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销风华烬》第68章


她赤着脚,披着发,静静的站在那里翩然出尘,飘飘若仙。
她的脸色极为平静,声音也极为柔和悦耳,但,房间里的温度却因为她的出现骤然下降,冰寒彻骨,“羽田枫,在我没有动杀机之前,你最好放掉熏理,否则……”辛苦微微一顿,脸上,居然有了笑容,让人发慌的笑容,“你知道,我会怎么对付你。”
羽田枫像是没有听到她说什么,他只是痴痴地看着她,眼里只剩了她一个人。
千叶伊纱已经泪流满面,她突然不顾一切地冲到辛苦面前嘶喊:“就这么走掉,不顾别人的感受,如果不是遇到黑泽熏理,如果不是在医院和你擦肩而过,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找到你?你知不知道,你走了之后我们是怎么过的?我是怎么过的?!非要出人命你才会现身吗?!”
辛苦漠然一笑,带着无法言喻的疲倦,却没有开口,眼中的寒光,稍稍敛去几分,周身的杀气却不曾减弱半点。
莫末,黑泽敬男,黑泽堂行在一旁看着,震惊到了极点。
他们都知道小管家来历一定不凡,却不知道,这个柔柔弱弱的小女子居然是羽田枫也惹不起的人物!
这时,羽田枫慢慢走到辛苦面前,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想去抚摸她的脸,辛苦却快若闪电般出手,寒光闪过,鲜血四溅,骨头的碎裂声刺得众人毛骨悚然。
一时四下无声。
羽田枫的手举在空中,一柄银质餐刀穿掌而过,鲜血不断滴落,染红了木质的地板……
羽田枫看都不看自己的手上的手,似乎完全感受不到穿掌碎骨的剧痛,他的眼里,只有那个飘逸如鹤,白衣胜雪的女子……
“一定要这样,你才会开心吗?”他凄然一笑,飞快地抬手拔出了银质餐刀,霎时,血如泼墨溅到了辛苦白色的唐装上。
当所有人都为之骇然时,辛苦仍旧是满怀的厌倦,她甚至鄙弃地脱去了染血的唐装,只留了一件如栀子花瓣般层叠的洁白抹胸裹在身上,胸前,有一抹淡淡的血渍,那是唐装上的血,洇到了抹胸上。
“别演戏了,这里不是你的舞台,”辛苦把染血的唐装扔在地上,唇角是嘲讽的冷笑:“要怎样才放过熏理,你开出条件吧!”
羽田枫怔忡片刻,目光转向莫末,杀气渐渐凝聚:“是为了他吗?”
“这和你无关,不把熏理交给我,今天,你也不能安然离开!”辛苦眼中杀气更重,嗜血的冲动已经在内心疯狂翻滚,唯有杀戮才可平复。
羽田枫死死地盯住辛苦,许久,他的眼睛幻化成沉郁的深青色,花样娇美的脸上,漾出旖旎的笑纹:“好,我把黑泽小姐交给你,我们,顺便好好叙叙旧。”
说罢,他掏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把黑泽小姐带进来。”
他挂先后不多久,四个黑衣男人押着黑泽熏理,大摇大摆地走进房间。
“羽田先生,千叶小姐。”黑泽熏理进来后,先是对房间里血污凌乱的状况显露出诧异,但她很快恢复了平静,恭顺温和地跟羽田枫和千叶伊纱打招呼,对自己的父母兄弟,却连看都没看一眼。
“熏理!”这时,莫婉云已经醒了,她泪眼朦胧地看着黑泽熏理,“快到妈妈身边来啊!”
黑泽熏理却一动不动,仿佛根本没有听到莫婉云说话。
“熏理,为什么不到爸爸妈妈这里来?”黑泽敬男尽可能放平心境问道。
还是没有回应。
黑泽堂行也急了:“你在做什么熏理!快回到我们这里来啊!”
黑泽熏理低垂着脑袋,眼睛看着地板上的血,仍旧没有任何反应。
“你对她做了什么?她为什么不理我们?!”莫婉云悲愤地质问羽田枫。
“黑泽夫人,请不要激动,”羽田枫蹙了蹙眉头,眼神涣散而怪异,语气也已经变得不耐烦,“令嫒已经安然无恙地站在你面前,至于她的心理状况,不是我能控制的,现在,我只想和故人叙旧,如果你们有兴趣,可以旁听,但是,不要再吵到我!”
说着,他随手拔出保镖身上的枪,对着莫婉云面前的地板狠狠开了一枪,火星木屑四溅,硝烟弥漫,莫婉云吓得脸都白了,黑泽敬男只好拍拍她,让她安静下来,因为,黑泽敬男隐隐有些觉得,尽管看上去羽田枫和常人无异,可他此刻的暴躁烦乱已经完全可以证明,他已经不正常了。
一个不正常的人,很难预料他会做什么疯狂的事,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安抚他的情绪,不要激怒他。
羽田枫看着辛苦,突然又温柔地笑起来:“我把她带来了,你也该回到我身边了吧?”
辛苦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了看他,不可思议地说道:“羽田枫,你真的想死吗?如果你真的想死,我可以成全你,否则,你马上离开这里!”
“离开?”羽田枫桀桀一笑,“我离开,让你和这个小子逍遥快活吗?他伺候得你舒服吗?比我怎么样?有没有那些稀奇古怪的花样满足你?他还不知道你的来头吧?一个满身血腥的杀手,跟一个只会打架调戏女生的公子哥儿一起,相称吗?你选男人的眼光怎么这么差了?!”
辛苦的脸色顿时苍白如纸,她的身体也在微微颤抖,如风雨中的一朵残荷,她抬了抬手,想做些什么,羽田枫却快她一步用枪顶住了黑泽熏理的太阳穴,快意而残忍地笑了,“刚才你快过我,可现在,枪口与她太阳穴是零距离,你还能快得过我吗?”
辛苦的手,无力地垂下了。
羽田枫笑得更加疯狂,“你可以不管她的死活来杀我,可你能不管你的小情人吗?这,可是他同母异父的血亲妹妹,也算是你未来的小姑子吧?你忍我忍到现在,不就是为了他吗?不过,如今他还会要你吗?他可是最最瞧不起背德乱伦的,要不然,怎么会对这个水灵灵的妹妹视若无睹呢?”
刹那间,极度的深寒将辛苦完全包围,她想起莫末说过的话:我们是有血缘的!悉加禁断,罔顾伦理,你真让我感到恶心!!!”
这句话在此化作锋锐的针,狠狠刺进她的心里,她惶惑地看看羽田枫,再看看面无表情的莫末,脑中突然像被撕开了一道口子,熟悉的画面蜂拥而至:
她被束缚在一条长椅上,一排全副武装的军人在旁虎视眈眈,漂亮的金发女医生漠然地为她消毒注射,冰冷的液体注入她的经脉血管后,她渐渐停止了呼吸。
那,是在执行注射死刑;
她在迷茫中醒来,她的弟弟辛钺囚禁了她,强暴了她,她寻死觅活,却一次次失败,最后,辛钺以她的血为引,研制出一种控制她的药物:媚奴。
她在“媚奴”的药力下,和自己的亲弟弟纠缠在一起,直到药力消退,直到她恢复了神智,然后,她完全崩溃,用军刀在自己脸上刻下了象征败德耻辱的“a”字;
辛钺愤怒至极,他制服了她,在她腿根纹刺下属于自己的图腾——钺。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那天在医院妇科看到那张床时会有那么痛苦的感觉,原来,自己真的经历过,就是在这样一张床上,自己的亲弟弟,为她纹刺下耻辱的印记……
再后来,她屈服了。
再后来,她逃走了。
在大洋彼岸的中国,她做了一个平凡的汤圆小妹。
她认识了童言和释无殇,还救了一条漂亮的小红蛇,紫鸦。
在释无殇的点拨下,她做出一种美味的栀子花汤圆;
释无殇与千叶英夫争地盘,她为释无殇出手,施展绝技“乐殇”杀了千叶英夫,那时,释无殇为她挡了致命的一枪,生命垂危;
她求紫鸦救了释无殇,因为那段不堪的过往,她险些杀了童言;
紫鸦从深潭中救了她,她和紫鸦缠绵在一起,紫鸦救了释无殇,救了她,功力大损,只得潜心魂修……
她收到神秘礼物,芙蓉玉麦兜,银质链子,那是一串麦兜风铃。
她被一个叫风语的孩子骗了,这个孩子,其实是缩骨易容的羽田枫,是千叶英夫名义上的舅舅,事实上的生父花形真派来抓她的。
她被羽田枫抓到了日本东京,在一个白色的房间里,花形真羞辱她,她用“木星合月”救了自己,却在辛钺手中遭受了更多的折磨,在释无殇和童言面前,她的亲弟弟再次强暴了她……
然后,在无根莲的覆盖下,她陷入昏迷,再然后,她醒来,忘却了七岁之后的事,包括,辛钺对她的凌辱。
辛钺骗了她,说他只是和她弟弟长得很像,名字也相同的人,她信了他,还和他做了那样的事……
……
辛苦记起了一切。
眉心的彼岸花图腾渐渐缩小成一抹朱红的划痕,依旧妖娆,依旧美丽。
她突然笑了起来,无声的,苍凉的笑。
原来,她比自己想象的,脏了不止千倍万倍!
“辛苦,你的亲弟弟辛钺,床上功夫也不错吧?他是最顶级的杀手,体力耐力应该都是最好的,他,一定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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