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姻缘果报》第26章


倍,皇帝还格外恩赐了他地处京城最佳范围的一处宅邸和数千两黄金、成百绸缎布匹。
陆瑱佑谢过皇恩,退下前向坐在太子旁边的陆子疏投去一眼,他亦很好奇今日竟破天荒的没有看见儿子将息心安排在左近。如果没记错,晋息心好像给刻意安排隔开得挺远,离这个犒赏大典的庭院中心还有很长距离,大概在门边角落的位置,湮没在十几名府内侍卫当中。
宣旨完毕,皇帝又简短的表达了一番对驻守边关的众位爱卿劳苦功高的溢美之词,便摆开了茶席,君臣尽欢起来。
气氛正融洽,太子和陆子疏互视一眼,擎著手中茶盏,吟吟浅笑的站起身来。
朗声道:“芩絮感谢诸位元老重臣为我朝立下汗马功劳,今日以茶代酒,借花献佛敬诸位大将军一杯。”
太子发话,诸位将军自然不敢大意,纷纷也举起手中茶盏,向太子举杯。一巡过後,太子离座,开始挨个单独共茗,陆子疏眼神跟随著太子身影在席间穿梭,不时还若有心若无意的往随侍在皇帝身侧的行说住持看上一眼。
晋息心在远离中心宴席的位置,待听见里面传来惊呼时,急切的想要拨开人群往陆子疏的位置接近,却是无论如何也靠近不了。
陆府侍卫仿佛达成共识,有志一同的挡在了他前方。
、(16鲜币)第二十七章 前世今生
第二十七章 前世今生
事情发生得太快,所有在场人士均未来得及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原本和乐融融的宴席上,诸位受封将士环形而坐,正同沿席边一路敬来的太子答礼,忽听一声不寻常的厉啸响起。
所有人不约而同向厉啸声源处转头,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一条身长近十丈的黑龙自地底凭空冒出,径直朝向端坐高位的当朝天子疾扑而去。
惊叫四起。
太子擎著茶盏,白了脸色,仿佛吓呆在了原地;陆瑱佑立刻跃出席位,抽出腰间宝剑护在太子身前。
而其他慢了半拍,反应过来後同样想挺身而起的几名将领,却在此时觉得一阵力不从心。脚底居然同时虚软起来,眼睁睁看著那条妖邪之物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往皇帝发动袭击。
黑龙周身萦绕骇人黑气,所过之处,桌倒椅翻,凡是被它身上黑气触碰到的物件,不无以惊人速度腐化。
皇帝大变了面色,仓皇起身要躲,行说住持就坐在皇帝身侧,见状大喝一声:“孽畜,休得猖狂!”
话落,大相国寺四位护寺武僧跃入席间,训练有素的各从东西南北四角围堵黑龙,手中扬起剑花,佛光赫赫。那凭空冒出的黑龙收势不及,庞大身躯几度撞上剑光,削去大块鳞片,尖声痛吟。
它困在武僧阵中,却愈发凶戾,身上黑气以乘倍速度朝外蔓延,四名武僧首当其冲,手臂纷纷中招溃烂,眼看就要压制不住。
皇帝大急,拍著桌子冲行说住持道:“快请出圣物──”
不待皇帝说第二遍,行说转身就朝内殿行去,刚提了几步,却又忽然生生止住。
目露尊崇之色,在一个飘然降临的身影前深深埋下头去:“尊者……”
陆子疏一直紧密关注著行说一举一动,料想行说住持无法压制黑龙暴乱场面,必会求助於佛门圣物戒玺。但行说只不过走了几步,又去而复返,陆子疏皱起眉峰,继而,他看见了行说之後身穿黑绦浅红色袈裟,白发白眉,额间红印朱染的僧人。
那僧人目光不看正大肆作乱的祸端黑龙,而是穿透混乱喧杂的场面,准确无误的朝他投递过来,隔著熙攘人群,意味深长的凝视著他。
陆子疏稳稳的承接了他的目光,心念电转,冲僧人露出妖媚至极的微笑。
他认出他来了,相隔了两世,原来这名同他也算得上“故人”的和尚,竟然一直没有进入轮回。
了觉信函中所提到的,正是这名和尚。原来大相国寺那闭关修炼的前任住持,正是他。
桃花眼放肆的眯成了月牙,陆子疏对僧者挑衅的抬高了下颚。即便如今的他功力远未恢复到前世的三成,他亦不会在这得道高僧面前露出丝毫惧色。
深、檀、戒、玺。
圣尊者,汝有本事,便拿它出来啊。
黑龙蹿动得愈加剧烈,四名功力深厚的武僧唇角纷纷见血,支撑不住的节节後退。包围圈越扩越大,眼见就要再也制不住这妖龙,就连行说的面上也流露出慌乱神色,求助的看向静静伫立的白发老僧。
僧人视若未睹行说的求助眼神,依然静静的注视著陆子疏,陆子疏挑衅的神色对他心性造不成任何影响,他安静看著他的模样,几近悲天悯人。
他隔著人群凝望了陆子疏片刻,然後缓缓调转目光。陆子疏仿佛被牵引了般,情不自禁也跟著他的目光向外围转去,看见门边远远一个角落里,被自家侍卫拦阻住的那个方向,金光大盛。
陆子疏顿觉大脑像被什麽狠狠重击了一下,原本一直摇扇的手,慢慢停顿下来。
因,果。
有因必有果。
有果,必有因。
晋息心左手烫热,黝黑色戒环鲜明无误的自他无名指上曝现出来,强烈耀眼的金光摄人心魄,炽烈灼热,如凤凰涅盘大火。原本听从世子嘱咐,为防止晋息心无辜卷入黑龙波及范围而特意拦阻他的侍卫们,在这耀眼夺目的圣光照射下,心头陡然升起恐惧。非是对邪佞事物的那种恐惧,而是在面对至高无上的荣光时,发自内心的敬畏与尊崇。
不止侍卫们,就连前方因为黑龙作乱而骚乱成一团的人群,也不约而同屏住了呼吸,退後出一大块空地,容晋息心慢慢经过他们身边。
黑龙再度发出厉啸,声音却不再是带有戾气杀意。庞大身躯在阵中痛苦扭动,绝望的扬高长长脖颈。
陆子疏指尖微微发抖,喉口像是被人扼住,发不出丝毫声音。他身形僵硬,注视著持著佛门至高法物的晋息心,一步一步,朝自己走近。
黑龙痛吟更惨,竭力甩动长尾,想要躲过渐趋逼近的戒玺光芒,却是徒劳无功。原本肆虐的黑气逐渐向内收拢,黑龙惨鸣著,身躯越缩越小,不过半柱香功夫,已在空气中消弭於无形,仿若从来不曾出现。
原处只留一地狼藉,倾翻的桌椅,打翻的杯盏,酒水洒落一地。武僧手持长剑剧烈的喘息,其他文武百官心有余悸的窃语私声。皇帝长出一口气,颓然坐回原座,太子像如梦初醒般跑去皇上身边察看,行说则指挥诸僧众收拾善後,设法查出妖龙来历。
白发尊者垂眉敛目,轻声唱了一声佛,悠悠长长,在这经历过一番动乱的寺院中传递开来。
陆子疏只觉得一切画面声响都如潮水退潮在离自己远去,当晋息心转过目光,朝自己凝望过来的那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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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听见内殿中黑龙的厉啸,晋息心担忧陆子疏的安危,心急如焚,却怎样拼尽全力也挤不过面前如墙般堵塞住他去路的陆家侍卫们。他想冲里面高喊子疏,刚喊了一句,忽觉左手烫热,低头看去,便看见左手无名指开始发出金光。
手指开始发光的瞬间,无数凌乱没有顺序的画面突然就往晋息心脑海里,铺天盖地的涌了过来。
他看见一只虺。
孱弱,无力,柔软的身躯,半死不活的沈没在清澈水潭底,不时抽搐一下。虺身上沾满淤泥,细长的身子斑斑血迹,到处是给其他动物咬伤的创口。它显然刚刚经历了一场恶斗,大概是九死一生,从哪个对手的狙杀下侥幸捡回一条性命。
却是再也逃不动了,倒在这个潭底,奄奄一息,无法愈合的伤口不断往外渗著血,触目惊心的红豔。
他看见自己俯低身,从清潭里捞出那只最多不过尺长的冷血动物。虺方离开水面,好像意识稍微清醒了点,张口就朝他手掌痛咬下来,尖尖的牙齿切入他虎口。它出於求生本能,用尽了最後一丝力气,用力咬著他虎口不放,鲜血很快泉涌出来,滴滴答答在水面上落了一圈殷红。
他连眉毛都没有皱一下,任由那虺咬住自己不放,另一手抚摩上虺虚弱身躯,缓缓把自身佛气渡入。
虺的意识渐渐清明,它慢慢松开咬住他的利齿,抬起锐利的眸,看著他。
那只同蛇如此酷似的虺,开口道:“……吾是虺,汝舍修为助吾,不怕吾将来反咬汝一口?”
他平静道:“那自是你的路。”
他从禅房中出来,听见庭院中簌簌作响,转头看去,一条紫色小虬顺著青草丛生的石板路爬出来,蜿蜒著爬到他足边。仰著头,用淡紫色的眸深深凝望他:“大师,吾快长出角来了,很快就可以幻化成人形。汝喜欢吾变成何种面目?”
他对它微微一笑,没有回应,只是寻了个僻静角落,盘膝打坐。
小虬便爬到庭院中的水池里去,哗啦一声入水,然後冒出一个脑袋,一瞬不瞬的盯著他打坐修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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