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火辽原》第74章


眶眼润红,未想仇家也有如此处境。如让她此时杀高仁,也该不忍!
词曰:
鬼神哭,厉场酷门君去处。
君去处,血雨腥风,尽削豺虎。
少寡温护虚伴助,任凭横行惹天妒。
惹天妒,悠悠魂梦,空山绝路。
高仁心结愁郁,寡言少语。一日练到六路枪,叫来肖玉,授艺于他。又花尽心思,将九霄云写成书,为肖玉仿练之用。借此说道:“玉儿呀,有件事我该告诉你了。”肖玉垂首恭听。高仁续道:“玉儿呀,你不姓高,你姓肖。我不是你生父,你生父叫肖终业,生母叶京华,他们是江浙人。你自然生在江浙,只是出生不久,你父母都死了,是我将你带大的。”肖玉一听,恍如隔世,沉默良久,问道:“我爹娘是如何死的?你和我爹娘是何关系?”高仁便将当年纳收肖玉,并拾到柳漫一事与他讲了。肖玉道:“如此,我该叫你义父了,义父养育之恩,再世难报,受孩儿一拜。”便跪礼高仁,磕起头来。高仁扶起道:“你爹在武夷山造反,是义军首目,除你母亲外,他还结识过一位女子,叫何雅月,就是那个吴伯伯家里死了的何姨,你还记得么?”肖玉戚然道:“那年我九岁,在吴伯伯家里待了半年,吴伯伯常带我去她坟前看望,当时我也不知她是何人,吴伯伯也没有告诉我,只是让我恭恭敬敬的拜她,今日才知道,何姨原是我父母志同道合的朋友。”高仁道:“虽如此,你爹娘却是让她害的。”肖玉疑惊,问道:“为何?”高仁又将当年武夷山所见一事,及何雅月、肖叶夫妇之感情与他讲了。指了指肖玉项上金锁道:“这是何姑娘特给你造的。”肖玉摸了摸金锁,想到其上字迹,翻悟。又道:“当年我们辞别何姨时,吴伯伯曾指义父对其说‘是这汉子将玉儿抱走的,是他一手将玉儿带大的’,此话至今听来别耳,然听义父一场诉明,才解醒!”高仁道:“你和漫儿都快成夫妻了,你们都长大成人了,身怀武艺,该可照料自己,如有难处,可往庐州吴伯伯那里去,他会帮你。毛毛是我亲骨肉,也是你妹妹,她只有七岁,往后你们两夫妻要好好照顾她。”肖玉一时不知高仁言下之意,只是连声答应。这里高仁传授武艺,玉琼却做报仇的准备,伺机暗杀高仁。有日玉琼上集,听到人们谈论天柱山一事。却有一人压住众舌,大声说道:“你们听我说,还有一事你们不知。齐天派有四个被害后生,你们听说过没有?”偶有一二人答应,多数则喊未曾听说,叫那人快些说来。那人道:“上官全、易精华、鲁军、任通、瞿高、莫彪、王籍世、尤平岳一干党羽,你们都知道罢。他们关押了马掌门及一班齐天派头目,杀了两人,要马掌门交出门宝龙凤剑,恰高仁赶来,铲除了这八人,将齐天派解救了,马掌门才得以生还。其实高仁未去之前,有四个后生也曾解救过齐天派头目,可惜让任通发觉,将他们射死洞中。这四个后生呢,都是来齐天派不久的江南人,可能不到一年。据说有一个还是易精华外甥,这四人的名字,有人倒在我面前说了两个,现在忘了。可惜这四人,年少命短,也不过二十来岁,有一片忠心,倒是侠肝义胆之辈,死得无人收尸,抛在山上喂豺狗。”一人问道:“你说的是真话?不是在哄我们?”那人嗔目,骂咧咧的说道:“你这二百五!会拿这样的话来骗你们?你老母死了,我才骗你没死!我那邻居的表兄的舅子在天柱山混饭吃,他亲眼所见,传说出来的,还会有假?”惹得那些老汉、妇人一阵鬼笑。玉琼听后心惊,默语:“这四人是何人?有没有我哥?我且去天柱山看看,认清四人来历。”当下便往天柱山赶。有一姑娘看见玉琼,问询名字。玉琼如实告答。姑娘便将玉琼带到董洁家里,告诉一番。董洁大喜,将玉琼带到杨凡家,让杨凡见识。杨凡拿出邹峰的金锁,交与玉琼道:“你可知道这金锁?”玉琼一看,悲喜交集道:“这是我哥的金锁呀!你知道他在何处?请快告诉我。”杨凡已知眼前人正是邹峰之妹,自叹一声“上天有眼。”一阵沉默,才流泪道:“你哥已逝!”玉琼忽又想到那汉子言语,实是噩耗,呜咽不止。杨凡将玉琼领至邹峰灵位前道:“此是你兄灵位。”又指其旁三灵位道:“这些都是邹兄的朋友灵位。”玉琼伤心过度,捧金锁大哭,晕倒在地,不省人事。杨凡、董洁二人百般摆弄,玉琼方缓醒。一想到邹峰之死,又哭。杨凡道:“我是你哥朋友,平常我们都十分要好。那是你哥死的时候,将他的金锁交给我,托我找你。可是你哥他阴灵庇佑,这么快就找到你了?!”又将邹峰如何中圈套,让箭射伤,如何下山找自己,如何对自己交待,一一对玉琼讲了。玉琼泣道:“若我哥和我一起,没有分离,他怎会到这里来?又怎会遭人暗算?”杨凡道:“你哥来天柱山,和他的三位朋友一心跟随上官全八人,本想借其势力,找到仇人报杀解恨,怎料事生异端,情势变化!以致殒命。是你哥起先就跟错了人,不知其阴图,死得冤呐!”玉琼大泣不已。杨凡又带她到邹峰坟前看望。二人待着玉琼在天柱住了十数日。其间杨花又几次来找杨凡。玉琼与三人渐熟。一日玉琼告别,道:“我哥既为报仇而死,我自不惜一死完解此仇。现仇人已找到,等我去杀了他,以谢我兄,偿我父母冤魂!”杨凡怜之道:“邹姑娘,你是个孤儿,其实我也是孤儿,都是无依无靠之人,况且我与你兄乃金兰之交,望姑娘要记得我!”玉琼疑问道:“你怎会是个孤儿?”杨凡道:“不瞒邹姑娘,我是个私生子,至今还不知生父何人。在下自知愚辱,只求姑娘记得我就够了。”玉琼一听,颇为其伤道:“等我取仇人头来,自会来见你。如我来不了,你是否肯去找我?”杨凡含泪道:“就依姑娘说的。姑娘既这样看重我,在下焉不有珍惜之理?”说罢便哭。玉琼责问:“何必又哭?”杨凡道:“我见姑娘这样一副菩萨心肠,又想到你兄。你兄妹是一样的品性。他在天柱山时,宽宏大度,对待别人就算兄弟一般亲厚,从不敢对长辈有何不敬从之处,大凡齐天派人,多皆识他,又服他有一身好本事,倒是才德兼备之人,如今冤亡,不仅你我痛忿,就算别人,也多怀不甘,哪里值得?每每想之,必锥心耳!”玉琼道:“上天造人,自有贵贱之分,哪有许多公平?我兄无福短命之相,也难逃劫数!”杨凡叹道:“悲哉!只愿姑娘杀了仇人,以祭你兄和你父母!莫忘来找我。”玉琼道:“不瞒杨兄弟,我仇人正是高仁,他原居剑阁,现又在苍岩山与他朋友李信一起,我正要往苍岩山去杀他。”杨凡听了,惊问道:“高仁?就是那个建宁杀潘家父子,鄱阳湖杀三王,血洗天柱,江湖上到处传闻的高仁?”玉琼道:“不差。”杨凡惧疑,问道:“姑娘可杀得了他?”玉琼轻笑一声道:“我虽打不过他。但必能让他死于我手,丝毫不难!”杨凡道:“真是造孽。未想高大侠也错杀无辜,害人一家。只是那个天龙帮的李帮主,非等闲之辈,他在高仁身边,自会处处保护人家。可要小心!”又道:“难怪邹兄生前未曾告诉你家仇人来历,竟是那旷世豪杰。他怕让我们知道后为其担心,此仇不简单呐!你兄在齐天派不到一年,许多人都拥护他,深受长辈爱宠,可谓成呼风唤雨之势,只未找到仇人。成功一半矣!实逆难中一英雄。”玉琼道别,驰回苍岩山去了。路上买了砒霜,以备在苍岩山一用。
玉琼回来,肖玉因好久没见她,问道:“这十几日你何处去了?为何没见到你?”玉琼道:“我曾听说天柱山死了四个江南小子,我猜疑有我哥哥,惊慌不定,便往那里打听去了。”肖玉问道:“可打听到了?是不是你哥?”玉琼道:“没有我哥。”肖玉笑道:“这就好了,虚惊一场。你哥没有那样坏的命!”说得玉琼暗自流泪。肖玉又问:“你也是个江南人,听说武夷山上有一支义军,你听说过没有?”玉琼道:“确有其事。那是父母给我讲过,十几年前的事了,现在恐怕义军已散,无此消息了。”肖玉问:“那支义军的头目,你可知道?”玉琼道:“就是那个武夷王嘛?可他早死了,听说还是个美男子哟,姓肖,名字却忘了。也是爹娘告诉我的。”肖玉道:“他叫肖终业么?”玉琼略疑道:“就这名字!你也知道?”肖玉道:“我小时侯也在江南,也听人家讲过此事,只是没多留心罢了!今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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