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三桂发迹史》第177章


耿精忠怒道:“汪兄难道想夺我的财产不成?”
汪士荣说:“不是我,而是皇上!”
耿精忠大惊,急忙问:“皇上为何要夺我的财产?”
汪士荣说:“不知靖南王听到什么风声没有?”
耿精忠问:“什么风声?”
汪士荣说:“京城之中传说皇上想撤三藩,不知靖南王听说过没有?”
耿精忠说:“听是听说过,不过没见有什么动静,所以心里不着急。再说,要撤藩,也得先撤云贵。”
汪士荣笑道:“这倒是靖南王的见识浅薄了!俗话说,唇亡齿寒。三藩相依为命,若撤云贵,离靖南王还会远么?”
耿精忠便默然,不知如何回答。
汪士荣也不开口,只是无声地陪耿精忠坐着。他知道,得给靖南王一个思考的空间。果然,耿精忠问:“汪兄说是为此事而来,莫非有办法帮耿某不成?”
汪士荣说:“办法是有?只是不便开口!”
耿精忠说:“若是你当我是朋友,便只管直说!”
汪士荣说:“汪某不知靖南王是否恨鞑子?”
耿精忠叹口气说:“说实在话,我心里怎能不恨?这江山明明是我们汉人的,怎么就让满人给夺去了呢?这是我们汉人的耻辱啊!”
汪士荣见耿精忠不似作伪,便说:“我们起来将天下夺过来如何?”
耿精忠一惊,问:“汪兄说的可是要反清复明?”随即叹口气说,“只可惜孤掌难鸣啊!”
汪士荣说:“我想这恐怕不仅是你我之愿,而是天下汉人之所愿,怎能说是孤掌难鸣啊?”
耿精忠喟然长叹道:“此事谈何容易?”
汪士荣问:“靖南王莫非是舍弃不了这份家业不成?”
耿精忠说:“汪兄说哪里话?这靖南王虽然做得痛快,但毕竟是寄人篱下!只要是血性汉子,谁愿低头做人?”
汪士荣说:“说得好!如果有人愿举起此大旗,靖南王会拥护么?”
耿精忠慷慨地说:“若有人如此,我唯他马首是瞻!”然后又问,“此人是谁?”
汪士荣说:“平西王。”
耿精忠大笑起来,汪士荣问他何故发笑?耿精忠说:“引清兵入关者是平西王。灭大明者是平西王。如今让他来举起反清复明者大旗谁会拥护?”
汪士荣问:“请问靖南王是拥护平西王要紧,还是拥护反清复明要紧?”
耿精忠说:“当然是拥护反清复明!”
汪士荣笑道:“这不得了!”然后又将平西王近年来的所作为告知耿精忠。耿精忠听得热血沸腾,恨不得立刻回到平西王身边,与他一起投入反清复明之洪流中。
耿精忠突然想起了什么,肃然地问:“汪兄到底是什么人?”
汪士荣说:“平西王特使。”然后将吴三桂所赐信物拿出来给他看。
耿精忠见后,问:“汪兄何故不早说?”
汪士荣说:“只怕靖南王贪图享乐不肯相从呵!”
耿精忠闻之一怔,随即明白汪士荣之意,便忍不住大笑起来。
第九章 龙虎相斗
一、康熙帝慰劳吴三桂
康熙帝面对着自己刻于木柱之上的“三藩、河务、漕运”六个字发呆。
康熙帝设计除去鳌拜之后,朝中大臣无人不对康熙帝另眼相看。所以,朝中势力大多倾向于康熙帝了,康熙帝手中之权便大大加强。
此时的康熙帝虽然青春年少,但他治国之策略绝不凭着热情所为。因此,康熙帝给人的感觉不是轻浮,而是沉稳。
康熙帝在等着索额图。
索额图匆匆忙忙地赶来。见到康熙帝,虽然想说话,但因气喘而不言。
康熙帝挥手让他歇口气,等他心平气和了,便问:“前日要你派人去打探三藩有何动向,是否已有结果?”
索额图说:“已有!”
康熙帝说:“说来听听!”
索额图说:“三藩之中,吴三桂最为可疑。”
康熙帝问:“哪些地方可疑?”
索额图说:“一是吴三桂通过自铸钱币,敛尽西南数省之钱财,还要用横征暴敛之手法聚资。”
康熙帝说:“吴三桂已从朝中得到俸饷达千余万两银子还不够么?他要那么多钱干什么?”
索额图说:“养兵!据查,吴三桂所养之兵除绿旗兵四万八千人外,还有嫡系队伍一万人和招抚降兵一万二千人!”
康熙帝大为吃惊:“他有这么多兵力?”
索额图沉重地点点头。
康熙帝问:“还有其他可疑之处?”
索额图说:“二是铸造兵器购买战马。据说吴三桂之兵器库里已足够武装七十万人,可还是在铸造。同时,吴三桂花大量钱财从西藏购马!”
康熙帝又问:“还有什么可疑之处?”
索额图说:“三是修陵拜陵。”
康熙帝不解,便问:“修谁的陵?拜谁的陵?”
索额图说:“修永历帝之陵,并为永历帝举行祭祀仪式。”
康熙帝更不解了,问:“永历帝不是被吴三桂杀的么?那他修陵拜陵又有何作用?”
索额图说:“臣也是与皇上一般想法。可是,事情却出人意料之外!”
康熙帝问:“难道汉人们还会因此而拥护他不成?”
索额图说:“令人不解的地方正是这一点。按理说,吴三桂毁了他们的大明朝,又将他们的皇帝杀了,他们应该恨吴三桂的。可是,自从吴三桂修陵拜陵之后,汉人们不仅不讽诽吴三桂,反而变得拥护吴三桂了。”
康熙帝叹口气说:“汉民族真是一个奇异的民族!是什么东西令他们放弃了自己心中的仇恨呢?”
索额图说:“臣也觉得奇怪,便命人继续探听。然而探听出来的结果却有几分令人啼笑皆非!”
康熙帝之少年好奇心又起,急忙问:“什么好笑的事情,说来听听!”
索额图说:“据说汉人们起初也是怨恨吴三桂的。他们恨吴三桂使他们丢了江山,又杀了他们皇帝。而最恨的莫过于连为皇上修个独陵也做不到。”
康熙帝问:“他们不是已为永历帝修了陵么?”
索额图说:“那不是永历帝之陵,而是永历帝与一太监合葬之陵。”
康熙帝果然觉得有趣,问:“怎么会这样呢?”
索额图说:“据说当时是无暇将二人的尸体分辨清楚,后来是无法分辨,所以,只有合葬。”
康熙帝说:“这么说来,汉人们应该更恨吴三桂才对呀,怎么会拥护他呢?”
索额图说:“事情怪就怪在这里,据说是因为给永历帝修陵而给他们带来了运气。”
康熙帝问:“修陵怎么会带来运气呢。”
索额图说:“皇上有所不知,汉人们认为祖先死后葬在风水宝地之上和经常为祖先之坟添土能给自己带来好运气。”
康熙帝笑道:“汉族真是个奇异的民族!按他们所说,朕的祖先皆是葬于风水宝地上了。其实我们满人以游牧为业,哪里死便哪里葬,哪里还顾得上寻块风水宝地呢?”
索额图随意地笑了笑,然后说:“据说他们为永历帝修陵之初便出了件怪事!”
康熙帝说:“什么怪事?”
索额图说:“永历帝坟中飞出一只白鸟。”
康熙帝说:“这也算不上是什么怪事!也许是白鸟筑窝在坟里。”
索额图说:“可是那是一只不知名字的鸟!”
康熙帝说:“我们没见过的鸟多着呢!不知名字也不算怪事。”
索额图暗暗被康熙帝所折服,心想:他小小年纪,竟然有胜过大人的思想。索额图又说:“令人惊奇的是,从此,那些不能生育的女人,只要到永历帝陵上烧炷香,便可生儿育女!”
康熙帝惊奇了,不相信地问:“竟然会有这等怪事?”
索额图点点头。
康熙帝问:“汉人们是怎么解释这件事的?”
索额图说:“他们认为是女人在烧香之时,通了皇上的气脉!”
康熙帝越发诧异,竟然不知如何发问了。他想,世上的事真有许多让人闹不明白的东西。他突然记起将正事给忘记了,便问:“依你看来,平西王可是有什么异心么?”
索额图说:“微臣认为,平西王有叛乱之心。”
康熙帝问:“朕待他不薄,他为何会有此心?”
索额图说:“微臣认为,平西王之所以心生异念,是因怕皇上撤藩。”
康熙帝问:“朕并没对外人言说撤藩之事!他是如何得知的?”
索额图说:“皇上将‘三藩、河务、漕运’六字刻于木柱之上,不是在昭示天下么?”
康熙帝闻之心愧。他暗暗地责备自己年少无知,竟然做出此等傻事。康熙帝突然问:“依你看来,朕不能撤藩么?”
索额图说:“至少目前不能撤藩。”
康熙帝决断地说:“朕若要撤呢?”
索额图说:“国家政局未稳,而三藩势力又过大,强行撤藩,只怕于社稷不利!”
康熙帝闻之,沉思起来。然后又问:“依你看来,该如何处置?”
索额图说:“先安三藩之心,再图扩大势力,然后强行撤藩。”
康熙帝问:“如何扩大势力?”
索额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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