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趋近爱》第53章


你殉情吧。”
那时候的爱,不顾一切的想把一辈子都在瞬间迸发出来给爱人看。
那时候的郝曈,鲜活娇憨;
那时候的郝曈,有着和此时一样的表情:孤注一掷的坚定。
那份情,如今已不再。
郝曈被他的恍惚感染,也有刹那的失神,但她是被生活的坚硬磕打得理智的人,清醒的很快:“也请你关照好馨柳,让她不要在揪着我的过去不放,这对她、对你也没什么好处。”
项临似有触动:“你对她倒是很大度的。”
郝曈说:“谈不上,只是不希望事情更糟,馨柳和彬杨不一样,她追求完美,不允许感情任何的瑕疵,更不是轻易姑息的人。”
这是一种提醒,善意的提醒、带着威胁的提醒。
项临感慨:“这才是真正的你,我只希望你在陆彬杨面前也能这么理直气壮的不受委屈。”
郝曈不禁一怔。
恰有经过的同事,奇怪的看着他们,问:“还不走?嫂子和妹夫在这儿聊什么天呢?”
郝曈笑笑,和项临告别,离去的高跟鞋声清脆刚硬,实实在在的敲在项临空荡荡的耳畔。
陆彬杨没等多久,郝曈的上车也没给这个狭小的空间增加多少分贝。自从那晚之后,两人之间就成了寂静夫妻——除了“在哪儿、吃什么、等等我”这类的句子,他们没什么交谈,生活却是配合的更默契,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要干什么。渐渐的,他们都习惯了这种相处方式。
今天不是商场上的应酬,是陈峰哭着喊着要请陆彬杨吃饭:陆总答应为他争取的那单大买卖——兑现啦!
陆彬杨在他眼里闪烁着金灿灿的光芒,连带的,郝曈也备受他的敬爱。饭后,峰子建议去做健身,征求郝曈意见,郝曈摇头:“吃肥了,再跑瘦了,太费事儿。”
峰子啧啧的:“谬论,”对陆彬杨说:“那就去游泳,走走走,好久没游了,上次一起游还是——啊,对了,是你们定情那天,那天的天气,好个电闪雷鸣啊!”
郝曈脸烧的通红,转身看向别处。陆彬杨望向远方,好像峰子说的事与他无关:“好像当时咱俩还打了一个赌。”
峰子连连点头:“陆总就是陆总,贵人也不忘事。”
彬杨想了想:“那我让她穿泳装,你给我钱?”
“没问题!不就两千?你现在在我公司入干股都行!”
“我不要,你要不?”陆彬杨问郝曈。
郝曈摇头:“不要。”
峰子双手一摊,夸张的语气:“为什么?我的钱白送你们都不要?太看不起人了!”
陆彬杨问郝曈:“我不要是不方便出面,你怎么也不要,存些买衣服的私房钱多好?”
这是几天来陆彬杨对她说的最长的一句话。郝曈说:“我没出钱也没出力,没有拿的立场。你以后若是帮不上他的忙,这钱我拿着也无趣,何必讨人嫌?”
陆彬杨不置可否的抿抿唇角。
“瞧你说的我有多势利似的,我和他是兄弟,兄弟!你懂不?有钱一起花的那种。你说的像是不爱财,我就不相信你真不动心。林安雅想投钱入股我都没给她机会,你可真没有做生意谋财的眼光手段。”
“动心,当然动心,如果你不给我干股,而是爽利干脆的打款给我,还声明是无代价的赠与,不用领情,我必定会来者不拒。”
峰子鼓着眼睛不说话。
郝曈笑:“瞧,没有免费的午餐不是?”
陆彬杨笑了:“你就别挤兑他了,走吧,去打网球。”
“不游泳啦?”峰子遗憾的扫眼郝曈。
陆彬杨说:“天凉了,水太冷,不想游。”
峰子嘀咕一句:“又不是露天的,怎么会冷?”又说郝曈:“便宜你了。”
郝曈莫名其妙:“有我什么事?”
第 46 章
打网球时遇到了陆彬杨的朋友,一群爽朗明丽的写字楼男女,于是从他和峰子的单打对决发展到轮番上场、随意组合的车轮混战。峰子偶然间和一个美女组合后,就巍然屹立坚决不下战场,大有战死沙场寸土不让的气势。
他身边的美女熬不过他,连连摆手:“不行了不行了,再打就得死过去。你厉害、你玩、你继续。”
峰子忙扔了拍子追着美女下场,毛巾擦着满头满脸的汗:“我也休息休息,去按摩不,饮料你喝什么……”
女孩子长发高高束成马尾,随着步伐荡漾摇曳,运动型的身材结实匀称,麦色皮肤很健康。峰子高大的体格亦步亦趋的跟在高挑的女孩子身后,越发被衬得白嫩喜人。经过陆彬杨和郝曈的座位,没看见他们一般。
郝曈看得偷笑。
果然,陈峰就此成为此美女的“侍应生”,美女花起峰子的钱也是毫不犹豫,两人着实玩得尽兴。散伙时,女孩子一掌拍在陈峰的肩上,男孩子一般的仗义:我叫张敏,在XX公司做财务,电话号码咱俩换一下,下次我请你,时间地点内容你定。
峰子像个名流绅士,一本正经的拿出名片,双手递到佳人手里,约好周末见。〃
回家已是夜深,陆彬杨从浴室出来,桌上放着宵夜、点心和水果,郝曈人在衣帽间里准备他明天的衣服,腕上搭着几条花色不同的领带,在配衬衣的颜色。微微歪着头,像在研究很重要的事情,认真的表情很有些孩子气。
冷战半个月了,她没有赌过气:为他整理换洗衣物、放洗澡水、起床叫醒……一如从前,不同的是封了嘴般的安静,两人独处时,彷佛回到无声电影时代。这种相处,似乎隔着距离,却又似乎心有灵犀,更多的是各自都绷起来,像给自己的表情举止套上套子——太累。陆彬杨不想再继续。
“你觉得峰子今天认识的女孩怎么样?”他打破僵局主动聊起了天。
“不错,青春朝气,看着她就觉得羡慕,年轻真好。”郝曈配合他的情绪,答道。恍然间意识到自己已经要跨入中年人的行列了,生活像是摇滚乐的鼓点渐缓渐散,古筝声隐隐而起,弦被轻巧的挑拨一下,“嗡”的一声,久久不散。
陆彬杨似有同感,忘了说话,手不由自主的玩着颈间的玉坠。郝曈装没看见,他这个动作是改不了的习惯性动作;那枚玉,她也再熟悉不过了,他们亲密时总在她眼前晃。品质一般,用酸碱处理过的B货,似乎莹润,经不住岁月的考验,有若隐若现细碎的划痕裂纹,颜色也变得僵硬。
陆彬杨说:“不是好对付的女人,峰子就喜欢找气受。”
郝曈说:“他无聊的,想逗气解闷。”
“也不全是,他就这路数,喜欢谁,就和谁对着干。”
“那倒是,只怕他自己都不知道这就是喜欢。花招又太多,对方看不出他的心来。现在的女孩子没个受气好欺负的,算下来,反而是他吃亏多。”郝曈摇摇头:“这么一说,我怎么觉得他怪可怜的?好在他没心没肺,贪财贪玩胜过一切。”
陆彬杨笑:“你倒是了解他。”
郝曈也笑:“在你面前不敢当,开始你们俩形影不离,我还以为你们是……”
陆彬杨表情古怪,说:“我不是。”
郝曈笑意扩大,他进一步重申:“你应该最知道。”
郝曈耸肩:“不好说,夫妻就像住宿舍,生活习惯彼此都知道,平时各上各的课、各有各的心事……”
说着说着,她收了口,意识到这话对陆彬杨说,是有些不妥的。彬杨淡淡的:“住宿舍?这就是你的婚姻理论?你把这个家当做宿舍旅店之类的地方了吧,所以也就事事都不关己,随它闹得天翻地覆,你全当不知道;就算有人吵到你鼻子面前,也当她苍蝇。你只要每天定时给北京的父母挂电话、每月把他们的花费记账报销、进进出出安安静静的做好自己的隐身人就算是个好旅客了。”
原来,一直以来他的不闻不问是因为对她的事情了如指掌。郝曈不觉得理短,这是她应得的,正如付钱是他必须做到的。
陆彬杨的语气没有不满和刁难的味道,郝曈也习惯了他这样的喜怒莫辨,便用一贯的沉默来应对,恰恰这也是用行动回答了他的问题:你说对了。
衣橱里挂满了陆彬杨的衣服,各种层次的黑色深浅相间,依次排开。他习惯了黑色,偶尔换其他颜色的衣服都觉得别扭,穿一个颜色二三十年,这是需要毅力的、很强的毅力,同时还要忍受它的枯燥,自己内心的厌倦,以及近乎折磨的永无止境的延续。就像郝曈忍受她现今的生活一样,不仅需要决心、克制力和意志力、甚至是需要勇气的。
“我挺佩服你的,”他说:“改变本性,藏起猫爪子受委屈装温顺,为了维护世界和平在馨柳哪里唯唯诺诺,在我面前更是言听计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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