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钞票》第14章


。”
“这王胡子也太不像话了,打老婆算个男人么!”
“嘿嘿,他这家伙还有更不像话的呢。”
“说说看,说说看。”
“别急,容我喝一口酒再慢慢说给你听。”
“好吧,来,干一杯。”
“干!”
“这酒不错。“
“不错。和你肖作家喝酒过瘾,就像看你的小说一样过瘾。”
“ 过奖,过奖。”
“你说,王胡子坏就坏在那一根鸡巴上。你说女的脱光了衣服还不都一个样。他家里放着老婆不用,却要花钱去嫖娼。这年头暗娼也多,他有钱找女人也容易。你说他王胡子找娼妓就找呗,还把我也拉扯上了。”
“怎么?他嫖妓把你也拉扯上了?”
“唉,别提了。他去一个洗发屋里和洗头女乱搞。凌晨3点多了,被查夜的巡警给逮了个正着,抓住他时,他和那女的还赤身裸体地滚在床上呢。还被拍了照,你说抓住了,也就认了吧,要关要罚就认了呗。没想到,抓到派出所后,他把我给抬出来了。他说我是他的好友。那派出所的同志和我熟。他们平常到机关里也和我有交往,我也经常下去,派出所的同志一听是我的朋友,将信将疑,就把电话打到我家里来了,看在街坊邻居的面子上,我只好连夜去了那个派出所,把他领回来,当然,罚款我没让派出所免,否则,他就鸡毛飞上了天。我警告他,以后再这样冒充我的朋友时,就轻饶不了他!他把我丁大伟的名声都搞坏了。这家伙狗改不了吃屎,现在也还经常去干都见不得人的事。我看他非死在他那根鸡巴上。”
“这人怎么会这样?”
“谁知道。”
“来,喝酒。”
“喝酒!”
肖爱红想起了顾帆远漂亮的妻子宋汀兰,王胡子会不会因为她而制造了那次煤气中毒事件呢?他不是要翻那个17年前的案子,那个事件早已在丁大伟的手中盖棺定论了。他是在为自己的下一部恐怖小说找到一个恰如其分的故事的入口。丁大伟当然不知道他的心思。此时,丁大伟的心思在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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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玉莲觉得自己真的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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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
顾玉莲觉得自己真的老了。
她觉得自己老得像一根行将腐朽的枯木。她确实可以闻到自己身上散发出来的腐朽气味和死亡气息。她对顾晨光理藏了17年的秘密被顾晨光无情地揭穿后,她觉得自己离死亡真的不远了。她知道这件事随着顾晨光的长大迟早都要被揭穿,她一次一次地想告诉顾晨光。但她一直开不了口。她心中隐藏着一个比死亡本身还要可怕的秘密。她害怕任何人知道这个秘密,这么多年来,她一直被这个秘密折磨着,摧残着,她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她在顾晨光揭穿那件事之后,她想一古脑地把心中的秘密对顾晨光说出来,但她没有这个勇气。她只好哭泣。她已经17年没有哭过了,她记得自己17年前的最后一次痛哭是在儿子顾帆远火化的那个晚上,她那时怀里搂着3岁的顾晨光,她的泪水流在顾晨光的身上。
40
我觉得我和顾玉莲之间有了裂缝。我们的沟通变得困难。
她的哭并不能打动我,而是增加了我的不安,要不是在白天,我会大声尖叫的。
我走出了门,顾玉莲没有制止我,她什么也没说。
天上飘着细雨。积水的街道像一条小河。
我又来到了那个下水道盖子的地方,我蹲了下来,在下水道盖子旁边一动不动。我突然产生了一个罪恶的念头:顾玉莲死后我要把她埋在下水道里,就从这个下水道的口子里塞下去。这念头一闪而过,好像不是我的想法。可我确实这样想了。我的手颤抖起来,仿佛这手已经杀了人。
王胡子在不远处的馄饨店里看着我。他边看着我边剁着骨头,很用力地剁着骨头。
我讨厌这个人,他明明瞧不起我,却在某些时候显得那么热心,这种人让我厌恶。我朝馄饨店的方向吐了一口唾沫。王胡子把脸转到了一边。我知道他为什么要转过脸。我在下水道盖子边上呆了一会之后,就朝风铃街走去。我不知道那个瞎子是否还在街道旁边听来往的人声和车辆的声音,他的眼睛看不见一切,他活在声音里。
41
我没有看见瞎子。
我在瞎子的楼下站着,有点失落。那个被瘌痢头扔屎在头上的瘦高个女人穿着雨衣骑单车过来。她把单车停好后看了看我。我赶紧转过了脸,她来到了我面前,她问我:“你是谁?”我说:“我是谁和你有什么关系?”她觉得自己有些唐突,连忙说:“对不起,我认错人了。“她进了那栋楼里。我知道,她就住在瞎子的楼下,也就是最下面的一层楼里。
没见到瞎子,我有些失落。
我在细雨中漫无目的地走着,我不知道要到哪里去。
走了一段路。我感觉到有人在身后跟踪我,我猛一回头,没有我认识的人,来来往往全是陌生的面孔,在阴雨天里,他们的脸色都十分的灰暗。
我继续漫无目的地走着。
我看到前面有一对男女搂在一起走着,他们共撑着一把伞。他们很亲热的样子。我突然想起了那个场景:房间里,一个英俊的男子在弹着钢琴,一个如花的女子在唱着歌…那才叫恩爱,心灵相通的恩爱。我恩爱的父母亲怎么会那样不明不白的死去,这其中一定有蹊跷,在隐隐约约中,我觉得我将会在一种状态中揭开父母亲死亡的真实原因。
是有人在跟踪我。
一点没错,我发现了跟踪我的人。我使了个小诡计就捉住了他。我遛进一条无人的小巷躲了起来,我躲在一个门洞里,我可以看清小巷的一切,小巷里要是有人,他是不易发觉我的。果然,那人也跟进了小巷,他在小巷里左顾右盼地寻找着我。
我像见了鬼一样全身冰凉起来。
也许事实上我是见到了鬼。我分不清这世上的人和鬼。人和鬼在很多时候是没有界限的。我的眼睛努力地睁大着,我相信我没有看错,那个跟踪我的人就是死在列车事故中的瘌痢头。
他朝我藏身的地方走来时,我的尿很急。
他为什么死了还要来找我?
我实在憋不住了,我要再不跑,那泡急尿就会尿在裤裆里了。
我疯狂地冲出门洞,朝小巷的另一个出口狂奔而去。我相信瘌痢头追不上我,他活着的时候追不上我,死了就更追不上我了。我在这个时候只有往家里狂奔,尽管顾玉莲也让我怀疑,但她毕竟对我而言是安全的,比死去而又回来的瘌痢头要安全得多。
我回到家里,顾玉莲呆呆地看着气喘兮兮的我,她关切地问:“孩子,你怎么啦?”
她伸出手要摸我的脸,我拨开了她干枯的手,大声说:“别碰我。“顾玉莲的目光中流露出了哀绵,她说:“孩子,我知道你恨我,但我不告诉你真相,是为了你好。”
我急匆匆地上了楼,顾玉莲说的全是鬼话,她从小教育我要做个诚实的孩子,可她却欺骗了我17年,某种意义上。她也像别人一样把我当成了傻瓜。
我上了楼,我进了自己的房间之后就紧紧地关上了门。
瘌痢头此刻在哪里。
他的出现意味着什么?我实在不明白在这个雨季会发生这么多奇奇怪怪的事情。等待着我的将会是什么?
42
王胡子是一个隐藏得很深的杀人恶魔?肖爱红的脑海里回旋着这个设想。肖爱红在深夜,面对着斯蒂芬。金的巨幅照片沉思,斯蒂芬金是他的偶像,他不止一次在接受媒体来访时这样说过:“我要做中国的斯蒂芬.金。”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眼神异常的坚定。他的左手抚摸着右手。抚摸是轻微的,潜意识的。他像是进入了某种状态。
你可以从任何一个角度看到王胡子邪恶的目光。
他在馄饨店打烊之后就脱下了那身白色的工作服。他洗了澡,在镜子前刮干净了自己的胡子,他咧了咧嘴巴,对着镜子做了个鬼脸。然后得意地笑了。他穿上一套黑色的衣服。来到了卧房里范梅妹因为一天的劳累已经沉睡了。他看了看睡姿难看的老婆,说了声什么。然后出了门,昏暗的街灯下。王胡子显得阴沉。他蛰伏在在这阴暗的角落,等待女人的出现… 肖爱红笑了笑。
他的双手停止了抚摸,他点燃了一根烟。
这一夜十分寂静,尽管窗外飘着细雨。他想出门去,看看门外是否有人。但他没有出去,这深夜里,似乎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说不定,王胡子手中提着他剁骨头的那把刀。躲在他家门口的阴暗角落里,等待他出去呢。以前,他和妻子胡青云从王记馄饨店手挽着手走过时,他曾发现过王胡子的目光十分怪异,现在想起来,那目光里饱含着嫉妒和邪恶,因为胡青云是个美人。当时,肖爱红没有想那么多。
王胡子一定用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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