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难安》第67章


到:“我先去做点饭,你想要吃什么?”
回答他的是沉默,沈谦泽去到厨房转了一圈,里面什么都没有,这是乡下,周围也没有饭店,他有些无奈的去敲隔壁邻居的门,简单的说明了下来意后,邻居给了他一些食材,他道谢后拿着食材回了姜虞年家里,开始自己动手做起饭来。
简单的炒了两个菜,沈谦泽将饭舀好放在饭桌上,去叫姜虞年,姜虞年这时却从摇椅上下来了,她走到旁边的小屋里,拉开被子躺在床上,侧着身体闭上眼睛开始睡觉。
沈谦泽心里面的悲伤开始大片大片的蔓延,他看着姜虞年微微拱起的后背,眼里泛起一点湿意,头发微微凌乱,因为没有用过农村的厨具,此刻黑色的衬衫上面也东一块西一块的有些灰尘,裤腿一只卷起到膝盖,一只在小腿处,整个人看上去说不出的狼狈。
因为农村炒菜都是烧火,沈谦泽不会,所以这顿菜其实也炒得很艰难,他一边顾着火一边顾着锅里,大锅的锅铲他也拿不顺手,但是那些都可以克服,都不是问题。唯一能让他无力虚脱的是姜虞年的态度。
他停在门口,过了一会还是几步上前,坐在床沿,伸出手轻轻的覆在姜虞年的肩上:“虞年,你还没吃饭,吃点饭再睡好么?”
姜虞年不说话,沈谦泽站起来走出房门到客厅,用中号碗盛好饭端到姜虞年面前:“我把饭端过来了,虞年你好歹吃一点好不好?”
姜虞年被他吵得不行,她将被子拉高蒙住自己的头,沈谦泽叹息一声,将饭端走。
他也不吃,事实上他根本也不饿,他做饭只是想让姜虞年吃。
他看了眼姜虞年睡觉的那间房,搬着小凳子到外面门口处坐着,双手放在膝盖上,视线停留在门前的那片油菜花上。
虽然是暮色苍苍,看不清那些花的颜色,但是他还是能够想象得出来,此时它们开得正好。门前地里还有桃树梨树,阳春三月,桃花初绽。
她家房子是很久的老式屋,堂屋偏房相连,屋外有一个洗衣桥,上面放在洗衣粉洗脸盆肥皂香皂之类的,一根水管沿着柱头绑着,开关在桥头的上方。
洗衣桥不远处有一个圆形的水泥做成的缸,用来盛水洗菜洗衣服。洗衣桥和圆缸之间是条不大不小的水道。
瓦片支出屋檐的那一截下面,整整齐齐的放着背篓,锄头,镰刀,沈谦泽不知道怎么的看着看着就生出了悲伤之情,这些东西就在去年或是前不久还被人用过,如今,应该说从今往后,就再也不会有人去动它们了。
它们跟人一样,无人搭理就会变得孤单,变得百无聊赖。
这些天姜虞年都维持着坐在摇椅上发呆的姿势,她整天滴水不沾,油盐不进,沈谦泽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他的爸妈也正闹得不可开交,他妈妈每天都要给他打电话,逼着他跟姜虞年分开。
姜虞年这样不吃不喝,终于在三天后脱水昏倒了,沈谦泽抱着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的她,只觉得说不出的酸涩苦闷。
第69章 曾经他有多厌恶她现在就有多爱她
姜虞年的求生意识薄弱,医生给她输了氨基酸;蛋白质;葡萄糖;甚至是营养液;但是她整个人还是处于昏睡状态,不愿醒来。
沈谦泽几乎是整日整夜的守在她的病床前;他公司累积了一大推的事物需要他处理。
实在不行了,他就叫助理将需要处理的文件全部都拿到医院来;他就坐在沙发上;面前是笔记本;笔记本旁边则是大叠大叠的文件。
一个星期后,姜虞年终于还是醒了过来,她睁开眼睛的那一刻;只觉得天与地都在旋转,睡了一觉,梦里面见到了所有想见的人,他们都在另一个地方团聚了。
只有她,没有人与她作伴。
沈谦泽看到她眼睛睁开的刹那,只觉得说不出的委屈,他有些责备的说:“你终于醒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
姜虞年没有回应,她转动了一下眼珠,眼睛迷茫的盯着天花板,手背上还插*着输液针,沈谦泽拨开她额头厚厚的刘海,在那里印上一个浅浅的吻。
她只睁开眼睛看着天花板十几分钟的时间,接着眼睛又闭上,沉沉的睡了过去。
这次她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到了她的妈妈,多年前她的妈妈被人强*暴,她就站在旁边,她想动动脚步过去帮她,可是她动不了,她的双脚像是被什么黏住了一样,怎样都动不了。
后来她心灰意冷的妈妈带着她去了桐城找她爸爸,爸爸找到了,可是爸爸又生病了,很严重的心脏病,没有多久就离开了他们,她的妈妈因为太过伤心也跟着她爸爸去了。叔叔婶婶去一个地方办事情,路上出了车祸,她见到了他们的最后一面,他们告诉她: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她不干,一个人的人生这么孤苦伶仃,她要跟着他们一起去,后来她就真的被黑白无常带去了,可是见到她亲人的时候,他们都对着她哭,说她要好好的过余下的人生,她大好的年华才刚刚开始怎么能就这样夭折,她的妈妈甚至跪着求她,要她好好活下去。
她妥协了,她又被黑白无常送出去了,然后就醒了。
她对生活也妥协了,她不寻死,但是她也不想活了。
回到别墅的那天下午,沈谦泽将她放在钢琴边,弹琴给她听。
姜虞年的目光呆滞,眼睛盯着面前虚空的某个位置,沈谦泽看时间不早了就带着她上楼洗漱。
姜虞年每天醒来,就会跑到阳台处,看着下面的玫瑰园发呆,她的脑子里面并没有任何东西,空白的一片,有天沈谦泽中途回来还看到她坐在阳台的栏杆上,身子摇摇欲坠。那一刻他觉得他的脚都在发抖,他的声音充满哀求:“虞年你听话,下来好不好?”
他不说还好,一说姜虞年立马就被吓了一跳,她本能的往后缩,结果然后整个身子都往后仰去,倒在了玫瑰园上。
沈谦泽这次没有送她去医院,自从跟他纠缠开始,她似乎总是大伤小伤不断,他总是将她折腾到医院去,他害怕了医院。
医生给她简单处理了下伤口,她睡得不太安稳,眉心总是紧蹙,沈谦泽不停的说对不起,她都听不到,她只是难受的扭曲。
沈谦泽拿着铲子,到了那片玫瑰园,他蹲下来挨着挨着的铲着那片玫瑰园林,边铲眼泪不停的往下掉。他觉得自己挺没用的,认识姜虞年或者是爱上姜虞年之前,他的人生从来都没有难受憋屈之感,顶多也只是生气,就比如曾经陈茴出了那样的事情,他都只是暴戾,然后用尽手段的对付伤害她的人。可是现在,他甚至觉得他没有哪一天是舒坦的,每一天都像是游走在沙漠里,无穷无尽的累,累得呼吸都不顺畅了。可是偏偏又不能放下,因为放下了,连呼吸都没有了。
所有的花里面,他最爱的就是玫瑰了,这片玫瑰也是自己当年亲手种下的,如今时过境迁,他又亲自将它们铲除。就像他跟姜虞年的关系一样,曾经他有多厌恶她现在就有多爱她。
满满的玫瑰摆满了整个院子,曾经生机盎然满腹花香的一地,如今变得苍凉荒芜,沈谦泽将最后一根玫瑰拔掉,此时正是暮色四合,他卷了卷裤腿,向着主卧的露台看了眼,姜虞年正看着他,他有些惊慌失措,连忙丢掉手里的铲子,张口正准备叫她的时候,姜虞年却转身进了屋里。
浓浓的无力感再次油然而生。
作者有话要说:不在状态啊啊啊啊,明天爸爸可能要下来检查身体,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更新。
第70章 出现意外
沈谦泽这些天每天都很早回家,姜虞年就像是个没有灵魂的娃娃一样;整天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也不说一句话。
她不会自己吃饭;不会洗澡换衣服,换句话说是生活不会自理,沈谦泽每天给她做好饭,喂给她她就吃两口,但是更多的时候是吃了就吐。洗澡也是沈谦泽抱着她到浴缸给她洗,最开始他会将所有的衣物全部扔到洗衣机去洗;后来听说内衣裤要手洗;于是他就将姜虞年的内衣裤放在盆里,自己动手洗起来。
可还是不放心;后来他工作的时候就将姜虞年带去公司。他的办公室里面有间小套房,以前加班到很晚的时候就在这里将就,他把姜虞年带去那里,将她安置在那间小套房里。
这天沈谦泽要见一个重要的客户,但是他又不放心姜虞年一个人,于是把她也带去了。现在有地位的商人谈生意的地点无非就是些娱乐场所,沈谦泽提前就订好了somewhat夜店302包厢。
中途的时候,客户说想到大厅看看年轻人跳舞,于是他们又辗转舞池。
沈谦泽始终将姜虞年安置在自己旁边,客户看女人呆呆的于是开始调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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