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三桂发迹史》第165章


康熙帝说:“皇太后也说吴三桂捞钱是件好事呢。”
索额图想不出皇太后此话的用意何在,于是也陷入了沉思。索额图从小跟着父亲,后来入宫当了康熙帝的侍卫,宫中之事他见过不少,且常常是些让人想不明白的事。
康熙帝说:“要是朕亲政就好了!”
索额图望着稚气未脱的皇上,心里涌动着酸楚,突然联想到皇上终究要长大,终究要亲政,心里便好受起来。于是,极有兴趣地问:“皇上若亲政,首要之事做什么?”
康熙帝斩钉截铁地说:“撤藩!”
索额图闻之一惊,急忙朝四周看了看,发现无人,心里才踏实起来。然后小心翼翼地问:“皇上为何要撤藩?”
康熙帝作古正经地说:“三藩耗资巨大,弄得宫中也捉襟见肘。不撤藩,朕这个皇上没法当。”
索额图心里笑了,又问:“还有其他原因么?”
康熙帝想了想说:“藩王在自己所辖地内,愚弄民众,欺压百姓,横征暴敛,巧取豪夺,弄得民不聊生怨声载道。若不撤藩,天下不安。”
索额图的眼里涌出了泪花。若不是亲耳听到,他怎么也不会相信这是个十几岁的孩子说的话。
康熙帝见索额图不开言,以为自己说错了,便小心翼翼地问索额图:“朕说错了么?”
索额图连忙点头说:“没错!没错!”
康熙帝便舒心地笑起来。突然,他像想起了什么似的,认真地说:“你别总是问朕怎么治国,你也得给朕出出主意,你说吧,你认为朕当皇上后,还应该做什么?”
索额图羞涩地说:“我能有什么主意呢?”
康熙帝便像个大人似的说:“没关系,你随便说,朕恕你无罪便是!”
索额图便认真地思索起来,然后郑重其事地说:“奴才认为,撤除三藩,统一国家,确实为第一件大事。”
康熙帝问:“说说你的理由。”
索额图说:“三藩不撤除,国家的钱财就会被耗费尽,皇上便无钱来办其他大事。”
康熙帝问:“你认为朕还应该办哪些大事?”
索额图说:“治河!”
康熙帝问:“什么河?”
索额图说:“黄河与淮河!”
康熙帝说:“说说你的理由。”
索额图想了想说:“先说黄河吧。黄河之水,裹沙而行。水合则流急而沙随水去,水分则流缓沙停。于是,河底日高。等到暴雨时节,必然泛滥成灾。首当其冲的是黄河两岸的黎民百姓。多年来都是这样,只要洪水一来,黄河水便越堤而过,破坏着百姓的家园,冲毁了百姓的庄稼,使百姓无粮可食无家可归!”
康熙帝见索额图说得动情,自己听得也非常感动,泪水也不由自主地流了出来。
索额图似乎没顾着康熙帝的情态,仍然往下说:“加之黄河与淮河,运河交织于苏北一隅,黄淮泛滥,倒灌入运,使运河阻塞,南北的交通运输便会断绝。”
康熙帝点点头称赞索额图说:“你说得有理!朕亲政后,一定要治理黄河与淮河。”
索额图见康熙帝作古正经地向自己表态,虽说没看到现实,但他仍然受到极大的鼓舞!于是他又说:“臣认为皇上如果亲政,还应整理漕运!”
康熙帝问:“你说的是漕运?”
索额图点点头说:“是的。”
康熙帝不知漕运之中的奇巧,便问:“为何?”
索额图说:“因为漕运是我大清的命脉!”
康熙帝问:“有这么重要?”
索额图说:“正是!”
康熙帝说:“你能说得具体些么?”
索额图说:“我大清的政治文化中心在北京,因此,北京是机构集中、人员集中的地方。但是,北京物资匮乏,需要南方接济。而漕运便是解决这个问题的关键。比如说,朝廷每年要从南方各省运输四百万石漕粮到北京,以解决粮食方面的缺口。如果漕运方面出现问题,粮食等物资运不到北京,就立即会引起混乱和恐慌,严重的话,甚至会动摇大清的基业!”
康熙帝听到这里,心里急了,问:“怎样才能搞好漕运呢?”
索额图说:“分两个方面来治理整顿,一是天灾,二是人祸。”
康熙帝问:“什么是天灾?”
索额图说:“臣刚才所说的黄淮泛滥也会殃及漕运。因为供漕运用的运河与黄河、淮河有交集之处,若黄淮两河涨水,便会倒流到运河中,致使漕运瘫痪。”
康熙帝说:“那治理黄淮还有利于漕运了?”
索额图说:“正是。”
康熙帝说:“什么是人祸呢?”
索额图说:“从历史看来,漕运历来都是滋生腐败的温床。整顿漕运就必须惩治腐败。”
康熙帝说:“这么说来,朕亲政后须要做好三藩、河务、漕运这三件大事么?”
索额图说:“正是。”
康熙帝说:“朕要你帮个忙,朕想把这三件事刻在木柱之上。”
索额图听后,一阵激动。
康熙帝将“三藩、河务、漕运”六个字刻到了宫中的木柱之上。
二、吴三桂说康熙帝乳臭未干
康熙帝将“三藩、河务、漕运”六个字刻于木柱之上的事让吴应熊在宫中买通的内线知道,内线设法告诉了刘之奇。
刘之奇得到情报后,觉得这是件大事,应该先告诉公子要紧。刘之奇急忙跑回家。
吴应熊见刘之奇气喘吁吁慌里慌张的,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心里紧张起来。但他却抑制着自己的紧张情绪,平淡地对刘之奇说:“有话慢慢说。”
刘之奇气刚平,立刻说:“大事不好!”
吴应熊心中一紧,但嘴巴上却骂刘之奇:“什么大事不好?一点也沉不住气。”
刘之奇立刻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等气平心静之后才说:“皇上在宫中的木柱上刻着六个字。”
吴应熊紧张地神经松弛下来。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于是,他在心里骂刘之奇小事大作。吴应熊问:“什么字?”
刘之奇说:“三藩、河务、漕运。”
吴应熊完全松了口气,然后正色地对刘之奇说:“你怎么这样沉不住气,一点小事也闹得慌里慌张的!”
刘之奇说:“公子可千万别以为这是件小事!”
吴应熊笑道:“难道还得把它当作件大事不成?”
刘之奇说:“当然。”
吴应熊问:“为什么?”
刘之奇说:“这说明皇上心中记挂着这件事!”
吴应熊说:“记挂着又怎么样?皇上离亲政还远着呢!”
刘之奇说:“话可不能这么说!皇上将这三件事刻在木柱之上,说明他重视着这三件事。而三藩刻在首位,便说明他尤其重视三藩。”
吴应熊不以为然问:“重视三藩是什么意思?三藩又不仅指吴家!”
刘之奇一想,也是!看来真是自己神经过敏了。刘之奇感到不好意思起来,然后灰溜溜地走了。
其实,吴应熊刚才不以为然的神态是特意做给刘之奇看的。而他的心中早已是惊涛拍岸!刘之奇一走,吴应熊心中便对此事琢磨开了。
皇上将三藩与河务、漕运同刻在木柱之上,确实说明皇上对三藩已高度重视。而三藩刻在首位,便说明皇上对三藩尤其重视。重视什么呢?充实三藩?壮大三藩?显然不可能!唯一可能是撤除三藩!因为三藩成为朝廷之重负已是众所周知的事实。
皇上这么小,怎么知道注重三藩、河务、漕运这三件大事呢?看来皇上身边有能人!这个能人是谁呢?显然不可能是四大辅臣。若是,会早已提到议事日程上来了。当年郝浴与杨素蕴参劾父亲之时,主要矛盾是针对家父来的而非三藩。那么说来皇上身边隐藏着能人!
想到此处,吴应熊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虽说皇上还少,离亲政的日子还远,离撤藩之日更远,但皇上终究要长大的,皇上终究要亲政的,这事终究要落到皇上手上的。
吴应熊觉得此事确实不可小看,须引起高度重视,至少得给父亲去个信,让他有所准备。
吴应熊将此事一清二楚地写在信上,再让刘之奇为父亲送去。
刘之奇接过吴应熊的信时,心里便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刘之奇心里说:还说这事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为何还要写信告诉老爷?刘之奇心里莫名其妙地兴奋起来。
吴三桂接到此信后,初看之下也是大吃一惊。他连忙将此事向刘之奇详详细细地打听,刘之奇也尽量将自己所知告诉吴三桂。
吴三桂沉思一阵后,问:“那字可是皇上写的?”
刘之奇说:“是的!”
吴三桂又问:“可是皇上亲手写的?”
刘之奇心里奇怪:是皇上写的便是皇上写的,怎么还会有亲手之分?
刘之奇答道:“是的。”
吴三桂便不说话了,挥挥手,示意刘之奇去休息。然后继续沉思。吴三桂心想:皇上能亲手在宫柱上刻上这六字,说明他对此三件事用心极深。而三藩列在其首,说明他对撤藩之事用心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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