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火辽原》第75章


略疑道:“就这名字!你也知道?”肖玉道:“我小时侯也在江南,也听人家讲过此事,只是没多留心罢了!今若无人提起,早不在意这原以为不关自己的事!”玉琼问:“这和你又有何关系呢?”肖玉道:“如今才知道,我本姓肖,肖终业正是我父。”玉琼道:“你这是听谁说的?你不是姓高么?你父亲不就是那杀人无数的高仁?”肖玉道:“他不是我父亲,如今我只能叫他义父或师父。此事正是他前些日子对我说的。”玉琼问:“这又从何说起?”肖玉便将高仁如何收养到自己,与玉琼讲了。玉琼笑道:“原来你也是个孤儿,如今我可有伴了。”又问:“近来你义父怎样?”肖玉道:“不太好,他除了授我武艺外,其它事就不太管了,喝酒特别多,话也少多了。”玉琼默语:“这可是轻生的念头!想来他也知道自己活不了多长。正好此时干掉他。”又道:“带我去看看他,如何?”两人到高仁房前。高仁正在房里写书。两人遂立门外,只是看他。玉琼拉了拉肖玉道:“我去为你义父倒杯水来。”肖玉点头。玉琼来到大厅,倒了一杯茶,又将砒霜倒入杯中,复来至高仁房前,递与肖玉道:“拿给你义父喝!我先去了。”说罢离开。肖玉捧茶入房,喊道:“师傅,喝茶。”高仁见是肖玉,唤声“我儿”,便接杯喝下。刚喝完,只觉腹中一阵剧痛。高仁一惊,疑是水中有毒,暗运功,将毒逼泄体外。问肖玉:“这茶是谁倒的?”肖玉道:“是邹姑娘给我的。”高仁且喜道:“我猜也不是你做的。”又道:“我要睡了,你出去罢。”肖玉听说,便出去了。玉琼见肖玉回来,倒是毫无变化,颇觉奇疑,问道:“你义父喝了茶没有?”肖玉道:“喝了。”玉琼更奇,暗想喝了茶怎会没死!问:“怎样了?”肖玉道:“怎样……喝了茶还怎样?喝了一杯茶,舒服一些,解渴。”只以为玉琼随便乱问的,故也聊聊回答。玉琼问:“他与你说了些话没有?”肖玉道:“说了。”玉琼又问:“说些什么?”肖玉以为她是关心义父,将方才高仁说的,与玉琼讲了,又道:“他说要睡了,叫我出来。”玉琼暗喜,默语:“高仁啦高仁,你这是一睡不醒啊!你此时才知道,我费尽心思跟着你们,原来是要害你罢!”走到高仁房里,见他伏在桌上,以为死了,遂走近看他。忽见高仁跳了起来,钳住玉琼脖颈,喊道:“好个女子,竟敢放毒!”玉琼唬了一跳。高仁又问:“你为何害我?你到底何人?如不说,我就掐死你。”玉琼反问道:“你怎没死?”高仁笑道:“区区小毒,难得倒我?早把它驱出体外。”玉琼暗自叫苦,未料他还有这身本事,自叹道:“罢了,罢了,人算不如天算,也是我邹家该绝,我还有何能耐与天斗?!高仁,你要杀就快杀了我!我虽杀不了你,但已尽力了,我们都有脸去见父母。”高仁听她说了一串话,却句句听来糊涂,问道:“你究竟和我有何冤仇?”玉琼道:“想你杀过那么多人,如何记得明白?你在鄱阳杀三匪王的时候,用枪砸死了我父母,我便是他们的女儿。”高仁道:“你就是那对夫妇之女?一个农家女,如何想到找我报仇?竟从江南寻到这里来了?”玉琼一听此话,却已眼泪哗哗,说道:“我爹娘死时,我还不到十岁,我哥只有十三岁,但总想报仇,两兄妹苦练数年武艺,我哥曾想苦读以求取功名,原想为官,好捉拿你,却赃官挡道,未能入仕。两人才闯南走北,四处寻仇,漂泊不定,千辛万苦。不幸又遭离散,足有一年,可怜我哥,在天柱山让上官全那伙奸贼害了,我邹家的香火也断了,如今我报不了仇,也不想活,你就把我送到我父母那里去罢!”高仁道:“其实你刚进我家之日,便知你是一路跟随我到剑阁之人,却不知你我的冤仇,我也一直防着你,无时不察看你动静,等你了断的一日。今日倒弄清楚了。”看着玉琼那般眼泪汪汪。暗想:“此女何尝不与我身世相似?父母早去,身负大仇,她兄弟也死了,一个人孤零零的闯荡,尝尽苦酸。”高仁心一软,一股酸楚涌上来道:“你不是要报仇么?你深知打不过我,却晓得暗中用计,不愧为你父母好女儿!而你缺乏阅历,未料我有驱毒的本事,可谓年少不稳健。高某既为你长辈,自让你一分,又佩服你坚志孝意,故不杀你。”说罢松手,拿一柄剑交与玉琼道:“来吧姑娘,你用剑,我徒手。杀得了杀不了,就要看你本事了!”玉琼也不迟疑,操起剑,大叱一声“看招”,往高仁刺来。打到半中,高仁暗想:“那农家夫妇本是我错杀的,欠她一家血债,况且这姑娘身世可怜,和我一样,孰忍心伤害她?我何不成全了她?让她杀我,其仇已报,我也好去追随秋霞,倒是一举两得之事!”眼看玉琼一剑刺来,高仁只不躲闪,两指一夹,钳住剑身,轻轻一送,借力往胸口插来。玉琼却不费力气,将长剑插穿高仁胸膛。却见高仁嘴边一笑,向玉琼翘翘拇指,忍痛说道:“好样的。你总算如愿了。”肖玉似闻这边有打斗声,赶来看视,只见玉琼手执长剑,刺入义父胸中,大吃一惊,喊叫一声“义父”。玉琼见肖玉赶来,吓得松了剑。肖玉推开玉琼,责问道:“邹姑娘,这是为何?”又搂着高仁哭道:“怎会这样呢?义父,你不能死呀!”高仁将穴道封住道:“玉儿,我的九霄云还有一段待终,我这就念教给你,你记住了!”将这让他叱咤一生的九霄云掌后一段念给肖玉。又小声对肖玉道:“这姑娘就是我经常跟你们讲的那鄱阳夫妇所留之女,当年我错杀了那两夫妻,又害得她兄弟遇害天柱山,可谓家破人亡!如今她来找我报仇,之前在茶里放毒,让你送给我喝,被我排解了。我问清了她身世,让她用剑杀我,这一剑是我让她刺的。你知道她武艺本不如你,又如何杀得了我?你不要怪她,更不可报仇,我这条命本该偿陪她家,便是做鬼也少一份罪责。我知道你喜欢那姑娘,你就娶了她,好好照顾。”肖玉摇头连连,似乎不愿相信这一切。高仁强进一气,放声说道:“玉琼姑娘是孤儿,却是个好姑娘,你和漫儿也是孤儿,往后你们不要有何嫌仇,须相互照顾,同甘共苦才是。”又叮嘱肖玉:“毛毛是我骨肉,她太小了,最放不下她,我已让你的文吉姑娘将她带大,你要答应我,也会好好看着她?!我死了,你将我和秋霞葬在一起。”肖玉大泣,知道高仁已不行了。高仁一笑,自语:“秋霞呀,毛毛是你我的宝贝,我将她托付好了,可放心随你去哩!傻丫头,平常我到何处,总喜欢跟着我,害得你命也没了。只怪我,没将你照顾好!我说过我是苦命儿,你跟着我会受苦,倘我让你嫁到一个大户人家,原享受富贵之命,也不至如此。好了,我来了,就快见到我了。”是时穴道自开,流血不止。已见脸色苍白,表情痛苦,绝气长眠了。
正是:
毕生苦门关,逆道何惧难?
云中高飞鸿,世里孤行汉。
来往震重霄,起歇惊尘凡。
无情水常流,空吟魂复还。
第二十七回 斩不断 理还乱
更新时间2009127 15:52:07 字数:11189
第二十七回斩不断理还乱
高仁既死,肖玉遵其嘱咐,与李信、文吉、开平等领带人马,将其身躯运至庐州,邻秋霞之墓,合葬一起。肖玉回来,别于玉琼道:“义父死前叮嘱,教我莫责怪于你,彼此好好照顾!你是否愿跟着我们?”玉琼心里也不好受,万分矛盾,只得说道:“目今我仇已报,兄却死了,家有祖父守等,我该回家去。但有一事求你,你去庐州时,是否肯往天柱山一趟?我曾答应一位朋友,去那里找他。天柱山有个杨家村,村中的杨凡便是。”肖玉道:“记得了。等我安葬好义父之后,就去找他。”又叹道:“你跟了我这么久,竟不知你的心计,枉我曾那样喜欢你!”玉琼不禁落泪道:“为报此仇,什么事不肯做?谁又知道我的苦衷?”
肖玉又驰往天柱山,寻到杨凡道:“我遵玉琼姑娘之命,让你随我去见她。”杨凡自叹一声:“玉琼姑娘果不失信!”又道:“肖兄弟且等,我有事暂离一下!”往董洁家去了。董洁见到杨凡,喜道:“凡哥今日又来玩了!”杨凡道:“董妹子,今日不是来玩,是向你告别的。”董洁问道:“凡哥要出远门?”杨凡道:“不是出远门,是离开这里,以后不会回来了。”董洁听了,突然难过,久才问道:“这是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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