅香去,但却不知这一去,正碰见了不该遇到的人。
就在红梅树林后,两人对面而立。
姜娆踏步向前,恰巧惊动了二人,女子回头,霎时红梅失色。
但此时此刻,卫文徽的脸容上,是不同于方才时的明朗艳丽,而是夹着一丝幽怨。
武安侯猛然回头,目光复杂地凝着突然闯入的女子。
那海棠长裙的印衬下,是一张妩媚风/流的脸庞,挂着淡淡的疏离,和眼前光彩照人的卫文徽相比,却别有一番楚楚动人的韵味。
一时教两人俱都愣住。
倒是姜娆略微垂了眸子,脚步收回,欲转身回走,权且当做甚么也不曾瞧见。
可刚转过身子,就听身后脚步声响起,“姜贵妃请留步。”
旧情人私会,缘何要将她搅合进来?
姜娆疑惑地用眼神询问,武安侯却正色道,“今日不妨就与公主如实说来,这么许多年,珏只对一女子动心过,倾心于她的冷静和沉稳,爱慕她的聪慧与娇柔,只可惜,缘分天定,珏今生无福消受。”
卫文徽渐渐张大双眼,神采一分一分黯淡下来,她幽然地凝着那女子,“你竟然,爱慕皇兄的妃子?”
武安侯不置可否,反是深情脉脉地看着姜娆。
三人各怀心思,卫文徽忽然间笑了笑,收起所有的姿态,骄傲地笔直了身子,款款从他身边掠过,“我终于明白了透彻。日后,相见无期,武安侯且自珍重。”
卫文徽走远,没有回头。
武安侯的身子动了动,姜娆摇摇头,“你如此骗她,不过是想她忘记曾经的情分,不再受相思之苦。但你既有如此成全的心思,何不当初就付诸行动?既然相爱,自然要不顾一切在一起才是。说甚么成全的话,不过都是懦弱的借口罢了。”
武安侯始终静静望着她,这一席话咀嚼下来,他竟然有片刻的怔忡。
犹如醍醐灌顶。
“若珏有娘娘一分的勇气和执着,只怕也不会落得如今孤家寡人的境地。”他低叹,有些许无奈在其中。
往事如风,再不可追悔。
年少时白马寺一遇,错定姻缘,错定终身。
姜娆只是笑笑,无话可说。
走出数步,但听武安侯在身后轻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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