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家也没余粮》第12章


只见这人约莫十六七岁,身穿轻服貂裘,足登粉底乌靴,肌如梨蕊,态似桃花,好一个俊俏的少年儿郎。辛词见他额头冒着一层细汗,脸上泛着淡淡红云,嘴唇微微开启,似乎要说什么。
辛词压低声音,窃窃问道:“可是三少爷宣夜?”
少年郎一惊,看了辛词半响这才点点头,辛词朝他微微一笑正欲离去,却被宣夜一侧身挡住了。
“嗯?”辛词一挑眉,不解地望着他。
宣夜涨红脸,姣面含愁,似有难言之隐,但却始终一言不发,他只是轻拉着辛词的袖口。辛词连连追问了几声,都不见他回应,不觉有些心急,她一甩胳膊,说道:“三少爷若是没其他的事情,辛词就先告辞了。”
宣夜突然蹲□子,随手拾起树枝在土地上比划起来,辛词弯腰一看,却见一行工整小字:“苏姑娘莫气,我幼年染疾,口不能言。”
辛词惊讶地望着宣夜,她万万没想到,宣府神秘莫测、鲜少露面的三少爷宣夜竟是个哑子。她面露一丝怜悯之情,却见宣夜只是淡然一笑,便又低头写了起来:“苏姑娘可否到我屋中小坐片刻。”
“这儿……”辛词有些为难的瞅着宣夜,宣夜朝辛词眨巴着眼睛,好似一只摇尾乞怜的小狗,辛词不忍拒绝,便轻点一下头,跟着宣夜抄小路走了。
他们二人一前一后,走得颇为小心,待到宣夜住的宅子,早有伶俐小厮候在门口,关了门,辛词被请进了东侧的耳房。
辛词和宣夜自以为无人瞧见他们俩,殊不知,他们这番鬼鬼祟祟的举动全然落入到一个人的眼中。那人站在门口窥视许久,直到有人唤他的名,他才若有所思地转身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呼唤留言君,如此勤奋日更的小木
大大们就不要霸王我了吧……
这样很打击咱的积极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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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五章:云横渡 。。。 
话说宣家小少爷宣夜引着苏辛词进了内室,早有小厮书画捧出香茶立在一侧:“还请苏小姐无怪,匆忙间不曾预备些精致小食,空了小姐。”
辛词默不作声地瞧了宣夜一眼,但见宣夜只是笑。
他一抬手,示意辛词上座,辛词迟疑片刻,没再推诿便坐了下来。刚一坐定,那小厮便麻利布上四个白瓷小碟,分别盛着果脯糕点。辛词接过茶,随意打量着房内布置,陈设雅致,桌椅整洁,墙角放着一盆金桔,青青绿色倒也颇为可爱。
“小少爷找我来有何事?”辛词猛地把目光投到坐在下首的宣夜身上。
宣夜的脸没来由地红了起来,他抿抿嘴,有些怯弱地低下头去。辛词被他这娇柔可人的模样弄得是目瞪口呆,要说起来,这宣家的男儿倒都生了一副好皮囊。
若以花为喻,老爷宣正靖是富丽牡丹,大少爷宣安是妖娆蔷薇,三少爷宣然是清雅水莲,而这小少爷宣夜,便是那梦回犹觉髻边香的茉莉。
但瞧他的脸蛋是粉妆玉琢,这身段是多一分则肥少一分则瘦,眉眼间荡着一丝忧愁,非但不令人生厌,反而令人平添几分怜惜之情。这么一个俊俏的少年郎,倒有些出乎苏辛词的意料。
她本以为这位被藏在深宅的小少爷定是生了骇人的病,导致宣正贤和单莲不愿让他出来,怕吓着旁人。现在这么一看,把宣夜藏起来也有几分道理,否则这么百媚千娇的一张面孔定会令人为之疯狂。辛词忽的想起晋人卫玠因太过丰神秀异,以至于观者如堵墙,活生生把卫公子累死的传说。眼前这位宣夜公子,单论容貌,恐怕不会逊于卫玠。
辛词只顾着想心事,殊不知她不错眼珠的注视令宣夜只觉难为情,他把头压得快贴上案几,那朵红云从耳根子一直布到脖颈。害羞归害羞,这位宣夜小少爷偷偷地用眼角的余光瞥着辛词,这自然不是他第一次见辛词,但却是第一次与她面对面坐着吃茶。
宣夜不自在的扭扭身子,小厮书画见状,忙笑着拿出几片干橘皮加进茶水中,他一边用手帕擦着茶盏边沿儿的水渍,一边轻声说道:“苏小姐有所不知,我们这儿鲜少能有访客,平日里只有夫人和三少爷过来小坐。我家公子久未见人,有些认生,还请小姐见谅。”
辛词忙收回目光,假意咳嗽几声,借以缓解有些尴尬的气氛:“无碍,我只是有些不解,为何小少爷刚刚会出现在梅子的房外?”
宣夜朝书画比划了一刻,书画心领神会说道:“少爷说他不过是偶然路过罢了,并无他意。想来小姐也知道,少爷身子有恙,没有夫人的命令,少爷不可私自走出这间屋子。但有时候少爷觉得烦闷,就悄悄一个人溜出去他院子逛逛,少爷并无恶意,只是一个人呆久了,有些憋屈罢了。少爷不过是误打误撞闯进梅子住的地方,竟没想到会遇上那种事情,还真是令人羞愧难当。”
辛词不动声色地望着宣夜,误打误撞这四个字用的真是妙。若是误打误撞见到自己爹爹和侍女苟合,理应面露惊讶之色,但这小少爷是异常镇定。不光如此,还眼急手快把自己拉到树后躲避……辛词本想问问小少爷,还曾误打误撞遇到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但她转念一想,宣府这些勾当与自己无关,何必搅和进这滩浑水里。
她随宣夜来到这里,主要是对这个神神秘秘的小少爷感到好奇,接触下来,辛词觉得他与宣府内其他人并无甚不同。反正每个人都有些肮脏的小秘密,任谁也不能说自己是白玉无瑕。唯一让辛词还有些牵挂的便是那白瓷小瓶,以及时常一闪而逝的白影。
难道说,那白影便是小少爷宣夜?辛词正欲开口询问,却猛地想起那团白影似曾偷窥过自己洗澡,她顿时住了口,只是那脸上像结了一层厚厚的冰碴。
这时却又听那小厮朗声说道:“少爷说,小姐小长他三岁,他理应主动过去拜访,却因种种缘由,一直耽误着。今日有缘遇到小姐,实在是幸事,少爷有几样东西想送给小姐作为见面礼。”说着书画转身走进内屋,片刻后他托着一珐琅彩绘铜盘走到辛词身边,辛词斜眼一瞥,但见上面盖着一块绣花鸟鱼虫的锦帕。
宣夜探身撩开帕子,只见铜盘上盛着七八只金簪,各个都美不胜收。
辛词有些茫然地抬头望向宣夜,宣夜朝书画使了个眼色,书画噗哧一笑,轻快地说道:“想苏小姐也知道,宣家的金饰与内联升八大祥齐名,但太爷去世后,府中并无人擅长这些手工活,饶是三少爷宣然也只会经营,有头脑罢了。但我家少爷却不同,他做的金簪,堪比当年太爷的手艺,是宣家铺里的镇店之宝,只供给达官显贵家的夫人小姐,每一支都有千金之价。”
书画说得是越发得意,而辛词坐在一边,却听得是面色铁青,她银牙暗咬,一双圆溜溜的眼睛里隐隐荡着怒气。还是宣夜瞅出端倪,他朝书画一阵比划,书画一怔,赶紧转了话音:“都怪我这笨舌,惹恼了苏小姐。小姐是诗礼人家,这些小物件不过是略表心意,还请小姐笑纳才是。”
辛词听罢,起身朝宣夜微微施礼道:“如此厚礼,辛词受之有愧,还请少爷收了罢,眼见时候已晚,辛词不便再过打扰,多谢少爷的茶水。”说着辛词迈步要走,宣夜涨红了面颊,抓起一只簪子就往辛词手中塞。
不想那金簪尖头太过锋利,划破辛词的手背,泛出点点血滴。辛词倒吸一口凉气,正要怪罪,却见宣夜泪眼婆娑,一脸担心地凝视着自己,辛词只得无奈地说道:“不过是擦破了皮而已。”
小厮书画早已奔入内屋,去取棉布药酒。一时房内只剩辛词和宣夜二人,宣夜因伤了辛词,颇感内疚,他双手交叉握在身前,一双杏眼却始终未离开辛词的手背。
辛词哑然失笑,她虽搞不懂宣夜为何会如此紧张自己,但她却对这个少年郎始终提不起戒备之心。明知言谈举止间他多有隐瞒,可当他露出一副受惊的兔子状时,实在是令人无法置之不理。
正在二人对视之时,只听门外传来三夫人单莲的声音:“夜儿。”
辛词和宣夜一惊,辛词决计不想让单莲看到自己在小少爷的屋中,这种事情一向说不清道不明,男未婚女未嫁,本是清清白白的两个人,只怕这唾沫星子压死人。辛词暗暗斥责自己不该太过随便地跟宣夜进屋,明明是想躲开事端,可所作所为却恰恰相反。
幸而宣夜脑筋灵光,他抬手指指衣橱,辛词见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她打开衣橱,跳了进去。那衣橱并不大,辛词只能半蹲在内,姿势颇为滑稽。
再说那三夫人单莲,清晨便乘着宣府的马车去城郊尼姑庵里上香,慈娴老尼前日便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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